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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PC中我最野[无限流] 作者:桃子灯
    ——(48)
    沂川从抓着绳子艰难地从子民簿里挤了出来,朝言夏深咧开嘴巴,小徒弟,我来晚了。
    栓子来就是惊喜了,没想到他还带了沂川,言夏深更有安全感了,两眼弯弯地说:来得很及时!
    灵月也来了,沂川和言夏深说完,低头看向抱着自己大腿的灵月,马上换上了不耐烦的表情,灵月你轻点!别把我裤子扒掉了!
    灵月抬起头,露出一张委屈巴巴的俊脸,你就忍忍吧,我鞋子都快掉了。
    一下子来了三个同伴,言夏深像吃了定心丸,状态迅速回升。不过另一方面,栓子等人都赶过来了,时烬还没有出现,言夏深怀疑珍珍把大部分精力用在了困住时烬上面。
    灵月钻出子民簿就迫不及待搜寻言夏深的身影,目光定在他身上的时候呆住了,明显被他的新郎装扮惊艳到了,深深,我好想立刻马上迎娶你!
    话音刚落,灵月就被栓子用绳子捆着提了起来,栓子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神很凶,戾气不加掩饰,再胡说一句就把你丢回去。
    灵月见衬衫被弄皱了,叹了口气,在这种情况下依旧保持绅士风度,没有挣扎,温和有礼地说:无牙鬼先生,你太无礼了,但我不和你计较,请松开我。
    栓子懒得和他拉扯,收回绳索扔给了沂川,这是你的东西。
    沂川利索地接住绳索,好嘞。
    灵月恢复自由,马上飞向言夏深身边,迫不及待地告诉他自己那边的经历,深深,我们找到空间裂缝了,就在无名庙附近!那里很快就会被无限博物馆接管,我们救的人都在庙里,由三位玩家守护,那三个高级玩家很靠谱。
    言夏深听完舒心了很多,至少他们的进度和方向没有问题。
    栓子猜到言夏深在想什么,实话实说,你拖住了boss,给我们争取了时间,你不菜。
    没想到栓子会说安慰人的话,言夏深愣了愣,后知后觉地觉得暖心,能被同伴认同和理解的感觉还挺好。
    这边其乐融融,珍珍那边却布满低气压,他终于拔除栓子甩给他的特殊黑气,折断的手臂也重新长出来了,看到言夏深对别人温柔的样子,他心中怒火翻腾,你们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栓子点头,语气冷冰冰,确实没放进眼里,你就是这里的山神?真是世风日下,什么东西都敢称神。
    珍珍被他的话激怒,他浮上半空,皮肤被暴走红纹覆盖,长发在风中飞扬,咬牙切齿地低吼:你要对自己的话负责!
    第65章 新郎12
    你要对自己的话负责!
    珍珍放完狠话, 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泥土翻飞,棺材和白骨被蛮力甩到半空又重重摔下, 分崩离析。
    一只巨大的手掌从泥土里翻出来,拍在地面上, 碾碎了棺木的残骸, 尘土与红雾搅做一团, 言夏深被呛得直咳嗽。
    裂痕一直在蔓延,眼看就要到他的脚下,言夏深往后一跃躲开裂缝, 还没落地衣领就被人攥住了。
    他回头一看,栓子悬浮在他身后,稳稳接住了他。
    走。栓子干脆利落地扶着言夏深的肩膀,带着他升上半空。
    上方视野清晰, 言夏深能看到完整的状况, 坟地直接塌出了一个大洞, 一颗巨型头颅从漆黑的洞里探出,露出一双灯笼大小的眼睛, 厚重的眼皮上下缩起, 凝视着半空中的几个人。
    被这样巨大的一双眼睛盯上,言夏深感觉被攥住了呼吸,声音都下意识放低, 这是什么,怪物吗?
    地底下的怪物用双手撑着爬上了地面。
    迷雾散开, 言夏深看清了怪物的样子,他皮肤大面积腐烂,白骨错漏, 胡子上爬满红色的恐怖虫子,头发凌乱地挽成发髻,上半身穿着件破破烂烂的道士袍,下半身只有挥之不散的黑气。
    看到那身道袍,言夏深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是青山道士!
