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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语花香婚介所 作者:莫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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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语花香婚介所 作者:莫心伤
”
严晰就把话都憋了回去。
蒋云舟松开他的嘴唇,摸摸他的长发,自从他把头发烫直之后,蒋云舟越来越喜欢抚弄严晰的头发了。
严晰被他撩着头发,瞪他:“有什么你说啊。”
蒋云舟微微笑了笑,扯扯他的发梢,说:“有时候觉得我真是疯了,才会像受虐狂一般地想来找你。”
“明明每次我们说三句就会出现分歧,你总会发脾气,好几次我都问自己为什么要跑来被你骂。”
严晰“哼”了一声:“我天生丽质咯。”
蒋云舟学着他的样子,也“哼”了一声,说:“其实原因你是知道的,你就是在装傻。”
严晰终于抬起眼,认真地看蒋云舟,仿佛在努力把他看得通透。
但其实蒋云舟一直都很透彻,掩藏在云雾之间不愿露出真心的,其实是他自己。
现在好不容易生活这么安宁,有朋友有事业,不再会有人拿异样的目光看他,不会再有人把他归划到不正常的一类中,不会再有人戳着他的脊梁骨说,这个人有病。
他咬咬嘴唇,虽然蒋云舟不停地向他靠近,其实他也在努力啊,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每一次都觉得不耐烦,每一次都想把自己的火气发在蒋云舟身上。
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不能依仗蒋云舟的包容就这样,但他真的快控制不住。
他天生在这方面有欠缺,他努力地想像个正常人,但在不知不觉间,他暴躁的脾气总一遍又一遍让蒋云舟承受了。
他看了蒋云舟半天,最后只是说:“如果你觉得我在装傻,就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装傻。”他顿了顿,继续说,“你应该知道我有什么毛病,我一直不想对外人说,所以我才那么讨厌你去查罗煊。”
蒋云舟听了这话,都快无语了,立即说:“我们不要总是提那个罗煊了。”
“好几次明明是你先提的。”
“但这次不是你吗?”
“我就随口一说,但是你为什么总抓着他不放?”
“我没有抓住他不放,我只是提醒你。”
“我觉得关于他根本用不着提醒。”
“不管怎么样都不要再提他了。”
“那行,谁提他谁就是小狗。”
蒋云舟像看外星人一样地看严晰,最后说:“那好吧,一言为定,谁提谁小狗。”
严晰看他板着脸说出这句话,猛地笑了出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蒋云舟面无表情,大约觉得有点丢人,转身想继续往前走,却被严晰一把拉住。
严晰拉住他的胳臂,攀住他的肩,把嘴唇凑了上去。
蒋云舟微微惊愕着,睁着眼睛看他亲了过来。严晰紧紧抱着蒋云舟,把整个身体都挂了上去。
蒋云舟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觉得自己果然没救了,所有的怨怼都随着这个吻消失了。
蒋云舟搂住他的腰,托住他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他们在闹市的路边旁若无人地接吻,互相追逐着舌尖 ,啜吸着嘴唇,严晰偎进蒋云舟的怀里,扶住他有力的臂膀,手掌似乎能感受到蒋云舟肌肉的纹理,让他浑身发热。
过了一会,两个人才分开,严晰看着蒋云舟,沙哑地说:“好啦好啦,我以后尽量不挂你电话了。”
“这个不是重点。”蒋云舟低头再次吻了吻严晰嫣红的嘴唇,“现在的重点是我们要立刻找个隐蔽的地方,做点别的事。”
严晰笑着,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开车来了吗?来个车震你觉得怎么样?”
