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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她一般善良的替身不多了 作者:鱼曰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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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简陋的街巷,不过三两户人家,土屋土墙,极为简陋,门扉都是粗柴捆扎而成。

    苏棠走上前去,叩响门扉,轻轻摩挲着袖口的账本和地契。

    很快一阵脚步声传来,门扉被人打开,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站在门口,发间已有些花白,腰身微微佝偻着,粗声问道:“你找谁?”

    苏棠忙道:“请问,此处可是锦云家?”

    妇人上下打量了一眼她,目光浑浊:“你找她有事?”

    苏棠垂眸:“确有些私事,不知能否让她出来一下……”

    “人家早已被王府的人接走吃香喝辣了,还会在这儿待着?”那妇人轻哼一声,“死丫头,当初卖到王府又回来,如今翅膀硬了,便……”

    余下的话,苏棠听不进了,只听见王府二字,好一会儿才道:“王府……是哪个?”

    妇人冷哼:“能是哪个,当初卖过去的那个。”

    说着,已经关了柴扉。

    苏棠在门前站了好一会儿,方才缓缓折返回去。

    不知为何,袖口的地契和账本有些烫人。

    锦云“当初卖过去的那个”王府,是靖成王府。

    锦云是被靖成王府的人接走的。

    她今日说家中有事,撒了谎。

    乞巧那日,她才会极为清楚与她家方向截然相反的靖成王府有焰火。

    才会在郁殊生辰那日,一遍遍的提醒她。

    苏棠的脚步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她看着眼前紧缩的铺子门。

    “秦家来了位秘客……”

    “人家早就被王府的人接走了……”

    “他的选择是我。”

    三句话不断在她耳边打着转。

    郁殊,是有多不信任她?派了人监视着还不够,还要派个贴身的眼线?

    心中已有了选择,还要来招惹她!

    苏棠抬头,金丝楠木的牌匾上,“食斋”二字书得恣意,像是在嘲讽她:你也就这点儿出息。

    她蓦地转身,大步朝前方走去。

    直到站定在聚贤庄前。

    里面能听见咿咿呀呀唱戏的声音,亦能听见阵阵叫好声。

    苏棠缓步走了进去。

    店伙计走了过来:“姑娘几位?”

    “我找人。”苏棠笑了下,朝楼上看去。

    “姑娘为难小的了,”伙计笑了下,“咱们这儿楼上都是贵客,打扰不得……”

    “沈辞在吗?”

    伙计脸色变了变:“姑娘可是姓苏?”

    她颔首。

    伙计最终带着她上了三楼,不同于楼下的嘈杂,三楼甚是清雅。每间厢房均又看戏的雅座,幽香阵阵。

    伙计推开一扇厢房门便退了下去。

    苏棠徐徐走进,嗅到缕缕兰香,薛安正守在雅座前,雅座以一层绸缎帷幔遮着,只隐隐约约望见一个湖蓝色背影。

    见到她,薛安诧异了一瞬,而后方才轻道:“少爷,苏姑娘来了。”

    里面人没有作声。

    苏棠走了进去,正看见靠在三角椅上的沈辞,懒懒听着戏,本张扬肆意的眉眼都难得平静了下来。

    “世子……”苏棠作声。

    “做了决定了?”沈辞未曾起身,只抬眸看了她一眼。

    苏棠点头。

    “好。”沈辞看了她片刻,突然挑眉轻笑出来:“知道我额角这块疤怎么来的吗?”

    “你说过,和我爹有关。”

    “的确,”沈辞颔首,沉思片刻道,“我幼时丧父,家母不久随之而去,无人敢管,纨绔的紧,你父亲对我说的‘脑子、信誉’那番话,使我幡然悔悟,我便刺了这道疤以明志。”

    其实,苏长山对他说过的不止这些。

    初时对他说:“成日像个地痞流氓,就你死了爹?”

    后来会说:“我若同你一般做生意,怕是早就饿死了。”

    再后来二人棋逢对手,他冷哼一声:“不错,有我当年的风范。”

    他对权势无所欲,可苏长山却走上了另一条路。

    苏棠看着沈辞微微皱眉,他的这番话,怎么听来都令人匪夷所思。

    沈辞却不管她信不信,扭头拿过桌上荷包扔给了她。

    苏棠怔:“这是什么?”

    “你父亲曾给我五千两银票,如今给你了,”沈辞说得随意,“真以为他什么都不给你留啊?”

    苏棠一僵,看着手中荷包:“这是……他留的?”

    “自然。”沈辞颔首,目光倏地严肃下来,“苏棠……”

    苏棠望向他。

    沈辞停顿半晌,缓缓道:“你打扰我听戏了。”

    苏棠抓着荷包的手一紧,只低低道:“沈辞,多谢。”

    沈辞嘴角僵了下,这倒是她第一次唤他名字。下刻却只不耐烦挥挥手。

    苏棠安静走了出去。

    沈辞又重新靠在三角椅上,薛安走了进来:“少爷,苏老并未给过您五千两银票。”

    “嗯。”沈辞只随意应了声。

    “还有,您方才撒谎了,”薛安又道,“您额角那块疤,是当初在群芳楼,您和苏姑娘结下梁子后,第二日去苏府兴师问罪,被苏老一怒之下赶出府,跌倒时留下的疤。”

    “闭嘴。”沈辞睨他一眼,却不知想到什么,缓缓起身抚着栏杆看向一楼处,穿着素白衣裳的女子正朝外走去,背影沉静瘦弱,再不复当年的任性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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