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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鸟语花香婚介所 作者:莫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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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鸟语花香婚介所 作者:莫心伤

    以来随心所欲想怎么就怎么,渐渐养成了肆无忌惮的性格,我喜欢你这一点,无法忍受的恰好也是这点。在我看来让我心寒的事,你觉得没什么,就是这点根本上的不同,让我们很难相处。”

    蒋云舟想了想,决定还是说重话:“说句难听的,你根本意识不到我的想法是什么,所以不要说什么以后会考虑顾及我了。”

    严晰语塞了,半天才说:“那你可以告诉我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蒋云舟笑了一声,说:“现在你或许会这么说,真的到了事情发生的时候,你会想,这么点屁事也要纠结。”

    “你还说你没有怨气,你看你这句话怨气多么大。”严晰直觉反驳。

    蒋云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说:“我现在之所以还有怨气,是因为我还对你有感情。”

    严晰呼吸一滞,听见蒋云舟说:“但就是因为还有感情,所以我无法忍受今后我们会因为这种原因到相看两生厌的地步。”

    他放缓语气,说:“那天我本来想做最后的挣扎的,但两次你都拒绝了,我无法说服自己面对第三次。”

    严晰握着电话,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引以为傲的口才首次无法发挥,直到他听见蒋云舟挂了电话。

    真的,在他打这个电话的时候还觉得信心百倍,觉得不要紧,说开了就好了,蒋云舟只是赌气。

    现在看,真的跟蒋云舟说的那样,他从来没有了解过他。

    这样他还敢妄称喜欢。

    但如果不喜欢的话,现在他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严晰把电话挂上,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后退几步,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他看到他放在柜子上的那枚戒指,下意识又去找了找另一枚,还是没有找到。

    去你妈的,老子不找了!

    有什么了不起,妄自评定他们之间的关系,完全不给他机会,不试试怎么知道他不会为蒋云舟着想!

    可是严晰心里知道,蒋云舟说的都是对的。

    就因为他说的无法反驳,所以严晰才觉得苦闷、难过、憋屈,他从来没有为一个人这样子过。

    长久以来,他一直以来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认为自己走世界也走,只顾自己开心,随心所欲想怎么就怎么,家人和朋友告诉他,不要压抑自己,不要轻易伤心,有什么发泄出来就好了。

    所以他的性格越来越泼辣跋扈,有种江湖气似的,可大家都宠着他,随他去了。

    可现在蒋云舟说这样的性格伤害到他了。

    所以严晰觉得委屈,他在难过之后的第一反应,就如同蒋云舟所预料的,他觉得气愤。

    他去衣帽间翻了几件衣服,往包里一塞,往身上套上t恤长裤,在半夜的时候就冲出了蒋云舟的屋子。

    他不稀罕住这里!

