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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撕邪祟后我爆红全世界 作者:太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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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那边有点久了,周晚林蓦然想起自己之前听说过的、谢无虞第一次拍综艺时发生过的事。
那时好像那个节目组也是摄像机出了问题,最后不知道怎么地就把录播换成了直播,而谢无虞,他就是在那个直播里一手掐诀一手拿符对上那个看着很不对劲的群演的
虽然后面辟谣说是直播彩蛋,但周晚林在圈里待久了,认识的人多,知道的也就比别人多一些。
比如他就听说,那个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们在那期节目播完之后,突然就都信道去了,逢年过节地就去帝都里的著名道观白云观烧香,要不是排不上号,过年时那个节目组导演可能连白云观的头香都想去抢了。
一个本来对这方面半信半疑的人突然变得特别虔诚,真的没什么问题吗?周晚林想着想着就被自己说服了,看向谢无虞的目光也变得格外深沉: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事不用瞒着,都能理解的
不过他还是有点怕,说完了之后就往后挪挪,离摄像组远了一点。
谢无虞:
像周晚林这种人吧,你跟他说世界上没鬼他半信半疑,你直接告诉他真的有鬼估计又能吓到丢魂去。
谢无虞叹了口气,见那几个女鬼不仅没有离开的意思,甚至还想跟在剧组里飘几天,不由得抬脚走上前。
周晚林心里紧张又害怕:来了来了!
只见谢无虞走到摄像组的位置,凑过去看了一下并没有什么毛病的几台摄像机,然后在那几个摄像抬头问他的时候,指了指摄像机的电源键:刚我看见这里闪了一下,是不是电池接触不良?
最近帝都确实一直在下毛毛雨,摄像闻言,转手打开了电池盖拧了拧里面的电池。
女鬼在谢无虞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闪到了一边。她们在这个人身上感觉到了一股不太舒服的气息,像是她们最讨厌的和尚道士的味道。
她们犹疑地看了一眼谢无虞,想了想,又要伸手去摸摄像机。
谢无虞藏在道袍里的指尖夹了两张符,适时地朝着女鬼微微一笑。
女鬼:!
游荡在故宫里的鬼几乎都是积年老鬼,既没有后代祭祀,逢年过节也出不去这座禁城,除了厉鬼靠着吞吃弱小一点的游魂壮大自己之外,剩下的这些冤死鬼其实过得挺贫困的
谢无虞武力威慑了一下之后,想了想,又向她们勾了勾手指头。
女鬼们有点疑惑,但谢无虞在提醒一句摄像们之后就转身打算走了,她们犹豫了一下,便慢慢地跟着谢无虞飘去。
啊!修好了!一个摄像喊道,摄像机能够正常工作了。
然后随着另外的几个女鬼也跟着飘走,其他的几台摄像机也一齐亮了起来。
简直跟约好了似的。这情况看得摄像都有点毛毛的,尤其是想起谢无虞的道士身份,摸着摄像机的手都有点发凉了。
谢无虞:唔,又下雨了。
哦,原来是雨滴手上了。
这下是来不及想什么了,摄像连忙把修好的摄像机搬到雨棚下面,谢无虞也溜溜达达地走回到帐篷下面,拿了几包零食瓜子放到桌上,趁着四下没人,低低念了几句施食咒,便让这几个女鬼把那些零食分了。
鬼吃东西是只吸取里面的精魂,谢无虞看着女鬼一脸飘飘欲仙地吸完薯片,眼珠子一转,开口道:你是这个戏班子请来的人?这点子东西可不够让我们离开的啊
这还贪上了。
谢无虞有点好笑,指尖在桌子上敲了敲,恰到好处地又露了几张符出来。
灼热刚烈的罡气猛地升起,女鬼连忙退后了几步,这才注意到谢无虞身上不仅有着道士的那种讨厌的味道,甚至还带着一阵厉鬼魂飞魄散之后产生的怨恨的气息。
他一定斩杀过不少厉鬼,而且一定比她们更加强大。
草,这是碰瓷碰上硬点子了。
女鬼们在故宫里待了几百年,实力不怎么样,逃命的本事倒是练得挺好,毕竟中间也不是没有多管闲事的和尚道士想来解决她们,不机智一点早就成灰了。这时见谢无虞亮了本事,顿时一个两个地往后快速地飘走,慌乱之间还不忘再吸两口薯片。
谢无虞:也行。
也是现在差不多快早上七点,算算时间太阳就快升起来了。这些女鬼常年待在故宫里,虽然借着故宫的龙气不太害怕早晚的阳光,但稍微晒到了也会感觉不舒服,吃了谢无虞供上去的一顿零食之后,便借着这个机会回宫睡觉去了。
而就在这时,周晚林犹犹豫豫地摸了过来,身后还跟了个楼夏。
谢无虞不动声色地将符滑进袖子里,抬头看向一脸欲言又止的周晚林:晚林哥?