蒋云舟听了,立即就拉住他,大步往回走。
严晰跟着他一边走一边笑,走到停车场,严晰几乎是被塞进蒋云舟的车里的,蒋云舟把他按在后座上,自己却快步走到驾驶座。
“这个停车场车流量太大了。”蒋云舟说,“会被人围观的。”
严晰又是笑得不行。
蒋云舟猛地发动汽车,严晰差点没稳住咬到舌头。
等蒋云舟终于把车开到人烟稀少的小巷子里,严晰从后座扣住蒋云舟的肩,几乎是连拖带拉把他从前座拽到后座上来。
蒋云舟覆在了严晰身上,手直接就伸进了严晰的底裤里。
“喂喂,太快了。”严晰不适地抬起身体,但车里空间太过窄小,他动了动,发现蒋云舟的手探得更深了。
手指钻进后【咳】穴,进进出出地搅动,动作有点粗暴。
他皱着眉头,忍住呻吟,拍了拍蒋云舟的背,抱怨道:“太急了。”
蒋云舟把他的一条腿推了上去,然后挺身顶了进去。
严晰吃痛地叫了一声,这还是头一次蒋云舟没有照顾他的感受,不知道为什么严晰总觉得今天塞在自己后面的家伙比平时大似的,进进出出格外粗鲁,磨得他后面发疼。
他觉得又疼又痒,无法发泄,难耐地喘息,伸手去抓蒋云舟的手,引他覆在自己前方的事物上。
蒋云舟沙哑地笑了一声,抓住手里的东西,满足身下人的,随着撞击的节奏摩擦起来。
头从到尾,蒋云舟的动作都很猛,严晰在疼痛与快【咳】感中挣扎,腿被牢牢固定,他只有用嘴去咬蒋云舟,可他越是这样,蒋云舟越是插得用力,直到他终于受不了地仰起头,叫喊出声。
最后的结果就是后座被弄得一塌糊涂,严晰嫌恶地不愿意继续坐后面,被蒋云舟抱到副驾驶座上,严晰忍不住打了蒋云舟一下:“疼死了。”
蒋云舟笑而不语,亲了亲他,一边开车,一边说:“去我那里吧。”
“随便啊。”严晰说,“反正都是睡觉。”
结果还没到目的地,严晰就靠在车座上睡着了。难得他在十二点之前能睡着,果然是真心累了。
蒋云舟靠在车里,坐了一会,侧头看睡得正香的严晰,不愿意喊他起来。
可能是跟严晰在一起久了,暴躁也许会传染。
刚才那一瞬间,他想或许把严晰做到浑身瘫软,他就没力气再折腾了。
但是他其实一直都知道他们之间真正的症结在哪里,仅凭身体是无法维系他们之间的关系的。
不过是两个人心里对方的分量并不平衡罢了。
不跟蒋云舟冷战的日子还是蛮滋润的,严晰还是跟往常一样,不过还不忘关心关心新星欧阳力同学。
他被公司包装了一番以实力派新人推出,第一张专辑就是有名的制作人制作,据罗煊说,那个制作人就是欧阳力的暗恋对象。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人生如戏,及时行乐,严晰看着欧阳力终于能有进展,真心为他高兴。
他中途还有打电话给欧阳力,问他感情怎么样了。
“你有没有对他告白啊?”
欧阳力一听就窘了:“没、没有。”
“你还等什么啊?等怀孕吗?”
“……”
“快上啊,把他扑倒!”
“……”
“我真是替你着急!”
“慢、慢慢来嘛,我还没有取得他的认同呢。”欧阳力认真地说,“我要用我的歌声打动他。”
严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严晰虽然老当红娘,但是他不能帮他们谈恋爱,所以要用歌声打动也好,用身体打动也好,他只能表示精神上的支持。
他挂了电话,罗煊询问了几句,突然看见他胸前戴着那个领带夹改造的胸针,说:“老板,你今天戴这个了。”
严晰低头看看,然后站起来,向罗煊秀了秀自己的衣服,说:“跟我的衣服很搭啊,你看好看吗?”
罗煊点点头,目光却始终落在那个胸针上。
严晰这才想起来,这个领带夹一定是送给某位男士的,而且样式简洁大方,对方不是长辈就是地位比较高。
严晰记得当时罗煊在餐厅里等了一个多小时,结果这个领带夹也没送出去。
严晰坐回座位上,问:“当时你想把它送给谁?”