    他开车回到他的房子里,因为好久没住了,他也没找人来打扫,家具上都落了一层灰,冷冷清清的。

    严晰的脑神经绷得紧紧的,无法闲下来,闲下来就满肚子愤怒,他开始打扫屋子,一直到快三点才停下来。

    他看着干净的房间,不由地笑了。

    他这是干什么呢,像个疯子一样。

    或许说,他本来就是个疯子,自以为正常,其实一点都不是,所以才让人恶心了,在他完全没察觉的情况下,被判了死刑。

    第二天,严晰就又去了蒋云舟的家里,把所有的东西全部搬了出来。

    他明显还在负气,等着哪一天蒋云舟回心转意,再求着他回去。

    严晰搬回来之后,还是跟平时一样,晚上去酒吧,白天睡觉加玩些别的。

    哈,果然是谁离了谁不能活了,他这不还是快活得不得了。

    朋友们当然都知道了这件事,但这次他们没再怂恿严晰想怎么就怎么,而是纷纷劝他再给蒋云舟打电话,把人喊回来再说。

    说什么蒋云舟这种人,错过了就很难再有了。

    多可笑,严晰低声下气一次被骂了回来,他拒绝再低头。

    而且……不就是美国吗?有种一辈子在美国不回来啊,只要有回来的一天,就等着瞧吧。

    一切都很好,至少表面上很好,严晰还是气势昂昂地当他的老板,直到有一天他出门的时候,遇上了乔阿姨。

    自从他搬去蒋云舟家之后,他就再也没有遇见乔阿姨了,这次遇上了,严晰心里还泛上一种怀念。

    好久没被乔阿姨念叨了,居然还觉得有点痒痒,挺怀念的。

    可乔阿姨只是瞪大眼睛看着他,照以前,她早就跑上来问来问去了,但这次她只是站在那里,惊恐地看着严晰。

    严晰这才记起来,他穿着男装,看起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男人。

    他心里一沉,开口喊了一句:“乔阿姨。”

    乔阿姨勉强地笑笑,问:“你是严晰的亲戚哈?居然认得我……”

    严晰沉默一下,慢慢地说:“我就是严晰啊。”

    乔阿姨一脸不敢置信。

    严晰笑了笑,说:“我就是严晰,我一直是个男人。”

    严晰知道乔阿姨看他时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怪物一样。

    乔阿姨转身就走,仿佛严晰身上带着瘟疫。

    严晰漠然地看着她消失,上次她还笑着祝福他和蒋云舟的。

    现在她大概回去告诉她的家人,这个小区有个喜欢男扮女装的变态,是个同性恋,真是恶心。

    严晰走到停车场,狠狠地踢了一脚自己的车,报警器响了起来,声音刺耳得很。

    结果就这么过了半个月,蒋云舟还是一点动静没有。

    严晰觉得不可思议,为了躲他,蒋云舟居然这么执着,半个月都不回来。

    以前他一个人的时候,觉得单身自由自在没有什么,可和蒋云舟在一起之后,刚开始是有人关心,时不时打个电话,后来发展到互相出入对方的房子,最后变成住在一起。

    这个过程看起来没什么,但是那么不可逆转,现在他回到了以前的状态,却怎么都觉得别扭。

    那般古板沉稳有时候又无趣的人,没有了,却会觉得想念。

    那种缓慢而细小的温柔,当时不在意,甚至嗤之以鼻,现在才明白可贵。

    严晰还是死要面子,不在人前提蒋云舟,可是心里又开始着急。

    连他都不气了,蒋云舟是不是也想开了?

    时隔半个月,他忍不住又回到了蒋云舟的房子里。

    他又仔仔细细在屋子里翻了一遍,就为了那枚丢失的戒指。不知道为什么他非常在意那枚戒指,就像他心上的一根刺一样,不找到那根刺就拔不出来。

    可他还是没有找到,却找到了一个记事本,蒋云舟的记事本。

    他翻开来看,却被震住了。

    上面有各种待办事项,什么时候开会,什么时候有空休息,什么时候跟家人聚会,甚至还有关于下一代教育问题的一些琐事。

    严晰从未关注过蒋云舟的家庭,不知道他家里有些什么人,家人又是什么样的,现在看到这个记事本,才知道蒋云舟对家人很上心,估计是个好儿子,好哥哥,好叔叔。

    但那个记事本里真正震到严晰的,是里面有许多内容是关于他自己的。

    每隔一段时间,蒋云舟就会总结从他们认识开始,各种与严晰相处应该注意的细节。

    “讨厌别人管他,不要多管闲事,侧面了解。”

    “容易暴躁,顺着他的脾气。”

    “注意飞机场。”

    “赞美他的打扮。”

    “做了亏心事,喜欢色诱,不要拒绝,否则他会恼羞成怒。”

    “对吃的种类不挑,但对食物的品相挑剔。”

    “夜猫子,晚上不睡觉,早上起不来。”

    “其实酒量不怎么样,但非常嗜酒,注意平时多让他吃保肝的东西。”

    严晰看着看着,越来越觉得惊心动魄,许多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事情,蒋云舟都看到了,并且记了下来。

    他看到这条“个人英雄主义,帮他不能让他知道”。

    那正是欧阳力的事情时写下的,那个时候蒋云舟最后出手把欧阳力重新推了上去。

    又隔了一段时间的记录之后,空白了几行,中间写了一个名字:“严崇”。

    严晰心头一跳。

    那个时候,他千方百计地阻挠严崇,那么顺利,蒋云舟也帮忙了吗?

