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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想摸摸小尾巴吗[人鱼] 作者:时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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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之前一直是放养式育儿,让周鸣庚和路采互相拉扯着长大,如今也没有干涉,清楚大儿子过得好就放心了。
路母八卦道:听说你们不来往了,分手了啊?我以为你会被登报纸。
周鸣庚答不上话,一味往嘴里扒白米饭。
路采替兄解围:妈,多吃蔬菜对身体好!我给你夹一点青菜!
哎,你少把自己不爱吃的推给我。路母说完,转头道,小萧你随便吃啊,就当自己家一样,不要和我们客气。
萧远叙道:谢谢阿姨,我给您夹点排骨。
以前在萧家一直是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很少这么热闹,他有点不习惯。
但他想,以后应该会适应的。
饭后端出蛋糕时,路父路母很欣喜,又对此手忙脚乱,尴尬地看向两个儿子。
人鱼族没有这项传统,他们热情地邀请了寿星,实际不知道该怎么做。
路采体贴地主动说:我们唱生日歌就好啦,点播听个两遍。
萧远叙拆开蛋糕盒,往上面插蜡烛,然后路采打开音乐软件,开始播《生日快乐歌》。
音乐旋律简单,对人鱼来说没有难度,家长们很快融入进来。
关上屋内所有的灯,唯有蜡烛的光点摇曳。
萧远叙戴着纸做的皇冠,显得有些幼稚和不协调,其余几个人都戴上了小礼帽。
他坐在椅子上闭起眼,许过愿后吹灭了蜡烛。
分完蛋糕,路母感叹:你要是不说,我都看不出你二十八了。
萧远叙道:是吗?
嗯,你看着像刚工作三四年。路母道。
相貌还年轻着,气质已经沉淀下来,两者取得了微妙的平衡,没有变得疲惫和油滑的迹象。
而且和小路也很聊得来,不是没话找话。她道,我瞧他刚才很开心。
萧远叙道:他是个很容易就开心起来的人。
那不一样,他看着你的时候不一样。路母道。
她这么说,萧远叙以为他与路采的恋爱关系已经被识破了,还想着要不要顺势坦白。
然而路采在二楼喊:小萧啊,小萧你过来啊!
这称呼显得没大没小,被客厅里的路父纠正了下,但路采没听,依旧学着他们的叫法喊萧远叙。
有东西给你看。路采道。
路母也收了话头,转而道:小路找你,你不过去他是停不下来的。
萧远叙笑了下,上楼去路采的房间。
紧接着,他呆滞住了。
路采推了推他的后背,把他拉扯进屋后,反手关上了门。
第一感觉是乱。
最开始在萧家借住时,路采规规矩矩,还硬要帮保姆一起干家务活。
此时此刻,衣服层层叠叠挂在椅子上,杂物东摆一个西摆一个,手工缝制的地毯上散落着珍珠没捡起来。
乱的感觉消化后,萧远叙情绪就复杂了起来。
那天你掉了这么多眼泪?他看着周围的珍珠。
这些从床上被拂下来,零零散散地落在各处,羊毛毯不好直接用扫把,一个个捡起来又费劲。
可想而知,路采懒得花时间收拾。
懒虫惊讶了下,困惑:你怎么认为这些是我哭出来的啊?我哥有钱,吃饱了撑住到处洒的呀。
萧远叙拿出随身揣着的珍珠:喏,你哥给的。
路采垮下脸:他怎么还告密?
萧远叙道:你伤心了可以和我说,不用偷偷哭。
要哭出珍珠的难度很大,全心全意为了喜欢的人才可以,小人鱼之前几次都掉的是眼泪。
第一次是被骗去会所,路采被扔进浴缸吓得失神。
第二次再被忽悠着坐上车,他逃出来时摔得浑身都痛,后怕自己再也见到家人和萧远叙。
这次呢?
是我做得不对。萧远叙道。
路采撇开脑袋,不是很想聊这件事:也不是不对,纠结你为什么那么抵触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很难过。
生气也好,失落也罢,这都是把那股滋味压下去后泛起来的情绪。
一直以来萧远叙在他面前形象都很完美,处理事情永远得当,面对自己永远细致有风度。
这难得的偏差,或者说这难得的情不自禁,就像小小的毛茸茸的破口。
路采就像是在破口处走来走去,然后眯起眼睛往里看,发现一个抱成团的萧远叙。
怕冷吗?还是怕被发现呢?
