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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矜持一点 作者:迷路的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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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婷却说,她不想让太多人打扰她,等自己安顿下来,会给她打电话的。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她会去哪?勾母忧心忡忡地问道,心里溢满了内疚,莫非是她之前说过的话,才令王婷出走?
我猜测她应该会先去投靠朋友。勾书萱想了想,说道,我们也不用太过担心,她在A市长大,认识的朋友一定不少,短时间内会有人愿意照顾他们的。况且,她外婆即将回国,到时她肯定会去接外婆的,我们也就能找到她了。
那臭小子怎么还不打电话回来?勾健雄沉不住气了,生气地骂道。
自从勾子铭和那个ANNA出国旅行去了,勾子铭的手机就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只有他打电话回来才能联系上人,像现在这种qíng况,他们都没法通知他。
等他再打电话回来,我来跟他说。勾书萱出声道,她就不信,他是真心想让王婷离开的。
天边残月如钩,透过层层黑云,洒下点点破碎的辉光。
那独自走在大街上的女子,仅着一条浅杏色长裙,披肩长发如水银般泻下,衬得一张素白如镜的容颜越发清秀如水,若不是那已经凸起的小腹,倒还会让人以为她只是十七、八岁的少女。
王婷没有带别的东西,只提着一个不大的手提包,里面装着她的随身物品和一些零钱,她没有和任何人道别就离开勾家,是因为她明白勾书萱一定会想尽方法来留住她,而她却是真的没办法再呆在那充满疼痛回忆的地方了。
脚下有些虚浮,因为她这几天几乎都没有好好睡过觉,一闭上眼,梦里都是那个她不想再想起的男人,梦见他结婚,梦见他有了别的孩子,梦见他挽着别的女人走到她面前,让她恭喜他。
心里像被人刺了一刀又一刀,伤疤还没愈合就又鲜血淋淋,她却还要在别人面前戴上满不在乎的面具,欺骗别人,欺骗自己。
曾经无数次,她问自己,他都已经这样对她了,她还有留恋的必要吗?可是心里又有无法忽视的小小希冀,以为他只是想气气她,来报复她曾经说过的话。
她等了一天又一天,一晚又一晚,抱着那微弱的希望等待着,等他回来亲口给她一个解释,可当他终于打电话回家时,带来的消息却如同晴天霹雳般炸得她体无完肤。
他竟然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竟然又一次背叛她,竟然还要同那女人结婚?
在他心中,究竟置她于何地,这样一个虚qíng假意的男人啊,她还不放手,难道等着他再一次将她的心撕成碎片,将她仅存的尊严狠狠践踏在脚底才死心吗?
所以,她一定要走,走得远远的,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也不要和他有任何jiāo集!
啊!突然,她撞在了一个人身上,重心不稳,差点摔倒。
对方本想骂人,但见她是个孕妇,还是个漂亮孕妇,不满地嘀咕了句走路看着点啊就离开了。
她回过神来,才突然发现自己原来走错了地方,一定是刚才太过分神,才走错了路。
待她转过身来时,一只大手却突然拽住她的提包,用力一扯!
啊!王婷摔倒在地,然而她顾不得疼痛,立即爬起来,大喊着追那个抢包之人,抢劫啊!
街上还有不少行人,可是却没有一个见义勇为的人,他们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幕,看着一个孕妇辛苦地追赶劫匪,想着的却是幸好没人来抢他们的东西。
停下啊!王婷累得气喘吁吁,终于还是追不上了,她扶着墙壁蹲下,大口呼吸,胸口像火烧般疼痛。
她的包被人抢走了,电话、身份证和钱都在里面,她现在要怎么办?
难道老天觉得对她还不够残忍,还要让她再受苦吗?王婷突然有股想哭的冲动,为什么就不能让她遇见一件好事呢?
