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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美琴师和她的梦中情人(GL)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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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赐急切打量他的嫡女,瞧那对眉目依稀能找到自家夫人的几分神韵,他心喜愈甚,霎时横眉冷指,怒视琴老娘:来人!将这对贼子抓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舟舟终于有爱她的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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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少女心思
元家嫡女丢失一案真相大白于天下, 铁证面前琴家母子当日被关入大牢,琴悦双腿被废在牢里重伤不愈病逝, 琴老娘受不得刺激撞墙而亡。
十八年的恩怨有了了结,秋水城议论此事足足议论了三天。
都说琴老娘但凡能待女儿好一分,也不至于母子皆落得如此凄凉下场。可话又说回来,若她有良知,哪做得出趁人之危偷孩子的事?
但不管怎么说,都过去了。
昼景收了神通,眉心焰火隐没。六道轮回, 她擅自改了轮回道送琴家母子魂魄入畜生道,仗着命格贵重,硬生生扛下此间天道的小惩大诫。
轮回命数, 尤其对凡人出手, 此乃大忌。
涌至喉咙的腥甜被她吐出来, 落地开成一朵明艳火花。眨眼, 跳跃的火花渐渐消散,她整敛衣袍,重新站直身子。
她不悔。
星空下,家主唇边掀起温暖的笑:所有伤害舟舟的, 她都不会放过。
白衣白发在秋风里飘摇, 这时节是愈发冷了。
昼景轻挥衣袖, 身子犹如笔直的长剑在苍穹下站定,星河浩荡,无数星辉齐齐朝她涌来,寸寸渗入肌理,连绵在五脏六腑修复她的暗伤。
光辉明耀。
两个时辰后。
昼景睁开眼,伤势痊愈。
这便是星河圣君的霸道所在。长烨诞生于星河, 星河就是她的家。纵使千年前长烨因水玉枉死愤怒之下弃了星河,摔了星河令,星河还是向着他们的圣君。
不客气地说,身在人间,星空之下永远是昼景的主场。
哪怕未真正归位重掌荣耀权柄,她的魂还是长烨的魂。万千星辰,只认圣君魂魄的号令。
冥冥之中仿佛能听到天道悠远缥缈的叹息。
星光浸染纯白衣袍,昼景轻抚衣袖,明明灭灭的星芒争先讨好,她低笑,再次抬头看了眼头顶的星空。
看到了她的星。
如火沸腾、明亮至极的长烨星。
是夜。
身在流烟馆的少女举目观天,望着那颗璀璨明耀的星子笑靥温柔。
花红柳绿守在身侧不敢搅扰她的好兴致,毕竟最近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主子竟然是帝都元家丢失十八年的嫡女!
这会外面都在羡慕主子的好运道,元家乃世家新贵,最得女帝陛下信赖,百年之内的荣耀是板上钉钉,若元家子弟出息,这世家荣耀再延续个两百年也不成问题。
正儿八经的嫡女,血脉纯正。相传元家人出了名的护短,家里十六个兄弟姐妹感情比亲生的还好,平白得了一对疼爱女儿的生身父母,又有哥哥姐姐保驾护航,甚而再得家主爱慕,妥妥的人生赢家。
秋水城世家女子嫉妒地红了眼。
可依她们看,主子根本不急着认祖归宗,对爹娘,还没对家主一半上心!
看罢。
主子又在缝制新衣了。
这里衣给谁缝的用脚指头想都能猜到。
柳绿上前挑亮烛芯,免得主子伤了眼睛。花红端着温度正好的参茶轻手轻脚放在桌子。
如无意外,她们这次真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琴姬放下手中物什,端起参茶饮了两口:不知此刻恩人在忙什么?
夜色深沉,时辰已是不早了,她不敢多想,谨慎细致地为这件里衣做好最后的收针。
衣襟处她绣了斜斜的两支桃花,不为别的,意识深处总觉得恩人该有件这样的寝衣,针脚细密,每一针一线缝进去的情意贴合着恩人如玉的肌肤,想想,就感到振奋。
两刻钟后,琴姬歇在床榻,闭上眼,一觉睡到天明。
窗外枝叶染霜,深秋寒凉,恍惚白雪皑皑的冬日已行走在半路上,睡醒,她窝在被衾舍不得起这香草味淡得闻不见了。
一丝一缕的清香都淡在以往的日日夜夜,琴姬轻飘飘叹息两声想要恩人陪她睡。
念头清晰在脑海翻转,她慢吞吞羞红耳根,裹着锦被翻身想抱着恩人睡。
她羞极了哎呀一声,不够虔诚的面壁思过。
眼前浮现梦里见过的一床大的大白狐,她忍不住看了眼自己的雕花大床,想象着恩人变作狐身占据她整个床榻
到时候,她就可以肆意妄为地睡在她怀里,想揪尖尖的耳朵、玩蓬松的狐狸尾巴都在一念之间。
反正恩人愿意宠着她。
琴姬想得身子慢慢发烫,掀了被子,玉白的足踩在地上厚厚的羊毛毯子:她该怎么做恩人才能陪她睡呢?
