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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待刀锋已久 作者:她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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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有一年没见了,掏心掏肺地一阵激情对骂,谁都不肯认输,一个比一个咬得厉害,但对抗就好像刮骨疗毒,顷刻之间清空五脏六腑。岳翎仰起头,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一盏灯,此刻灯光正好落在她头顶。
“臭小子,给我拼命地读书,我要送你出国。”
话刚说话,她突然被粗暴地推一把后脑勺,“你做梦!”
岳翎一把按住头,抬头反骂:“跟你说了我有伤,你再推我我弄死你!”
“弄啊,弄不死你是我妹!”
里面的民警被这两姐弟的对话给搞懵了,赶紧出来调解。
“我们这里才调解好,两位还是冷静点,年轻人是该教育,但是还是要注意方式啊,是吧,这个姐姐……”
“谁你姐,她我姐!”
民警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给吓了一跳,偏还找不到什么话来训斥他。
岳翎看场面一度尴尬,压低声音对岳观道:“岳观,你给我坐好。”
岳观这才坐下来,双手搭在膝上不说话。
岳翎对民警笑笑,“不好意思同志,我没教育好。”
民警揉了揉太阳穴,一脸无奈,“算了算了,这边先过来解决医药费的问题吧。”
“好。”
岳翎站起身,回头对岳观道:“你就在这儿坐着,等我回来。”
岳观也跟着站了起来,“你要给那个混蛋钱?”
“对,你不满意?”
“我……”
“说不出别说,岳观我告诉你,社会有社会的规则,我的钱和你拳头,一样都很硬。”
“那你的脊梁骨呢?”
他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
然而话已经出了口,从后背一路扎入了前面人的心脏,就算他再后悔也收不回来了。
岳翎忍住疼痛,在走廊尽头沉默了几秒,转身看向岳观:“少给我阴阳怪气的,你如果觉得我不配做你姐,你就拼命,以后赚了大钱砸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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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的停车场里,余溏靠在驾驶座上看手机。
院内交流群里有一个医生正在询问一个胸腹部挤压伤后出现肾梗死的病例,几个教授讨论过后,有人又在群里圈了余溏。余溏随口问了一句,“肌红蛋白高不高。”那边还没有回话,岳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事办好了吗?”
“嗯,你在什么地方。”
余溏看了一眼车外面,“停车场靠后,我开双闪,你能看见吗?”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看到了,我们现在过来。”
余溏挂了电话,开门下车等岳翎,不一会儿,就看见岳翎就领着岳观走了过来。
岳翎嘴唇有些发白,额头上也渗着虚汗,显然是疼的,因为有另外一个男人在场,余溏没有立即开口。
岳翎看了一眼表,回头对岳观说:“送也送过来了,自己打车回去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她刚说完,手机忽然响了。
岳翎低头看了一眼屏幕,摁下了挂断键,谁知道,不到五妙钟,那边又打了过来。
“我去接个电话,你自己回学校。”
岳观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吐了三个字:“你少管。”
说完转头看向正站在车门前的余溏。
盛夏的深夜,两人头顶的巨冠榆树叶声细鸣,一双同样高瘦的影子被远灯拖得老长,而两人的面部画风各自诡异。
“你叫什么名字。”
岳观首先开了口。
“余溏。”
“什么?养鱼那鱼塘?”
“不是……”
“你等会儿。”
岳观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
“哪个余?”
“多余的余。”
“哪个溏?”
“三点水一个唐朝的‘唐。’”
这个字不是很好找,他翻来覆去没找到,索性打了一个“蜜糖”的“糖”,提行空了一排,敲下职业两个字,又问他,“做什么的。”
“职业?”
“心外科医生。”
“哪个医院。”
“A大附属医院。”
“本地人?”
“算是。”
“谈过几个女朋友。”
“没谈过。”
“手机号码。”
“15233333333。”
“车牌号。”
“AAYL223”
岳观对于他的过度配合充满疑惑,“你怎么答这么顺?哪家PUA公司培训的。”
“PUA你个头。”
岳翎突然从背后一把抓过了岳观的手机,扫了一眼上面的记录。
“你搞什么。”
岳观一把夺过,“还我。”
岳翎把手揣进衣兜,“回学校吧,别耽搁了,不然一会儿寝室进不去了。”
“我问你一个问题。”
“行了,有问题打电话。”
“我要当面问。”
他说着瞟了余溏一眼,“他谁啊。”
“朋友。”
“你有个鬼的朋友。”
他这么一怼,岳翎突然不说话了。
物极必反,极度冷静的终点就是极度敏感。
盔甲常年庇护的皮肤反而最容易被划开,岳翎后悔让岳观跟过来。
姐弟一场,互见不堪,找准对方软肋,揍起来毫不手软,他不愧是她弟弟,哪怕被他扎破了肺管,岳翎还是想给他点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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