平时的罗煊对人亲和大方,但他总有些时候显得比较忧郁,比如现在,他眸光闪烁,说:“当时啊,我想送给我叔叔,可是我等了他那么久他都没有来。”
作者有话要说:0谢谢大家的订阅,第一次v觉得很新奇~
第六章 我的歌声里(5)
严晰怔怔看着罗煊,总觉得触到不该触碰的领域,感觉有什么不能说不能听的事情暴露出来。
严晰不禁对“叔叔”两个字浮想联翩,但又觉得这个话题太私密,过于惊心动魄,便不知道说什么了。
气氛有点僵硬窘迫,他低头想取下胸针,但被罗煊制止了。
“戴在你身上才能体会它的价值啊,而且你改了改,已经是你的了。”罗煊笑着说。
但是严晰打定主意再也不在罗煊面前戴了。
严晰摸摸鼻子,想当初他还对罗煊的长相一见钟情。
严晰低着头,脸上的表情一会严肃一会忧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罗煊伸出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
严晰捂住额头,睁大眼睛看罗煊。
罗煊“邪魅一笑”:“你放心吧,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最喜欢你的,老板。”
“……”严晰搔搔头发,说,“承蒙厚爱。”
严晰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跟罗煊说道:“都十点半了,我先回去了。”
“十点半很早啊。”罗煊说,对于夜店来说,夜晚正开始。
“我在倒时差嘛。”严晰拍拍罗煊的肩膀,“说实在的,我想搞个副业,这个酒吧就拜托你了。”
罗煊听了笑笑:“你还真是对我放心。”
“那当然啦,就冲你这张脸嘛。”
严晰又跟罗煊说笑了几句,就离开了鸟语花香。
他走向停车场的方向,看见路边停了一辆车。
严晰会注意到那辆车倒不是因为它停在不该停的地方违章了,而是这辆车的车型可能全市也数不出三辆。
严晰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结果车后座的人放下车窗来。
严晰看见车里坐着一个男人,两鬓有点泛白,但是面容却显得年轻,浓眉深目,眉间的褶皱让他看起来很严厉。
严晰停住脚步,因为那个男人也看向了他。
男人的目光跟鹰一样,严晰微微眯起眼睛。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那个男人升起车窗,车缓缓开动。
严晰也没再追寻,继续往停车场那边走,搞什么啊,严晰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他互瞪,只是好久没有做出冷艳高贵的样子了,瞪得眼皮有点抽筋。
可惜严晰那时尚未察觉这其实是个预兆。
欧阳力的星途一片平坦,第一首单曲出来就好评不断,大街上的传唱率也不错,严晰为了庆祝,特地让店员在店里循环播放了三天。
他的第一张专辑也紧锣密鼓地进行录制着,据严晰跟欧阳力的电话通话来看,欧阳力不仅事业得意,情场上也有大进展,和他心爱的制作人关系融洽,已经发展到每天一起吃宵夜的阶段。
严晰深感欣慰,就开始忽悠欧阳力了。
“我觉得到了告白的时候了。”严晰说。
欧阳力好歹也是明星了,可谈起这事还是很害羞:“不好吧……”
“哪里不好啊?你已经走到他面前了,还跟他墨迹了一会了,还不说的话,你准备等到什么时候?”
欧阳力沉默着,其实他也有这样的犹豫。
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很高兴,可是也很煎熬,看得见但摸不到,心思只有默默藏起来,可谁不希望能两情相悦呢。
欧阳力咬咬牙,对严晰说:“我再考虑考虑吧。”
然后过了几天,快半夜的时候,严晰在家里接到了罗煊的电话。
“老板,你还没睡吧?”罗煊的口气有点无奈的样子。
“没有啊,怎么了?”严晰问。
“欧阳来店里了,然后一直不停地喝酒怎么劝也劝不住。”
严晰瞬间就觉得好像在打游戏,打着打着突然跳出bad ending几个字。
他立刻穿衣服开车赶到酒吧,进门之后就看见罗煊,罗煊领着他往后走,说:“好歹他现在也是公众人物,我怕……所以我就把他架到后面去了。”
严晰看到欧阳力的时候,他静静地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很痛苦的样子。
“小力?”严晰过去,推推他。
欧阳力睁开眼睛,眼眸里却是一片混沌不堪,他张嘴就说:“酒。”
“酒你老母啊。”严晰真是有点怒其不争,冷冰冰地说。
欧阳力看着严晰,看了一会,似乎终于认出眼前的人了,突然倾身一把抱住了严晰。
“喂喂。”罗煊想上前分开他们,但严晰摆摆手。
欧阳力把脸埋进严晰的肩膀上,严晰渐渐就觉得自己的脖子边湿润了起来。
他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这么难受啊。
严晰想了想,还是问:“他拒绝你了?”