也许萧远叙有御寒的能力,在社交上游刃有余,但他心里始终有道孤零零的阴影。
作为许久没见过火的人,见到火苗的第一眼是捂上眼睛吧。
这对于青涩的、被爱意包裹的路采来说,有些过于难消化了。
他琢磨出了模糊的轮廓,并为这个轮廓辗转反侧。
可以说是似懂非懂,但那晚涌上来的感受很确切,自己在心疼他。
路采没有多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抱住萧远叙,把额头抵在对方的肩上,往脖颈处亲昵地蹭了又蹭。
萧远叙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没有多余言语,就明白了十九岁的恋人最炽热的心意。
你怎么把酒店布置图实施在自己屋子里了?他失笑。
路采道:我哥天天投诉我违章施工呢,之前我把这些堆在旁边,没有全部挂上,他还说我卧室像猪窝。
墙上贴了花里胡哨的气球,拉了彩色小横幅,还有别的一些热门装饰物。
本来约定好了是在酒店过生日,可中途吵了一场假,路采心情矛盾,自顾自先把卧室临时征用了再说。
不过他对这个完工效果不太满意,之前还苦恼过,真要这么庆祝的话,自己想不出如何让人来家里,又如何摆平随时喷火的兄长。
要是我爸妈来得再晚点,我想去找你的。路采道,酒店里肯定比我弄得好。
萧远叙道:找我求和好?
路采咬了咬嘴唇,嘴硬道:是找你之后,让你求我和好。
萧远叙道:再不和好,我是要来求你了,这么久没见做梦都梦到你。
路采听完发蒙,介于周鸣庚前些天说梦到自己,是梦到自己和萧远叙分手,他就有点怕萧远叙也这么不吉利。
梦到什么?苦情剧还是偶像剧?尺度能过审吗?他犹犹豫豫地问。
萧远叙好像也有点难以启齿,过了会才肯说:你关住你哥,然后和我私奔了。
路采听完愣了有半分钟,心说你们俩梦得挺对称啊,各自在对方那边没什么好事。
然后,他迟钝地噗嗤笑出声。
你是不是青春期压抑太久,这会儿中二病大爆发啊?路采问,私奔这种戏码电视剧都不演了好么?
萧远叙感觉脸上烫得慌,潦草总结梦境:后来就不能过审了。
路采小幅度地踮起脚尖亲了亲他,两个人缠绵了会,但克制着没有太过分。
之后两个人一起捡珍珠,把它们放进罐子里,美人鱼扬言这数量能当做家产。
今天晚上萧远叙没有理由留宿,也不好意思待太久,路家父母的亲切已经让他很难为情。
掐着萧远叙到家的时间点,路采发了新歌。
自从红了以后,路采忙于一个又一个通稿,几乎无暇顾及其他。公开动态除了商业合作,就是一些近期照片与粉丝分享。
难得的,这首歌没有赞助也不用做宣传。
它不是一件商品,只是一份礼物。
在曲调轻柔的钢琴声里,路采用清亮的嗓音唱着歌,虽然看不清脸,但语调里都带着笑意。
谁问过际遇里最不忘相逢,我想我也有感触,好奇贴近你手掌,有没有添了食指下纹路。
整首歌的歌词里,这大概算是最直白的一句,不过照样暧昧不清。
粉丝尖叫他突然发歌,没到半小时,开始有人猜测,今天是萧远叙生日,两者有没有暗中联系。
而且,食指下纹路指的是感情线,往这方面想就很像是暗中表白。
被路采这么一弄,论坛里风起云涌,一群人毫无睡意。
[路渣男,你有本事发歌没本事回话?]
[不管他承不承认,我已经把他们的八字拿给大师算姻缘了。]
[妈的,没那么遗憾过萧远叙退圈,萧远叙你有本事泡仔没本事公开?]
这些问题都是路采不会回答的了,他洗过澡后又和父母聊了一会天,再盖上被子和萧远叙打电话。
萧远叙显然也没关注网上的纷纷议论,问:你知道你家产有多少颗吗?
路采道:好多好多,唉,这就是遇到坏男人后的致富路吧。
珍珠圆润饱满,不算太大颗,但成色非常美丽。
被这么一问,他都动了一下卖掉的念头,随即打听起珍珠市场的行情。
萧远叙道:胃口这么大呢?
是啊,你路哥要一口吞十万!路采飘飘然道。
萧远叙低笑了声,道:看看小路能给自己喂进去多少颗。
路采:?
他怔了怔问:喂进去?什么?
问完他反应过来了,懊恼道:一颗都不行!
然后萧远叙想给他打视频通话,被路采挂掉,于是发来了一张照片。
路采点开一看,心想这人实在太狡诈了!
