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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婚第五年 作者:矫枉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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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事,他们做了不是一件两件了。
    没人敢为此声辩,因为他不是一个人,他是无数人。
    我也想做些什么,满脑子的恶念与犯罪因子,每日每夜侵蚀着我的理智。
    恨到深处的时候,杀人的心都有了。
    陈念来的时候,满屋子的酒气,我是个成年人了的确不应该用喝酒来发泄,但我实在难受,除了酒精麻痹我再找不到发泄的方式了。
    她推开门进来的时候,我酒已经醒了,她看着我眼睛红了一圈。
    我这些天都待家里,窗帘也没拉开过,一点光都不见。
    “秦老师特别担心你...”
    秦未寄这些天打没打电话我不知道,我连手机扔在了哪里都不知道,可能丢在那晚去找江陵的路上了。
    我哑着声音,伸手点了一支烟,往床上靠了靠,“你回秦哥一个电话就说我没事,爷爷刚走别让他为我分心...”
    我伸手打了几次火都没打着,我自认为以前是个很优雅的人,抽烟的时候总是食指和中指衔住,慢条斯理。
    可我现在,用拇指和食指夹着一根烟,打不着火的时候皱着眉头,终于打着了的时候点了烟把打火机扔到了一边。
    优雅真不算什么。
    陈念想上前来抽走我手里的烟,但看我的眼神冰冷,没敢上前。
    “今天是江陵的葬礼。”
    我没说话,江陵的葬礼我是让陈念帮着他爸妈办的,我没有参与,圈里人都传我和江陵面和心不和。
    不然最好的朋友死了,没见我掉过眼泪,也没见我发过任何悼文,网友都来指责我。
    我无所谓,我也不怕他们。
    “你去吗?”
    我不想去,但我还是快速的抽完一支烟,捻灭了烟头,“去。”
    我站了起来,脚下一个踉跄,陈念伸手扶住了我,宿醉后眩晕感令我有些作呕。
    “吃了早饭再过去吧?”
    我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了什么,“江陵的猫呢?”
    “你那天让我去接猫,我看你状态不好就先放到我家了。”
    我抿了抿唇,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送过来吧,我照顾它。”
    “你不是怕猫吗,能行吗?”
    “我不怕。”
    陈念没再说话。
    葬礼上的人很多,几乎一半圈里的人都去了,这些人在江陵生前没为他说过一句话,现在却跑来吊唁缅怀,有些讽刺。
    我无暇顾及他们,也没有凑上前去,站在一处角落里。
    我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几日未见光的我握着黑色的伞柄骨骼分明,白的发光。
    我环视了一圈,整个葬礼上没有一家媒体,除了周吝应该没人做得到,但他没出席葬礼。
    没来正好,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葬礼上的遗照是我一张一张挑选过后,才选定的照片。
    照片里的江陵笑的很温柔。
    也不知道是少年老成还是觉得没什么令他快乐的事,江陵很少笑。
    我用伞挡住了一半的视线,没有办法直视江陵的眼睛,撑着一口气怕在葬礼上失态。
    “小谢?”
    我抬了抬眼,侧眼看去是江陵的父母。
    江妈妈眼睛肿着不知道哭过多少次了。
    都说人有怜悯之心,可我看着他们的样子生不出一点怜悯。
    我轻轻点了点头,“你们节哀顺变。”
    江妈妈回过身开始哭的泣不成声,被人安抚了很久才停下哭声。
    失子之痛,我无法共情,但我们失去江陵的心应该是共通的。
    江爸爸拍了拍我的肩,短短几日他苍老了很多,“你也不要太难过。”
    我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扯出一抹冷淡的笑,“江陵死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是我。”
    他们不解我的意思,我收敛了笑容,眼神变得冷淡,“我还抱了他,他身上还有温度,还在和我说话,还在哭...”
    “我怎么可能不难过?”
    江妈妈被人搀扶着,看着江陵的照片满眼的绝望,“是我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我也想问问,江陵是什么样子他们做父母的不清楚吗,为什么要把他逼上绝路呢?
    可我没有说出口,江陵没有责怪自己的父母,我也没办法替他责怪,他说了要让我视他们如双亲。
    他们没给江陵活路,可我得给他们一条活路。
    江爸爸看着我,估计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哭过了,哭起来引得周围的气氛都伤心了起来,“小谢,你知道江陵为什么自杀吗?”
    我看了看远处,声音格外冷淡,“谁知道呢,等他托梦告诉我吧...”
    他们愣了愣,惊愕地看着我,大约是觉得我这话说的不友善。
    陈念把我推到了身后,“叔叔,谢老师是伤心过度,不是有冒犯的意思。”
    “我知道,他和江陵最要好了...”
    我伸手,感觉雨停了,伞沿边的雨落在了我的手上。
    把伞收了起来,我抬步往前走了走,手里拿着插在口袋里的一支白色的玫瑰花。
    我把花放在了他的遗像旁边,这里已经有了很多花,没有一朵胜得过江陵。
    我转身走了,没再看他。
    我的表情看上去实在冷漠,一点也不像伤痛的旧友前来吊唁的样子。
    那是因为我知道,作此悲态已经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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