    他觉得嘴里渐渐泛起苦涩来,接着看下去。

    突然他看见九月份的时候,有一天只有一句话。

    “头发剪掉了。”

    严晰的心剧烈地疼痛起来。

    他捂住心口,觉得喘不过气,跌坐在地上。

    现在,他才彻底地明白过来,自己有多么愚蠢,愚蠢到以为蒋云舟不在乎。

    简简单单一行字,什么都没写,但严晰就是知道当时他是多么失落。

    严晰这时才清清楚楚地明白,原来自己也能体会到什么是心疼。

    就像蒋云舟自己说的,“原来蒋云舟这个人有这么喜爱你,可他居然笨得连这点都没让你察觉到。”

    严晰起身,冲向电话。

    他虽然愚笨,但也没笨到不可救药,现在他说什么也不会放开蒋云舟了。

    作者有话要说:总觉得就这么原谅太快,再纠结又矫情=……=

    第八章 蒋云舟(9)

    严晰扑到电话旁边,才想起来,现在还是白天,美国的话还在夜晚,现在打电话又会打扰蒋云舟了。

    他忍下了冲动。

    可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一鼓作气,现在他刹住车,却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于是他又做了一件非常二的事――他把自己房子里的衣服又搬到这里来了。

    这半个月,他来来去去折腾,真的是魔怔了才会这样。

    但严晰这次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搬出去了。

    他把自己的东西按照搬走时候的样子,一样一样放回去。

    他又把整个屋子打扫了一遍,灰尘全部都让它消失。

    严晰满意地看着屋子,跟他搬走时一模一样,这样蒋云舟回来,就不会发现他曾经跑出去过了。

    这样折腾到了下午,严晰闲着就心里难受,便坐了下来,翻开蒋云舟的记事本,找来一只笔,一边再看一遍,一边在后面做笔记。

    他看着蒋云舟写的东西,抽抽嘴角,照着蒋云舟描述的,他真是一个恶劣的人。

    爱喝酒的脾气暴躁的不解风情的傻子。

    严晰翻到记事本后面的空白页,想了想,开始写起来。

    在自己的心里,蒋云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等他回来之后,自己又该怎么和他相处?

    想到这里,严晰期待起来。

    “闷骚。”

    “其实口才不差,但是就是不说。”

    “生气就会在早晨消失踪影。”

    “口味偏淡,不喜辣。”

    “不喜欢被说不管你的事。”

    严晰写到这里,顿了顿,自己好像真的对他说过很多遍这句话……

    他叹了口气,继续写。

    “虽然不常喝酒,但是酒量很好。”

    严晰写着写着,觉得蒋云舟这种人,极为克己,压根不需要别人去迁就他。

    他有点沮丧,这样等蒋云舟回来了,他还是不能表现得好一点。

    严晰想了想,继续写。

    “喜欢长头发的严晰。”他会慢慢地蓄起长发。

    “喜欢帮助严晰。”下一次再有什么事情,他会第一时间跟他说,而不是一再对他讲“不管你的事”了。

    “严晰色诱的时候,其实心里也很高兴吧。”

    蒋云舟喜欢的事,都跟严晰有关。

    他这么想着,放下笔,呆呆地看着那个记事本,过了好久,他把蒋云舟的信放进本里,收好,然后站起来。

    他快要无法承受那个本子的重量了。

    为什么严晰这个人这么傻呢?其实一想就很明显,如果不是真爱极了,一个人怎么会为另一个人的喜怒而动。

    可惜严晰这个傻子,还一直寄希望于别人的幸福,以为只有从别人身上,才能得到快乐。

    严晰怔怔地走到阳台上发呆,好不容易终于到了十点,他才回来拨打电话。

    还是那位秘书,很礼貌地就把电话转进了内线。

    这一次,严晰先发制人,说:“你回来吧,我真心知道我哪里有问题了,你回来,然后我们重新开始。”

