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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想摸摸小尾巴吗[人鱼] 作者:时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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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俩的关系已经被周鸣庚撞破,那必然只能是后者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准备起来。
但是萧远叙道:小路,这样太快了。
路采稍稍歪过脑袋:有吗?我们家昨天建了个家庭群,我哥都在征集团圆饭烧什么了。
他打开所说的家庭群,给萧远叙看聊天内容。
周鸣庚:[毛血旺、肥肠鸡、麻辣酸菜鱼,还有什么?]
爸爸:[这菜听上去难度挺大,到时候别大年夜修厨房。]
周鸣庚:[怎么会,我给你们露一手。]
妈妈:[干脆一人负责一道菜,不然大儿子搞得和厨师一样。]
路采翻了翻页面,和萧远叙说:怎么样?
萧远叙笑了下:你家过年一定很热闹。
是的呀,你来就更热闹了。路采道,你打算烧什么菜?
然而萧远叙没有回应,路采疑惑地望着他。
一辆车内,两个人离得很近,自己能在停车后扑到萧远叙怀里尽情撒娇。
可是小人鱼忽然感觉到,有些差距并不是通过眼睛就能看出来的。
萧远叙道:可能我去的话就不热闹了。
路采意外地愣了会,道:你不想来了吗?
他语气里有掩不住的失落,萧远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的话,是哪个意思?我搞不懂。路采道,难道我哥和我爸妈会吃了你?
萧远叙性格外热内冷,应付商业交际还好,这种交心的事会让他觉得无措。
以往他旁观过别人见家长,夏泽对某任女友一见钟情,热恋半年后便挑了个假期带回家。
夏母向来温和,对萧远叙这朋友家的孩子也是关怀有佳,那次却露出了严苛的一面。
她道:别仗着我对你的感情,强迫我接受她,我不认我们家有这个人。
家庭或许也是存在排他性的,萧远叙认为,自己被接纳肯定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一直不被接纳也有可能。
在此之前,他觉得路采应该过个温馨的假期。
而路采没往这处想,道:我爸妈是不像小刘的爸妈一样,他们生活在海里,不会带我去见面会看你,如果是小刘,你这会儿肯定很放心吧。
萧远叙没想到这醋能变个花样喝两遍,道:我过春节,不关小刘的事。
以你的想法,也不关我的事了。路采闷闷不乐道。
他沉默了会,要是真长了毛茸茸的尾巴,这会儿估计气得竖起来了。
车子驶过某处公交站点,路采解开安全带,道:停车。
第74章
萧远叙没有停车, 低声喊他:宝宝。
别叫我宝宝。路采不买账地扭过头去。
他道:不是说好要一起面对的,你怎么可以打退堂鼓呢?你摆出这种表情来,我感觉自己做错事了。
被路采说起, 萧远叙怔了怔, 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神色大概很茫然。
打一开始, 他就没想和路采结束, 让关系得到路家认同是自己要承担的责任。
现在只不过是路采把担子揽了过去, 推着他往家里走。
萧远叙道:你没做错事。
路采绷紧的身体微微松弛了些,问:既然这样子,你会来我家吗?
只要你想,我不会拒绝你任何事。萧远叙道。
路采揉着自己的草稿纸纸团, 道:这件事不该是我来想, 重点是你自己。你是在害怕?
说不胆怯那是撒谎, 萧远叙现在脑内一团乱。
感觉到萧远叙不自然的僵硬,路采把纸团揣进口袋里, 情绪有点低落。
再不停车我没有地铁坐了。他道。
萧远叙道:今天外面很冷, 我送你回家。
不要, 我现在坐在这里有点不开心。路采沮丧道, 那我打车回去。
他吸吸鼻子,见车子没有减速, 语气很认真地问:你是不是听不见我说话啊?
