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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少年 作者:曾尹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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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模仿韩寒。
三.和老师产生仇恨。
四.高一比高二轻松。
五.怀念那个老厕所。
六.我爸爸和校长打麻将输了没钱付,被罚儿子我重读高一,学费当麻将钱。
班主任认真地对我说,不要放弃自己,你是一个很有前途的人。
我那时看到他觉得难过,我一直都不是讨厌他这个人,我想如果我的成绩好些我和他的关系也会好些的,可惜在他手上做学生的我一直让他失望了。如果他放弃我,他不会总把我的成绩挂在嘴边上。多好的一个侦察兵。
后来在街上校道上遇见的时候他总会和我说两句,鼓励我加油。
如果每一个学生都不是他老师的学生,他们的关系一定会变得比师生时更好。如果我们都不是为了分数而苦命挣扎,我们师生一定都是要好的朋友。
但是,我们都得为了分数而挣扎挣扎挣扎挣扎挣扎挣扎挣扎挣扎挣扎挣扎。
我的留级方式在学校里属于盘古级的,那些格格巫说有这么留的吗?半途留下来,档案都不好改啊。听到这话,我妈妈就花了几百元钱买了几条芙蓉王的香烟改档案去了。芙蓉王是我们市的支柱产业,普通的卖二十多元一包。我可没钱抽那种东西,让我感觉抽起来就像抽钞票,不舒服极了。我抽的都是四元一包的软装白沙,我的朋友都说我的烟不要在人多的时候拿出来,丢人。我可觉得那烟的味道挺好,适中,又不呛又有劲,也不会被烟民哄抢。其实烟这东西让人觉得舒服,但也是在舒服的时候慢慢杀害人。可是想想,世上哪有让人高兴又不让人付出点儿代价的东西呢?所以我坚持不戒烟,要戒也戒不掉。
档案在高级香烟的作用下顺利改过来了。这世道就是这样,他妈的丑陋的东西就像火车一样轰轰地轧过去。
格格巫们要我写一份申请,说明我留级的动机。这跟合同没什么两样,如果我留了级却觉得不好,那就都是我自己的错了。
我就费劲地用激昂的词语写我要如何从跌下马的屁股下重新翻上去,要学好本领报效学校祖国人民。当时我写得都快窒息了,却觉得越写越像写笑话似的,我只好重写。就这样重写了大约三百遍后我终于写好了,在其中我还引用了伟大的军事家孙子的三十六计中的一计,以退为进。
总之,我真的要留级了。
我在忙乎留级的时候正值期中考试,我有幸躲过一劫。而伟哥却在此时做出了件大事。他小子在期中考试头天时竟放弃了三科考试,这倒也罢,他却在卷子上大写文章批判中国教育制度,名字叫《突围》。三科零分高耸入云与日争辉。当天晚上他就被学校的领导请去政教处喝请访问茶并开始要求他自动退学。伟哥可是以前拿过学习标兵的人物,年级前二十名才能当标兵。后来要不是他有个戴帽子的父亲他也许真就被学校开除了。
我看到这一切,却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同情伟哥,我又一次觉得我们是多么的微不足道,于是我只好在伟哥耳边假装坚强地说了一个词:“放弃。”
离开的前晚,伟哥递给我一纸条,字如天书,我使出全身解数联系上下文猜得其文如下:“笛哥。自从和你接触以来,你叛逆的气息,对时事充满批驳的看法,和爽得不得了的文笔无不让我耳目一新……”
小子,拍得中!我大悦,呈飘飘然状。
“你说过我不可能变坏,那么我人生的轨道就只能朝一个方向延伸。经过这么多的人和事,我的车厢又增加了几节。然而现在我真的得重新回到轨道上去了。”
伟哥,你是有象棋文化的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把自己比做“车”的人。
“再说声THANKS!将军战河北,臣战河南,看谁先入咸阳!署名:伟哥”
看到此时,我不禁抬起头,止住眼中洪水的泛滥。一望他,他却正朝我“嘿嘿”低能地笑。
后来伟哥重新学习起来,在高三的楼梯里经常可以看到他追杀老师问题目的身影。再后来伟哥考上了军校,回来的时候穿一身军装,吓我一跳。
我走的那天是玄给我搬的位子,玄扛着位子对我说:“那次,真对不起。”
我笑得有些难过,说:“没事。”
“以后,好点学习。”他结结巴巴地说。
“我知道。”我说,“你也是。”
玄说:“下个月我就要去英国了。”
“你也要换个环境。”
“有空就上来找我玩。”
我点点头,我有些伤心。两个大老爷们说起这些话来实在有些让人伤心。
我的新班是高一的十班。我妈妈特意为我挑了个会和学生单挑的班主任。
到了后我在后门敲门,门开了,一教室人都停下读书来看我,众目睽睽之下我竟有些害羞了。在班主任的指点下,我坐在了教室的一个小角落里。这让我想起当年和猫还有玄打旗语的日子。
我现在又成了高一的新生。
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的高一现在在我脑海里就只留下了办公室和迪厅,我的一年半竟过得如此没有回忆,有的也只有无奈。
我刚刚还在二楼是高二的学长,现在我又回到了一年前的状态。我痛苦的一年就白痛苦了?我现在来到了这里,看来又要重新适应这个环境,希望这些正在不断看我的人不会像以前那些冷淡的家伙。我真的希望。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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