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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步沦陷 作者:江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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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晚深呼了一口气,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才问:“我们现在是去哪儿?”

    “安全带。”傅津南提醒。

    唐晚滞了一秒,转过身、听话地扯过安全带拴好。

    车厢再次陷入僵局,唐晚缩了缩脚,几次想开口说话都没找到借口。

    直到车转进二环路,堵在了红绿灯路口,唐晚才搭话:“北京的交通好像总是这么堵,我刚开始来北京的时候就很不习惯。很多事都不大习惯。”

    “现在习惯了?”傅津南审视了两秒唐晚,问。

    唐晚埋下头,声音有些低:“也不怎么习惯。刚来时候很想家,我是个泪点很低的人,经常哭。”

    傅津南不可置否地看了眼唐晚,说:“倒是说了句实话。”

    唐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快下雪了。”

    “嗯??”

    “下雪了,某些想家的小姑娘就可以放假回家了。”

    傅津南的语调里夹着两三点调侃,又带了点莫名的宠溺,惹得唐晚很是难为情。

    抓了抓衣角,唐晚滚烫着脸说:“其实在北京也挺好的,可以见你啊。”

    到底是亲密话,只能特定时候说才有用,这会儿说出来,傅津南除了最初有点诧异,到后来已经恢复了平静。

    没说一句好,也没评一句坏,好似这样的话他听了无数次,早听倦了。

    车堵成了长河,一眼望去,看不到头。

    等待总是容易滋生不满的情绪,唐晚虽然觉得没所谓,可旁边的人明显不耐起来。

    傅津南话真的很少,唐晚有时候想跟他多说两句,他不爱说了就彻底合了嘴,任凭她问什么他都不应一个字。

    就像现在,唐晚问他:“你是不是不太高兴啊?”

    傅津南当没听见,掏出兜里的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打火机盖。

    唐晚见状,有些失落地闭了嘴。

    为了让自己不那么被动,唐晚又偏过脑袋看窗外。

    窗外挤满了车,有的车里装的是老婆孩子,有的是客人,有的是老板,还有的是年轻姑娘。

    道路两旁的街道占满了人,一道道靓丽的身影成了这夜晚的主角,将这北京城点缀的丰富多彩。

    唐晚想,这时候的北京也挺好的,至少热闹。

    后来的很多年,唐晚总是怀念跟傅津南单独相处的日子。

    好的坏的、高兴的不高兴的,她都怀念。

    —

    半小时后,车子开进某四合院附近,道路有点窄,车过不去。傅津南熄了火,打算走过去。

    夜色深沉,这条巷子有点偏僻,很少人路过。

    唐晚解了安全带,捡起包亦步亦趋跟在傅津南身后。

    离目的地有一段距离,傅津南脚不停歇,走得稍微有点快。

    走到一半,傅津南又绕了个弯,唐晚没跟上,站在原地一脸茫然。

    唐晚翻出手机准备给傅津南发个消息,傅津南突然出现转角处。

    昏黄的灯光下,地上的影子有些深,他背对着光,整个人看着有些深沉。

    “这几步路也能走丢?”傅津南站在巷子深处,笑问。

    唐晚舔了舔嘴唇,抱着书包疾步跟上傅津南。

    “要不以后拿绳儿把你拴我手上,免得又走丢了?”

    “……”

    唐晚撇了撇嘴,没接话,眼里却是笑着的,好似在说:“你拴啊。”

    —

    “三哥,又换人了?”

    唐晚刚跟着傅津南踏进那间规格最好的包厢,就听人肆无忌惮调侃她。

    唐晚下意识顿住脚,抬眼看向说话的人。

    包厢很暗,几束蓝绿相交的光线时不时地晃一下,唐晚只能瞧个大概。

    开口的是个男人,戴着鸭舌帽,坐在最边上的单身沙发上,看身形应该很高、偏瘦,有点像选秀节目里的练习生。

    帽子遮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半个下巴。

    嘴唇很薄,说话很毒舌、很不尊重人——这是唐晚对丁嘉遇的第一印象。

    后来的日子,唐晚对这位公子哥彻底有了改观,甚至对他的遭遇很是怜悯。

    以至于去寺庙求佛,她总会替他多求一句:“希望菩萨也抽点善心保佑保佑丁嘉遇,保佑他好过点。”

    她在打量丁嘉遇时,丁嘉遇也将审视的目光落在了她头上。

    唐晚说不清丁嘉遇的眼神到底有几分轻视,又或者有几分打量。

    总之,给她的感觉很不舒服。

    包厢林林总总四五个人,两男三女,有两个女生穿着暴/露,估摸着是坐台;还有一个穿着夹克外套、戴着皮夹帽,挂着一身银饰大挂件的酷女孩。

    她在这场聚会里很特别,唐晚多看了两眼。

    后来唐晚才知道,这姑娘是祝政同父异母的妹妹,祝父在外惹了风流债留的私生女。

    打小儿就被祝家嫌弃,除了圈里人,外界没人知道祝家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丁嘉遇,你嘴挺碎的。三哥身边跟谁跟你有关系吗?”夹克女生抱着吉他,冷笑,“欺负一姑娘,你也不嫌丢人。”

    丁嘉遇掀开鸭舌帽,推了把旁边坐着喂酒的姑娘,眼瞅着柯珍说:“姑奶奶,我就开个玩笑,您还真当真了?再说了,能看三哥好戏的日子可不多。”

    “皮痒?敢骑我头上了。”傅津南撩眼看向丁嘉遇,不温不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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