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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语花香婚介所 作者:莫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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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语花香婚介所 作者:莫心伤
刻也围了上来。
那个领头的大概也没想到会是这个阵势,他原来以为“兵不血刃”就能把罗煊带走,罗煊不愿意的话,大不了打昏拖回去,但没想到会遇到暴力抵抗。
严晰叉着腰,冷冷地说:“你们还要来吗?老子不怕打架。”
说起来西装男们不过四五个人,严晰店里的人二十几个,虽然可能打起架来有点弱,但是严晰这个牛人领头,一时半会那四五人还有点怯。
黑衣人都是现代高素质黑社会,虽然现在对严晰的性别也有点怀疑,但是看他穿裙子,一时间谁也没还手,而且真打起来,伤着少爷了也不好,虽然说是可以对少爷动粗,但是谁也没想着下重手,万一先生回去一看心疼了,又是吃不完兜着走。
所以黑衣人们都等着领头的发话。
领头的那个西装男看着严晰,说:“这位……小。”他顿了顿,继续说,“这位不要为难我们,我们请少爷回家是我们的家务事。”
严晰觉得跟人耍嘴皮子真是费劲,还不如直接来打一架:“老子还是你家少爷的老板呢,他不想走,老子不让他走,你想怎么着?来打架啊,墨迹个屁啊,你他妈还是不是黑社会啊,老子为你着急啊。你带刀了还是带枪了?要不要我报警啊,老子敢在这条街上开酒吧,黑的白的哪个不给老子点面子,你觉得你自己牛逼是吧?来打啊,来啊。”
“……”你说一句,他说十句,看他穿得风情万种,一张口跟个混混似的,有格调的黑社会们黑了脸。
罗煊听严晰机关枪似的骂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对那几个人说:“我今天是不会跟你们走的,你们斟酌一下吧,要么现在回去跟叔叔说我的想法,要么现在跟我的老板打一架。”
店员们听了,纷纷紧张兮兮地围上来。
刚开始这几个人进来的时候,有些客人看架势不对,赶紧跑了。剩下的都是些胆子大的,现在看见这情况,酒吧这边人多也不怕,也站起来围在严晰后面,当个凑数的。
领头的瞬间觉得脑袋疼,他倒是不怕打起来,但先生没吩咐要闹大,只说把少爷带回去就行,早知道就晚上等着少爷落单,一棍子敲晕塞麻袋里得了。
两边僵持着。
罗煊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叔叔。”
他一出声,所有人都盯着他。
“你叫你的人回去吧,我现在还不想跟他们走。”罗煊笑着,眼眸里却没什么温度,他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黑衣人看了罗煊这样,不由地抽了口冷气,这么对先生说话,简直是找死。
领头的西装男马上就接到了电话,吩咐他们回去,他立刻如释重负,给手下使个眼色,几个人就想走。
严晰上前一步,说:“你们当这里是茶馆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结果就被罗煊拉住。
罗煊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追了:“这里是酒馆也差不多啦。”
等那几个人踏出酒吧,严晰烦躁地摆摆手:“都散了吧,妈妈的,今天关门休息。”店员们送剩下的客人出去,严晰吩咐大家早点回去,今天休息,但是要把大门锁好。
等人都散得差不多,罗煊幽幽地看着严晰,说:“不好意思啊,老板。”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严晰还在气头上,他打了对方两下,对方不还手就算了,还就这么跑掉了,他有种雷声大雨点小的意犹未尽。
本来还以为能大展身手的。
罗煊哪知道他是手痒没打成憋得慌,以为他是正义感过剩还在生气,便说:“这是我给你惹麻烦了,当然要不好意思。”
严晰瞥他一眼,说:“说起来,你叔叔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跟仇人似的,还要绑架你。”
罗煊笑笑,眯着眼睛,对严晰说:“我以为你懂的啊,老板,因为受不了那个家庭,所以离家出走,你也不做过这种事吗?”