周晚林总觉得整件事非常奇怪,而且一定和谢无虞有点关系,可刚刚他全程看着,谢无虞又的确只是过去提醒了一句摄像是不是电源接触有问题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相比起周晚林的愁肠百结,楼夏就很直接了,问:谢老师,刚刚到底怎么一回事儿啊?
什么怎么一回事?谢无虞奇怪地反问,不就是电源接触不良吗?之前我也遇到过这种事,不过是个播放器,放起音乐来一卡一卡的吓人,检查了之后才发现是开关接触不良了。
周晚林:
楼夏:
这个解释也太科学了,他们有点儿没办法接受啊!
谢无虞见状,语重心长道:晚林哥也就算了,怎么连楼老师你也跟着
这么封建迷信了呢?
周晚林:?
什么叫他也就算了?他看起来难道很封建迷信吗?
谢无虞默默地看他一眼,像是在反问他你觉得呢。
周晚林:
楼夏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虽然说故宫有过闹鬼的传闻,可这大白天的,就算有鬼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吧?她居然还真的过来认真问谢无虞了,怕不是被周晚林传染了脑子。
周晚林还是不相信,说:可这也太巧了,怎么你一过去摄像机就好了呢?
谢无虞:因为我提醒了赵哥他们检查电源啊
周晚林:
禁止复读机行为。
楼夏心里其实也有点怀疑,但谢无虞说得真挺科学的,她犹豫了一下,便没说出口,拿了包薯片啃了一口。
?楼夏呢喃道,这薯片潮了吗?
不,是被鬼吃过了。
谢无虞给她另外拿了一包,想了想,又收了回去。
张导说了,拍戏期间要保持体重。
楼夏:
一点毛毛雨很快就过去了,张导让人把地方又清理了一下,就准备开工了。
谢无虞和周晚林他们又聊了会儿,就被叫过去吊上了威亚。
这一次天光白日的,故宫里的野鬼都藏在宫殿里睡觉,整个剧组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拍完了一场戏,张导对着监视器重新看一遍的时候,还夸谢无虞拿剑的姿势特别好看,跟练过似的。
说完他也反应过来了,人谢无虞还真练过,他之前上节目还拿着塑料剑表演了怎么做法事呢
谢无虞默默地接受了张导的夸奖,目光一瞥,刚刚逃跑掉的一个女鬼又飘来了。
谢无虞:
怎么,还想继续碰瓷?
女鬼也注意到了谢无虞的目光,放快了速度飘过来之后,又看了看四周剧组的人,想了想,指了旁边宫殿的方向,示意谢无虞跟她去一趟。
谢无虞心头一动,再看一眼那个女鬼,才发现她和另外的一些前朝女鬼不太一样,身上穿着的衣服更为崭新华丽,阴气也更加凝实。
第37章
不过现在还是拍摄时间,张导在夸完他之后,就让化妆师给他补一下妆,要继续下一场戏了。
谢无虞目光平静地滑过对他招手的女鬼,低头让化妆师给他处理了一下脸上隐约有点脱落的两道伤疤。
被忽视的女鬼:
她飘在宫殿投下的阴影里,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不断地在剧组里寻觅着,然后又好像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样,安静地浮在半空中,静静地盯着其中的一个方向。
谢无虞顺着她的目光飞快地看了一眼。
一身白色衣袍的周晚林正伸着胳膊让道具组的工作人员给他套上威亚。
他抬了一下头,看见谢无虞正在看他,先反射性地看看身后,然后才朝谢无虞招了一下手。
谢无虞:
他一定不会想知道确实有一个鬼正在盯着他
默默地回应了一下周晚林的动作,谢无虞被化妆师扯着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道袍,便又在张导的催促下上了场。
这一场戏是整部电影里最重要的场景之一。谢无虞饰演的无渊在这一场戏里占的戏份不多,却也必不可少。
饰演主角的周晚林手里拿着道具组特别定制的青铜剑,吊着威亚横劈而去,谢无虞则是盘膝坐在石砖之上,手捻棋子,神色无波无动。
一动为极动。一静为极静。
