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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谁才是昨夜那个狗男人 作者:藻荇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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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童也跟上车,低声呵斥:“找她有什么用?先去医院!”
何学礼跟他老婆曾婷的关系非常糟糕,是打从结婚就没好过那种。两人性格都非常强势,碍于曾婷父亲在乘联会的职位何学礼这些年一直忍着,几乎把外面乱七八糟的关系都给断了,但底线是不要孩子。
可是三年前曾婷自觉已经把这位车圈海王彻底驯服,于是异想天开想要当妈。为了怀孩子居然给何学礼下药,让何学礼在意识不清状态下给她留了个种。
于是憋了好几年的何总终于暴发怒火,反过来逼曾婷堕胎离婚。
但这个事情何学礼说了不算,别说曾婷父母,连何学礼他爸大何总都骂他神经病,坚决反对小两口离婚。生生把何学礼的愤怒与心火浇熄按回七窍。
何学礼自己就是在父母的争吵漫骂声中长大,他不想再弄个孩子在他和曾婷的争吵漫骂声中成长。曾婷从三观到五官没有一关是他的菜,包括性别。而且曾婷极度以自我为中心,他俩能够和平相处的每一分钟,每一件事,都靠何学礼无底线妥协退让来维持。
这种憋屈窝囊没自由的日子他过不了一辈子。
车没等开到医院何学礼就醒过来,但脑子一时还有些卡壳,转头睨住季童半天没说话。
季童看他醒过来稍微松口气,“你刚才晕倒了,我们现在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何学礼终于开口,伸手从扶手箱里拿出一瓶苏打水拧开喝,然后吩咐司机:“别去医院了,去季总家,曾婷如果给你打电就说我回厂了。”
年轻司机点头说好。
何学礼从衣袋里拿出一板药片,抠出两颗扔进嘴里,就苏打水吞咽。
季童蹙起眉头一直在凝视他,“为什么不去医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我?”
何学礼冲他扁下嘴巴,表情无辜语气轻快:“放心,不是艾兹。胃溃疡二期,我以后得戒酒了。”
季童表情半信半疑,但当着司机的面不想跟他掰扯,一直到进家门才把攒在心里的疑惑问出口,“你刚才知道自己晕倒怎那么淡定?你是不是……是……”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又似乎凭借两人半真半假的情人关系无法问太直接。
“是什么?”何学礼摸摸自己笔挺鼻梁,伸出手,“我眼镜呢?”
季童把衣兜里的金丝框眼镜拿出来还给主人,目光落在他瘦到凹陷的脸颊上,“你最近好像瘦了不少,你该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何学礼把眼镜腿抖开扣回脸上,讪然解释:“主要是因为胃溃疡。还有刚才我没晕......就是恍惚了一下,我听见你喊小金子了,你俩把我抬上车。”他一边说话一边甩开皮鞋轻车熟路往浴室走。
季童两年前在三环边上买了套价格不斐的大平层豪宅,近三百平的四室两厅,装修设计简约精致,这套房何学礼也出了点钱,当时季童准备办房贷,何学礼听说后非要“入股”,说等离婚就搬过来跟他同居。
结果后来婚没离成,还多出个闺女,现在这情形来看,八成到孩子成年之前都离不了了。
何学礼自我觉悟没本事扮演一位好父亲,于是给自己降档,假装是个不称职但并不太坏的爸爸。小孩儿都快两岁了他自己没抱过几回。家里请了俩保姆加一位育儿嫂,钱管够人飘忽。
他进浴室先拧开大浴缸的水龙头,一边等水一边慢慢的仔细的刷牙,然后吐掉粉红色牙膏泡沫反复漱口。盯住镜面中反射出来的面孔出神,如果这是你生命的最后一天,你还有什么想做的事情?
最近何学礼经常问自己这个问题,他想,该做的都做了,我很坦然。……如果非要说有什么遗憾大概是没能像Kiki一样找到那个能够彼此真心相爱相守的人吧?
季童推开浴室门的时候何学礼已经歪在浴盆里睡着了,他上前坐在盆沿上,伸手轻拍对方脸颊,“醒醒,再泡要感冒的。”
何学礼迷迷糊糊哦一声,缓过神来嘶声吸气,“给我再放点儿热水。”
季童依言给他打开热水阀,笑吟吟弯腰抬起他下巴亲一口,出言挑逗:“这么累还敢跟我回家,Kim桑胆量不减当年哈?”
何学礼凑趣式咧嘴轻笑一声,“没办法,素太久,饥渴难耐,色迷心窍。”
季童闻言笑得一脸愉悦,蹲下来捧起他脸庞亲吻。他说:“Kim桑,欢迎经常光临寒舍,能为你,和你的品牌提供服务,我很荣幸。”
何学礼脸色稍微怔愣两秒,推开季童肩膀从浴缸里坐起来,拽一条干毛巾擦头发,忽然状似随意发问:“童童,你还恨我吗?”
季童抱臂倚墙而立,看何学礼站起来披浴袍,淡然应声:“我不恨你,没恨过。其实我挺感激你的,这些年你帮我很多,我都记在心里面。”
何学礼转过身,垂首用力抿了一下嘴唇,仿佛鼓足勇气,涩然说道:“我为从前做过的,所有伤害过你的事情说声抱……”
季童上前一步拥他入怀,同时也以吻封缄那些于事无补的歉意与倾诉,“我房里的床又大又软,我们为什么要站在这里沟通?”
季童第二天睡醒时何学礼已经离开,床头柜上放一只蓝色丝绒首饰盒,下面压张纸笺,纸笺上只有四个字: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季童表情迷惑的把眉头拧死紧,上个生日才过完没多久,下次生日在八个月后,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何学礼把自己的生日和别人的生日记混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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