严晰愣了一下,然后拍了罗煊的头一下,冷淡地说:“我说过我跟你不一样,我并不是因为家庭不和睦才去的美国。”
“那有什么不一样呢,不也是因为受不了了,所以才跑开的吗?”
严晰又拍了他一下,说:“你不用拿话激我,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严晰抱着胸,说,“而且我觉得这只是你和你叔叔两个人之间的问题。”
罗煊抱怨道:“你打我我都躲不开。”然后他笑着说,“我叔叔是个控制欲超强的人,我父母从小就不太管我和弟弟,很早就过起了闲散的生活。我弟弟是在我爷爷身边长大的,而我就是被叔叔看大的。”
“我爷爷是位老军人,虽然也严厉,但是非常疼爱孙子,我弟弟想当歌星也随他去。可我叔叔就不一样……”
罗煊的神情有点落寞。
“他什么事都要求我按照他的想法办,不允许我有任何异议,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我已经厌烦了。”
罗煊还是那么笑着,听起来像是逆反小孩的故事,长大了的孩子想摆脱大人对他的掌控,所以跑出家门。
但是严晰不信。
他一点也不信,事情绝对不是这样,他还记得那个领带夹,但再深入揣测,就太禁忌了。
而且罗煊绝对不止这点能力,看他一瞬间就接手酒吧就知道,按照他说的,他叔叔那么专制的话,他是怎么跑出来的?
严晰看着罗煊,罗煊也笑眯眯地回望他,两个人互相瞪着,直到严晰的电话响起。
严晰低头一看,是蒋云舟。
不知道为什么,严晰瞬间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刚才那些人不管怎么样,确实给严晰带来了恶劣的心情,现在看见蒋云舟的来电,居然觉得这才回到了正轨。
他接起电话,蒋云舟直接说:“晚上到我这里来吧,东西都搬好了。”
严晰这才记起早上他说要搬到蒋云舟那里的事。
其实早上他是一时兴起,觉得反正每次蒋云舟都把他往屋里带,他直接住进去得了,挑剔也只是习惯性傲娇,哪知道蒋云舟真的效率这么高。
他张张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蒋云舟感觉到了他的沉默,继续说:“要我去接你吗?”
严晰这才反应过来,随即回答:“不用了,我自己过去。”他又加了一句,“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严晰吩咐罗煊:“我有事先走了,那些人肯定会来找你的,明天白天不要打开店门,明晚我再过来,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罗煊委屈地说:“老板娘召唤你了吗?你这是重色轻友吗,老板。”
严晰这才笑笑,说:“我不是刚才还为你两肋插刀吗?有事一定要叫我,哥罩着你。”说完,他就急匆匆地走了。
罗煊看着他的背影,抬起手来挥了挥,然后笑笑,自言自语地说:“对不起了,老板。”
严晰走到蒋云舟的公寓门前,本来想掏钥匙的,但是想了想,还是按了门铃。
过了一会,门打开,他看见了蒋云舟。
“忘记带钥匙了?”蒋云舟问。
严晰摇摇头。
蒋云舟便也没有再追问,让他进来。
结果严晰一进屋,就愣住了。
中午他才从这个屋子里出来,现在不到十二点,这个公寓就跟他离开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墙上挂了几副画,虽然是现代派严晰看不懂画的是什么。
电视柜里塞满了各种游戏主机、手柄,还有几盒游戏。
客厅角落里,真的放上了一台跑步机,正对着电视。
玻璃上的黑白贴纸也换成了温暖的颜色,那张让严晰觉得碍眼的桌子也消失了踪影。
虽然一些细节还没来得及变动,但是严晰中午站在客厅里抱怨的事,几乎都得到了大体上的实现。
严晰不敢置信地走过去,一样一样地看,蒋云舟是怎么做到的?仅仅就花了一下午的时间。
而且连严晰自己也不记得他中午挑剔的全部内容,但是那时候他明明在厨房里弄食物,却完全记住了。
“我把你的衣服和鞋都搬来放进衣柜里了,但是你的衣服太多,可能需要把一个客房改造成衣帽间,这个以后再说吧。”蒋云舟说,“对了,还有你的护肤用品,浴室放不下,我只有放在卧室了。”
严晰转过头,看着他,说不出话。
“我……”严晰抓起蒋云舟的手,说,“我是不是占了个很大的便宜?”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zaza酱画的图!