既满足令人羞耻的私.欲,又能不憋坏恩人,还能饱饱睡上一觉,似乎除了在梦里也无其他法子。
她不甘心。
眼看秋日将尽,冬天暖手的炉子,铺在脚下的地龙,哪有她的恩人暖人心窝?
想起昨夜辛苦绣好的寝衣,她微眯了眼,最好的法子,是要恩人自己去想法子满足她。一个人的聪明不够用,两个人的聪明才靠谱。
她在这想着昼景,元家发愁该怎么认回十四。
元十七一拍桌子:要我说,死缠烂打就好了!
元九娘温声道:不妥,十四不是没主见的人,咱们得徐徐图之。
还怎么徐徐图之?我们再不把十四姐弄回家,赶明她都要是别人家的了元十六口不择言,张嘴又在说大实话。
元十五脸一沉:你给我闭嘴!
十四和家主的事元家爹娘心里自有一笔账,谢温颜看着乖巧柔顺的九娘,担心女儿仍陷在那一眼迷.情里。
她元家的女儿都是万里挑一的好姑娘,少女心动是最美好浪漫的事,九娘多年不动心,也没和哪家公子有过往来,若全部身心扑在那位身上,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十四和九娘都是她的心肝宝贝,任何一个受伤害当娘的都不愿见。
十四与家主相识在她知道之前,九娘动心可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她柔声道:九娘,你跟娘来。
元九娘闻声而起。
元赐坐在女儿中间,很是平易近人:九娘这是
十七道:九娘对家主动心了。
啊?元赐面色复杂:这
阿娘。我很好。元九娘笑着搀扶娘亲走到僻静的花圃处:我很庆幸自己初次心动之人,是世间顶顶优秀的儿郎。
家主对我无意,大抵是我这长相惹得他讶异。
祖父不是常说我和宁夫人面容略有相似么?
我虽没目睹过宁夫人的好姿容,但自认这张脸生得还算好看,家主看我,也并非是在看我。
我哪好意思仗着这一眼的心动,坏了他和十四的情缘。
她瞧着枯叶上的冷霜,笑:阿娘,我们都见过十四,她那样子显然情根深种,我虽对她了解不多,可我了解阿娘。
阿娘是何等坚韧决然的性子,十四尤甚。断她的情,比断了她的命还难。
明明当日我们都在,但十四眼里只装着家主一人,她那气质容貌,纵我是女子,也舍不得要她吃醋伤情,何况,她是十四妹。
动心是好事,动心又断念也是好事。见过家主这样的人,以后我就不会被人轻易骗去。
这一眼生出的情分不深,断了就断了。哪能要生要死?姐妹夺爱的事永不会发生在元家,阿娘,您宽心。
谢温颜搂着她温良多情的阿九,什么都没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元九娘放松地依偎在阿娘怀里,比起十四,她得到的已经太多了。生来孤苦,无依无靠,被阿娘捡去做了世家小姐。
他们兄弟姐妹除了十七统共十五人,几乎各个都占了十四的福泽,自幼的命途轨迹颠倒来,孤儿弱女做了世家子女,真正的掌上明珠流落贼窝。
若她敢与十四抢人,且不说她自己会瞧不起自己,且不说能不能得到家主的心,元家上下,都再容不得她。
她会被手足唾骂而死。
没有什么该不该,委不委屈,事实如此,阿娘丢了女儿,才想着捡更多的孤苦孩子养在膝下。
十四的落魄成全了他们十八年的富贵荣华,扭转了他们原本暗淡无光的命途。
元九娘笑了笑:阿娘,我要脸。我会忘了那人的。即便那一眼被看得属实动心,但不该就是不该,无可转圜。
她要脸。
更要家人。
元家的孩子,对情对爱,没一个是孬种,爱可以,错爱不行。
阿娘,我们去找十四玩罢。十四,太孤独了。
先成为她的朋友,再做她的家人。阿娘,我想和她做姐妹。就像见到刚出襁褓的十七时,她看到十七就喜欢。同样的,那日在流烟馆看到漠然抚琴的少女,她看到,也喜欢。
饶是那时不晓得那就是她的十四妹,那种喜欢骗不了人,那股亲切,像是上辈子就有的。
谢温颜还能说什么呢?上天委实待她不薄。她牵着女儿的手,清冷的眉目融化为暖阳:好,我们去找十四。陪她好好玩。
要去找十四姐玩吗?元十七丢了手上吃了一半的甜橙,元十五忙着从兜里摸出帕子给她擦嘴,她不好意思地甜甜笑道:谢谢十五姐!