    蒋云舟那边半天没发声,严晰也沉默地等着他回话。

    最后蒋云舟说:“其实我不希望因为我改变你的个性,你那样其实很迷人,只能说我不适合你。”

    严晰皱起眉头,说:“你不要妄自断定,你现在根本不给我机会。”

    “我怎么会没给你机会?你曾经说过,要对我好一些,但是……”蒋云舟没有说下去,“所以,算了吧严晰,不要再折磨我了。”

    严晰狠狠地闭闭眼,说:“我保证,这次不会那样了。我知道这样缺少说服力,但是就再给我一次机会,一次就行。”

    又是长久的停顿,然后蒋云舟说:“真是美好的诱惑,但是你就让我轻松一下吧。”

    严晰觉得喉口被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他真的无法低声下气,但是他也真的不想再放开。

    “你回来吧好不好?”就当我求你了。

    后半句,严晰还是说不出口。

    蒋云舟从没听过严晰这种口气,沙哑地让他回去,他也呆了呆,却挂掉了电话。

    严晰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扬手把话筒丢了出去。

    他走进衣帽间,在他的裙子堆里蹲了下来。

    没事的,严晰,哪能这么容易就放弃,既然说过不会再放开手,就不怕被拒绝。

    严晰隔三岔五就给蒋云舟打电话,但是却不提叫他回来了,而是说些自己的近况,酒吧的新经理到岗了啊,新的驻场歌手也请到了啊之类的,然后还问问蒋云舟在美国好不好。

    刚开始蒋云舟还回答,后来秘书就经常说他很忙不在了。

    转眼,距离蒋云舟出国已经一个月了。

    星期五的聚会还是照常,大家的话题完全围绕着严晰的感情发展。

    “想当初,我们还千方百计地想要严晰结束单身,可现在他为情所困,为什么我觉得看着憋屈呢?”王锦程摸摸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你把他当女儿了。”杨简说。

    “原来如此!我是说呢,这就是嫁女儿的心情啊。”王锦程恍然大悟,“等等,为什么是女儿不是儿子呢?”

    严晰翻了个白眼,自己吃自己的,真是懒得听他们鬼扯。

    “估计蒋先生一时半会没想明白,等他想明白就好了。”王守宁安慰严晰道。

    “其实多大的事呢?只要两个人都有意思,谈谈就好了嘛,我们都是过来人,说的绝对准。”王锦程也跟着安慰。

    安臻问了个实质性的问题,说:“我也觉得不是不可解决的事,为什么蒋先生会这样,我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

    严晰放下筷子,说:“他受不了我的性格了。”

    所有人都定住了。

    “你们是护短,其实我个性很差,我知道,当朋友可以,当恋人我还差点。”严晰说。

    人贵有自知之明。

    可惜这个自知之明好久他才悟出来。

    过了好久,王锦程才咳嗽一下,说:“个性这个东西嘛,在一起可以慢慢磨合的。”

    “可是有感情却不能在一起的人们多了去了,各种各样的原因,最后都会汇成一句话,性格不合。”谢庆说。

    “你就不能闭嘴吗?”杨简慢慢地说。

    “呜呜呜,小臻臻,他凶我。”

    安臻理都不理他。

    “各有各的说法,有人说能磨合,有人说冲突不可调和。”严晰难得对自己认识得这么清楚,“目前我最紧要的事情,是说服老蒋再给我一次机会。”

    大家纷纷点头,但是王锦程突然想到:“等等,你不会想去美国了吧,你不准去机场啊。”

