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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南倾许(GL) 作者:齐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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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婉柔冷着脸,绕过玻璃碎片将门关上,男人骂了一句,又门了,那一刻,脑子里突然崩来离婚这一词,先将自己吓了一跳,她承认尚建明的行为在飞速耗光仅存的那一丝爱意,但之前再生气,她也断然不会想到这么激进的方法。
不知褒义还是贬义,她是一个安于现状也不愿意轻易改变的人。
所以这个一反常态的想法来,陈婉柔立马将文件包丢到床上,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眼睫还残落水珠,来时看到文件包里散落的那张纸,最右下角,一个娟秀端正的字体唐珞,有些晃眼。
送教的工是一月两次,唐珞每次在陈婉柔即将到来的前一天,都会彻底失眠,心脏持续跳动、加剧,直至那抹熟悉的身影,如约而至时,才得以逐渐平息。
而陈婉柔和尚建明的冷暴力战彻底打响,要说他不解风情吧,可他在学校又是个极受欢迎的男老师,经常下课后去食堂的路上都围着三四个女学生和他有说有笑,隔着大半个操场有有嘹亮的尚老师!,惹得一些同事总在背后对其议论纷纷,也不乏有来好心提醒陈婉柔的。
陈老师,你家尚老师啊,风趣幽默,真的挺受学生欢迎的,虽然师生关系好是有利于教学工进行,但太过密切了,你回头得留个心眼啊。
婉柔,上回尚老师悄摸着下课间隙抽烟,我居然听到一个女学生说好帅,这影响确实不太好啊这,而且,我看最近你们俩上下班都不
咳!
抱歉啊哈哈
陈婉柔放下唐珞的论文复印件,有些心不在焉,一来二去,她和唐珞关系熟络了起来,一进她学校官网,查学号档案,居然发现了七八个处分,打架斗殴、夜不归宿、抽烟喝酒、凌霸同学这根本不像唐珞能干来的事。
而且这么多不一样的罪名同时现在一个人身上,未免有些牵强,现在的社会极重视人的信誉和声誉,唐珞这么多个未消的处分累着,加上毕业证被扣押,能找到份正经工才怪,所以,才在村里送货?
刚刚她们说了什么?哦,尚建明啊
嘭!
门外忽然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随后门被一脚踹开,将办公室里的几位老师吓得惊呼站起,那家长目瞪得如铜铃,怒发冲冠地拽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女生,那人陈婉柔记得,好像是尚建明班上的。
来人十分有目的性,指着陈婉柔鼻尖骂:你们这群不要b脸,吃着国家钱不干事的废物批,你是尚建明那狗东西的女人吧?
陈婉柔平时为人极好,有老师气不过,帮着反驳一句:什么事你好好说,人家也是老师。
哦,老师,什么老师?我就说我家孩子怎么成绩直转急下报三个辅导班都回不了血呢?要不是我昨天打扫房间,找到她的日记,我还不知道尚建明是这么个鬼东西,你是她女人你怎么不会管管?平时也是留不住男人的那一挂吧?
陈婉柔脸色铁青,将唐珞的论文塞进抽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努力解析家长的话,伴随着女学生越来越厉害的哭声,那家长把日记本丢过来,砸到陈婉柔的小腹上,然后滑落到地板上,恰好摊开做了标记有折痕的那一页:
尚老师上课太有趣了,别的老师上课都写满一黑板乱七八糟的,他会和我们聊家常所以感觉他的课很快就过去,还感觉意犹未尽,我觉得,我有些喜欢他了。 7.5
日记本带到学校,不小心被他看到了,我以为我彻底完了,要被请家长,结果他笑眯眯地将我的日记合上,叨着烟拍拍我的肩膀,什么话也没说,但课堂上三次提问都点了我,我觉得7.6
看清楚没!这是什么行为?!我要告到教育局去!家长恨铁不成钢,将旁边哭啼不停的女生一巴掌扇倒,惹得众人惊呼。
陈婉柔下意识地蹲下去扶那孩子,却瞥见了她那狠毒的目光,像是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一下秒,自己手臂就被地上这女学生抓着掐,那一刻陈婉柔听到背后半同情半嗤笑的议论,家长对着走廊外的大嚎大叫,忘了挣脱,血了。
抱歉,我打电话找他。陈婉柔像是感觉不到痛般,漠然地将手抽开,拨打了那个曾经她备注过,后来赌气删了备注的,烂熟于心的号码。
想必,是尚建明发觉事情闹大,躲起来了,家长哭诉无门,才顺藤摸瓜打听到了自己这来。
滴滴陈婉柔此时就像马戏团里的动物,被办公室的老师、面前随时崩溃的家长以及走廊外密密麻麻围满的学生看着,电话在最后一两声的时候,终于谢天谢地地通了。
喂。
尚建明,有家长找
嘟,嘟
你字还没说完,电话被挂断了,再打过去提示关机,家长见状,一个健步过来,当着众人的面,甩了陈婉柔一个巴掌,她躲不及,盘的发狼狈地散落,发夹掉在地上,在众人慌忙拉架中被踩得碎成几片。
如今陈婉柔脱不开身,皆因为那该死的结婚证,两人是一家人,他犯的错,要自己担责,在外人家长眼中,你们俩就是蛇鼠一窝,枉为人师,而陈婉柔,不知真情实况,更是百口莫辩。
夜晚,尚建明没归家,陈婉柔叹息了一口气,镜子里的自己满身伤痕,明天估计去不了唐珞那教她妹妹了,爷爷的电话十有八九打不通,陈婉柔翻了翻通讯录,有个唐的备注,拨通,明明天色很晚,那边却很快就接了,语气有些意外:
陈老师,您好?