元十六有样学样地啃了一嘴橙肉,可怜兮兮瞧着十五姐,元十五懒得惯她毛病。
元九娘上前一步抽出帕子替她擦去唇角汁水,元十六笑得眼睛快要看不见:谢谢九姐!还是九姐对我好!不像某人,哼!
元十五被她哼得想揍人,末了心思转开,嘲笑道:等会见了十四姐你可千万可露出这副模样,到时候把十四姐蠢跑,看我不揍你!
啊!你又骂我!阿娘!九姐!爹!!
她最后才喊爹,元赐板着脸假装耳聋。
好了好了,都去收拾收拾,两刻钟后阿娘带你们出门。
谢温颜发了话,女儿们不敢耽搁,谁都想给她们十四看自己最好的一面。
热热闹闹的气氛忽然归为沉默,元赐手足无措:不带我去么?
你去做什么?
元赐没被她的冷淡打倒:我也想见十四,她是我的女儿
那你问问她到底要不要认你。
这话说的,要认早就认了。琴家母子被关进天牢那日,他曾私下找过十四,实在是想多看看十八年不见的嫡女,哪知连流烟馆的门都进不去,更别说见到人了。
两刻钟后谢温颜带着女儿离开,元赐留在家左思右想,红着一张脸尾随在后。
不说话,远远看一眼也行啊。
始终没个进展,他还怎么带十四回浔阳认祖归宗?
昼景一脚踏进白狸院的门,花红柳绿迎上来:主子今天心情极好。
是吗?舟舟心情好,她心情可不好,昨夜等到大后半夜都没等到她的舟舟做梦,少了梦境相处那一遭,她醒来哪哪不舒服。看天不是天,看水不是水,看路边的野狗都觉野狗面目可憎。
她揣着一肚子无名火,掀帘进去,内室已经摆好烧着银霜碳的火炉,而她的姑娘穿着冬衣,肩上披着雪白大氅,小小的一团,正围在炉前搓手。
昼景命格主火自然没过冬的烦恼,这还没过冬呢她的姑娘就这副打扮,那到了数九寒天岂不是连门都出不去了?
舟舟她急忙上前捂了她的手,触到冰冰凉的手背,一惊:怎么冷成这样?
琴姬刚用冷水洗了一遍澡,不冷才怪。她唇色冷得泛紫,昼景想也没想唇贴上去,温热的暖流顺着唇瓣快意流淌,在她撤走之前,琴姬使坏地舌尖舔了她下唇。
天晓得昼景在此前半点歪心思都没动,忽然被她的姑娘撩拨,她眼睛亮如星子:想我了?
琴姬只管烤火,昼景坏坏地捏了她的下颌:我不比火更管用?
她一进来内室渐渐温暖如春,从里面呆着根本想象不到外面冷风阵阵。春日般舒服怡人,琴姬这身打扮就显得多余了,额头渗汗,捂了一身的热。
外面的大氅被人二话不说褪去,看她两眼,昼景笑着自然而然解去她的外衣:天气是很冷了,夜里没睡好吗?
睡不好。琴姬仰着头懒懒地躺在小榻,由着她解去那层层累赘:夜里寒凉,暖手暖脚的物什都不够用,夜深,没好意思劳烦小红小绿。想喝水了,冷,不愿动弹。
她小觑着自家恩人,幽幽道:脚冷手冷,连做梦的功夫都没有。
昼景听着也是心疼,随手脱去她捂了薄汗的冬服,少女着了一身绣着桃花的里衣,秀丽纤纤,脖颈修长优雅,她看得心痒,忙走去衣柜翻出里面的裙衫:舟舟,先把衣服穿好。
琴姬顺从地配合她穿好新衣,垂眸望着为她束衣带的某人,再看她发颤的指尖,笑意盎然:恩人,你抖什么?
我能抖什么?昼景心里发虚,系好衣带,她退开两步看着她心爱的姑娘,流露满意之色:果然她的舟舟不管穿什么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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