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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她一般善良的替身不多了 作者:鱼曰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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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儿的人们打扮各异,有中原对襟宽袍,也有大漠半肩毡衣,有驾牛骡车做些小生意,也有马车慢悠悠前行。高笑阔谈夹杂着吆喝车轮之声,使得洛城生机勃勃。

    马车在一处客栈停了下来。

    苏棠下马,过长的大氅有些耷在地上,绒领包裹着一张小脸,鼻尖冻得通红,双眸却莹亮如灿星。环视一眼四周,目光最终落在角落独自饮酒的人身上。

    “如何?”苏棠作声。

    易齐恹恹饮了一杯酒:“你觉得呢?”

    苏棠可怜地睨他一眼,在洛城待了七日,易齐白日从未闲下来过,却终未能寻到她的下落。

    察觉到她的目光,易齐没好气瞪她一眼:“你怎的还不离开?”

    苏棠笑:“洛城繁华,我自然想多待几日。”每日出去闲逛,仍有太多风景看不过来。

    再者道,她喜欢这般走走停停,无拘无束。

    “少来,”易齐轻哼一声,神色认真了些,“说实话,你为何会突然要离开?”

    苏棠看着他:“就像你说的,大漠的冬不好捱。”

    “嗯哼?”易齐明显不信,抬眼瞧着她,“你可是连郁殊都没知会,天还没亮便抓着我离开了。”

    苏棠垂眸,笑容淡了些。

    她只想下个迷药,而后逃离。没想到那夜借着酒劲,竟真的同郁殊……

    不过想到郁殊生得一副妖孽艳色,仔细算来倒是她赚了。

    “因为没必要留在酒馆了。”苏棠嗓音幽静。

    去固永镇,是为了逃避,是不甘心成为一个影子。

    如今不需要了,仔细想来是她钻了牛角尖,将自己困于一隅,可其实,她只需要成为自己便好。

    至于情,她能拥有,更好;不能拥有,一个人也未尝不可。

    栾京是她自小到大长起来的地方,她想回去,她也想爹了。

    更何况,郁殊在酒馆待了那么长时日,她的下落恐怕早已被有心之人知道。

    朝堂、权势,是郁殊的战场。

    她见过小皇帝,那是个不择手段的人。恐怕只因郁殊在她的酒馆待了诸多时日,他也不会放过她这个有可能对郁殊造成威胁的人。

    她不想旁人利用自己威胁郁殊,更不想成为累赘,将自己置于险境,她爱惜自己这条小命。

    离开是最好的法子。

    “喂,听说了没有,前段时日京城闹了乱子?”一旁酒桌,三两酒客喝得微醺,低声交头接耳。

    “可不,听闻,是摄政王爷派兵驻扎京畿,被天子以谋逆罪名软禁了,”说着,那酒客摇摇头,“可惜了……”

    “这可是大罪,兄台可惜什么?”

    “远的不说,洛城外的水库,便是那摄政王爷亲批下来命人修建的,洛城夏涝冬旱,可没少吃了那水库的水,”酒客打了个酒嗝,颇有几分卖弄,“还有平定西南战乱,给江南拨银蓄粮……也便是专政狠辣了些……”

    苏棠安静听着,容色无恙。

    易齐看了她一眼:“心疼了?”

    “心疼什么?”苏棠不解。

    易齐看着她的神情,倒真的有几分疑惑:“你当真以为我不知啊,”他声音低了些,“那摄政王,不就是郁殊。”

    苏棠给自己倒了一杯温酒,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壁:“路是自己选的。我更心疼自己,还要替你付酒钱。”

    易齐:“……”

    ……

    京城,靖成王府。

    高卫飞快朝书房走着。

    不由想到当初入城门那日,小皇帝震怒,一道圣旨直指王爷拥兵自重,率军驻扎京畿,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但念其尚有功劳,软禁在靖成王府。

    高卫心底清楚,小皇帝恨不得将王爷就地正法,什么念王爷有功劳,不过是恐惧京畿那五千铁骑罢了。

    若真动起兵戈,五千铁骑对阵京中两万将士,尚不知鹿死谁手。

    而王爷竟从容应了软禁,回了靖成王府,彻底闲适下来。

    更多的时候,便是察看暗卫的飞鸽传书。

    苏姑娘在何处,做了何事,都要事无巨细的报备。

    中间只发生了一件稀奇事——

    江南道御史陈凌陈大人入京上奏,储粮大地江南一带一场夏涝、一场冬雨,稻谷烂在地中、仓里,无法给京中供应,甚至仍需国库拨银赈灾。

    今日,王爷已被软禁二十日,王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高卫走到书房前,轻敲了两下房门:“王爷,沈世子求见。”

    书房内,郁殊正翻看着暗卫传来的书信,脸色因着久未见光之故,越发苍白,唯有一双黑眸如漆黑的玉石,如一汪深潭水,看不真切。

    全无血色的指尖轻抚着书信上的字迹:苏棠在洛城待了足有半个多月了。

    洛城繁华,处处歌舞升平,她乐不思蜀也是应当的,只是……暗卫来的书信中,她日日欢喜,从未提及过他半句。

    而他却已有一月没能睡个好觉,闭眼便是那夜她媚若无骨的娇软,睁眼便是满目的冬日萧寒。

    “王爷?”高卫又唤了一声。

    郁殊不动声色将书信压在砚台下:“让他进来。”

    沈辞仍穿着湖蓝广袖对襟袍服,墨发高束,一缕碎发垂在额前,挡住了那道疤:“王爷。”

    郁殊看着沈辞:“不知世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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