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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少年 作者:曾尹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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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论会开始的时候主持人先请了十二个格格巫上台来发言,他们一说就说到了两个小时之后,最后主持人不得不用介绍双方辩手的方式要我们起立摆脱睡觉的趋势。
当我坐下后我感到兴奋异常,因为我可以在他妈的一万个人面前大声地骂人却被认为是有文化有口才的人。
正方一辩李林陈述观点的时候我和小T在纸上下五子棋,他们应该自己好好想想,那些观点早就被我绑在床上遭受我们五人的几天蹂躏了。在他因为紧张而断了九十八次后,终于说完了,然后掌声响起。
主持人说,好,下面请反方代表发言。我就站了起来开始做煽动演说,后来因为我的时间不够不得不停在倒数第二段结束我方陈述。原因是观众的掌声占了我大部分时间,我像以往般压压手示意我的时间不够别鼓掌了父老乡亲们,可他们一看我的姿势却像受了刺激似的鼓掌鼓得更加恶劣。坐下来后琨对我小声说大妈你快和你女朋友分手吧。小T说现在别谈儿女私情。
在下面的时间里我们把他们完全地压制下来。
对方显然像是来吵架的,他们中间有个女的一站起来就指手画脚眼睛上翻两鼻孔像重型火炮,吓得我生怕突然有鼻屎之类的东西生机勃勃地跑出来虽然她的话我是一句都听不懂,这时阿福就站起来以毒攻毒起到绝好的效果。对方还有一个男的像是刚刚从田里插完秧回来,说话的时候不停地揉腰部,有时还敲击可怜的桌子显得特有节奏感,另一个男的比较文雅说起话来要用四个麦克风才隐约听得到他的声音,而且说话极慢一个字恨不得分成声母韵母来读。倒是李林比较安静,发言不超过三次,每次大家对他感兴趣的不是他说了什么而是他坐下去的时候屁股后头那张椅子的表现。
我们轮番上阵,让自己都有了中国不应该入世的想法。在自由辩论的时候他们真的提出了我们原先早想到的问题,我被插秧的男人点名叫出回答下面的问题:“如果改革开放是窗那入世就是门,我们依靠窗获得了阳光,现在开了门阳光不是更多了吗?对方辩友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正对着他的面回答了他的问题,我说:“改革开放也是门,但是是一扇有锁的门,而我们现在入世就是自己卸下了自己家门的锁,对方插秧男同学如果你家的门没了锁,那恐怕获得的不会是阳光吧!”我没叫他插秧男,只是心里想而已。掌声加剧了插秧男的腰痛。
但是,事情的转折就出现在下面,他们见斗不过我于是就打起非洲难民的主意,他们果然问起了我最怕的那个问题,那个全国人民一起犯错吗的问题。当时全场哗然表示原来铁证如山,对方带头鼓掌表示他们终于翻身了。我开始准备动用阿福的,但是T的眼神告诉我他要用带血的头颅放在良知的天平上。于是我打消了我的念头。
T用不卑不亢的语气说:“文化大革命时我们的理智又在哪里?我们不是一样全国人闹得沸沸扬扬吗?可怜屈死的冤魂还在九泉之下不能瞑目啊,可我们却很少有人真诚地做出深刻的检讨。我们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让理智战胜盲从。证明中国入世,弊,大于利!”全场先是寂静,接着是有如炮火轰鸣的掌声。
我看见,格格巫们的脸上出现了杀机。
这样,正方彻底地缴械不再做徒劳的抵抗。总结陈词后主持人宣布休息十分钟大家去拉屎拉尿,评委格格巫们开始假惺惺地讨论胜出方。
十分钟后主持人宣布,优胜方是,正方。炮击女插秧男消声男相互拥抱还不停地说YEAH,YEAH.李林对我做了个无奈的手势,显得尴尬。
然后是评委的点评,谁听得下去,我和T就大摇大摆地走下台去,清好东西走了。留下一屋子敬佩的目光。
后来听琨说在散场的时候不少听众大喊反方胜。阿福显得很气愤,发誓要搞暴力不合作运动。
我和T是去天台上了,没有说话,只是看那些变形的云彩。小T最后在走的时候说,再不玩这种无聊的东西了。我看见被风吹散的云,透出黑色的光。
第十九章
疯子好像最近比较郁闷,在网上碰到我总是说一些小资调调的话,原因是一年前爱上了一个比他低一年级的女生,降级后还是爱得天天在校道上堵着别人说你答应我吧,那女生于是只好大叫“不要!不要!”校警闻讯赶来,一看那小子进去五万次了,于是只好叫一声“打流氓!”。社会主义的好青年于是纷纷操起小花小草垃圾筒追着疯子全城跑。有一次他在网上对我说道。
“这是个没有天使的时代。可我却想拥有一双透明的翅膀,在阳光下疯狂地舞动。”
我就想像他长双鸡翅在毒辣的太阳下跳得抽筋的样子。我也就小资地说:
“知道吗,精灵是复杂的,因为它夹在魔鬼和天使之间,所以在没有阳光的时候它会郁郁地死去。”但我想疯子不会闷死而是会被垃圾筒砸死。
“我爱得好累。”
“然后呢?”
“我一拳打在电线秆上,血喷了一秆子。”
我当时却有些难过了,于是我说你再这样我回去会揍你的,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
他说他降了级却不想好好学习,还有,最好的朋友只有我了。
我下了线,做出回去的打算。
在公车上我无聊地点燃烟,看着天空的颜色,阴霾得像八天没换的内裤。但这种天气可是我的最爱。忽然想到安妮宝贝的一句话,女人看天的那句,于是开始思考男人看天的原因。最后觉得当一个男人看着天时他也并不是找寻什么,而是流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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