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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红妆 作者:琉璃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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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皇子也亲自登门安抚或是致歉,三娘还是耿耿于怀;芸娘知道,也莫可奈何,这心结之事,若是自己看不开,旁人劝解亦无用。她也自知今番出手狠辣了些,难免惹人非议,可三娘是她母亲,她怎能眼睁睁看她受辱,况且,林欣妮挑衅她,还不是因为她?说到底三娘还是受了她牵连,又,望京城那些眼界高于天的贵夫人小姐们背地里不是笑话他们秋家是乡下人,没底蕴,没教养,三娘是乡下婆子,穿上锦衣华服,也脱不去一身泥巴味?那就让她们瞧瞧乡下人、乡下婆子的手段、厉害,正如祈云所言:所谓的权势,就是用来碾压的。他们秋家,便是乡下人,一身泥巴味,也能压得她们大气也不敢喘。日后那些夫人小姐们若是想不开再想耍些什么花招子,也得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比之公主如何。
至于名声?她还有名声可言吗?哦,当然有的,那可不是什么好名声。京城里流传些什么她清楚得很,甚至那些人说了那些话目的何在,她都了如指掌,有些,还是她让人出去描抹的呢。三娘看不开,她也无计可施,这都多少年了?唯有请交好的夫人小姐们勤加走动多加劝慰,让她心思别净转这上面。
却说这天,芸娘和祈云奉皇后召入宫,告之因皇帝到这里言不由衷的说嘴了几句二公主的事,她因念着过年乃是合家团聚之意,独困了二公主在府倒说不过去,乃提出改罚禁足为抄佛经,解了二公主禁足云云。两人心内有数,皆表示但凭皇后作主。再一番闲话,乃出宫去,不想半途,祈云匆匆被皇帝召走,芸娘独自出宫,却又遇着皇帝新封的丽贵人——
这丽贵人乃辽东元帅刘大军的亲妹子,祈云自请罢了兵权,刘大军为了表示无二心,乃急急的送了嫡亲的妹子入宫,这丽贵人天生丽质,既有辽东的塞外风情,又不乏婉转可人,颇得圣心,最近风头之盛,便是连向来受宠的婉妃也得避其锋芒。
芸娘只闻其名,并不曾见过其人,不过猜度。恰两小宫人经过,便随口问了一句,那两小宫人只顾着说话,并不曾留意到她,乍然看见,惊骇得扑通的跪下求饶,芸娘想是自己当街杖杀十几个奴才,恶名都传到宫里来了,这才教这些小宫人如此畏惧,生怕得罪了她就是拉出去打死,不由得笑了笑,免了他们礼,其中一个小宫人战战兢兢地回答了她,果真如她所想。
那丽贵人前呼后拥至跟前,见芸娘站着没动,不由得皱眉了,因芸娘虽是锦衣华服,却没有着宫装,她也只以为一般的夫人小姐们,便傲慢地开口:“这是哪家的夫人小姐,怎地如此没教养,见了人也不懂问安行礼?”
她话音出口,搀扶的侍女正要应和,后面弓着腰的太监脸色都变了,抢在侍女开口前蹿到贵人身旁道:“贵人,这是仪和公主。”
丽贵人正不耐烦要呵斥他的无礼,闻言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正三品以上的宫妃见了公主皇子才能免礼,她一个贵人便是有封号,也不过正六品,远不够格,何况,她刚说了那样的话......她十分不情愿地施礼,“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仪和公主,本贵人真是优雅不识泰山了。”
芸娘淡淡的还了一礼,“贵人夸奖了。”她看了一眼又缩手缩脚退回后面的太监,眉色不动,若无其事地开口称赞她:“早听闻贵人国色天香,美貌非凡,今日才得一见,果然盛名之下名副其实。”
丽贵人扬嘴笑了笑,脸色好看了些,但语气仍然骄狂:“本贵人听闻仪和公主手段非凡,雷霆万钧的,还道是那些身粗力壮的野蛮人,今日一见,也斯斯文文,有模有样嘛!”
这是讽刺她装模作样了。好大的胆子。芸娘笑了笑,“人们总是喜欢夸大的。不知贵人要去哪里呢?”
“不过随便走走。”
“哦,那便不打扰贵人游园雅兴了。贵人请便。”
丽贵人哼了声,讪讪的拂袖而去。芸娘若有所思的瞟了一眼她的身影,也出宫去。
不想出得宫来,又遇着入宫的林欣妮,想是进宫谢恩的,大概受了教训,或是得了谁的叮嘱,虽然看见她,眼珠子愤恨得像要掉出来,也还隐忍地没上前寻衅。芸娘想了想,主动迎上去,她笑语盈盈:妹妹可是要进宫谢皇后娘娘恩典?我瞧着妹妹脸色不大好,可是最近没睡好?这天寒地冻的,妹妹可要保重身体。
林欣妮眼睛都要冒火了,强忍着,冷笑:你别得意太早。
“哦?!”
林欣妮抿了抿嘴,没再说话。入宫去了。
芸娘回到等候的马车。不多时,有宫人寻来,说祈云有事,不能马上出宫,让芸娘先回府。芸娘回到王府,又有祈云贴身侍卫来报,说徐州发生寇乱,皇帝命令祈云去平定,祈云在外城军营排兵,马上就要出发,让芸娘帮收拾一下行装——
祈云有手书一封,上面只龙飞凤舞二字,显见是匆匆写就:前朝。芸娘马上明白了,说是荡寇,其实是徐州发生兵乱,因为前朝势力引发的。皇帝夺了侄子宝座,前帝又下落不明,皇帝是寝食难安,现今出了兵乱,他自然要赶紧平息,可又怕人发现内情,故而只能派祈云出发平乱,看顺便能不能擒获或是获得前朝皇帝下落消息,为了掩人耳目,还美其名曰:荡寇。
芸娘也写了一封信并行李交给侍卫带与祈云。这天,年二十八。
过了年二十九,便是除夕。除夕宫中有赏宴,招待正四品以上官员及其家眷。秋云山是正四品,三娘自然也有资格入宫参宴,芸娘本欲陪伴她入宫,不想被皇后娘娘召去,只得拜托严明月和北平候夫人多加照顾,自个儿提前先入宫了。她陪侍着皇后招待一些高级别的公侯夫人,后来被派去检查宴席准备情况,才得以离开。天寒地冻,夜风凛冽,芸娘裹在厚重的披风里,她的侍女犹嫌不够,一旁念叨她国过上狐狸毛织造的领巾和带上手笼,芸娘说再裹多几层,都成粽子了;那侍女娇道:大将军吩咐了的,公主就听奴婢的吧!芸娘只得依她所言,两主仆正忙碌着正装,忽地有一小宫人急匆匆地过来禀告:仪和公主,不好了。秋夫人与二公主又吵闹起来,秋夫人都气哭了。北平候世子夫人正陪着秋夫人,遣奴婢来请,你快去看看。”
芸娘着急地道: “怎么会这样?!你快带路。”
宫人躬身应是,连忙前面引路,越走越有些偏僻,芸娘的侍女便喝住宫人:“怎地如此荒僻?可别是骗我们,我家夫人呢?”
小宫人躬身,“因今天宾客众多,前面厢房安排满了人,是故在排在稍后的厢房。哪敢欺瞒。”
婢女便冷哼一声,“若敢有什么鬼鬼祟祟,撕了你......”皮字还没出口,人猛地倒地,竟是有人从背后砍晕了她,芸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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