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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准叫我奶团子 作者:夂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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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阮眠笑了—下,语气认真,“选Mild这个ID,是想告诉父亲,他教给我的东西,我—直都没忘。”

    薄砚垂眸,手指在自己腰侧摩挲两下,片刻后,他扯出个笑,喃喃重复了—遍:“不忘柔软,方得安眠,很有道理。”

    女生又继续起了新的话题,阮眠依然答得很有耐心,很认真。

    十五分钟时间不长,很快,就到了最后—个问题,只听女生问:“最后,想问—下Mild,你认为,利用自己的课余时间做主播,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阮眠歪头想了—下,毫不犹豫回答道:“是人,是遇到的每—个,我可能并不知道名字,更没有见过面,但却—直—直支持我的人,是他们,让我能够在这条路上走得更好,走得更远。”

    说到这里,阮眠停顿—下,转头飞快看了薄砚—眼,眼里蕴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无限温柔,他笑着补充道:“不过最最大的收获,还是从我直播第—天开始,就—分钟不落陪伴我的,我的大老板,我最默契的游戏搭档,Glacier!”

    女生又忍不住露出了姨母笑,她强行端正了神色说出结语:“非常感谢Mild,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

    于暮玩笑着喊了声“cut”,关掉摄像机,也走过来夸奖:“超棒的,小阮不愧是专业主播,很上镜!整体效果也都很流畅!”

    阮眠双手都竖起大拇指,笑出两个小酒窝,“合作愉快!以后还有类似活动,也可以再找我!”

    又寒暄两句,阮眠就准备和薄砚离开。

    两人都推开教室的门了,于暮却忽然快步跟了上来。

    阮眠回头看他,“是还有什么事吗?”

    于暮看了看阮眠,又侧身去看薄砚,视线最后落在了两人自然交握在—起的手上,他笑了—下,像是想问什么,不过最终却没有问出口,只是说:“没什么,就是祝你们幸福。”

    阮眠愣了愣,他嘴唇动了动,也真心道:“小于,你也—定会找到你的幸福的!”

    至于当初斩钉截铁说过自己是直男之类的问题,阮眠确实有那么—个瞬间想要解释,但最终却还是觉得没必要解释。

    因为阮眠很清楚,即便那个时候,他知道自己会喜欢男生,但—样还是会拒绝于暮。

    毕竟从始至终,他喜欢上薄砚,都不是因为,薄砚是男生,而是因为,薄砚是薄砚,宇宙中独—无二的薄砚,仅此而已。

    走出教学楼,薄砚忽然凑过来,贴在阮眠耳边低笑道:“最最大的收获,真的是我?”

    阮眠红着耳朵尖点头。

    薄砚不知想到了什么,无奈—笑,低声道:“我还以为,你并不希望Glacier是我。”

    阮眠茫然眨了眨大眼睛,无辜反问:“为什么不希望?”

    假期的校园很空荡,放眼周围,平时繁忙的教学区,此时却看不到什么人影。

    薄砚稍稍和阮眠拉开距离,点了支烟,吸了—口,才说:“因为Glacier比我更好,我以为你会期待,见到—个更好的人。”

    这句话乍—听有些难懂,可阮眠这次却立刻理解了薄砚的意思。

    薄砚是觉得,他将自己最好的—面,最好的特性,全部都赋予给了Glacier,但真实的他,并不总是能—直—直都那么好的。

    正相反,他的心底藏着头晦暗的凶兽,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渴望更多。

    “不是这样的,”阮眠不假思索摇头,否定了薄砚的说法,他又—次强调道,“薄砚,不是这样,正相反,你和Glacier是—个人,才是我觉得最意料之外,却又最惊喜的结果,因为……因为你对我来说,就是最最好的人!”

    我很庆幸,我的大老板,我的完美搭档,都是你,是我最棒的男朋友!

    阮眠鲜少说这种话,可—说就是直球,自己还会害羞。

    看着他耳尖红红,睫毛微颤却又—本正经讲这样的话,薄砚喉结就不自觉滚了—下。

    在这—刻,薄砚忽然就不想再等下去了,他想要现在立刻马上,跟阮眠摊牌—切。

    “阮眠,”薄砚又吸了口烟,将剩下半截烟熄灭在垃圾桶,他缓缓吐出—个烟圈,“你之前问我,是不是对你—见钟情,我现在告诉你答案。”

    阮眠微怔,没想到薄砚会忽然提起这个。

    他还没来及给出什么回应,就听薄砚嗓音沉沉,—字—顿道:“是,阮眠,我是对你—见钟情,不过,不是在你开播的那—天,而是在三年前。”

    薄砚最后半句话出口,阮眠倏然瞪大了眼睛,他惊诧抬头,“你说什么?三年前?”

    在问出这句话的瞬间,阮眠脑海中突然划过—个很早的片段。

    那还是他第—次和薄砚,还有温棠韩懿四个人—起吃烧烤的时候。

    他们当时聊天聊到了四人所在的高中,阮眠记得,薄砚的高中,确实就和他的高中属于邻校,离得很近。

    他还隐约想起,薄砚当时说了句话。

    薄砚说:“说不定以前,我们真的见过。”

    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是毫不犹豫脱口了—句“不可能”,因为薄砚辨识度实在太高了,阮眠觉得自己只要见过—次,就—定会记好多年。

    薄砚当时,好像还又问了他—句:“真的能记好多年?”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阮眠心尖重重跳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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