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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 作者:宁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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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哲麟这次真笑了起来,抵住她的胸膛微微震动:我确实过得很开心。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不用面对自己的老子,我没满十八岁的时候逢年过节他的秘书就会打钱给我,家长会可以坐在一堆叔叔伯伯中间,别提有多神气。
江哲麟的语气越是轻快,钟意就越觉得揪心,不由的在他眉间触了触,那里有个小突,怎么也熨不平似的。
江哲麟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眷恋又小心的舔舐着,像一只生怕被主人抛弃的大狗。
太阳的背后,并不总是光。
钟意别过脸,心里酸酸涨涨的,就像被泡了水的种子,有东西正在努力冲破樊篱,发着芽。她清了清嗓子,生硬的换了个话题:齐喧说你曾经是单身主义者。
跟他比起来,我确实是。
钟意疑惑的眨眨眼睛,江哲麟笑起来:他那德xing,对未婚女xing穷追猛打,对已婚女xing从未放弃,对三十熟女悉心呵护,对二八少女努力培养。
钟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居然敢背后讲大齐的坏话。我告诉他去!
江哲麟一脸坦然:我肯提起他,他深感荣幸都来不及。
你可真臭屁!钟意在被子下猛踢江哲麟,却被他修长的双腿夹住,看见某人又换上一脸色迷迷的表qíng,她赶紧说:你不是单身主义么,那你怎么跟我结婚?
江哲麟闻言垂下眼睛,一双眸子又深又亮,如同璀璨无比的星云:在遇到你以前,我从没想过结婚的事。和你这两年,也没有后悔过。娶你当老婆,就不想再娶别人。
江哲麟的声音在黑夜里放大,带着特殊的魔力,层层渗进钟意的心底,无数道电流一起蹿过,苏麻的痒。钟意在江哲麟快碰上他的嘴唇时,如梦初醒般的往边上避了避:ròu麻,还抄袭钱钟书的话,你能跟他比?
嘴唇擦过,江哲麟的表qíng像没吃到糖果的小孩儿,恶狠狠的在她耳廓的尖角上咬了一口,疼得钟意嘶的一声:那倒是。我比他帅多了,你比他老婆笨多了。
钟意再次气得牙痒,跟江哲麟呆在一起简直是考验心脏的韧xing。她哼哼唧唧的有些想睡,又一时八卦心起,努力撑着眼皮纠缠着江哲麟问东问西:那你为什么还肯来看公公?
江哲麟静默两秒,接着吊儿郎当的笑起来:不是你bī着我回来建设父子感qíng么?我啊,是典型的娶了媳妇忘了娘。
钟意闻言,突然发现她进江家两年,都没祭拜过江哲麟的母亲,心里不禁为自己的粗心大意愧疚,连忙揪住江哲麟的袖口问:清明节快到了,咱们什么时间去拜婆婆?
不行!江哲麟极快的否定道,qiáng硬的口吻让钟意有些受伤,还不等她追问,江哲麟又开始调侃她:我妈要是看见我娶了你这样的,做鬼都不会放过我。
又嘲笑她?!
钟意怒了:嫌我还娶我,你真是高尚!
江哲麟继续跟她贫:为人民服务。
滚!
两人兴致勃勃的斗着嘴,不知不觉夜就浸透了,宽阔的房间满目漆黑,单是色彩就叫人觉得寒冷,所幸容身之所是温暖的,看得见,抓得住,就算在毫无防备的睡梦中,还是能幸福的微笑起来。
最让人痛苦的事,并不是无法得到幸福,而是得到了,却知道它不能长久。
钟意睡在江哲麟的臂弯里,看着江哲麟舒展的眉眼,终于鼓足勇气说了一声:对不起。
她以为自己好不容易撑到某人睡着,却发现对方居然是在装睡,江哲麟闻言眼珠动了动,接着睁开,表qíng严肃得有些可怕:不准说对不起。
江哲麟我明明是利用你打击谢天。
江哲麟却独断的打断她:真论起来,该我说对不起才对。他迷迷糊糊的吻着她的发心,一下一下的按着,很舒服,像把小梳子柔柔的划过她微鬃的头发:你这么笨,我跟你计较什么?
真是欠扁的一只沙文猪,大男子主义的口吻却让人无端温暖。钟意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怒还是该笑。
第 17 章
这个周末过得颇为跌宕起伏,一波三折,周一上班的时候钟意还没醒过神来,乖乖被江大boss的suv驮到了报社门口。
只见江哲麟一只胳膊懒洋洋的垂在车门外,另一只支在方向盘上托着左腮,眼睛斜斜睨着她,隐约有一丝笑意。
仔细端详起来,可以发现江哲麟的面部轮廓非常欧化,眉毛浓黑,鼻梁挺直,人中深邃,下巴处还蓄着亚洲人鲜有的浅窝,这么多年没被错认成混血,全拜那双写意的桃花眼所赐,撩起眼皮轻轻一瞟,动作简单,效果却非常秒杀,有种说不出的优雅韵味,立刻把粗糙的欧美人种甩出几条街。
钟意愈发觉得自己是被算计了,之前她明明正为他那顿无名火呕着气,怎么被江哲麟三言两语就驯服成了乖顺的小猫,今天居然破天荒的坏了自己的原则,夫妻双双把班上,真是诡异啊诡异。
江哲麟嘴角微微一翘,像是窥破了她那点小九九,眼里笑意愈盛,修长如玉的手指勾了勾:宝贝儿,来来来,在哥哥脸上盖个戳。
不就是腻着他看了一周日的韩剧么,居然计较成这样!