唐珞,那个我是打算跟你知会一声,我身体抱恙,所以明天恐怕来不了了。
你怎么了?
那边在月光下和小灯下加夜班锯木头的唐珞瞳孔缩了缩,竟然因为心中焦急,一下忘了说敬语,你怎么了,就好像家人、情侣般那样亲切又平常的问候,关心的语调简直要透小小的听筒,还好,还好她没在意。
啊,就感冒轻微发烧而已。
没关系的,那你自己养好身体,妹妹的话,我也有在教她,进步很大,爷爷很开心,我也要向你道声谢谢。
不不,那是我本应该做的。
陈老师,养好身体,下次你来我家的时候,我去年亲手酿的酒应该可以从土里挖来了,到时候可以来小酌一杯,青梅酿的,不辣喉嗓。
最怕通话的突然安静,陈婉柔是老师,平时以身则极少说谎,本就心虚得要命,心情低落得要命,此时唐珞淡淡声线,不加掩饰的的关切和着想,一个成年人,忽地有些想哭,心脏牵动着,呼吸都扯着痛。
作者有话要说: 唐一:扭曲的关系yyds!斯哈!
南佑疏:嗯?快递吗,麻烦放剧组保安室就好了,谢谢。
唐一:你买的什么?
南佑疏:刀片。
唐一:
还有一更马上,我编辑一下,在努力赶进度,因为赎忌也是我很想写的禁忌之恋,不舍得一笔带过,所以双更双更。感谢在20210705 18:09:13~20210706 18:00: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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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界定
陈老师?信号不好吗?上次你说鲜笋城里面不常见卖的贵, 我本来今天清晨刚好去后山上摘了些,不过您来不了,我下次再去摘就好, 另外,您下次来也不要给我带科普读物了我好说歹说也是大学本科毕业, 我是上次慌了神才, 嗯
没有信号不好, 唐珞, 那先这样,挂了。几乎是极匆忙地挂断,陈婉柔在电话这头泪湿衣襟, 失去与唐珞联系后,才放开声哭, 她承认, 有时候尚建明将她情绪生活搞得一团糟的时候,一月两次的送教对她来说不是按头也要完成的工作。
是什么,陈婉柔不好界定,也界定不清楚。
房间里,南佑疏刚刚半偷袭地撩起许若华的前衣襟,在她的诧异和错愕下,道了声姐姐别乱动,就将热毛巾敷到她的小腹上,两双皮肤微红的手打着圈揉着, 因为微微发力,看起骨节更是分明。
你许若华把怎么知道那句话咽回去了,定是上次自己妈妈又全盘托出了。
说起来,自己大概十六岁的时候, 是属于来例假比较惨的那种,第一天直接痛到嘴唇发白,最后还是许父匆忙背着去医院,家里没车,那时也是跑着去的。
吃药只暂时缓解,后来许母想了这么个法子,对当时的许若华来说,奏奇效。
再后来许若华四处应酬逐渐长大,家里变故,自己妈妈虽记得,但女人不愿让她再为自己做这些事,说自己会照顾好自己,实际上每次淡淡泛痛的时候,也懒得动手,就如刚刚那般,紧着下颌看剧本转移注意力,谁知南佑疏记下了。
晚八点,小暖灯,南佑疏将额头微靠在许若华的肩,和女人一起看剧本,这段剧情两人已经成功过了,再看还是心生感触。
手继续揉着,书桌上放了盆开水,毛巾冷了女生又及时换毛巾,拧干,循环往复,不嫌繁琐,许若华扭头,发现南佑疏眼眶居然看红了,心下一沉,开口安慰:你瞧,唐珞给陈老师带的狗尾巴草,是不是和你的摸逆鳞有些相像?你们俩都怪可爱的。累了就别揉了,歇会。
不累,我揉一辈子。
你是想把我线条揉没吗?
嗯。
你哪里来的醋溜小鸡崽?
