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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年留影 作者:如是非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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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首的男人修长挺拔,穿着一身名贵的黑色西装,五官俊朗,寒眸如星,橘黄色的光线落在他脸上,将鼻梁的线条勾勒得愈发俊挺,一双黑眸在看到大厅一群人时迅速闪过璀璨的光芒。

    展若绫心里一震,连忙低下头。

    还真是没想到,第一次来他的酒店就见到他。

    钟徛大步走过来,到了一行人前才停下,微笑着唤道:“连叔叔。”

    连振钦握住他伸过来的手,笑得爽朗:“钟徛,今天不忙啊?你爸爸妈妈最近怎么样?”

    “正准备出去。托您的福,他们一切安好。”

    连振钦点头:“我今天跟老朋友过来吃饭,准备给你的大厨提一下意见。”

    “欢迎之至。”钟徛微微一笑,狭长深邃的眼睛在后面六人身上一飘而过。

    连振钦介绍道:“这位是我的老朋友展寄新,唯康公司的老总。老展,这位就是圣庭假日酒店的总裁。”

    钟徛躬了躬身:“展叔叔,你好。”

    展爸爸握住年轻的酒店总经理的手,连声赞道:“不敢当。钟总真是年轻有为。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连振钦拍拍他的肩膀:“好,你去忙吧,下次我们好好聊一聊。”

    钟徛点点头,微一躬身,“那么我先失陪了。各位晚餐愉快。”说着走向酒店大门,经过柜台时,脚步微微一顿,向大堂经理吩咐:“好好招待客人。”

    大堂经理连忙躬身应是。

    酒店的门卫恭敬地推开玻璃门。助理一直跟在钟徛后面,见他忽然放缓脚步,便也放缓步子。

    钟徛在门边微微驻足,望向大厅里的一行人。

    她低头看着地板,似乎在神游,乌黑柔软的发丝遮住了半张脸。

    钟徛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重新举起脚步往外走。

    饭局非常丰盛,菜一盘接一盘地端上来,大人们一边吃菜一边聊天,一顿饭吃了很久。

    秦雅跟展若绫挨着坐,两人时不时聊上几句,偶尔也抬头回答长辈的问话。

    主菜过后,包厢的服务员将水果端上桌子,连尧靠到椅背上给服务员让位子,顺便侧头问道:“展若绫,你哥哥和大嫂过得怎么样?”

    展若绫点头:“谢谢,他们过得很好。”

    “他们还是住在以前那个房子吗?”

    “对,一直没搬过。”

    连尧转头对秦雅说道:“阿雅,我们下次找个时间去拜访一下他们。”

    包厢里的电视机开着,音量调得很低,展若绫的座位正对着电视机,画面上正在播央视版的《神雕侠侣》。两家人非常熟,倒也无须顾虑太多礼节,她索性将注意力放到电视屏幕上。

    看了几分钟,包里的手机突然震起来。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号码,末尾4个数字非常熟悉——5171,她想也没想就接起来,站起来走到窗户边,“喂,你好。”

    没有人说话,手机里只有空气流动的声音。

    展若绫心下奇怪,脑海忽然闪过一抹灵光,她又看了一眼那个号码,心跳不可抑制地加快。

    137××××5171——这十一个以特定顺序排列起来的数字,她几乎可以倒背如流。

    那是他在广州读大学时的号码,在他去了澳大利亚后就成为了一个空号。她出国前曾经拨过不下几十遍。到西班牙读书的两年,她几乎每次感到孤独寂寞时就会拨到那个号码,一遍遍地听服务台小姐礼貌的声音。

    她的呼吸微微停滞,呆呆地拿着手机,直到低沉的声音传过来,“还没吃完?”

    那个声音是如此的刻骨铭心,隔着手机传过来,依然清晰无比。

    还没吃完?

    语气温和随意。

    她微微一怔,随即领会到他在问饭局的事,从喉咙里飘出一句话:“嗯,还没吃完,大人们在聊天。”

    “你不是大人吗?”

    展若绫想起前几天蔡恩琦曾经跟自己开玩笑,说她今年春节可以大肆收红包——在广东当地,即使过了十八岁,只要没结婚就可以继续收长辈的红包,尤其是女性。

    当下她不假思索地回道:“还没结婚就不算。”

    “嗯。有道理。”略微带着笑意的声音。

    有道理——

    很久以前他也说过这三个字。

    那次语文课上,他便是紧接着语文老师的话冒出一句“有道理”。

    那节课,也许六班其他同学都忘了吧,毕竟那只是学校无数课时中毫不起眼的一节,但是她一直都记着,将所有关于他的记忆都放到脑海最珍视的角落,时不时地回想。

    手机里传过来的话,与记忆中那节语文课的声音重叠到一起,与过往完美地契合。

    手机另一头响起低低的笑声,“那你在干嘛?”

    “我……我在看电视。”展若绫从窗户望出去,浓浓的夜色浸没了整个城市,霓虹灯在远处不断闪烁,将黑夜装点得绚丽多彩。

    这是她第一次跟他通电话。

    在北京读大学时,宿舍另外几个女生陆续交了男朋友,偶尔在宿舍里跟男朋友通电话,她当时坐在床上心里无比期盼能跟他通一次电话——哪怕聊的是毫不相干的内容,只要能听到他的声音,于愿足矣。然而几次拿起手机想给他打电话,都没有勇气摁下通话键。

    后来他去了澳大利亚,她随之失去他的联系方式。可是,那个时候,她偏偏有了勇气,一次又一次地拨那个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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