    原来青山道士是被珍珍索了命,死后成了傀儡,青山道士生前修为不低,死后也不同于普通傀儡,那种扑面而来的凌厉死气足以说明一切。
    小深哥哥,你猜对了呢。珍珍明明在对面,声音却近在咫尺,言夏深心里一惊,他攥着剪刀回头看,什么也没看到。
    就在这时,青山道士完全脱离深坑,一掌拍向栓子,手掌带来的阴影遮天蔽日,卷起的气流将言夏深和同伴冲开,大家纷纷自保。
    言夏深被栓子的阴气托着,不至于摔下地面,他敏捷地躲开攻击,却撞上了另一个人的胸膛。
    阴诡气息逼近,言夏深心里浮起不祥的预感,头也不回就跑。
    后颈被抓住,身后传来珍珍阴魂不散的声音,小深哥哥,这次是你主动送上门的。
    红盖头从后方盖下,言夏深眼前一黑,身体再次不受控制,被珍珍强行转移了空间。
    手脚动不了,只有头部能动,脑袋有些眩晕,但大部分知觉都很正常,言夏深能感受到珍珍此时就站在自己面前,用手轻抚着他的脸。
    小深哥哥,你一定不知道吧,我很擅长创造封闭空间,现在这里是我的私人空间,谁也闯不进来我把你带来这里,是因为忽然想起来我还欠你一个求亲,想给你补上。珍珍好像完全脱离了暴走状态,温声细语得令言夏深毛骨悚然。
    那些俘虏就在你面前,你听一听
    珍珍说完不知道做了什么,死寂的空间里响起骨头断裂的声音和突兀的惨叫声。
    疼、好疼!
    救命啊,救救我呜呜
    不知道谁哭了起来,陆陆续续又有更多呼救声加入。
    听到了吗?我求亲一次就断俘虏一根骨头,直到你同意和我拜堂成亲为止,也不知道断到第几根他会死掉呢,不过没关系珍珍残忍地笑了起来,这里有很多很多俘虏哦,我可以等到小深哥哥同意。
    这个疯子。
    言夏深眼神厌恶,其他人被青山绊住了手脚,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他,珍珍疯起来这些人的命就没了。
    小深哥哥,你说话啊,答应我的求亲吗?又是咔嚓一声,俘虏哀嚎了起来。
    别打了,我按你说的做。言夏深出声阻止。
    他当然不是真心答应珍珍,只是权宜之计。
    按照珍珍之前说的流程,他们第一步是拜堂,言夏深没什么信仰,拜堂这种仪式对他来说意义不大,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言夏深按捺着厌恶,用轻柔灵动的声音说:不是要拜天地吗,我现在浑身僵硬不能动弹,怎么拜天地。
    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恢复动弹,不管国王卡牌就没有用,都要试试看了。
    你那么机灵,万一跑了怎么办。珍珍已经了解了言夏深的套路,长了不少心眼,还随便点了一个俘虏,命令道:你来当司仪。
    言夏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调转了一个方向,接着,他听到俘虏怯怯地喊了一声,一拜天地
    言夏深只为了拖延时间,但真的要和珍珍拜堂,心里还是很是不爽。
    拜堂这种事,他果然只想和某人一起做。
    等了一会儿,珍珍也没有来摁头拜堂,言夏深疑惑地皱起眉头,试探地喊了一声,珍珍?
    没有人回答,言夏深的手被握住了,他能感受到对方温暖干燥的掌心,这是他无比熟悉的感觉。
    视线受限,四周寂静,这种温暖的存在感格外强烈,温暖一路上行,言夏深很快就发现僵硬的身体能动了,他还闻到了淡淡的冷调松木香。
    言夏深猜刚才发生了某种变故,珍珍被控制住了,此刻站在他身边的是时烬。
    时烬?
    言夏深想要揭掉红盖头,扮演的司仪却在这个时候高声重复了句,一拜天地
    身边的人没有回答,只是极轻地哼笑了声,熟悉的调调让言夏深确认了他的身份。
    言夏深的心跳变得很快,因为他心里冒出来一个非常破格非常疯狂的想法。
    这个想法浮现后,和时烬相处的点点滴滴像走马灯一样从眼前闪过,言夏深想起时烬给他清理伤口时细心细致的样子,想起他们的许多次对视,想起时烬躺在床边的温柔模样不知道从那个时刻开始,他已经沦陷了。
    言夏深想:不如就让这个仪式继续下去。
    他犹豫不决时,身边人凑到他耳边,轻声哄道:小夏深,和哥哥成个亲怎么样?
    属于时烬的气息环绕而来,言夏深藏在红盖头下面的脸蹭的一下红透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吗?