第七章 罗煊(4)
蒋云舟疑惑地看着他,说:“什么便宜?”
“……”鸡同鸭讲,牛头不对马嘴这件事倒是从他们认识起就从没改变过。
严晰松开他的手,指着跑步机说:“你效率很高,我龙心大悦,于是为了奖励你,我们在跑步机上做吧。”
“……”蒋云舟面无表情地看着那辆跑步机,说,“能打开电源再做吗?”
“……那速度不能调得超过8。”
蒋云舟一把抱起严晰,严晰笑着环住他的脖子,低头跟他接吻,蒋云舟当然不会真把他抱到跑步机上去,又不是十几岁的热血少年,跑速为8做【⊙o⊙】爱的话,也还是太快了。
蒋云舟把严晰抱到床上,压住,与他鼻尖对鼻尖,说:“早上才做过,现在再做是不是太不养生了?”
严晰嗤笑道:“你不行了吗?蒋伯伯。”
蒋云舟吻住他,牵他的手去摸自己的下【⊙o⊙】身,硬硬的,已经很大了,严晰一把抓住小小蒋,啃老蒋的嘴唇,揉了揉手里的东西,然后翻身把蒋云舟反压在床上,骑在他小腹上,用臀部磨蹭身下的硬物,眯着眼睛笑:“早上太温柔了,现在我们来点激烈的。”
然后就激烈到深更半夜去了,最后两个人粘得不行,严晰被蒋云舟拖去沐浴,但是他在中途就睡着了。
蒋云舟把沐浴完擦干身体的严晰丢到床上,他翻了个身,趴着继续睡。
蒋云舟捉起他的头发,用毛巾擦了擦,直到不再往下滴水,才搂住他,跟他一起睡觉。
可感觉上还没睡着多久,蒋云舟就听见一声铃声。
他睁开眼,看看时间,却已经快到中午了,他眯着眼睛回忆那声铃声,才想起来是严晰手机的短信铃音。
怀里的人完全没有察觉,还闭着眼睛睡着。
蒋云舟想了想,伸手去拿严晰的手机,看见屏幕上闪动着一条短信提示,来自罗煊。
蒋云舟握着手机定睛看了五秒,然后把它放回床头柜上,继续抱着严晰睡觉。
可是过了一会,严晰的手机铃声大作,这次却是电话。
这下严晰终于被吵醒了。
“我操,谁啊。”他闭着眼睛抱怨。
而蒋云舟自从罗煊的短信之后,一直没睡着,再次拿起他的手机,看了眼,说:“酒吧打来的。”
电话号码是鸟语花香的后台固定电话,严晰听了,本来还没什么反应,只是皱着眉头说道:“挂了。”
蒋云舟刚要按掉电话,严晰突然腾地从床上弹起来,一把从蒋云舟的手上夺过手机,同时喊道:“不会是罗煊吧。”
蒋云舟的心猛地沉了一下。
严晰接起电话,酒吧的一个店员的声音传来,战战兢兢的,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惊吓:“老板你快来店里吧,店被人砸了!”
“什么!”严晰彻底惊醒了,“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早上的时候,突然有一群人来,把大门锁砸了,进来到处砸东西,罗经理去阻止还被打了,他们砸完东西把经理带走了。”
店员说完情况,恳求严晰:“老板你快来吧。”
严晰立马挂了电话,翻身下床,把衣服往身上套,蒋云舟疑惑地问:“怎么了?”