    “我真的去了。”严晰淡定地吸了一口汽水,一边说。

    “什么!”所有人都炸了,瞪着严晰。

    “我开车去了机场,但是连车门都不敢开,就又开回来了。”

    所有人又松了一口气。

    “你别急,我替你去美国好了。”王锦程说,“我顺路去看看我爸妈。”

    “那个,过几天安远也会去美国出差,到时候让他跟蒋先生说说吧,我总觉得他们应该会有共同语言。”王守宁说。

    大家一致点点头。

    严晰看着自己的朋友们,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些可爱的人们啊,连自己谈恋爱都要操心。

    说起来自己也太失败了,自己的恋爱都搞不定。

    “你们放心啦,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我从来没有这么心平气和过,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们不用担心。”严晰真挚地说。

    大家互相看看,最后王锦程总结:“不管怎样,不准去机场。”

    “好,好。”严晰点头答应。

    聚会完毕,严晰回到家里,一看时间,十一点多,又给蒋云舟打了个电话。

    秘书很有礼貌地说,蒋先生出去办事了,严晰也很有礼貌地说,谢谢,打扰了,他改天再打来。

    严晰挂了电话,其实他不是不能搞到蒋云舟的其他联系方式,可是那样死缠烂打实在不是一个有格调的人该做的事。

    严晰走到阳台上,看着外面。

    高级公寓的高层视野极好,可以远眺,底下如星般璀璨的灯光,把天空照得泛红。

    这个城市的夜晚,是如此明亮。

    严晰抱着胸,看了好久,心想他来这里也已经好多年了,恐怕今后他也要一直在这里。

    他想到在美国的母亲,那是他唯一的牵挂,作为儿子他实在太失败,母亲一次又一次地放他走,自己却留下来承担一切。

    母亲切断一切的联系,其实是因为想保护他,可他却是那么渴望来自美国的电话。

    严晰抬头看天,看见有红点从夜空划过,那是夜航的飞机吧。

    他掏出手机,拨打电话:“你好,我想订一张去纽约的机票。时间啊,越早越好。”

    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严晰觉得蒋云舟的想法已经确定不会再改变了,大有严晰不放弃,他就不回来的架势。

    但严晰想,他不能坐以待毙,坐以待毙向来不是他的作者有话要说:打个广告啦,微博地址:weibo/nothgworry捂脸。

    第八章 蒋云舟(95)

    严晰订了第二天下午的飞机票,他收拾了一下东西,发现包怎么都嫌小。

    他想带很多喜欢的衣服去,还想带国内的礼物过去。

    后来他想了想,干脆都拿出来,只放一套换洗的,反正有钱到那边去买好了。

    他安然地去睡觉,居然睡得挺香的,到了第二天,他吃了午饭,往机场去。

    开车开到一半的时候,居然接到王锦程的电话。

    “喂,我跟你讲啊,我跟我爸妈说了,下个礼拜我去美国一趟,到时候我去会会你那个蒋先生啊?”王锦程在电话说。

    严晰听了差点没把车撞到机场高速的护栏上去。

    “你不用教书了?别啊,我说了这事我自己解决就好了。”严晰连忙说。

    “我顺路嘛,当然能把你的蒋先生装麻袋里套回来就好了。”

    “真的不用了,而且这种事情别人去劝的话反而会引起逆反心理。”

    “哟,严晰什么时候这么替别人着想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严晰耳朵不好使了,他居然听出王锦程话里有酸意。

    严晰颇为惊恐了一下,然后骂道:“我日,王锦程,你不会真当我是你姑娘了吧?”

    “我操,老子是关心你。”王锦程粗声粗气地说。

    “不管怎么样,你不准去美国。”

    “我就要去,管你什么事。”

    严晰翻了个白眼:“那我还真管不了你,你也别管我的事。”

    王锦程还想再说,突然听见严晰的电话里有车声:“你在干嘛?”

    严晰心虚了一下,说:“我去开车去超市呢。”

    “你居然这么勤快?”

