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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迷人的她 作者:玉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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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有三个子孙吗?如果都死了呢。陆柏良小时候遇到的车祸,你的那十三刀,都是我干的。可那又怎么样, 你没有证据。你连动都动不了我。你以为沈万宥不知道吗?他什么都知道,他问我, 怎么样才肯安生, 我说, 那就和宋叶眉联姻吧,我亲爱的堂弟,最喜欢的女人。真舒服啊——”

    沈崇礼不停地推着, 推到最后,墙上原本立着的多米诺骨牌悉数坍塌,凝成碎片。

    “现在我想开了,不搞你和陆柏良了, 我搞沈家多好啊。他不是最喜欢沈家的基业,他老了,不都是我的, 我一点一点给他败光, 给他毁掉——”

    咔哒——

    最后一圈骨牌倒下, 整面墙上,所有的,所有的骨牌, 纷纷化为乌有。

    沈劲压下胸中的起伏,他咬着牙说:“你疯了。”

    *

    《杂耍》在甘肃地区杀青的那天,阮胭和方白订了晚上的飞机回去。

    飞机飞回临江的途中,她坐在飞机上,看着窗下移动的山脉、闪着灯的城市。这样俯视的角度,让她想到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那个她和周子绝在芦苇荡里对峙的夜晚,沈劲坐着直升飞机连夜来找她。

    他们坐在逼仄的飞机舱内,她裹着大毛巾毯子, 捂着热水瓶,看着窗外逐渐缩小的地面,他在她身侧说:“我会尊重你的一切决定,一切决定,无条件地尊重。”

    那个在华遥市,他带着无人机,以同样俯视的角度把整座城市的夜景都捧到她面前。他说:“阮胭, 看着我,我是沈劲,不是陆柏良,也不是闻益阳,我是沈劲,我只是沈劲。”

    气流袭来, 飞机一阵颠簸。

    她渐渐回过神。

    抓起手机想发点什么,最后, 想到没有网络。

    她抬起白皙的手指,在窗户玻璃上, 无意识地划出两个字:“沈劲。”

    飞机落地后,方白正准备替她推着行李箱往前走,阮胭却伸手制止了她:

    “不用,我不回去。”

    “啊?不回去, 你去哪儿啊?”

    阮胭拖着行李箱,就往服务台走去,只留下果断的三个字:

    “去深圳。”

    *

    沈劲还坐在会议室里,已经是凌晨了。

    沈崇礼走了以后, 他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看着倒了满墙的骨牌, 一个人静静地把那些倒掉的骨牌, 一张一张捡起来, 重新摆放。

    林工给他发了很多消息,说他们是博览会上客流量最大的一个展位。这个项目未来的应该比他们和奇骏预期的都要好。

    沈劲没有回复。

    他谁的消息都没有回。

    沈崇礼的那些话,就像摧倒多米诺骨牌一样,也把他心里的某处彻底推倒了。

    终年如一日坐在轮椅上的父亲, 沉默寡言的母亲,总是高高在上不怒自威的爷爷。

    他想起少年时,他因为把父亲年轻时最钟爱的一双皮鞋弄坏了,父亲把他关在地下暗室里关了整整七天。

    也是那时候, 他从此害怕起了那无尽的黑暗。

    少年时, 他不止一次地恨过自己的父亲,为什么对他那样的狠心。现在他才明白, 那双鞋对失去了双腿的父亲来说,有多么残忍。

    ……

    一张一张, 沉默里, 多米诺骨牌终于全部被他拼好。

    他站起身往外走, 然而,就在他打开大门的瞬间。

    整层楼的灯光骤然熄灭。

    世界再次陷入黑暗。

    他用手指紧紧摁住墙壁, 指节发白。那种被扼住呼吸的感觉再次袭来。

    最后, 他无力地靠着墙壁缓缓下滑。

    原来是因为这样啊,父亲。

    为什么,你被沈万宥放弃了,就要同样这样残忍地放弃我呢。

    他半靠在墙壁上,重重地吸气又呼气, 他逼迫自己不再去想。

    可是,却就在闭眼的一瞬间, 他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

    最后, 停在他的脚边。

    好闻的玫瑰香逼近, 将他团团裹住。

    “沈劲,别怕呀。”

    黑暗里, 他看不清她的脸。

    “是你吗?”

    是做梦吗。

    “是我啊。”

    不是做梦啊。

    “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我最好的朋友。”

    “可是我不想和你当朋友了。”他艰难地开口。

    他终于承认他也是自私的,哪怕说着再尊重她,他也没办法, 没办法真的和她只做朋友。

    “我知道。”阮胭轻轻叹息,将他的头按到自己的颈窝, 让他们搂得更近更紧了一些。

    下一秒,他听到,她把他从前说过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还给他。

    点亮此刻的黑夜——

    “所以我还想来问他, 可不可以不要再和我肝胆相照了。”

    “我想和他风花雪月。”

    第68章 双火葬场

    阮胭的呼吸喷到沈劲头顶,温热得不像话。

    沈劲的心绪久久不能平复。

    他没有推开她, 只是紧紧地搂着她, 手指扣得越来越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阮胭搂着他的脖子, “从未比现在更清晰地知道。”

    “知道他幼稚, 知道他会笨拙地逗我开心,知道他会尊重我, 知道他会不顾一切保护我, 知道他会毫无理由地偏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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