严晰咬牙切齿:“有人去店里捣乱。”
蒋云舟闻言也起身,严晰胡乱套好衣服,冲出门去,蒋云舟连忙跟上,说:“我送你去吧。”
严晰自己开车来的,他心里急,受不了蒋云舟四平八稳的速度,说:“我开自己的车。”
可是蒋云舟说什么也要坐进他的副驾驶座上,严晰没办法,带着蒋云舟开向酒吧。
路上,蒋云舟突然说:“早上你还有个短信。”
严晰专注地看着路况,心急火燎,一时没听懂蒋云舟说什么。
“在那个电话之前,你的手机还响了一声,是短信。”蒋云舟解释。
严晰在挂了电话之后,就没有看手机了,还真没注意到那个短信。
他拿起手机,点开看了一眼。
罗煊:“对不起。”
严晰的脸色更加暗沉了起来,他用力地捶了一下方向盘,骂道:“妈的。”
蒋云舟看着他的反应,心情有点复杂。
发生了什么,其实他一点都不知道。
但他知道这件事跟罗煊有关。
严晰一路狂飙,闯了好几个红灯,开到酒吧街,没进停车场,直接停到了鸟语花香门口。
他跳下车,看见被砸烂的大门,心抽搐一下,放慢了脚步,慢慢走近店里。
地上都是桌椅的碎片和玻璃,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地响,像针一般扎在严晰心上。桌椅被推得乱七八糟,墙上的装饰全被破坏了,吧台被卸下去一半,上面吊的酒杯一个都没有了,只剩下地上的玻璃渣。
一片狼藉,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值班的三个店员闻声走出来,看见严晰,一脸悲愤,但更多是伤心。
“老板。”打电话的那个喊了一声,另外一个就走上来,激动万分。
“老板,一大早的他们就来了,砸门进来,到处破坏,经理去拦他们,但是还被他们打破了头,我们报警他们也不怕,然后他们看没有东西可以砸了,就把经理带走了。”
严晰静静地站在吧台前,冷冷地问店员:“你们没受伤吧?”
三个人摇摇头。
“警察还没来?”
三个人互相看一眼,说:“没有……”
严晰抬头看看天花板,连灯都被扯下来了。
他看着那盏吊灯的灯座,觉得天旋地转。
他还记得他刚来这个店的时候,还跟朋友们吐槽,说这个灯是不是传说中的意大利吊灯。在他接手酒吧的时候,还特意叫人把它取下来清洗了一遍,再安回去。
那时候他盯着清洁人员,生怕把等上面的零件弄掉了。
他那么在乎,小心翼翼对待的东西,被人粗暴地破坏掉了。
不仅是吊灯,还有这整个酒吧。他在这里待了多少年?他想计算,可发现怎么也算不清楚,他在这里无数次地与朋友们一起喝酒,觉得无聊的时候就来,就像第二个家一样。
然后他当了这里的老板,虽然他当老板很差劲,但他是真心以是这家店的老板为傲。昨天他还在这里和罗煊聊天,那些人来挑衅,但严晰完全没放在眼里。
现在,这里变成了这样,陆然会不会怪他?
严晰觉得血液全冲进了他的脑子里,嗡嗡作响,暴躁的恨意涌了上来,绝对不放过那些人,即使有警察当后盾也不会放过……
他这么想着,越想越激动,右手不停地抖,快要控制不住,如果那些人站在他的面前,他会杀了他们。
严晰幻想着自己把他们打得口吐鲜血,即使打死他们仍然无法缓解严晰的怒气。他感觉眼前赤红一片,头昏脑胀,身体晃悠了一下。
蒋云舟跟在严晰后面,被店里的情景也震惊到,他一直默默看着严晰,无法出声安慰他,看见他站都站不稳了,连忙出手扶住。
可严晰一把甩开他的手:“别碰我。”
虽然严晰以前对蒋云舟态度不太好,可蒋云舟从来没听过严晰这种语气,阴沉,狠戾,神经质一般。
严晰扶住额头,不由地记起从前,父亲说的是对的,人总是这么身不由己,即使自己不去惹人,却总会有人侵犯到自己。
居然有人敢破坏他的酒吧,实在不可原谅。
父亲就是被人逼迫才会出事,他本来以为自己只要离开家就能远离那些身不由己,但没想到其实他跟父亲一样的。
就像门前的那棵榆树最后还是被砍掉一样,他也逃不掉他骨子里暴戾。
当年那些人在医院里骂他,疯子的儿子也会是个疯子。
严晰觉得无法自制,他都快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他突然觉得很怕,很怕自己伤害到无辜的人,转身就往外走。
蒋云舟见状,问他:“你去哪里?”
