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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红妆 作者:琉璃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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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船工地景观图、船只模式图——这都是跟祈云学的,既有图样,又有讲解,更能让直观地了解情况——还有一只正在造的船厂最大的宝船的缩小模型图,秋云山给皇帝讲解风景图里的这般风光,船只里的那般功用,听得皇帝连连点头,喜不自胜。秋云山此时便提出了奉上芸娘收得的贺仪折算银子献给朝廷为用的想法,皇帝正愁库银短缺,感觉这秋云山实在太善解人意不过,好生欢喜,连连称赞,秋云山趁着皇帝满意,便婉转地提出了希望皇帝以后能让芸娘婚事自主的要求,皇帝有些尴尬,敢情这是怕了自己以后再拿她女儿和亲去,可刚得了这许多好处,又不能不答应,再且,自己也不是非要拿秋云娘去和亲,只不过略有些魔障地担心她弄权罢了,细想却是不对,他的祈云何等的人精,秋云娘再聪明,也不于她股掌之下——皇帝不知道某种意义上他猜对了——两人又是自小的患难情谊,自己倒是白当了那黑脸让人生厌了——略一思忖后便答应了秋云山的请求。秋云山喜不自胜地磕头谢恩,皇帝看到他那情势,觉得这秋云山固然聪明有才干,却未免过于妇人之仁——皇帝最喜欢用那些有点缺点能为他拿捏的人才了。第二天秋云山上折陈情,皇帝自然大家赏赞,更下旨礼部赞礼秋家仁义于天下——
大家心里都明白:皇帝得了好处,这是替秋家那位洗白名声呢。心里不免嘀咕:她娘的,慷我们的慨算什么英雄好汉?你倒是开自家的库房慷慨啊。
只是经过祈云上告“非议皇家”一事,再没人敢多嘴半句了,皇帝都下了圣旨说秋家仁义了,你说秋家不是不是跟皇帝作对吗?谁有那个胆子。
张顾安私底下跟儿子张书恒议论这件事。张顾安感叹:天家叵测。
张书恒先是愕然,继而大惊:皇帝陛下宠爱祈云,祈云声明受损,皇帝却隐而不发,祈云也按兵不动,难道是他们不知道、没有办法制止那些流言?不是。皇帝在等待流言扩散得更厉害,祈云知道皇帝在等流言扩散得更厉害,所以皇帝不动,她也不动,前者是有所谋,后者是城府。
等到秋家(祈云)受不了流言为了以正声名奉上那些银子,皇帝也干脆的投桃报李地还对方一个好名声,一箭双雕,一举两得,两全其美——
那么,这两父女到底是谁设计了谁*?这还真是不好说了——
所以他父亲才有“天家的心思真是深不可测啊”的感叹吧!
张书恒不敢多想了。
天家叵测。
(*若说这是皇帝设的计,祈云只是按照他步伐走,那祈云也得到了她要的结果;若是祈云设的计,皇帝只是推波助澜、顺势而为,皇帝也得到了他想要的最大好处,所以说不好谁算计谁,也许是皇帝先算计祈云(芸娘),祈云假装被算计,实则这本是她的计谋;也许是祈云先算计了皇帝,皇帝顺势而为。扒拉不清。。。)
作者有话要说: 哎~抱歉,最近实在太懒了。我自己内心也颇为bs的,只是。。。哎。。。
快完结了。大家多担待。
☆、第 105 章
芸娘的嫁妆,或者说贺仪,折算成白银,竟有将近百万两。皇帝虽然得益,还是忍不住暗骂了好几声“国之蠹虫”,这些可都是他那些好官员送去的——还不是搜刮的民脂民膏。皇帝心里很气恼,他开口要钱,那些官员一个个赛着哭穷,这送礼套交情攀关系倒是送得挺欢快的嘛。皇帝跟秋云山要了送礼的名册,秋云山只以为皇帝要论功行赏也没多想就给他了,却不知道皇帝是小心眼的给那些送厚礼的官员心里记一笔账,送的礼越厚,记得帐越狠,不定什么时候就一并清算了。
若是那些官员知道皇帝的心思只怕也得喊冤:还不是你的好女儿逼的,她话说到那份上,还派人上门讨债似的嘱咐,谁敢不遵从啊?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可是皇帝只是小心眼地记账,不会大声嚷嚷,大臣自然也不得而知。后来皇帝听说了秋家自己贴了十多万两进去脸色才好看些,他倒不是贪图秋家那十万两,而是觉得秋家忠心、识大体,不枉自己多家宽宥多方提拨。
皇帝调查过秋云山,其人为官颇为清廉,十万两乃他夫人做生意所得。秋夫人出身贫贱,据说是余靖辉祖母身边的奴婢,后来被赏给秋云山为妻。从前秋云山未得意之前,她便自己做些吃食的小生意,后来成为了官太太,非但没有顾及身份就此罢手,反而拓展了生意范畴。那些生意皇帝也派人调查过,虽然说个中难免利用到秋云山身份,大体还算正当,并没有什么出格之事。既是正当所得,皇帝自然欢喜:对丰厚家底的大家世族来说,十万两自然不算什么,可秋家乃小门小户,一文一钱辛苦攒来,实属不易。况且秋云山并没有邀功,此事乃他秘密探听所得,更见其人为公为国之心。
林震威喜秋云山为人,又喜他行事作风,乃按朝廷品级封三娘为淑人,命皇后多番召三娘入宫以示恩宠,给足了秋家体面。
此时皇帝倒是忘了先前忧虑:芸娘既已封为公主,没了进宫的担忧——想到芸娘千方百计避免进宫,作为男人的林震威自然难免恼怒,可他先是忙于跟朝廷百官、大家世族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继而是江南水灾焦头烂额,再而是打仗分_身乏术,这选秀之事一拖再拖,竟是没了机会。又加之见识、体会到芸娘的种种手段,他自然不放心身边放这么一个厉害女人,不知什么时候给算计了去。女人漂亮固然不错,可还是漂亮但蠢笨些好,再加之各地官员孝敬的美人,他亦够享用了,若是要了芸娘,她跟祈云、太子都熟悉,届时祈云太子见了她得口称“娘娘”,那画面他自己想象都觉得别扭,别说祈云他们了,竟是再没了那番心思。他竟想到了他那下落不明,让人寝食难安的侄儿建文,建文喜欢芸娘,可为了名声也不敢说要就要,他算是也体会一把了,皇帝也不是能随心所欲,不光为了自己,还得为子女考虑——父亲是三品大员,娘亲又是诰命夫人,她自然也没理由再待在祈云府里当那管事娘子。芸娘随父母回家,她俩自然而然分开,也就不存在芸娘弄权的担忧了。
皇后按皇帝的示意多次召见了三娘,赏赐了许多贵重礼物。皇后笑对皇帝说:是个好的,还没有学会官太太那种习气。
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说应付场面的能力还是差了些。
皇帝便笑了,将打探来的八卦分享与皇后:“朕听说,以往在秋家是仪和公主理事,后来娶了儿媳妇,便是儿媳妇打理,她倒是不管的。”
一般人家,都是主母握着管家大权,生怕儿媳夺了权,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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