萧远叙拿他没有办法:前面放你下来, 有棚可以挡一下风。
路采听完, 想吵架都吵不出来。
他在前面路口被放下, 背好书包自己打了一辆车。
家里最近没人,Jill和周鸣庚在澳城,景聂前阵子回海里了,打开门扑面而来一股冷清感。
路采在门口站了会, 不太习惯这种感觉。
精神紧张地考过一门试,之后又不太愉快,回到空荡荡的家里,难得有些多愁善感。
他内心评价自己是可怜小路,再想萧远叙几年如一日面对这类场景。
即将二十八岁的萧远叙是适应了,但十四岁的萧远叙肯定同样寂寞,于是路采默默补充,真是可怜小萧。
他想完,摇了摇脑袋,趴在沙发上要眯一会。
凌晨的时候,周鸣庚回家了,看到路采在客厅蜷缩着,身上就披着件羽绒服。
你出息了,不会没吃晚饭,在这里直接睡了吧?周鸣庚匪夷所思。
路采被迷迷糊糊地吵醒,继而看了下手机,发现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
他道:考试有点累。
周鸣庚放下行李箱去洗手间,挤了一块热毛巾递给路采,路采把毛巾拍在了脸上。
考试累?你知不知道自己就差脑门上写一行字。
什么?
周鸣庚道:刚被坏男人伤害。
路采:
他尽管脱离了幼稚的范畴,可在周鸣庚面前尚且青涩,心情一有风吹草动,即便想要掩饰,也会被很轻易看穿。
恋爱中的少年少女遇到打击时,流露出来的失落特别明显,路采愁眉苦脸,哼哼着没否认。
周鸣庚道:怎么着,热恋期过了,他背着你有人了?你和我说,我帮你揍他去。
路采有气无力道:不是!你干嘛啊,怎么像在诅咒我们!
没有诅咒你们啊,哎,不合适的人不需要拆,过一阵就自己散了。
路采:
之前光顾着生气,他都没察觉到饿,现在缓过劲来,胃里一抽一抽地犯疼。
他抬手捂住了胃,没什么精神地道:我想吃面。
什么面?
路采想了想:番茄的,汤汁浓一点,面条软一点。
不比路采的失魂落魄,发现弟弟和萧远叙有了矛盾,周鸣庚其实暗自幸灾乐祸,恨不得出门点鞭炮。
他性格大大咧咧,这种脾气的优点是直率爽朗,同时也存在着劣势,自身不是感官敏锐的那类人。
他察觉到路采状态不对劲,却没掌握好界限,趁着人家在吃面,当哥哥的说个不停。
你随便想想,你和萧远叙能有什么好结果?一个这么单纯,一个堪比修炼千年的老狐狸。你是义无反顾了,他可以见好就收。
路采味同嚼蜡地吃荷包蛋,默默瞪了眼周鸣庚,再低头看面汤。
你说你怎么拿捏得住他?前些天我做梦,梦里你身边换了个人,我醒来还在笑,笑着笑着又哭了你值得配个更好的。
吵架可是件大事,你要审视一下你俩的关系。
周鸣庚替路采怒斥萧远叙,顺带包含了私心,暗戳戳地挑拨离间。
一通碎碎念完,却见路采撂下筷子不继续吃了。
你不是正饿着么,这面也没烧多啊?他奇怪。
路采道:你别说了。
周鸣庚道:那、那你想听我说什么?你指挥啊,我是想给你解气来着。
然而他想错了,路采听了一点都不解气。
路采一声不吭地把碗放回屋子里,垂着脑袋回卧室了。
手机里有萧远叙的未读消息,他故意不去看,过了半分钟没能忍住,屏息凝神地打开了它。
萧远叙发来了一个表情包,是圆乎乎的小狐狸,躲在箱子里露出一双眼睛。
路采撇了撇嘴,挑了张用棒槌打地鼠的动图。
萧远叙被狠狠地锤了,却没有反击,转而发来一颗红色爱心。
两个人像在打哑语,路采发去一个拜拜的手势,结束了这场互相试探的对话。
退出和萧远叙的聊天框,二手交易平台跳出了弹窗。
有人声称自己要搬家,收拾起来有诸多不方便,打算把萧远叙的周边全部卖掉。
[好久前买的了,保存得不是太好,你要的话可以便宜点卖你。]这人发来。
她怕路采不要,问:[亲亲,你还喜欢吗?]
可是这位亲亲还在伤心,不想回答这类问题。
十分钟后,这人再问:[你不要的话,我卖给别人咯?]
对面显示正在输入中。
她刷新了下页面,被回复:[要的。]
寒假第二天,路采肿着眼睛坐上保姆车,勤劳的小明星上岗跑行程。
他跟着剧组主创们忙里忙外,又拍了一套杂志封面,眨眼便是一个星期过去。
回京市的时候,街道布置已经和走前不太一样,路上挂起了喜气洋洋的红灯笼和平安结。
路采约了叶灯吃饭,两个人在叶家煮小火锅。
叶灯问:你怎么心情不好?