严晰理都不理他,只是走出酒吧,蒋云舟又不敢再碰他,只有跟着他走出去。结果严晰上了车,立马发动汽车直直冲了出去。
蒋云舟看他开车的样子觉得惊心动魄,却追不上,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他要去哪里。
严晰开着车,一心只想回家,把自己关起来,他直接把车开到家楼底下,下车的时候,居然碰见了乔阿姨。
“小晰,好久不见了。”乔阿姨高兴地说。
可严晰也没理会她,扭头就走。
“小晰,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乔阿姨上前想抓住他,但严晰已经进了楼道。
“怎么回事?”乔阿姨站在楼下,奇怪地问,却没人能回答她。
严晰上了楼,打开门,走进卧室,拉开衣柜,却发现里面空荡荡的。
他有满满一衣柜的裙子,当年他搬进来的时候,特地把房间里的两面墙都打成衣柜,里面都是他的衣服。
他是个异装癖,不穿女装就会觉得难受,只有打扮成女性一般,才会觉得安心。
现在他的裙子呢?都不见了。
不安,好不安。
严晰慢慢地蹲了下来,抱住膝盖,止不住地发抖。
作者有话要说:神展开啦。
第七章 罗煊(5)
罗煊被人架着走出酒吧,他看见门口停着那辆车,他叔叔的车。
血顺着他头上的伤口流了下来,让他有点看不清,流进脖子里也黏黏糊糊的。
他们把他塞进后座,罗煊抬头就和叔叔对上了眼。
那个名为他叔叔的男人厌恶地皱起眉头,丢给他一个手帕,冷冰冰地说:“不要把血弄到车上。”
罗煊拾起手帕,按在自己的伤口上。
“自讨苦吃。”男人评论道。
汽车发动,就要把罗煊带回那个他千方百计想离开的家。
罗煊想到刚才他走的时候,店里已经乱七八糟,他想象严晰看到那个场景的样子,不由地闭上眼睛。
“你总是毁掉我喜欢的东西。”罗煊说,“小时候我的车,我养的动物,我的好朋友,现在是这个酒吧。”
罗煊睁开眼,深深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男人:“还有你自己。”
男人只是斜眼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罗煊觉得无趣,掏出手机,调出严晰号码,给他发了一句:“对不起。”
他摸摸严晰的手机号码,嘴角勾起笑。
身边的男人看见了,抢过他的手机,打开车窗,丢了出去。
罗煊转过头,恶毒地说:“你是不是查过那家酒吧,没有查出什么东西?你以为你查不到就觉得老板是普通人吧?”
他讽刺地笑了一声:“你毁了人家的地盘,他不会放过你的。大水冲了龙王庙,可惜你还完全不知道。”
男人突然出手,狠狠按在罗煊破掉的伤口上,罗煊的后脑猛地撞到后座靠背上,剧痛传来,他觉得晕得想吐,干脆昏了过去。
蒋云舟站在鸟语花香门口,他想了想,不知道应该往哪里去追严晰。
他怀着一点赌博的期待念头,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可是没有人。
他本来没有抱有太大希望,可发现真的只是空荡荡的公寓时,又不可遏制地感觉到了失落。
仅仅一天而已,想必严晰还没把这里当做家。蒋云舟去车库取了车,这次往严晰住的地方开车。
结果他在严晰楼底下看见了严晰的车。
他走上楼,他有这个屋子的钥匙,但他开门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下。
蒋云舟打开门,走了进去,走到卧室,看见严晰坐在地上,墙上的衣柜全部被打开,里面全是空的。
蒋云舟看了看衣柜,又看了看严晰,轻声说:“昨天都搬到我那边去了,你不记得了吗?”
