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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修仙之种田勿扰 作者:欲来迟
    ——(7)
    唯一能看得过去的,就是背对着他们的高大男子,肩宽腿长,站的笔直,但是从舞台上面露脸的男人可以猜得到,这个人肯定也不堪入目。
    最叫白文瀚觉得恶心的是,这唯一一个看背影稍微顺眼的男子肩上,搭着两只手,虽白皙纤长,但一看也是男人的手!
    手的主人搭着高大男子,脸刚好被高大男子挡住了。
    人呢!白文瀚一想到那俩男的面对面,其中一个还搭着男人的肩跳媚舞,他就恶心的够呛,粗声粗气地吼曼娘。
    曼娘一指舞台,都在上面呢,奴给三位爷介绍介绍,这跳的正是咱们贡城最受欢迎的琵、琶、舞!
    白文瀚多看一眼都难受,滚滚滚!
    他梗着脖子自己去挨个挨个的踹门找人。
    陶季安无声干巴巴的给自己打着节拍。
    因为凤越则被他拉上台子后,站姿直的跟钢管儿一样,所以他只好左右晃动,不然六个跳舞的猛男边儿上,站着他俩安静的钢管,突兀么不是?
    见白文瀚走开了,而且还听见白文瀚踹门的声音,陶季安刚停住动作,腰上多了一只手,他抬眼一看,凤越则眼神发烫
    ?陶季安无声瞪了凤越则一眼,一把扯下凤越则搂着自己腰的手,刚准备下台子,好家伙,又飞上来六个人。
    真就是飞上来的,六个浅蓝色衣服的男修士,一站在三楼,眼睛就受到强烈冲击,他们齐刷刷举起右手,用宽大的袖袍遮住眼睛。
    刚好错过了准备下台子的陶季安二人。
    一行玄凤门内门弟子中,为首的举剑,一派正气,绿林三贼,速速受擒!一个月前,趁我玄凤门妖兽霍乱,伤我外门弟子,躲我门派法器精元,今日必要将你们三人捉拿回山!
    白文瀚三人被堵在三楼,他咬了咬牙,六个玄凤门内门弟子,且从他们的修为看来,都已筑基,为首的更是金丹期,打不过!
    撤!白文瀚一声令下,黑胖和瘦子与他三人三条路,跨栏从三楼一跃而下,各奔东西。
    他们原就是偷盗为主,拿手好戏是逃跑,要是修为高深有本事,谁愿意偷东西?
    玄凤门弟子自动二二分队,追着绿林三贼离开了合欢楼。
    陶季安惊讶到都忘记扒拉凤越则的手了,这也太巧了吧?
    凤越则一定是主角命!三加六,一共九个敌人在面前,他和凤越则都平安无事。
    既然人都走了,此时不溜待何时?陶季安大眼盯着楼梯,随手要拍开腰上的手,却反叫凤越则握住了。
    凤越则反客为主,牵着陶季安匆匆离开合欢楼。
    ***
    陶季安低头看自己的左手腕,从合欢楼出来,凤越则就没松开过他,而且显然玄凤门和绿林三贼已经发现他们的踪迹了,但是凤越则脚步轻松,一点儿也不着急。
    心情这么好吗?陶季安疑惑,你是不是还在笑我刚刚跳的舞啊?
    没有。凤越则回答的很快,他张了张口,却实在不知道怎么表达。
    贪吃弱小,不事修炼,受点伤就交代遗言的陶季安,在合欢楼里,紧紧抓着他,怎么也不愿意丢下自己一个人跑。
    而且,还很有主意,很机灵的完美躲避。他确实是小看了陶季安,危急时刻,被人想尽办法保护的感觉,也更让他想变强。
    无关复仇,就是想着哪怕以陶季安的机灵敏慧,依旧无法躲避危险,他也可以力挽狂澜。
    这就好比,他养了一只乖巧的小白兔,本就是当宠物在养,根本就没有期望这个宠物可以挡在自己身前,但是某一天,这个宠物保护了他。
    这种有意外收获的好心情,他不知道要怎么去表达。
    但是不回答,又怕小兔子委屈。
    季安。
    陶季安一个腿软,左脚绊了右脚,为什么凤越则念自己的名字,这么缱绻?
    一声称呼吓得陶季安路都不会走了,凤越则又恢复了平静无欲,波澜不惊,语气冷静地说道:香红离开后,说了一句话,两情长久,朝朝暮暮。
    嗯?陶季安将凤越则刚刚的反常抛却脑后,重复了一遍,两情长久,朝朝暮暮?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香红是在感叹这个意思吗?