    “……总之你不要去美国了,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这件事我自有办法。”严晰看了眼路牌,快到机场了,“就这样了,拜拜。”

    严晰挂了电话,吐出一口长气。

    要是跟王锦程说他现在正在去机场的路上,王锦程说不定会报警让警察把他劫在路上。

    严晰看着前方的道路,离机场越来越近了。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他的手心就全是汗了。

    他握紧方向盘,咬咬牙,想着一鼓作气。

    把车开到了机场,他想着等他上了飞机,再找人把车开回去,可尽管他这么想着,想发散自己的注意力,他还是怕得要死。

    不敢打开车门,不敢走下车去。

    他看了看时间,还早,但是不能不下车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他才慢慢打开车门,等他踩到地上的时候,差点站不稳摔倒。

    他好久没有这么狼狈了。

    严晰吸了几口气,往大厅走。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害怕机场的呢?

    好像是父亲去世之后,他愤怒地出国,就发现他怎么也无法走进机场了。

    他怕啊,怕飞机将他带回那个可怕的家里。

    严晰慢慢地往通道那边走,机场里温度适宜,但他已经满身是汗了。

    他微微发着抖,想着要去办手续,却迈不开步子。

    他停了下来,定定地站在国际厅里。

    来来往往都是人,人面的表情或冷漠或焦急,从严晰身边擦身而过。

    严晰看着大厅的透明顶部,很想回去。

    想回去,回去窝在他的衣帽间里,不要想着出去了,外面多可怕。

    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踏出这个城市一步,他对这个城市跟的执着跟谢庆很相似。

    可谢庆留在这里是因为爱,而他是因为他出不去。

    越出不去扎下的根越深,这里已经有他的朋友,他的事业,还有他的家。

    扎下的根越深,他也就越来越怕机场这个地方。

    他怕一旦离开这里,那些美好的温暖的东西就没有了。

    他的朋友们为他构建了一个城堡,他在里面快乐的生活着。

    可这也是个围城。

    严晰闭闭眼,身体抖动得越来越厉害,身边的人们说着话,声音在他耳里渐渐扭曲,听不清内容,那些声音变得尖锐刺耳起来。

    好吵……

    他睁开眼睛,眼前的人变得模糊,虚虚实实让他分不清,那些从他身边移动过去的生物,真的是人吗?

    为什么他感觉不到一丝温度,觉得那些全是恶意的影子。

    严晰踉跄一下,已经站不稳。

    他一直努力保持自己的情绪,就是因为他知道他很容易失控。可大约是在一个地方久了,最近总会遇上让他难受的人,发生一些让他觉得苦闷的事。

    比如经理,比如罗煊,比如……蒋云舟……

    就连酒吧里的相亲,也总发生憋屈的事。

    他本来以为没有事的,即使剪掉头发也会没事的,酒吧被毁了,重建就好了,因为他还有朋友,而且他还有蒋云舟。

    他安逸地生活在自己的城堡里。

    可现在,他站在这里,却为了突破这个围城。

    如果这种事发生在励志小说里,似乎严晰就会克服重重困难,突破自我,飞跃过去。

    心理障碍算什么,只有真爱才是无敌。

    于是他就能成功抵达美国,然后感动蒋云舟,两个人成功和好。

    其实他之前订机票的时候也这么想的,总会有奇迹的,哪怕机会只有万分之一。

    但是事情不会那么美好的。

    有人看见严晰不对劲,喊来了机场的人员,他们围在严晰旁边,担心地问:“先生,你没事吧?”