钟意斜眼,假惺惺的凑过去,在快要触上某人的厚脸皮时,一双利爪唰的亮出来,在江哲麟的脸上狠狠一捏:盖什么戳,真把自己当绿色放心猪ròu啊?
丢完炸弹,钟意绝不恋战,转身就蹬着小高跟扬长而去,身姿摇曳,要多得意有多得意。一想到江哲麟那张气绿的俊颜,钟意就笑得打跌,愈发坚信,对着这种资本主义的阶级敌人,打了就跑的游击战术绝对是胜利之要义,成功之法宝。
嘿、嘿、嘿。
成功打击了江哲麟一把,钟意连路都走得七扭八歪。
齐喧难得来晨间这种穷乡僻壤视察工作,一见钟意就笑得跟个狗尾巴花似的,几步跑上来在衣袖上啪啪一拍,膝盖在地上虚虚一点:奴才给老佛爷请安!
钟意环顾左右确定没人之后,才起了捉弄的心思,手在虚空中一扶:小齐子平身哈。
我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怎么也是御前侍卫吧,姐姐?齐喧苦了一张脸,转眼又是一脸刻薄相,还平身,哟,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
钟意扶额,实在不明白,江哲麟结jiāo的都是哪些个狐朋狗友,一个比一个没正型,不过说起来最没正型儿的还是自家那位。去年齐喧过完生日,看见她立刻晃着尾巴扑上来,摇着她手臂使劲的抹小泪:知道你家那位gān了什么丧天良的事儿不?昨天居然把我跟一男人锁一起,这也就算了,最可恶的是还让那个基佬跳钢管舞给我看!
江哲麟撇开唇角勾住钟意的腰,笑得那叫一个没心没肺:不不不,最可恶的是咱们齐少还起了反应。
江哲麟,我□大爷!
别介,我大爷可是有房有室的主,你可别拖着人家跟你一块蹚浑水啊。
钟意可不像他们都是群富贵闲人,眼看着刷卡时间又以雷霆万钧之势bī近,钟意佯装踹了齐喧一脚:滚滚滚,好狗不挡道。
齐喧配合着做出倒在墙上的动作,笑骂道:小兔崽子不想混了,居然敢踹你的大老板?!说完齐喧又呵呵的笑开:意姐,看您这财大气粗的样儿,该不是那位收了锐宇集团,巴巴的又到您这儿派钱了吧?
财大气粗?钟意剐了齐喧一眼,我看你还膀大腰圆呢!
钟意总觉得锐宇集团的名字有些耳熟,想半天才想起当初江哲麟对这个集团狠辣的作风看不过眼,早放出话来要收拾对方。唔,江哲麟夙愿得偿,锐宇的高层又得大换血了吧?
No,no,no。齐喧一脸鄙视,你老公哪能跟你似的缺根筋啊?收买人心这种事儿,他那资历高得都快著书立传了。裁那群人出去不是放虎归山留后患么?就是要把那些人啊,攒在手心里,好言好语的哄着,好茶好酒的伺候着,让他们那什么,诚惶诚恐,受宠若惊,如履薄冰,如坠深渊,业绩上不去就有个鬼了。
齐喧?
怎么?
你说谁缺根筋呢!
是我,是我还不成么?
钟意隐隐觉得江哲麟对付锐宇的手法,让她觉得有些熟悉,琢磨了一上午加一下午捎带午休时间,她才咂摸出味儿来:他这套动作,怎么跟收买自己的那套路数这么像呢?
他表现出出人意料的大度后,她就没什么理由和他继续纠缠下去,更别说深入检讨她和谢天那些不得不说的破事儿了。
钟意原本打算跟江哲麟坦白,被他这么一堵,所有话都噎在了嗓子眼儿,与其表错qíng被江哲麟嘲笑,她宁愿把头埋进热滚滚的沙子里当鸵鸟。
钟意正在无比痛苦的抽丝剥茧,只听铃声一响,果然有钱有闲的江大boss又想起调戏她来着。
宝贝儿,想我没?江哲麟的声音从电话彼端懒洋洋的响起来,渗出了钟意一身jī皮疙瘩:江哲麟,在你把舌头撸直之前,我拒绝回答你任何问题。
江哲麟笑了笑,声带微微震动:那就是想咯?
你去死!
诶诶诶,文明点儿成不?江哲麟漫不经心的告饶,接着又堵了钟意一句,你不是发誓不说话来着么,宝贝儿?
钟意抓狂,脸色骇人,连路过的林妙妙也忍不住cha了一句:gān嘛啊你,间歇xing癫痫啊?一天到晚跟抽风机似的抽抽抽。
江哲麟显然听到了,醇厚的声音响在耳边,毫不掩饰的愉悦笑意:那就是林妙妙吧?说话挺有趣的。
是话有趣呢,还是人有趣呢,要不就是你对人小姑娘有兴趣?
江哲麟愈发得瑟起来:妒妇。
这还有完没完?钟意怒了,声音也冷了下来:江哲麟你别以为谁都跟一样低觉悟。我还在上班呢,太子爷我求您赶紧退散成不?
怎么求?江哲麟笑笑,听到钟意一声比一声急促的抽气声,才恢复了一本正经的语气,今天晚饭在和融山庄。我几点过来接你?
顺着江哲麟的话,钟意认真思考起来,压根忘了计较江哲麟还没问她同不同意去,她斟酌着问了一句:除了咱俩,还都有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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