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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主他老是那样绝情 作者:漠小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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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仪喝过水, 才有力气开口问道:“纳裹死了?”

    哈木尔眉心蹙拢,不答反问:“你当时醒着?”

    顾仪飞快地摇头,不过这反应来看,纳裹确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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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木尔目光自她身上扫过,见她双手负在背后,手腕处已被绳索勒出了几道极深的血痕。

    他于是蹲下身稍微松了松绳索。

    顾仪看他忽然靠近,本能地朝后一退,手腕处微微一松后,哈木尔就起身走远了。

    顾仪心中觉得颇有些古怪,脑中忽而灵光一闪道:“你该不会是要带我去丹鞑王都?”

    哈木尔笑了一声,“是又如何?”

    顾仪稳了稳心神,纳裹已死,垤城若破,丹鞑败局已定,他把她带到王都于事无补,除非是想把她献给哪个王子或者丹鞑大君。

    这事哈木尔也不是没干过。

    顾仪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动了动酸胀的手腕,手臂上戴着的多宝珠串没了绳索束缚,落到了靠近手背的地方,冰冰凉凉地贴在她的皮肤上,让她稍微镇定了些。

    她要赶在抵达王都之前,找个机会逃跑。

    哈木尔歇息了小半刻,复又拉着她上马,沿着林子往外走。

    马速甚快,行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空中一声尖利的鹰啼破空而至,顾仪抬头一望,见到一只有些眼熟的白头黑雕,展翅翱翔于碧蓝高空。

    这好像是萧衍的萌宠!

    哈木尔紧紧勒住缰绳,停了下来,皱着眉头向上一看。

    饲鹰人驯养过的飞鹰,目力极佳,送信寻物寻人皆可。

    哈木尔回过神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趴在马身上的顾仪。

    看过一圈,他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她手腕上露在袖外的珠子。

    一颗形似于金黄玛瑙的鹰香珠子。

    他大笑一声,猛地扯过顾仪手上的珠串,“萧衍竟然把鹰香珠给了你?”

    什么东西?

    顾仪手上痛,愣在原地,侧眼看哈木尔拽着她的那串多宝珠串,面色阴沉得很。

    空中飞鹰盘旋不休,鹰啼不绝于耳,片刻不曾离开。

    顾仪豁然开朗,明白了过来,这个珠串大概就是个飞鹰定位珠,可供天上的白头黑鹰找到她。

    萧狗子的套路真的太深了,是她太单纯了,真以为这就是个平平无奇的礼物。

    哈木尔见顾仪不言,冷声叹道:“原来如此……北行之时,我本以为萧衍是力不从心,急欲领兵北上,故而追兵不多,如今想来,他恐怕是投鼠忌器,怕追得急了,我真杀了你,只余赵妃一人。”哈木尔“哈”地一笑,抬手猛然一掷,将手中多宝珠串扔到了灌木丛中。

    他掏出衣中脖上垂悬的一支竹哨,轻轻一吹。

    哈氏族姓,世代皆为饲鹰人。

    如今倒让他看看,是他的鹰厉害,还是萧衍的鹰厉害。

    哈木尔挥鞭策马,对顾仪笑道:“幸而我一时心软没有杀了你,你可比我事先预想的还要管用。”

    顾仪浑身一僵,侧头看哈木尔神色愈发冷硬,笑容瘆人。

    不过片刻功夫,空中又是一声鹰的长鸣,顾仪费力地仰着脖子张望,蓝天尽处又飞来一只黑鹰,追击盘旋的白头黑鹰而去,两鹰振翅高飞,于长空相击。

    哈木尔趁此时机,又甩一记空鞭,打马飞奔朝前而去。

    顾仪的心不由得更沉了一分。

    *

    却说大幕军营中的胡院判,这几日,日夜挑灯夜读,终于在古卷《百草经》中找到了与于代口中描述的毒草类似的植物,按照经中所述,此毒草确实令中毒之人血色发黑,毒气游走全身,一入心脉,药石无可医,但若是发现及时,青艾草可解此草之毒。

    青艾草生于大幕,垤城北地因气候之故,遍地难巡,胡院判派人苦寻几日,皆不可得。

    但,剂母珠中确有青艾草一物。

    胡院判当日查看槐花病症之时,皇帝就将高熙园曾经调制的一颗剂母珠给了他以作细察。

    胡院判一直将此珠留存至今,可剂母珠中除了青艾草,尚有别的毒物,只是剂量不同,毒性不同。

    胡院判施针暂且护住了皇帝的心脉,举棋不定地等了三日,直到确定实在是找不到青艾草了,皇帝已经昏睡多时,气息渐弱,他再不能等下去了。

    胡院判取出了存于瓷瓶中的剂母珠,小心翼翼地用银针挑了半个指甲盖大小的剂量,溶于水中。

    此举有些冒险,若是少了,青艾草救不回皇帝,若是多了,皇帝可能会身中剂母珠之毒。

    他虽是老道,可也不能全然肯定,一定豪无差错,于是胡院判连夜写了一封书信留予妻儿,若是皇帝不祥,他因此丢了性命,也好给他们有个交待。

    胡院判当夜喂下皇帝此汤剂以后,寸步不离,衣不解带地守在榻旁。

    隔天一早,破晓之时,胡院判终于看见了皇帝的五指轻动,他心中大喜,立刻唤了于代和周郎二人前来中军大帐。

    萧衍由大梦中醒来,天光已是大亮。

    榻旁的三人接连大叹。

    “阿衍!”

    “陛下醒了!”

    “微臣请罪!”

    萧衍转过视线,目中犹露惶惶茫然。

    牛皮大帐内彻夜点着烛火,榻前的烛台上只余指宽的白蜡,几案上仍旧摆着他之前排布的沙盘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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