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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冬有蝉 作者:孩子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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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七懒得搭理她。
稍微撑起一点身子,拿另一边柜子上的水喝,电话对方的人好像在报龙梓仪的职业,龙梓仪听着,回:嗯,是我,您哪位?
你连自己顾客手机号都不记。
念这么一句,又被龙梓仪隔着被子打膝盖,痛得她倒抽一口气,龙梓仪起身到窗口听电话。
而就在她缓着气的时候,龙梓仪突然提高声音:噢,你就那小兔崽子的律师是吧?
她抬头。
怎么着,我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就先查我职业,人身威胁是吧?因对方的回话而顿了一下,但又立马抢话,那你说,你说这上来就报我家门什么意思?还诚心交流,你听着,诚心交流就是你报完我家门,再把那小兔崽子的生辰八字坐标地点报给我等价代换!不然就没法交流,你告诉那兔崽子,要交流上法庭找我去!
龙梓仪口沫横飞说完,手插兜,一边听对方回话一边在窗口走,龙七看着的时候,门口哒哒两声响,靳译肯提着一袋子餐厅打包盒进门,龙梓仪没注意。
他也正忙事儿,正单手拿着手机发信息,但进门的第三步就忙完,一边将手机放兜里,一边抬头往龙梓仪的背影看一眼,把塑料袋内的几个便当盒放病房会客区的桌子上,这时候,龙梓仪对着电话嘲讽笑出声: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靳译肯正在摆筷子和叉子。
摆得特别认真,伺候龙七都没这么认真过,把便当盒的盖子一个个拆开,把温热的保健茶饮也拿出来,插上吸管,然后往龙梓仪的方向关注一眼,龙梓仪正好说:我女儿缺你这几个破钱了?
太忙了,龙七看完靳译肯这儿,又顺着吵架声看回龙梓仪那,一个都不想落下,靳译肯这时候起身,龙梓仪激动着呢,脖子粗着,对着电话怒声讲:告诉那兔崽子一家,别想跟老娘使这套,就是倾家荡产我也要把他告到牢底坐穿!
阿姨。他出声。
龙梓仪这边还没发完火呢,还要讲,他朝她伸了伸手,随后经过同意拿过手机,搁耳边听三秒,平静地打断:你先停,你记一个手机号。
那边愣了一下。
靳译肯没等人,单手插兜,开口就报十一位手机号,是他自个儿的,龙七听着,龙梓仪一边叉腰一边用手扇风消气,他报完,说:以后这件事的对接人就是我,你的委托人想使什么招全说我听,别打错电话,交流出问题算你头上,私下和解这个主意收回去,给虞
兔崽子。龙梓仪撂一句。
朋那个兔崽子带句话,别着急露财,把钱都留着兜自己,这件事他既然做了就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把牢底坐穿,要么倾家荡产把牢底坐穿,他看着办。
说完,挂电话,低头在手机上操作几下,还手机时说:阿姨,这段时间的陌生来电你都别接,号码我拉黑名单了,这事你别操心。
特别沉稳靠谱,还接上梗了,龙七马上就打量龙梓仪看靳译肯的眼神儿,但龙梓仪知道她脑子里想什么,又朝她看过来了,劈头盖脸地就骂:我听说你以前跟那兔崽子还是朋友?看都交的什么朋友!都什么眼力见,上梁不正下梁歪的一家子人!
朋友是那个姓臧的,不是这个姓虞的。
那姓臧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哒
门廊处一声叩门响。
是护士。
护士叩完门朝着身后点一点头,像替某人做完了引路工作,转身离开,龙七的脑袋侧一侧,才看到在门廊处站着的臧习浦,臧习浦带了一束探病的花来,还有一人在他身后畏畏缩缩地站着。
尴尬了。
龙梓仪知道刚才说话声大了点,抱手臂,没出声,只敷衍地点点头,臧习浦回了她,她的下巴朝会客区一指:臧先生,坐。
随后眼睛就盯着他身后那人看,那人没进门,在门外候着,只露出半截身子,靳译肯也搁那儿淡淡撂一眼。
臧老师好。龙七说。
臧习浦没往会客区坐,将送的花束摆上桌面:身体状态怎么样?
在恢复,好多了。
病床靠窗的一侧咔哒一声响,靳译肯抽了张椅子,坐她床边上。
一坐就抬二郎腿,正面对向臧习浦,没说话,但面儿上的公子哥脾气明晃晃摆着,眼睛里一股年少阴沉,挺犀利地看着,龙梓仪在倒水,动作懒洋洋的,没有要招待客人的样子。
臧习浦没坐。
他在她病床的另一侧站着,开门见山:我是来表态的,龙七,你告虞朋和思明的事,我支持。
知道在场的人性格都直,没有过多的嘘寒问暖,一句问好后,就这么说出口,臧习浦随后又说:但这是一场持久战。
你要面对的不只是公安和法院,还有媒体和观众,你的案子小到细枝末节都会世人皆知,会被来路不明的报社和自媒体一遍遍公示与剖析,你现在手上所持的合约都有可能因为稍有偏差的社会影响被撤销到这儿,他问,你有这个准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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