她将头埋在膝盖里,任泪水滴滴落下。
她不是不想坚qiáng,而是她本来就不够坚qiáng,她真的觉得好辛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呲的一声,一辆车子停到了她的面前。
127 落入魔掌
临近huáng昏,一间客人不算太多的店里,正播放着舒缓的乡村音乐,最靠近角落的赤金色沙发上,坐着一名男子。
不是昂贵的西服领带,简单的白衬衣,黑色长裤,纯手工小羊皮的休闲鞋,gāngān净净的,手腕上一只白金表壳、蓝宝石水晶表玻的江诗丹顿计时码表,看得出相当有品位。
他的五官也生得极好,剑眉、星眸、嘴角微微上挑的薄唇,浓密纤长的睫毛在薄薄的眼睑下覆盖上一层淡淡的yīn影,身前的长型茶几上,洁白的咖啡杯里,还散发着醇香和热气。
他坐在那里,无关乎身分背景,只那一份出众的气质,便教旁人皆形同虚设。
叮叮风铃响起的声音,一名高挑艳丽的女子走了进来,她画着jīng致眼妆的眸淡淡扫了一圈,视线便落在那遗世而独立的男人身上。
蹬蹬高跟鞋底轻轻踩过,最后走到男人面前坐下。
我以为你今晚还会流连酒吧。ANNA扬起一抹浅笑,目光复杂地看着他,说道。
有事?骨节分明的长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缘,那gān净澄澈的嗓音带着一丝生冷,似乎不悦宁静被人打破。
侍者走来,ANNA叫了一杯和他同样的饮品。
这一个月,你变了很多。认识这男人也有好几年了,她却第一次有了想和他倾谈的念头。
勾子铭却不愿多说,他冷冷下了逐客令:如果没事,我想一个人坐坐。
这一个月你跟我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ANNA也不恼,涂着鲜红豆蔻的指甲捋了捋耳边的鬓发,待侍者端来咖啡后,用德语说了声谢谢。
ANNA不走,勾子铭也就完全忽视了她,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喝着温热的咖啡,一股暖流汇入胃里,冰冷的指尖开始回暖,他对这苦涩的滋味有点陌生了,终日与香烟烈酒为伍,让他的味蕾开始出现麻木,即使是这样原滋原味的苦咖啡,在他嘴里,也是清淡如水的。
此时,咖啡馆里放着的却是BradPaisley的《whiskeylullaby》(威士忌安魂曲)。
Sheputhimoutliketheburnin endofamidnightcigarette
你姐姐打了电话给我。ANNA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勾子铭没有做声,但ANNA知道,他是在听的。
Shebrokehishearthespenthiswholelifetryintoforget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得知我电话的。ANNA挑挑眉,有些佩服这个神通广大的姐姐,竟然千方百计找到了她,她告诉我,那个叫王婷的女子走了。
指尖倏地一僵,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他缓缓抬头,看着ANNA,碎发下的眼眸如湖水般平静,那声音也平静得听不出任何qíng绪,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对老同学不要这么无礼。ANNA淡淡一笑,提醒道,更何况我还帮了你,不是吗?
勾子铭却丝毫不领qíng,他冷冷回答道:我们不过是各得其所。
我帮你骗你的家人,你帮我隐藏孩子的身份,确实是各得其所。ANNA维持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她转移开话题道,我听过这首歌,叫《whiskeylullaby》。
Heputthatbottletohisheadandpulledthetrigger
你到底想说什么?勾子铭渐渐没了耐xing,眼里露出一丝警告。
ANNA却像听不懂他的暗示般,自顾自地说道:这首歌讲的是一个关于背叛和后悔的故事,故事里的女主人公不甘寂寞,背叛了她那征兵入伍的爱人。男子回来后,发现了这个事实,痛苦不堪。于是他每晚不停地喝着WHISKY酒,想以此来麻痹自己,然而喝得越多,脑海中的记忆就越清晰,于是,他扣响了结束生命的扳机以求得解脱。 女孩去参加了他的葬礼,之后每日自责,痛不yù生,她同qíng人断绝了关系,但是为时已晚,她的爱人再也不能活过来了。于是她也不停地喝着WHISKY酒,最后也扣响了结束她年轻生命的扳机 。
说完了?勾子铭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讨厌多话的女人。
ANNA浅笑着迎上他的视线,发出一声轻笑,问道:你找我与你合演这样一出戏,不过是想放你心爱的女人自由,可如今她终于如你所愿离开了,为何你的表qíng却看不出一丝愉悦呢?
我无须向你说明。勾子铭冷睨着她,越发觉得自己找错了人,根本就不该找这个麻烦的女人来做搭档。
我们认识有十年了吧。ANNA的眼睛要像看穿他的灵魂般,声音很轻,若带着无法忽视的穿透力,你在我的印象中,一直都是狂放不羁的公子哥形象,从来都把女人当做玩物,没有上心过。可这一月来,我亲眼看着你的变化,你从当初那个终日嬉笑的风流làng子变成了如今沉默寡言的模样,你每晚都去酒吧喝酒,把自己灌得伶仃大醉,以此来麻痹自己痛苦的内心。你说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无法原谅你,所以你只能给她自由。可是身体上的自由有了,心灵上的枷锁又由谁去去除呢?子铭,我当你是朋友才跟你说这么多话。你放不下她,无论如何欺骗自己,你都无法忘怀。那何必要一再错过,非要等到像歌曲里唱的那个故事一样,无法挽回了再在回忆里度过残生?
啪!jīng巧细致的瓷杯被他生生在掌中捏碎,那清脆的裂响声让周围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被刺痛心脏的男人猛然站起身来,像负伤的野shòu般低低发出咆哮:我的事qíng你少管!与其关心别人,还是cao心你那些破事吧!
说完,愤怒地转身离开,徒留一地鲜血和一室错愕的男女。
ANNA的脸色白了又红了,她确实多言了,明明知道现在这个男人惹不得,可她就是忍不住想说,大概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吧,所以她真心希望,能有挽回余地的时候就千万不要轻易放弃,不要像她,等到死亡将他们分开时,才后悔莫及。
王婷,你出来了吗?小柯下好了面,摆在客厅的桌子上,对着浴室门问道。
好了。王婷回答了一声,穿着不太合身的睡衣,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走了出来。
我刚刚做好的,热腾腾的,快吃吧。小柯热qíng地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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