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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来,朱怀珉硬着的心肠早已软了下来。她深知东方白的性子,要面子的很,自尊心极强,能做到如此地步已是不易,只是想起那根发带,心里仍然放不下,存了下疙瘩。
今日,东方白处理完了教内事务,迫不及待地赶回来与朱怀珉共进晚餐,恰巧碰到东方念一个人坐在廊阶上生闷气。
“你怎么在这儿?”
“我为什么不能这儿?”东方念深恶东方白,对着她一丝好感也没有。
“你在用什么态度和本座说话?”东方白有些不悦,珉儿如此清雅之人怎会收这样恶劣的孩子为徒?
东方念噌的一下站起来:“别人怕你,我不怕你。半个月了,你不让我见师父,你居心何在?”
“呵呵!”东方白好笑,“就算我居心不良又怎样?你打得过我吗?”
“哼!我现在打不过你,等长大了,一定可以打败你。”东方念也不傻,现在和她打不是自找苦吃吗?
“你到也不傻。那我们打个赌。”
“什么赌?”
“即日起,我认你为义女,授你武艺,十年之后,若你打得过我,我就让你见珉儿,若打不过,你就自行下山,莫要再找她。”
“我凭什么听你的?”东方念甚为聪明,“十年后我若打不过你,岂不是自找苦吃?”
“听不听在你。”东方白斜了她一眼,满眼不屑,“你若没有胆量,尽可老死黑木崖,反正神教也不缺你一个吃白饭的闲人。只不过,你永远没有机会见珉儿了。”
“你真无耻!”东方念气红了脸。
“怎么样?自己选吧。”
东方念想了想,还是觉得第一种有些希望,于是说:“好。我就认你为义父,希望十年后你还有这个资格。”
“拭目以待!”东方白微微一笑,似乎东方念的决定在意料之中,“即刻起,你迁居如意馆习武,我会派两个高手教你。”
“这不行。”东方念立刻反对。
“为何?”
“天下谁人不知,你是天下第一,若是让武功不如你的人来教我,我永远也不可能打败你。”
东方白别有深意地看了东方念一眼,有些欣赏:“你倒是个聪明的孩子。你放心,前两个月我只是让人给你打好基础,两月后,由我来教你。若你真有天赋,十年时间与我对抗,足矣!若是没有,百年辛苦亦是无用。”
“你等着!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东方白扬起一个得逞的笑容回了大殿。一进殿门便见朱怀珉端坐在案前,似乎在看什么。东方白走进一看,原来是教内的账本。
东方白挨着她坐下:“珉儿之前便是管理财务的,不如这些就还让你打理吧。”
朱怀珉并不领情,反问:“你为何与念儿打赌?”
“你听到了?”东方白坦然地回答,好不心虚。
“请你回答我的问题!”朱怀珉有些动气。
东方白挨近她慢慢地说:“那个孩子是个可塑之才,但是她的性子太野,极难驯服,若不教好,定会走了邪路。我这是再给她一个机会。”
“邪路?”朱怀珉好笑,“有你东方教主邪吗?”
“珉儿,你一定要和我这样说话,来刺我的心吗?”东方白心里酸涩,语气低沉,“我的心,你真的感受不到吗?我承认以前是我不好,可是我已经悔过了,我何曾见过我对谁这样低声下气过?”
朱怀珉沉默片刻,方幽幽地地说:“若你真的放下了令狐冲,为何还珍藏着他的发带?”
“发带?”东方白努力回想,忽然想到了什么,笑了笑,“你不说,我早就忘了这回事。那发带你不提,我就忘了那是令狐冲的。原来你在意这个,我这就去烧了它。”
“算了!”朱怀珉叹了口气,“烧了又如何?在眼前又如何?若是心里有,烧了也是枉然,若是心里没有,留着也无用。”
“珉儿!”东方白掰过朱怀珉的肩膀,让她正视自己,“相信我一次,也相信自己一次。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我心里真的只有你,之前我是对令狐冲手下留情,但那是看在过去的情义上,并非对他旧情难忘。珉儿,就算是你,便真的能对令狐冲痛下杀手吗?”
“我?”朱怀珉撇开眼,说实在话,以前她确实要杀了令狐冲,但最后不也是原谅了他吗?想到此处,朱怀珉心里的气全消了,东方毕竟深爱过令狐冲。就如自己,深爱东方,就算她伤害了自己,不也舍不得伤她吗?她放不下东方白,哪怕是看上一眼,心就不由自主的全乱了,既如此,放不下就放不下吧。旧事何必重提,任盈盈和令狐冲已经远走天涯,最重要的是未来的路,“我再相信你一次。东方,你当知道,再坚强的心也搁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希望你不要有下一次。若再有一次,我真的承受不住了。”
“放心,不会有下次的。”
最近武林有一个天大的消息,日月神教的教主东方不败要娶妻了,邀请天下英雄参加婚礼。
事情一传开,武林立刻抖了三抖。
“你为什么不与我商量?”朱怀珉闻听消息,即刻质问东方白。
东方白理所当然地说:“你的人都是我的了,成亲是早晚的事,还用商量吗?”
“你也成我的人了,为什么是我嫁,而不是你?”
“我是一教之主。”
“我还是绿荫山庄的庄主呢?”
“绿荫山庄不是归日月神教了吗?”
“可我在外一直是男子的身份,我都已经习惯了。”
“你有我习惯吗?”
“这?”
“就这么定了!”
“东方白!”
一晃十年过去了,朱怀珉虽然早为人妇,但依然爱做男子打扮。东方白虽为一教之主,时不时也做女子打扮,致使天下人一直议论纷纷,分不清朱怀珉是男是女,东方白是女是男。
“唉,听说了吗?日月神教的少主被赶下山了!”
“这么大的事谁不知道哇,听说少主和教主打了一场,输了,被教主赶下山了……”
十年过去了,两人早已磨砺了所有的棱角,变得内敛、稳重。朱怀珉为东方白夹了菜,说:“为什么执意将念儿赶下山,你栽培她多年,真不打算要她这个义女了吗?她可是你精心培育的接班人。”
东方白吃下碗中的菜,说:“她在山上待了十年,虽说武艺已属一流,但人心险恶,需要磨砺的还很多。不然,偌大的神教交到她手里,不过三秋便落败了。再说,明室越来越腐败,朝堂黑暗,朱姓王朝撑不了多长时间了,我们也要早做打算。我们还能管多少年,以后的路还要靠她走下去,不然,怎么对得起你多年的经营?”
两人相视一笑,柔和的夕阳打在餐桌上,折射出无限美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