严晰坐在地上,面无表情,过了一会才说:“是啊,我看到空衣柜才想起来。”
严晰站起来,拍拍身上,说:“不好意思,刚才激动了点。”
刚才他明显失控,跑出来就不见了踪影,可现在已经恢复了平静。
蒋云舟说:“不管怎么样,先去警察局报个案。”
严晰点点头,把无措的店员丢下确实不像话,严晰对蒋云舟说:“这事我来处理吧,你跟着我跑也怪辛苦的,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蒋云舟不置可否,只是问:“罗先生被带走了没问题吗?”
严晰沉默一下,说:“反正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蒋云舟继续问:“你知道来闹事的是谁对不对?跟罗煊有关?”
严晰皱起眉头,颇有点不耐烦:“这不管你的事。”
蒋云舟沉沉地说:“又是这句话。”从一开始就是这句话,“不管你的事”“管你什么事”反反复复地说,每一次都能把他噎回去。
严晰闻言,震了一下,垂下眼,说:“不好意思,我还有点混乱,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我先去警察局。”
蒋云舟不知道该不该侧身让他出去,昨天明明还好好的,今天就又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一样。
每次都是这样,有一点进展就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退回去,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蒋云舟好几次想问严晰,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可是又担心听到“床伴”之类的词。
他想问严晰,到底自己在他心里有没有变得重要一点。
每次似乎都只有他一个人在试图加深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推着严晰走一走,严晰就前进一小步,有时候他一不小心没有看好,严晰就又缩回去了。
太累了。
蒋云舟知道现在严晰看着自己,是因为自己说出道别的话,好让他自己去警察局。
蒋云舟想说,我可以陪你去。
上次好像就是这样,欧阳力的事严晰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他一再表示可以找他帮忙,但严晰只是说“会对你好一点”。
可是蒋云舟没有看见任何行动。
最后,蒋云舟还是点点头,说:“那好吧,你自己小心,要是再有什么事,可以找我。”然后他就离开了,就像严晰希望的一样。
严晰去警察局报了案,警察来酒吧看了一圈,做了些记录,就备了案。但严晰知道警察局不会有任何作为,如果他们愿意管,在一开始店员呼救的时候就应该来了。
鸟语花香被人砸了的事整条街上闹得沸沸扬扬,不停有人来围观,严晰烦得不行,让店员回家工资照发,然后把门一锁了事。
虽然店是投了保,但是钱从来不是严晰担心的问题,陆然还没走,就听闻了这件事,跑来找严晰,严晰当然不可能告诉他,砸店的罪魁祸首是新任经理的叔叔,只是说可能有谁看不惯来捣乱的。
陆然担心得不得了,说什么不肯跟男朋友一起出国了,他还要帮着严晰去跑保险去重新装修酒吧。
严晰更是头疼,已经够乱了,他不想陆然再来搀和。
他恶毒地想,反正现在已经是他的酒吧了。
但他其实知道陆然这是担心,是好心,没有别的意思。
幸亏陆然的男人知道在国内夜长梦多,又是威胁又是哄劝,严晰做了保证,重建酒吧完毕之后就把照片发给陆然,才让陆然回去了国外。
应付完陆然再就是朋友这边了。
星期五聚会的朋友们失去了他们的常驻地,大家又是震惊又是愤怒又是难过。
等又到周五的时候,杨简和王锦程邀请朋友们去他们家,于是变成了家庭聚会。
严晰也去了,当然这次聚会的主题就是鸟语花香,他不去就死定了。
他去的时候,没想到大家都到了,只剩他了。
于是所有人坐在沙发上,只有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场面像三堂会审。
“……”严晰无语,连杨简家的狗就不怕他了一样,蹲在主人旁边,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谢庆忍不住先问,“我们去看了,真是太可怕了,小晰晰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在混黑道?”