过了一会,欧阳力才带着鼻音“嗯”了一句。
站在他的楼底下,唱了半年的情歌啊,最后换来一句拒绝。
严晰拍拍他的背,等他冷静一些了,才说:“现在你有两条路,一条是彻底忘记他,另一条是继续努力追求他。”
欧阳力直起身体,用泛红的眼睛看着严晰。
严晰面无表情地说:“他还单身吧?那你就不是没有机会,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我想你就这么放弃也不会甘心。”
欧阳力慢慢点点头。
“但是工作也要做好,即使被拒绝了也不能在他面前输掉面子,要变得更红,让他心悦诚服。”这样才能有继续追逐的底气。
严晰安排欧阳力就在店里休息,看他睡着了,严晰才松了口气。
“老板,你好帅。”罗煊笑着对严晰眨眼。
严晰捂住他的眼睛:“你少对我放电。”
罗煊继续眨眼,严晰感觉他的眼睫毛刷过自己的掌心,痒痒的。
严晰连忙把手抽回来。
罗煊笑道:“母鸡老板,辛苦你了。”
严晰咳嗽几声,说:“还好吧,失恋嘛,总要过去的。”
“你有失恋过吗?老板。”罗煊看见严晰呆了呆,便了然道,“哦,老板哪有失恋的份,都是让人失恋的罪魁祸首。”
罗煊瞥了严晰一眼,意义不明地微笑:“所以才能说出那么冠冕堂皇的话。”
严晰叉起腰:“你什么意思?”
罗煊笑而不语。
严晰被他故作高深的样子弄得有点发毛,他是没暗恋过,是没失恋过怎么着?又不是他的错。
罗煊突然伸了个懒腰,学平时严晰的口气,说:“哎,我真替蒋先生着急啊。”
严晰怒了:“我扣你工资!”
后来欧阳力振作起来,继续专辑的制作,不可避免地要跟制作人接触,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欧阳力更是把严晰当做心灵导师,一有动静就给严晰汇报,然后严晰再指点他怎么做。
罗煊在旁边看的心惊肉跳,大概只有真天然呆才会向严晰讨教感情问题吧……
所以失恋也没有什么,抬头又是一片蓝天嘛,只是人生的雷阵雨却总要把人劈得体无完肤。
欧阳力渐渐发现他的宣传活动少了,公司中断了他其他预定的通告,说是让他一心一意把精力放在新专辑上。
可是新专辑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照理来说应该开始预热了,但欧阳力却越来越闲,而到了后来新专辑的后期包装迟迟没有完成,每次欧阳力去公司找人,总是只能得到敷衍,经纪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欧阳力隐隐知道自己被冷处理了,却不知道到底得罪了谁。
直到最后,拒绝过欧阳力的制作人还怀着业界最后的良心,告诉欧阳力,上面说要雪藏他。
欧阳力忍不住想问上面是指谁,但他知道不会有答案。
欧阳力又疲倦地回到鸟语花香,这次他没有喝酒,却也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严晰对于事情的这种发展也是没有预料到的。
不过传说中的娱乐圈不就是风起云涌,小人物人人自危的圈子吗?
更何况欧阳力本来就是被挤进去的,再被人挤下来也很容易。
只是严晰看着沉默的欧阳力,还是觉得有点不忍心,原来他本是那么阳光的一个青年。
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你别太难过,事情总有办法。”严晰安慰他道。
严晰觉得罗煊背后出力让欧阳力进入娱乐圈的事,估计欧阳力应该有所感觉,但是欧阳力不一定知道出力的人是罗煊。
果然欧阳力抬头看着严晰,一脸沉郁地问严晰:“老板,以前是你帮我的吧,否则我也不能从个卖唱的当上歌手。我一直没说谢谢,是因为我想取得好成绩来说明你帮我没帮错,但现在成了这样,不好意思了。”
严晰摇摇头,说:“不要这么说,而且不是我做的。”他犹豫了一下,对欧阳力说,“你先别急,我再去问问。”
欧阳力摇摇头,说:“不用了,其实我想进入娱乐圈,不过为了能站在他的身边,现在已经有过那个机会,可我还是输了,所以再折腾也没有必要了。”
欧阳力沮丧的样子顿时让严晰非常恼怒:“你真的只是为了那个他而站在舞台上的吗?你真的就不想唱歌了?”