自打路采因小刘的收藏周边吃过醋后,萧远叙就特意回了一趟不常去的宅邸,把童年到青年的旧照片翻了出来。
这种限量绝无仅有,全世界仅此一份。
现在他挑出来了几张,叠在一起拍给路采看。
萧远叙暗示着交换,假惺惺地苦闷道:[唉,求知欲旺盛是一种罪么。]
路采:
他看了眼满满当当的罐子,又眼馋这堆照片。
萧远叙孩童时期的照片画质很清楚,穿着小马甲戴了画家帽,被打扮得特别可爱。
不过仔细瞧的话,高中毕业时的个人照片可真帅,同期还有打篮球的抓拍
路采盯了那张抓拍一会,发现萧远叙真是个坏心眼,故意把腹肌这部分用别的照片借位挡住了。
他谴责:[怎么有老板企图用美□□惑下属?]
发送完,他认真打量了满罐的珍珠,不由得心生怯意,感觉有点撑得慌。
路采愤愤打字:[你照片一共有多少张?我只能吃多少拿多少?]
萧远叙:[可以分期的,路哥别急小心噎着。]
作者有话要说: 路哥,你怎么就被轻易诱惑了啊路哥。(摇头.gif)
第76章
过年前家庭大扫除, 路家没有请家政上门,四条人鱼各自分工。
周鸣庚开着吸尘器来到路采卧室,问起罐子里的珍珠怎么比印象里少一点。
准确来说, 是这几天每天都在渐渐减少。
路采手握鸡毛掸子在偷懒, 面无表情道:卖掉了。
你缺钱么?周鸣庚觉得不应该啊。
路采顿了顿, 敷衍:比较缺心眼。
周鸣庚勤勤恳恳打扫卫生:挪下脚, 算了, 你到外面待着去吧。
路采听话地走到屋外,搬了把小板凳坐着当监工。
他觉得哥哥同意自已和萧远叙谈恋爱了,有点想开口确认,又觉得挑明的话一定不会得到诚恳回复。
这是种很模糊的状态, 就像人鱼身份这件事。
通过一些蛛丝马迹, 比如萧远叙对鱼的调侃, 再比如好心介绍拍卖会的幕后人,周鸣庚事后联想下, 猜得到萧远叙已经知情。
而透过那颗珍珠, 他们也明白周鸣庚的心知肚明, 双方达成了风平浪静的平衡。
但要是路采兴冲冲提起, 肯定会被周鸣庚劈头盖脸地教育一顿。
路采纠结了下,搭话:你有听我的新歌吗?我点给你听听。
周鸣庚拒绝:救救家里唯一的单身狗吧, 别秀我面前来。
路采倍感无趣, 蔫巴巴地坐在椅子上。
你这么搞, 经纪人不会拦着?周鸣庚问。
路采腼腆道:拦过了, 不然歌词更直白。
周鸣庚:
阿远已经不是总裁了,不过还有我们那边的股份。路采道,他最近回自家集团上班。
他倒是知道避嫌。周鸣庚道。
万一这段关系被曝光在大众眼前,公司总裁和旗下艺人的恋情, 总是容易惹非议。
本来萧远叙没那么快移交职位,但考虑到路采,加快了进程节奏,前些日子累得连轴转。
办公完全换到萧氏集团后,萧远叙比之前轻松了点,只不过放假更晚。
娱乐公司之前由萧远叙说了算,春节都是提前放假,让大家能错开返程高峰,他自已也早早休息。
而在这里,他这位接班人待得很晚,到大年夜的下午四点才走。
得知了儿子在恋爱,萧母远隔重洋为此牵肠挂肚,叮嘱他上门一定要准备好见面礼。
萧远叙坐上车的时候,还收到了母亲的消息,问他有没有确认过礼品。
萧母对他向来信任,难得这么紧张,他看着屏幕笑了下。
这些已经放在了身旁,根据路家的人数,他吩咐管家挑出了三瓶好酒,正好聚餐时能喝,程度又不至于醉倒。
除了酒,萧远叙特意向别人打听过,准备了茶叶和保健品,拎上门不会隆重得突兀。
不过路母一开门,看到他手上拎着东西时,还是责怪地说他太客气。
让你来一起过年,你带点换洗衣服就好了呀。其实衣服都不用带,你和小澄差不多高,可以直接穿他的。
她说完,再摇头:再这么生分,我真是不能让你来了,感觉你多花了一大笔钱。
萧远叙道:没花多少钱,只是点小心意,这两天打扰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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