    第10章
    凤越则根据之前看的话本子,进了烟花巷柳,寻了处僻静的院子,敲响暗门,又使了粒碎银,二人得以有间干净的屋子住。
    院子里栽了一棵梨花树,过了梨花盛开的季节,光秃秃的树枝却依然有鸟雀栖息枝头,不离不弃。
    梨花院子的主人原也是风尘女子,被富家公子看上,到底是嫌弃她的出身,置办了这宅院养着她,随着她年岁的增长,富家公子便再未踏足梨花院。
    于是主人便敞开了院门,继续皮肉营生,也容留一些无处可去的风尘女子,收点儿租金。
    这样的院子多了,自发组成了暗门巷子,只是进出人员混杂,五蕴之气浑浊,正经修士一般不会进来,所以对二人来说,比住客栈安全。
    屋子里,一张简易木床,圆木桌,被褥是蓝色粗麻制的,显然不是用来寻欢的房间,陶季安很满意。
    领他们进来的龟公想捞点儿赏钱,他看这俩人气宇非凡,猜这俩人出身不低,不要姑娘应当不是差钱,是眼光高,瞧不上胭脂俗粉。
    所以,龟公觉得只有在吃穿用度上能捞钱,房间保准干净,就是咱这院儿里不管吃喝,二位爷要是饿了,可以差小的街上给您买去。
    陶季安摆手,乾坤袋里好多食物呢,现在不需要,到时候再说。
    凤越则让人退下,龟公收起笑脸,心里骂骂咧咧走了,到了晚上,油灯都不往他们屋里送。
    陶季安和凤越则住的小屋子,一夜没亮过。
    夜幕降临,梨花院内,靠西南,一处偏僻的耳房内,走出来两个男子。
    凤越则背上陶季安,脚步轻点,悄无声息越墙朝合欢楼飞去。
    夜晚是合欢楼最热闹的时候,合欢楼里弦乐伴着欢声笑语,男男女女释放天性,肆意作乐。其中当然也有金丹期,甚至元婴期修士,不过凤越则和陶季安修为实在不高,所以即使察觉到有两个人在屋顶飞,大能修士们也无动于衷。
    毕竟贡城卧虎藏龙,筑基期以上的修士们就是喜欢飞来飞去。
    买大!老子就不信了,连着小了三把了!
    嘿嘿老把头,你再输可连喝酒钱都没有了,我买小!
    合欢楼的打手们聚集在后院空地喝酒摇骰子,连有人钻进了姑娘们休息的房间,都没察觉到。
    凤越则根据胭脂味儿寻到了香红的房间,带着陶季安翻窗而入。
    陶季安背抵着门,蹲坐在地上把风,让黑夜视物能力强的凤越则搜寻线索,他不放心,用气声小小声叮嘱,看看有没有书信一类的东西,有字儿的。
    凤越则在黑暗中点头,翻箱倒柜,香红在风月场多年,有不少灵丹炼宝和金银珠钗,凤越则碰都不碰这些东西。
    陶季安听着外面喝酒赌钱的声音,瞪大眼睛将视线黏在凤越则身上,因为黑暗看不大清楚,但是他觉得好刺激,所以捂着嘴偷摸摸地笑。
    搜遍箱柜,一无所获,凤越则停下动作环视整个房间。
    屋外打手们依旧赌的火热,陶季安起身想蹭去凤越则身边
    因为古代没有玻璃,窗户糊着白纸,还打着几根十字木架,白日屋子里都不透光,更别说是夜里了,一丝月光都透不进来。
    所以修为低的陶季安,在黑漆漆的房间叫凳子绊了脚,眼看着就要摔了,好在凤越则敏捷,一把揽住了他,但到底制造了一点声音。
    嘶?老把头,你听着声儿没有?
    什么声儿?
    就知道你不靠谱,我去看看。
    赢了钱就想下桌?想坏规矩那不能够
    陶季安紧紧贴着凤越则的胸膛,听着院子外面又响起了玩骰子的声音后,才松了口气。
    陶季安垫脚凑到凤越则耳边,把东西搬回原处。
    凤越则松开他,去扶绊到陶季安的圆凳,这一摸,有了意外的收获!
    这圆凳被拎起来,发出了木板撞击的声音,非常轻微,原来圆凳底下贴着一个小木盒,凤越则抽出来,正是一封书信。
    找到了?陶季安蹲去人家边儿上,伸手想去摸信封。
    凤越则收进乾坤袋里,揽过他一把背在背上,原路翻窗,飞回了梨花院。
    天不老,情难绝?陶季安打开信封,里面有三张纸,每张都是一首情诗。
    最后一张上面每一个字都叫人无比心碎,上书:
    一别,二相思,
    三番悟,四声叹;
    百般怨,千般念,
    空对前盟,忆红颜;
    吾之妄念何消尽?
    唯愿泉下生玉烟。
    这不就是有情郎给香红写的情诗吗?还求而不得,要以死明志。
    陶季安嘟囔一句:难道我方向搞错了?
