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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少年 作者:曾尹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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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后我给恋子写了一封信,其实更像个条子,我写着:分手吧,愿你幸福。寄了出去却发现忘了贴邮票。于是只好又写一封,这才给我夭折的爱情做了一个终结。
    是我没给她写信吗?我走出邮局的时候有这想法。
    然后过了一阵子,我开始恢复了笑的功能。时间能治任何伤口,的确,什么屁的爱情!我常这样说。脸上带着能杀死蟑螂的目光。
    猫的那句话让我很感动,于是我投身到了祖国的足球事业中去了。因为我可以爱上足球,而它永远不会对我说分手。
    说起足球我可挺有话说。最初接触足球是在小学,那时踢球简单得很,球门都没有,一脚踢过去全场人随之狂奔,整个难民劫粮秀。进了初中开始正式了解足球,那时的学校有一个很好的球场,班上的哥们都玩球,便组织了足球队,还定期集训,可是同志们年少气高,没日没夜没场地一门心思要求进步,恨不得把办公室也变成球场,于是出现破窗无数,让校外玻璃商大发横财。
    进高中后虽然班上也有足球队,但我没有加入,那些家伙视球如命,一上体育课就玩命。女生称其为“亡命之徒”。足球在班上属禁品,在班主任眼里是西瓜,非斩不可,他们就强迫电教委员把球锁入电教柜,与电视机同属一个级别。
    守门员是篙巴——我班篮球队主力控球后卫,长得特像流川枫,经常见他在禁区里运球玩对方前锋,气得人家吐血。他有时也跑到前场客串,但是老手球犯规。
    小李子以前打前锋,后见我方后卫像来自索马里,于是就自愿卫国。打那时起人家带球都心甘情愿地绕大半个地球。小李子在队里技术最好,有时他带球从后场连晃几人杀入前场禁区,一脚远射,十有八九会中,那不中的两粒要么就把可怜的后卫抽去小岛上为鲁滨逊洗脚,要么就打在抢点的书哥身上使他被担架抬下。
    书哥是中场,头大体瘦活像火柴,一刮三级风就不敢上场。喜欢穿长裤踢球,穿上西裤也能满场飞,以技术见长,打门时常瞄准角旗。但一旦碰到猛男式的对手就只有远远地避着,省得自己被撞飞再回来浪费车费。
    我进球队后打前锋,球场上往往可见我如一匹野狗杀出重围,我耳边风呼啸,瞄准守门员就是一脚,守门员不是被击昏就是被吓得抱紧门柱,于是我往往得逞。我最喜欢打守门员,是猫教我的,他说,把他想像成你最恨的人。我说我最恨的人我没见过,他说想像一下吧。我就以猫的原形想像,越想越像那尊孔子塑像,孔子扛着恋子对我说,怎么样,有种射我!
    没有足球我真不知道那些日子我会怎么过,我甚至连写作都不想了,更别说什么学习。反正我感觉很虚脱,就像一场球下来,再吃上一只酸酸的番茄的滋味。
    期末考试后,我路过通知书将会经过的邮局时默默祈祷,今晚失火吧。
    在暑假里我恶补了高一的数学,我妈妈给我请了一位刚高中毕业的姐姐,这一条件起了很大的作用,当然她讲得的确也很好。
    暑假里在恋子生日的那一天我悄悄走过她家楼下,多么熟悉的街道啊。我对自己说不要望上面,却还是没志气地朝上面看了一眼,结果什么都没有看见。
    然后我来到江堤边上,将一支许愿的烟放进一个小小的瓶子,塞好瓶口,再抛进了江心。
    那是祝福恋子能够幸福。
    我还是希望她幸福,也许她的选择是对的,毕竟,我们如此年轻;毕竟,生活如此现实。
    我就是这么没志气。
    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在我们那些过去的日子里,一切都是洁白且美好。
    白鸽的飞翔,是否就预言着这些?我对着风这么想。
    补课完后漂亮的姐姐给我出了份数学试卷,我做起来就像和猫单挑电脑游戏一样顺手。我满意地交上试卷,然后我进高中以来第一次及格的数学试卷出现在我那漫漫的热得死耕牛的暑假的尾巴上。
    开学前几天,我觉得我该写些什么了吧,这样也好给我身边多创造一些开桃花的机会。开学后我得活得好好的,我要学习,写作,还要在文学社里当上什么职务就好了。对了,高一的新生也应该和我们一起开学,不知有没有漂亮的女生呢,也不知道小卡有没上本部。我看着窗户外面一个游荡的打赤膊的男人,忽然觉得我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于是我又写了一点儿东西。我以前的一些朋友,那是真正的朋友,是那种在一起可以只穿内衣内裤的朋友,包括女生。
    又一次,我感到我的笔变成了犀牛。我原来这么想念他们。
    “《花儿》
    “我们都是花儿,像小学时唱的一首歌:‘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那时我们就认识了,奉子才和我一班,而且是学习上一对一的对手,那时我们都考得很好女生缘也很好但关系不好,因为我老觉得他像个姑娘。小叉是小学里被公认的校花,现在一说起我就会笑她发育太早了,到现在都一直不用BRA以后一定变形难过一辈子。鱼子和我从四年级同桌同到初中,我叫她小弟。她的头发还没我腿毛长,又从不穿裙子。南宫是别班的,那个班的小朋友和我们班的小朋友有很大仇恨,事发于两小朋友打游戏机输了就不服气,从单挑引发了群挑。那天全操场都是小脑袋,两个小脑袋互报名号,什么超级塞亚人大队委爱劳动的好孩子。正欲冲动时忽有人大喊‘老师来了!’于是众小朋友作鸟兽散。但从此结仇一直没有化解。林是南宫的女朋友,两人在初中时交往。他们在一起四年了可南宫连她内衣穿多少号都不知道。空是我初中认识的,教我踢球和长跑,长得挺帅但总有一副不知是没睡好还是桀骜不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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