    虽然言夏深对新郎盖红盖头这一点一直槽多无口,但是这块红盖头却能掩盖他的紧张,让他敢率性而为。
    行啊。言夏深仗着时烬看不到他害羞,大胆开腔,我这就娶你。
    言夏深说完,盖头也不取下来了,牵着时烬弯腰向前拜了一拜。
    司仪非常及时地喊了第二声,二拜高堂
    言夏深转身,换只手继续牵着时烬,又拜了一拜,这一拜,他在心里默念:爷爷,这一拜是给您的。
    夫、夫夫对拜
    言夏深表面还算镇定,其实心跳声已经大到让他快听不到其他声音了,转身的时候还有点眩晕,差点崴到脚。时烬及时握住他的双手,让他好好站稳。
    两人默契地弯腰完成最后一拜,挨得太近,两颗脑袋差点碰到一块儿。
    礼毕,送入洞房?司仪非常没有底气地说了最后一句。
    在这个环境下,当然不可能送入洞房,言夏深正要责备一下这个不懂事的司仪,时烬却先他一步掀开了红盖头。
    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带着笑意的星眸,清澈灵动,对于言夏深而言,这就是世上最干净的海。
    言夏深根本顾不上去看周围的情况,所有东西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时烬浅浅地笑着,连唇边的笑纹都温柔得有些暧昧,小夏深,知道拜完堂要做什么吗?
    言夏深冷不丁想到了司仪说的洞房,把自己呛了一下。
    时烬徐徐靠近,你脸怎么红了,想到什么了,和我分享一下?
    言夏深口干舌燥,飞快地舔了舔下唇,离开这里再跟你分享。
    言夏深的唇色本来就偏红,舔过之后更显红润,时烬定定地看着他漂亮的嘴唇,眼神变了,可是我想跟你分享一下
    分享什么?言夏深抬起头,正好与他对视上,那里面翻涌的欲念毫无遮掩,悉数被言夏深接收。
    分享我的初吻。
    时烬抬手按住言夏深的后脑勺,低头吻住他。
    言夏深睁大眼睛,呆呆地不知道怎么回应,时烬的唇柔软温热,覆盖在自己唇上,温柔地舔舐、亲吻光是想到自己在和时烬接吻,言夏深血液流动的速度都变快了。
    他闭上眼睛,环住时烬的腰,尝试着回应,却因为过于青涩,一不小心咬破了时烬的下唇。
    淡淡的血腥气在口腔中弥漫,时烬闷笑,意犹未尽地松开言夏深,蹭了蹭他唇上沾到的血迹,早知道小深喜欢野的,我就不装了。
    言夏深扯下半挂在头上的盖头,逃避地看向周围,这一眼让他瞪大了眼睛,差点惊呼。
    这里应该是小黑庙内部,珍珍口中的封闭私人空间。
    但现在,这个据说很难被闯入的空间里,除了言夏深和时烬,所有人和物都被定格住了。
    刚才充当司仪的俘虏也被定住了。
    珍珍就站在附近,胸口上多了一根锋利的巨大铁钉,脸上凝固着痛苦的神色,如同蜡像。
    看到这个场面,言夏深大概能想象到时烬是怎么突然闯入,又怎样轻而易举地将一切定格。
    言夏深心中大受震动,这种能力非一般人能拥有,他想起那段找回的幼年记忆,他小时候就见过时烬,小时烬说过自己是神明。
    很巧的是,言夏深记得博物馆的馆长也是神明。
    如果说这是神明的力量,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言夏深看着时烬,正色道:你是无限博物馆的馆长吗?
    时烬反应很快,稍微一想就理清了其中脉络,你想起我了是吗?
    言夏深点点头,粗略地说了自己想起记忆的原因。
    时烬听完,心疼地皱起眉头,揉了揉言夏深的脑袋,我应该早点出手。就是你猜测的那样,我是无限博物馆名义上的馆长,我之所以旁观到现在,是因为我和博物馆的管理层有过协议,不能破坏博物馆的正常生态。
    所以他没有动用神明之力,将舞台交给了执行官们。
    言夏深想也知道是什么让时烬毁约了,他不想看到自己和珍珍拜堂。
    你会怪我隐瞒吗?时烬扯住言夏深的衣袖,不安地眨了眨眼睛。
    平日高傲的人放低姿态,用不安的湿润眼神看着自己,言夏深心都软了,哪里还生得起气,回无限博物馆后,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我们先收拾这个副本的手尾。
    好,有得解释就证明没生气,时烬弯了弯眼睛,那我让一切回到常态,你准备好。
    话音落下,那些定格在半空中的东西立刻落下,身边多了很多种声音,言夏深竟然有种万物复苏的感觉。他一直在盯着珍珍,一切恢复常态后珍珍依旧没有动,但是被铁钉扎穿的胸膛正在流失阴气。
    一声巨响,庙门被暴力打开,以栓子为首的几个同伴闯了进来,他们气势汹汹,一副要干架的模样,看清局势后才平静下来。
    确定言夏深没有受伤也没有危险,栓子的眉头松开了,看到站在言夏深身边的时烬,他又皱起了眉。
    时烬,你怎么在这里?灵月更是把情绪写在脸上,你把boss解决了?
    时烬心情很好,嗯了一声。
    沂川感叹,我们三人合力才解决掉青山道士,你轻松解决了boss,这就是世界的参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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