    古时候的女子出身贫苦的话,一般是不可能读过书的,尤其是香红这种沦落风尘的女子,出身必定不高。
    而香红在他们打听红芍之后,会悄悄叹息一句两情长久,朝朝暮暮,一定是对红芍的评价,又是诗句,所以陶季安让搜寻书籍或书信。
    然而书信确实有,但两人反反复复,一遍一遍,将三封情诗倒背如流,却依旧摸不清头绪。
    这和红芍有什么关系呢?陶季安两手撑着下巴,小脸开出愁绪的花。
    凤越则丢开信纸,坐床上打坐修炼,丢下一句简单粗暴的计划,明日再去合欢楼寻她。
    陶季安将信纸收回纸封里,过去挨在凤越则边上躺下,两手枕在脑后,盯着房梁,小声念着:两情长久朝朝暮暮
    他这样子今夜是肯定睡不着的了,凤越则索性将他拉起来,让他打坐,坐忘无我,感悟天地。
    陶季安倒是乖,他摸摸索索也盘腿打坐,只是不一会儿,脑袋就栽凤越则肩上了。
    凤越则侧目看他的睡颜,心里很是无语,只要叫打坐修炼,这小家伙就如喝了迷魂药。
    该想个什么法子,来增进小家伙的修炼进度呢?
    次日清晨,陶季安出房门,在廊下做早操,凤越则打坐了一夜,还在入定中。
    那小龟公一脸谄媚靠了过来,爷醒了?昨儿个忘了给您送灯油,这不,我一睁眼就赶忙来赔不是了。
    陶季安脾气好,并不计较,再说了,院里的人不来打扰他和凤越则才最好。
    实在对不住,爷您看要不今早的吃食,小的给您跑腿儿去?今晚上定不忘了您的灯油。小龟公说完,两手一捧,要钱。
    陶季安也明白过来了,从怀里掏了一粒最小的碎银,放进对方手心,只希望这人别再来打扰他们了。
    龟公得偿所愿,缩着肩膀跑了。
    陶季安松完筋骨再回到房间,凤越则已经睁眼,对着进门的他说:今晚就不住了。
    嗯。陶季安点头,如果顺利的话,确实今晚就不用住了。
    陶季安并不觉得那人会送早饭回来,但是他饿了,所以他凑近凤越则去摸乾坤袋,凤越则,我要吃烤糍粑。
    糍粑是自五谷门带出来的,凤越则用神识打开乾坤袋,给陶季安取出来一根。
    糍粑像糖葫芦一样被竹筷串着,有人巴掌大小。
    火。陶季安叫的理直气壮,两手握着竹筷,把糍粑往凤越则手上递。
    凤越则掌心朝上,从糍粑底下划过,就见白白胖胖的糍粑着了火。
    凤凰真火烤糍粑,倍儿甜。
    糍粑烤热,鼓得胖乎乎,等它中间炸裂开,陶季安鼓起腮帮子吹气,呼!
    也就他体内有凤凰明火,要换别人,不用灵气发动术法根本不可能熄灭。
    凤越则无声看陶季安因为烫口,吃的龇牙又咧嘴,滑稽却又鲜活,虽然知道答案,但是凤越则还是问道:灵石够,我去给你买辟谷丹?
    修士筑基之后,基本就可以不吃食物了,但季安太懒了,筑基还不知道要几年。
    正干饭呢,说这么扫胃口的话,陶季安转个身,留个清瘦的背影给凤越则,气嘟嘟的。
    凤越则嘴角微微提起,却冷声斥道:转过来。
    讨厌。
    等陶季安吃得全身暖呼呼了,梨花院的龟公也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食盒,看上去还真挺豪华。
    谁知打开,里面就端出来一碟子像花儿一样的糕点。
    爷您尝尝,福园春的招牌,芍药小酥饼,别看她小小一碟就卖一两碎银,这可是福园春重金聘来的巧工阁修士亲手雕刻出芍药花的模样
    芍药花?陶季安凑近端详这一小碟花朵样式的小酥饼。
    龟公笑开了花,他惯用这种伎,弄些外表精巧实则便宜的小糕点,然后经他之口夸得天花乱坠,报个高价,昧点儿小钱。
    凤越则,信呢?陶季安转头找凤越则,神色大放异彩。
    待凤越则从乾坤袋里摸出信封,陶季安抽出来,在最后一封落款处,找到了那朵和芍药小酥饼一模一样的花形!
    原来这不是牡丹花,而是芍药!昨夜陶季安还以为写诗之人只是随意画了一支国花牡丹,祝愿香红从此富贵花开,所以没将画的花放在心上。
    此时一对比,马上有了新的思路。
    龟公以为成功忽悠了二位爷,所以让他退下,他乐颠颠就跑了,食盒都没拿。
    这些信是写给红芍,不是写给香红的!这应当就是许不寄屠尽天下读书人的原因,凤越则,我们下一步要调查红芍在合欢楼的那段时间里,接待过的读书人。
    好。凤越则同意,许不寄入魔,应当也是知道红芍的死和一个书生有关
    陶季安把话接了下去,只是他不知道,那个读书人具体是谁!因为香红对他似有敌意,并不对他吐露任何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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