姐姐,我已经在忍了。不然作为一只合格的鸡崽,早就已经,上去了。
果然很有效,许若华立马转移了南佑疏的注意力,两人谈笑间,女生在已经后面舔了舔唇,女人没眼看,年轻人依旧不含蓄不爱拐弯抹角,真够直接。
两人继续看之前演绎过的那段,这段过完,也就是明天,估计要拍床景了。
陈婉柔因为自己掩藏得极好,电话挂断后,唐珞唇角笑意敛去,自言自语道,如果不开心,做自己就好。话语刚落,唐珞抄起原先陷在树桩里的斧头,似乎在发泄一样,一道极快,力道极重的幅度,原先完好的粗树桩瞬间一分为二,散在农村水泥地上,发出木头磨擦地板独有的碜牙声音。
见不到她,自己不开心。
唐珞在月光下咬得自己薄唇渗出淡淡血迹,却无法忽略自己的内心,她完了,才两个多月,见了大约五面,怎么就这是明知故犯不知悔改脑子有病,说得更难听写,这是破坏家庭知三当三。
可,她爱人对她好吗?
唐珞单薄身形在寒碜的月光下更显孤冷无助,掏出一张素静的白纸,将别在领口的圆珠笔扯下,薄唇咬开笔帽,笔尖簌簌,写下一句:
我明白应将这份不该有的感情归根在无悔,倘若他说的话从来都如数兑现,没遇见你之前,我也独自承受黑夜。
我不知如何应对,讨厌这个没有你的世界,究竟还要承受这如烈火生烧的煎熬多久,我还要追寻你多久?
就她观察,不但不好,反而事事都过分至极,陈婉柔的所有不开心好像都是源于那个男人,正当唐珞起了些想法时,眼眸的光又忽地暗了下去,将纸揉成一团,丢向远方。
唐珞!你清醒点!那你想怎样?想她离婚?然后呢?自己什么条件,陈婉柔是老师是直的有正常的生活你想怎样?你凭什么觉得她离婚就会开心?又确保她也喜欢你?清醒清醒清醒醒过来不啊
两人在床上,各自望着今晚的月亮,一夜未眠,直到太阳微微升起时,泪痕也已干透,陈婉柔不知唐珞已经对自己起了那样的心思,也不知道,自己这股不安与烦躁是为何。
朝霞和夕阳,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景,一个是开始,一个是结束,可将一个人的钟表拿掉,将太阳定格,让她辨一辨眼前是朝霞还是夕阳,却又迷糊不清,想不明白。
两人同时起身,陈婉柔坐上了大巴,唐珞借了摩托车,没什么,一人为了教学,一人为了探病,可两人又在半路停下,略失落地折返,自己这是干什么。
作为学生,关心未免有些过头,还有,唐珞并不知道陈婉柔的家庭住址。
作为老师,既然已经说了身体不适,又贸然前去估计太冒失,何况,现在应该着重解决一下唐珞论文和毕业证的事。
喂,你好,您是唐珞的辅导员吗?我想问一问这处分什么时候给她消了,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你是唐珞的谁?让她自己来找我谈,别毕业了还贱里贱气祸害我。
那边听到唐珞两个字,语气极其不善,一副闲人莫揽事的架势,估计知道唐珞没爸妈,所以底气更足,陈婉柔蹙眉,做老师最忌讳因为自身情绪波及学生,也最忌公报私仇,这一问把她问住了,你是唐珞的谁。
老师?人都毕业了哪蹦出来一个老师?
我是她阿姨,亲的那种。
家属啊?哎呀,那行约个时间谈一下,她真是我们学校的名人你知道吗?关于毕业证的事,我说不给,她很拽啊无法无天,一个电话打过来,说她不要了。
嗯跟自己想象的有点不同,这是平时那个恭恭敬敬喊自己陈老师的唐珞?她平时在学校这么硬气的吗?
唐珞大学就在本地,周末那老师极不情愿地赴约咖啡馆,完全就是一场诉苦与责怪这当阿姨现在才管教,陈婉柔边听边留了个心眼,她说的自己不会全信,虽没有上帝视角,但她觉得唐珞是个好孩子。
老师,消消气,我想问一下,唐珞这个毕业论文是怎么回事呢?陈婉柔刚刚问唐珞辅导员凌霸学生等处分,她眼神飘忽回避,含糊其辞,分明是另有隐情的。
也没想到,同是编制内的同行,她要装成学生家长,喊别人一声老师。
谁知道,这下那辅导员有理有据了,说出一个惊天秘密,害得陈婉柔怀疑自己耳朵,加的奶溢出了杯,顺着桌延,流了一束打湿了自己裙子,女人神色略尴尬,匆忙用纸巾压了压,竭力控制住自己心中的惊讶,将发丝捋到耳后:不不好意思,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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