“……”严晰慢慢地说,“老子要是混黑道了,第一个就砍了你。”
“好凶哦。”谢庆扑进安臻的怀里,被他狠狠地拍了脑袋一下。
“是不是最近得罪什么人了?”王锦程问,“你有什么苦处一定要跟我们说啊,我可以鼓动学生去社会论坛上发帖曝光,博取同情。”
“你装修店面要钱不?”王守宁也跟着问,“要钱我们凑凑给你募捐啊。”
“……”严晰虽然很感激朋友们的“慷慨”,但是事情真的不是那样。
严晰又不愿意说跟罗煊有关,朋友们绝对会为他抱不平,然后责备罗煊,可罗煊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他都不知道。
大家七嘴八舌的,严晰却觉得渐渐心里安定了。
“不管怎么样,你不要伤心。”大家说成一团,安臻找机会低声对严晰说,“弄坏了的还能重新装修,你不要太伤心了。”
严晰怔怔地听他讲话,心里一酸。
其实……他只是想听这句话而已。
不要伤心,没什么的,虽然没有了,但还可以修好。
大家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都闭上嘴,看看严晰和安臻,杨简说:“其实酒吧遇上这种事,我们也挺难受,多少年了我们都在哪里喝酒,所以不是你一个人难过。”
严晰心里微微有点震动,但脸上还是笑着,说:“你们都用圣母般的圣洁眼神看着我干嘛?我没事,刚开始是有点接受不了,但是后来就好了,大概是店里生意太好了,有人看不惯才来找麻烦。我以后会注意的,你们才是,别瞎操心了。”
所有人又看了严晰几秒,让严晰有点发毛,然后杨简提议:“我们打麻将吧。”
“行啊,可是多两个人。”王守宁说。
杨简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让严晰和谢庆玩蛋去吧。”
结果后来还是大家轮流上,严晰轮空的时候就去欺负狗玩,趁他离开牌桌的时候,谢庆连忙说:“你们觉不觉得严晰最近有点怪怪的?”
“酒吧出事了,他当然心情不好。”安臻说。
“不是不是,在酒吧出事之前我就觉得他怪怪的了。先前一段时间,感觉他很低落,有时候阴沉沉的,然后呢他突然就跟以前一样了,看起来很正常,该骂人骂人,想怎么就怎么,但是更加诡异了。”
谢庆想了想,说:“感觉就像回光返照一样。”
安臻一巴掌拍他脑门上:“瞎说什么呢。”
“我倒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王锦程说,杨简跟着点点头。
“啊?那怎么办啊……”王守宁惊恐地问。
这时候严晰回来了,五个人同时沉默了下来。
第七章 罗煊(6)
严晰从杨简家出来,开车往蒋云舟的公寓走。
东西已经搬过去了,自然是要住进去。这些天,严晰忙着给酒吧的事善后,但晚上不用经营酒吧,回去得倒比以前早一些。
蒋云舟真的没有再管酒吧的事,但对待严晰还是同以往一样。
严晰开车到了半路的时候,突然接到电话。
“严先生,你要的资料已经准备好了。”
严晰没想到这么快,跟那人约了个地点,半路折过去。
严晰自从十六岁去了美国,就很少关注国内那些家族的腥风血雨,一提本市的罗家,隐约有印象,但具体是个什么程度,他一直不知道。
他这是第一次请人去系统地查罗煊。
他本不愿这样,但是现在不得不这样。
严晰坐在咖啡馆里,翻开他托人买来的资料,仔细看了看,啪地合上。
他终于懂为什么罗煊会成为这么阴阳怪气的人,要是是他的话,早就拿把枪把所有人全突突掉。
他也终于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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