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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婚生依赖 作者:福禄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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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听肖灼的意思,因为守宫对温度变化是很敏感的,尤其怕热,它们原本都住在地下室的格子间里,有专门的调温系统保持阴凉,就算警方把他们转移出来了,今年的‘秋老虎’那么厉害,又没有懂得专门照看它们的人,很快就……”
聂尧臣那几天刚好去了市局“自首”,更没有人能顾得上它们了。
那种失重般的感觉又来了,像有无形的手拉着她一直往下坠,往下坠。
她突然起身,放下手里的饭盒,就往店外跑了出去。
“熙熙啊,熙熙,你去哪里啊?聂尧臣最近住他大哥家里,他大哥家!”
元熙在门外拦了辆出租车,直奔聂舜钧家而去。
她闭上眼睛,有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一晃而过,继而是酸楚,剧烈的酸楚,提示她,这是失去的滋味。
聂尧臣失去了从小陪伴他长大的“伙伴”,对于本来就没什么朋友的他来说,这种失去是很致命的。
就算他天生无法共情,对情感的需求没有那么强烈,但这样的痛苦,仍然是无法想象的。
聂舜钧现在住的房子建在一片缓坡上,比起聂家花园原本的庭院,只大不小,元熙竟然一时找不到正门在哪里,绕着房子找了一圈,只得将手拢在嘴边大声喊:“聂尧臣!”
坐在地下一层会客厅里摆弄棋局的人一顿,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聂尧臣,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你出来!”
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这回他确信自己没有听错。
棋盘上顷刻兵荒马乱,他却还坐在那里,不动如山。
别墅的大门从里面打开了,元熙这才发现,这个外观白墙黛瓦有些中式风格的房子其实设计极致简约,大门竟然嵌在墙体线条之内,四面都是红外探头。
开门走出来的人是聂舜钧。
跟以往在外面衬衫西服,一丝不苟的形象不同,他在家里只穿休闲宽大的运动衫,Bape的猿人头拖鞋。
居家放松的外表,可脸上神色和周身散发的气场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冷冽严肃。
“你来干什么?”
“我来找聂尧臣,他在这里的,对吧?”
“找他干什么?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不是已经想得一清二楚?何况你对他本来也没有半分真心,一天、一时、一分、一秒都没有爱过他,又何必这时候找上门来,还嫌伤他不够?”
这些话全是她亲口所说,没有第三人在场。聂舜钧之所以会知道,应当是从聂尧臣那里听他转述,一字不落。
字字如刀,全都刻在他脑海里,可见伤人至深。
元熙眼睛赤红一片:“我听说他的守宫都死了……是不是真的?”
“真的又怎么样,假的又怎么样,赵小姐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吗?要是有,也不会站在这里了,不是吗?”
她要有起死回生的异能,先帮帮父亲,再帮帮母亲,还有聂家花园中挖出的那具不明身份的尸骸,让他们陈述是非曲直,也可以免去后辈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互相折磨了。
赵元熙深吸口气,抬头看了看明晃晃的日头:“我只想跟他说几句话,那些死掉的守宫我愿意赔偿给他,重新帮他再养一回。”
聂舜钧忽的笑了笑:“赔偿?赵小姐,你以为这世上所有东西都有价码,推翻了也都可以随时重来吗?阿臣从小没有朋友,那些守宫是他妈妈买来哄他开心的,它们就是他唯一的朋友。最初也不过十个左右,一代又一代繁殖到今天的规模,没有了,还能赔得出来吗?”
第89章 不恨。
元熙木木地站在那里:“你让我跟他见一面,我想当面跟他说。”
“没这个必要。”聂舜钧态度强硬,“其实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让你改变了心意,收起之前那种绝情绝义的姿态,又想来找他?”
既然没有感情,分开了,又何必一再流连纠缠?
元熙看了他一眼:“我贱,不行吗?”
隐藏在大门后面的人默默握紧了手。
聂舜钧又笑:“难道不是因为你妈妈的尸体还没有下落,两边的案子又像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联,你才觉得阿臣还有利用价值吗?”
元熙知道今天无论如何是不可能见到聂尧臣了,索性豁出去,说:“就算是吧,只要他也乐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是吗?”
聂舜钧不再跟她针锋相对,只说:“你走吧,他不会出来见你。”
这场悲剧不如到此为止。
别墅的门重新阖上,门前的人重新陷入迷茫。
门后的人背靠在墙壁上,有不能言说的苦痛压得他喘不上气来。
聂舜钧进门后看到他脸上的神情,似乎也不意外。
“你刚才都听见了?”
聂尧臣没有回答。
实际上,从得知守宫全部死去之后,他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仔细咀嚼那个苦涩到难以下咽的消息。
无论身边的人说什么,很少给予回应。
家中地下一层很大,各个区域做了功能区分,客房也在楼下,他住在那里,仿佛穴居动物,都不出门,整天摆弄棋局,本就白皙斯文的面相更显得苍白。
这种状态是自闭症患者最典型的表现,对聂舜钧来说再熟悉不过,因为他最宝贝的女儿朵朵从出生之后就一直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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