路采坦白道:被萧远叙惹生气了。
叶灯道:唔,有争执是很正常的事情,磨合的时候可能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是吗?我哥说这是件大事。
你听他随口瞎讲,我以前和他三小时吵一次。叶灯耸了耸肩膀,他只是想借机拆散你们俩吧。
路采:
他夹了一筷子肥牛,放在倒了麻酱的碗里,一时半会没往嘴里塞。
过了一小会,路采吃掉肥牛,和叶灯讲了闹脾气的来龙去脉。
在叶灯的观念里,这实在是一件芝麻大小的事,两边都该放轻松一点。
不过横在小情侣中间,难以轻描淡写地略过。
以路采的说法是,自己心心念念这么久,被男朋友放了鸽子,对方真是个胆小鬼。
他用那种不知所措的眼神看着我,我也不能逼他来我家吧!路采委屈道,搞得像是我家很恐怖。
他不是不能理解萧远叙的犹豫,因为过往亲情的缺失,因为对这方面倍感棘手。
总的来说,就是怕把事情搞砸。
而路采认为,这没有搞砸与不搞砸,只有愿意做与不愿意做。
表现好坏不要紧,最后结果也不要紧,从曾经的阴影里迈出去才是最主要的。
叶灯咬着生菜:不少人对见家长很怵,你怂恿他几句,他肯定会答应啊。
路采嘴硬道:我不要,不来算了。
说完,他心虚地嘀咕:亏的是他自己,我又没影响,还省得和我哥纠缠了。
叶灯道:话说你哥这些天怎么样?严防死守着你对象?
没管他们两个,各自管好各自吧,我一个人难受还来不及呢。路采道。
实际上,路采在外拍杂志图时,周鸣庚和萧远叙见过一面。
本市有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摆接风宴,请了商界一大半的人,向他们介绍自己的继承者。
萧母也在邀请名单之中,不过有公务要忙,只能让儿子代为表达关切。
和往常不一样的是,周鸣庚和萧远叙对这类场合游刃有余,这时候却不约而同地频频走神。
萧远叙显得心事重重,周鸣庚则是唉声叹气。
有一群富二代聚着聊天,不知是谁先提了一句,他们聊起了美人鱼。
听说拍卖会上有,但我只是听说,没见过。你不是说自己瞧见过么?
美人鱼哭是掉珍珠?
我见过是见过,但人家哭的就是眼泪啊。那时候我还纳闷,这是不是找了个人假扮的。
周鸣庚对他们很冷漠,也没有掺和话题,在他们流露出蠢蠢欲动时,很鄙夷地扫了一眼这群人。
宴会到了后半场,他破天荒地主动和萧远叙说了话。
自从周鸣庚得知自家弟弟在和萧远叙恋爱后,有时他们会在应酬中碰面。不过都是萧远叙打招呼,然后被他无视。
周鸣庚一手揣在裤子口袋里,道:美人鱼单纯为心上人哭的时候,会和童话里写的一样掉珍珠。
萧远叙偏过头,认真地听他讲下文。
然而周鸣庚迟迟没再开口,打量着眼前西装革履的男人。
把路采气得面吃一半回房后,他反思了好几天,道歉也道了好几遍。
表示自己可以正视他们的感情,又发誓再也不乌鸦嘴,虽然暗地里尤有不甘心,但已然让步得退无可退。
这段时间糟心得要命,但今天一看,貌似萧远叙也没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看来路采对他俩都没搭理。
再看来,他俩对路采都很上心。
周鸣庚叹了一口气,抽出裤兜里的手理了理衣襟,转头就要立场。
可他没走两步又停下,从西装的内侧口袋里掏出了个什么,反手抛给了萧远叙。
萧远叙轻易地接住,继而摊开手掌。
里面是一颗珍珠。
萧远叙生日当天,路采端坐在家,看似一派风轻云淡。
只是周鸣庚十分怀疑,对方内心可能火烧火燎了。
在失手打碎了一只杯子之后,小人鱼有些懊恼,接着去书房里玩电脑。
没到半个小时,路采心神不定地说要去睡午觉,周鸣庚让他打扫下卧室,他扬言卧室太乱无能为力了。
自己知道乱,还就这么睡猪窝啊?
路采为了偷懒耍赖皮道:没办法,我就是小猪
周鸣庚道:丢不丢人啊?待会问问我妈,怎么会和同种族人鱼生出一头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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