欧阳力张张嘴说不出话,严晰深吸一口气,说:“你先好好想想。”
然后他抛下欧阳力,走到吧台前,果然罗煊在吧台里。
严晰过去,撑着台面,说:“你应该知道了小力的事了吧。”
罗煊点点头,微笑着:“我觉得一开始他就应该有所觉悟,能靠着别人的力量爬上去,别人也有可能把他扯下来。”
他敛着双眸,说:“而且你还不懂吗?其实这件事是冲着我来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唔,v了的章节能改错字么……真濉…
第六章 我的歌声里(6)
严晰眯着眼睛打量着罗煊,心里泛上一种异样,隐隐有些生气,但怒气却不能表现出来。
他现在只是非常后悔,后悔拜托罗煊帮助欧阳力,是他让欧阳力处在了这么尴尬的局面,沦为别人争斗棋子,站在高处的人随便动一动,就能决定他的位置与生死。
强烈的□控感让他有怒却不能言。
总觉得事情不仅仅是这样。
严晰看着罗煊,没有说话,倒退几步,回到后面去找欧阳力,问他:“你要不要还是就在这里休息?”
欧阳力疲倦地点点头。
等安排好欧阳力之后,严晰却离开了鸟语花香,但他不是回家,而是开车去了王锦程和杨简的家里。
他按了几下门铃,门打开,杨简诧异地望着他:“你怎么现在来了?”
严晰沉住气,换上笑脸,说:“不欢迎吗?”
杨简揪他进来,说:“欢迎,当然欢迎,就怕你不来。”
客厅里,王锦程坐在沙发上抱着一盆炸鸡在吃,看见严晰来了,用油乎乎的嘴说:“过来吃东西啊。”
严晰厌恶地看着他:“马无夜草不肥,而且油炸食品杀精懂么?”
王锦程继续拿一块吃,说:“怕什么,又不担心怀不了孕。”说着往杨简小腹上看了一眼。
杨简眯起眼睛,王锦程连忙低下头。
严晰左右看看,问杨简:“小天天呢?”
杨简推推眼镜,说:“它在你进来的一瞬间就躲进房了。”
严晰听了,高兴地走进卧室,果然看见杨简家的狗缩在柜子后面瑟瑟发抖,严晰狰狞地笑着,走过去,一把抱起它,揉着它的脑袋,说:“哥哥来疼你。”
他抱着狗走回客厅,杨简看了非常不乐意:“它的毛都要被你揪掉了,而且你能不总勒它脖子么?”
严晰抱着狗,乐得直转悠,可怜小天天动也不敢动,想动也动不了,被抱得直吐舌头。
王锦程还坐在沙发上吃东西,杨简看着严晰吩咐他善待动物,严晰抱着狗,看着他们,今晚低落的情绪才渐渐恢复,没有什么比看见幸福的人更让人觉得羡慕而有希望了。
严晰把狗放下,它立刻就一溜烟跑回房里了,严晰看着王锦程,问他:“你还记得我是怎么认识你的吗?”
王锦程一边吃一边含糊地说:“记得啊,在美国嘛,你在跟外国人打架,然后我去帮你,只用了一招黄飞鸿的白鹤亮翅,就把人都吓跑了。
“那是虎鹤双飞。”杨简在一边闲闲地纠正。
“反正就是那样啦,中国功夫,老外怕得要死。”
严晰点点头,说:“你知道当时我是怎么想的吗?”
王锦程放下鸡块,擦擦嘴:“怎么想的?你真的不吃吗?”
严晰说:“我当时想,这哪里来的傻帽啊,跑美国来做广播体操。”
“我操,我决定你想吃也不给你吃了。”王锦程愤怒地说。
严晰听了,翻个白眼:“谁稀罕。”
“我记得严晰回国的时候遇见安臻,也是因为看见安臻被人打然后上去帮忙,你们这些人天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杨简插嘴道。
“男人嘛,不打不相识。”王锦程看着严晰说,“说实在的,当时我还吓了一跳,我还以为你不会回国。”
因为严晰怕进机场。
“我吵着闹着要回国,我妈找人给我打了一针镇静剂才把我送上飞机。”严晰平静地说。
王锦程和杨简两个人对视一眼,王锦程问:“你回国之后一直没见母亲了吧?”