    严晰觉得自己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冷冷地看着机场的一切,看着人们好心地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叫他去休息,还有人要来扶他。

    而另一个,赤红着眼睛,把那个要来扶他的人一把推到地下。

    记得那时他的心理医生怎么说来着,他有通过攻击来缓解压力的倾向,建议应避开可能引发冲动行为的环境。

    所以当他发现自己穿女装,能缓解不安时,他才成为了一个异装癖。

    他是多么厌恶这样的自己,他逼走了蒋云舟,却连去找他这种的小事都做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短小了点哈,给这一段收个尾,然后就是最后一大章啦,蒋伯伯出来,哈皮安定。

    第九章 大龄牛x男青年之歌

    蒋云舟没想到找上他的人是关安远。

    严晰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给他打电话了,严晰这个人没什么耐性,很少粘着别人,这次蒋云舟躲着他,估计他早就恼羞成怒,也放弃打电话了。

    这样也好,他气着气着就会觉得没有蒋云舟也没什么,然后就能淡下来。

    蒋云舟觉得这样最好了,自然而然地分开,比无休止的厌倦与争吵好。

    只是心里难免不舍,他躲着严晰的时候,自己也不好受,可蒋云舟这种人,一旦认定便也不会走回头路。

    他甚至觉得严晰大概差不多放弃了,他可以回国了,就在他觉得时机差不多了的时候,关安远找上了他。

    蒋云舟有些出乎意料,但仔细想想也知道他的来意。

    关安远还算蒋云舟和严晰的媒人,但他一向严肃,不太像会来当说客的人。

    于是两个人坐在一起,就连蒋云舟也难免觉得没话说。

    想要他们这种人口若悬河,大概只有谈工作,但一个搞it和一个搞媒体的,虽说不至于那么没有交集,可两个平时话不多的人想聊起来也有些困难。

    两个人同时端起咖啡杯,准备喝。

    二人动作太过一致,简直跟照镜子一样。

    蒋云舟觉得有些不好,就顿了顿,等关安远先喝了一口,他才把杯子放到嘴边。

    等他也喝完,关安远才开口。

    “蒋先生准备什么时候回国?”关安远一上来就说这个问题。

    蒋云舟摸不清关安远的目的,含糊地答道:“等事情办完就回去。”

    关安远点点头,说:“的确,公事要紧。你就是好,不像我,出来了还惦记着家里有个人等着。”

    “……”蒋云舟这下完全确定关安远是来干嘛的了。

    关安远说起来还比他大两岁,而且说起严晰的事来,他也不好反驳,便只是听着,在表面上附和:“关先生好福气。”

    关安远居然不客气地点点头,说:“我只是比较珍惜现在而已。”

    “……”蒋云舟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坐在这里听别人旁敲侧击地讽刺他。

    “本来守宁想请假跟我一起来美国玩玩的。”关安远说,“可惜他要照顾严晰脱不开身了。”

    蒋云舟本来就在等着关安远什么时候提严晰这个正题,但等他真的说出“严晰”这个名字时,让蒋云舟愣了一下。

    照顾是什么意思?

    严晰一个多星期没给他打电话了,难道出了什么事?

    “严晰怎么了?”蒋云舟急切地问。

    谁知关安远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说:“严晰怎么了你不知道吗?他失恋了吧。”

    蒋云舟再一次无语,原来关安远这次来,是耍他来了。

    关安远端起杯子,继续喝咖啡,然后说:“他还出了个名,说起来挺好笑的,他因为跑去机场闹事,还上了市里报纸的社会版。报业这块你应该熟啊,你居然不知道吗?”

    蒋云舟又愣住了,他立刻就抓住了要求,直接问:“严晰到底怎么了?关先生你不要再讽刺我,请把事情说明白。”

    关安远见他眼里闪过忧虑,这才把话放开来说:“严晰想来美国,但是在机场因为失控打伤了人……”他停顿了一下,在想怎么说,“然后因为情绪实在稳定不下来,现在在医院里,守宁他们都在照顾他。”

    蒋云舟听了之后,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知道严晰一直有心病,所以他才利用严晰的心病跑到美国来,就是料定严晰无法来美国。但他只是希望严晰知难而退,来不了回去好了。

    他没想到严晰居然伤害到自己。

    事实上严晰后来去了城郊的高级疗养院,有钱嘛,自然就有好地方待着。

    刚开始他被压在医院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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