严晰点点头。
三个人沉默一下,王锦程认真地说:“没事,你还有我们。”
严晰也认真地点点头:“那行,今晚跟我回去给我暖床。”
王锦程:“……”
杨简在旁边“呵呵”地笑了一声。
三个人又扯了几句,突然外面打了几个雷,严晰伸伸懒腰,说:“啊,可能要下雨我走了,你们想干嘛干嘛吧。”
“你有伞吗?”杨简问。
“我开车来的。”
杨简还是塞给严晰一把伞,严晰临走还不忘去卧室里吓吓小天天,等严晰走后,杨简心疼地抱起自家的狗,说:“严晰再吓它几次,它都不敢出门了。”
“我看它平时挺野的,就严晰来了会这样。”王锦程评论道。
“说起来,你有没有觉得严晰最近怪怪的?”杨简问。
王锦程点点头:“你不知道,我在美国遇见他时,他可乖僻了,回国之后才越来越自由自在,现在又有点怪了。”
王锦程想了想,又说:“倒不是说他的行为怪,而是气场上有点问题。”
“他最近好像都没怎么穿男装了。”杨简说,“以前他好歹隔三差五还穿穿裤子衬衫,现在每天都是裙子,不管天多热都会遮住自己的喉结。”
王锦程闻言,看了杨简一眼。
严晰从王锦程家里出来之后,不一会就下起雨来。
夏末的雨一阵一阵的,严晰倒是不怎么担心,到了小区停车之后还有杨简给的伞。
不管怎么说,看见朋友们的幸福生活,他心里的苦闷似乎减轻了一些,即使最近发生了一些事,他的生活还是没有变,朋友们还是那么有爱。
严晰这么对自己说着,开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又响了,他皱着眉头接通,是罗煊。
“老板,欧阳又跑掉了。”罗煊的口气已经不是无奈可以形容的了,“现在下雨了,我有点担心,他会不会去找你了?”
这个小朋友,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严晰眉头皱得更深,说:“我也还在外面。”他说着,突然想到什么,对罗煊说,“我大概知道他去哪里了,我去找他,你别管了。”
罗煊沉默一下,说:“那好吧。”
严晰挂了电话之后,立刻调转车头,往广传娱乐的方向开去。
雨还在不停地下,雨点砸在车窗上被雨刷器刮开,然后又接着来,路面有点滑,严晰小心翼翼地开车,但心里又有些急切,等到了广传大楼前面,果真在雨幕中看见一个人影。
严晰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觉得他可怜。
欧阳力站在大楼下,就是他以前卖唱挣钱的地方,背着吉他,抬头往楼上看。
雨水早就把他淋湿了,衣服贴在身上,显得他非常消瘦,他就那么站着,仰着头,像一根旗杆一样。
严晰把车停在路边,撑开伞,走到他身边,拉他进了自己雨伞的范围。严晰忍不住骂道:“你他妈疯了啊,演苦情戏给谁看呢?”
“我心里难受,觉得这样会好一些。”欧阳力平静地说。
严晰真心受不了这种不把自己当人看,自己折磨自己的性格,但是欧阳力如果不是这样,就不会在这楼底下唱了半年的情歌了。
“你跟我回去。”严晰拉着欧阳力,往车里走。
欧阳力也不挣扎,只是说:“那让我再唱最后一首歌吧。”
严晰停下动作,看着他。
“我决定了,明天我就回家乡,再也不到这里来了。”他说,“所以让我再唱最后一首歌吧。”
严晰松开他。
他从吉他盒里取出吉他,然后冲严晰笑笑:“老板帮我打下伞?别淋坏了我的吉他。”
严晰无言地用伞罩住他们两个人,但是两个男人还是无法完全站在伞下,严晰的后背被淋得透湿。
欧阳力抱好吉他,开始弹奏。
雨下得很大,偶尔还会打雷,雨声淹没了吉他声,严晰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才会站在这里跟欧阳力一起发疯。
欧阳力安静地唱着,仿佛自己站在舞台上一样,脸上看不见伤心,只有沉醉。
严晰也抬头,望向高耸的大楼,心想,如果你有良心,就下来看看吧。
看看这个人,看看这个爱你的人。
或许是严晰的心声真的传达到了某个地方,严晰看见从大楼里跑出个男人,伞也没拿,直接都跑到欧阳力面前,打断他唱歌,大声质问他:“你在这里想干什么!”
欧阳力看着男人,说:“唱歌啊。”然后他笑笑,说,“如果觉得好听,就意思意思吧,混口饭也不容易。”
转来转去,他也还是那个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的欧阳力,站在这里唱歌,每天回去数数吉他盒里赚来的钱,偶尔会被街上的混混追着打。
他一直都是这样,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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