随着无渊的棋子落到棋盘之上,周晚林的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大,横劈竖挑,身上挂着的威亚也在随之晃动。
女鬼站了起来,像是有些紧张地盯着周晚林的背影看。
谢无虞缓缓抬眸,啪地又落下一子。
他之前在清水观的时候,经常被那些无聊的师叔师伯抓去一起下棋,久而久之,谢无虞对象棋、围棋也有研究,水平说不上多高,但怎么拿棋、怎么落子还是知道的。
他这一枚黑棋恰恰落在白棋之间,棋盘上赫然显出了一个简略的八卦的形状。
在旁人的眼里,这只是谢无虞根据剧本随手摆的形状,可放在女鬼眼里,却能看见一股煌然罡气从棋盘上迸发而出,强悍得她不禁往后又退了几步。
张导似乎也隐约感觉到一点儿异样,在监视器里把刚才那一段回放了一遍,目光不由得凝驻在谢无虞的指尖上。
白皙的手指捻着黑子,一黑一白对比极其鲜明。再加上谢无虞穿上无渊的道袍之后,一身清冷脱俗气息,便将这一幅画面的美感提升到了十成十。
张导在电影上一直擅长以浓烈的色彩对比来突出当前的情节氛围,他让摄像调整了一下角度,然后继续拍摄下去。
谢无虞回想着剧本上的剧情,又一抬手。
这一场因为打戏比较多,演员们在威亚上发挥起来比较难,所以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快要到故宫关门的时间了,张导才看着监视器里满满的片花勉强点点头,抬手让演员们先去换衣服卸妆,然后又叫人收拾搭好的这些外景。
谢无虞也卸了妆去搭好的更衣室里换了衣服。他刚换上自带的长袖长裤,还没再加件毛衣,那个一直守在剧组旁边的女鬼就飘了进来。
女鬼今天是真强,硬生生顶着日头在剧组附近转悠,谢无虞也不好还不理人家,转身套了件毛衣,便问她:有什么事吗?
冤死在故宫里的鬼因为故宫特殊的风水布置,除了少部分能去投胎之外,很多就被困着留了下来。谢无虞在这个女鬼身上没感觉到恶意,便没有将符掏出来。
女鬼左右看看,俯身朝他行了个古礼:妾是前朝二十八年生人,过来是想求道爷帮个忙。
谢无虞:现在故宫鬼都不怕道士,改求道士帮忙了?
他仔细一看,女鬼还是怕的,远远地飘在更衣室的门口,脸色煞白煞白的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在故宫当了好多年鬼,没人祭祀给饿的
总之女鬼飘在门口的地方,深吸了口气谢无虞心想,鬼好像不需要呼吸吧,看来这是真紧张啊
女鬼低着头没看他,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只低声道:妾身名为婉娘,是前朝贵妃宫里的一名女官
鬼的名字也是有讲究的,就跟仙家不会轻易把自己的真名告诉别人一样,一般的老鬼也不会把自己的名字随意说出来,婉娘先是自报了家门,然后谢无虞就听她继续说道
那时的前朝还是最鼎盛的时期,婉娘才刚十二岁,就被采选进了宫里,然后在宫里待了几年,十七岁的时候凭着自己一手编发的好手艺被贵妃娘娘要了去,在殿里做了个管着贵妃服饰的女官。
和她一起被调到贵妃宫里,还有一个侍卫。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了心,婉娘在侍卫出宫前,将自己手上的一串玛瑙串送给了侍卫,约定好了等她年纪到了放出宫,侍卫就来娶她。
可她到底没有等到出宫的那一天。贵妃倒了,连带着她这个跟前的女官也被赏了一杯鸩酒。
她带着遗憾和怨恨死去,在这个宫墙里徘徊了几百年,日复一日地眺望着宫门的方向。
妾在他身上看到了当年送给林哥的那串玛瑙珠,妾别无所求,只是上面有一颗莲花珠,是妾亲手凿的,含着妾的一丝执念,想请大师帮妾取回来。婉娘道。
她身上带着一种平静的味道,仿佛已经对往事释怀。谢无虞抬眸看了她许久,见她一直屈着膝在那里求他,微微拧了拧眉。
婉娘说的那串玛瑙珠,谢无虞之前就在周晚林手上见过,确实是一件养了很久的古物,上面的莲花珠更受过香火,带着深厚的佛家气息。
周晚林八字其实不太重,这么多年来没撞过鬼,除了他自己够怂之外,那颗莲花珠也是功不可没。
但婉娘如果没有骗他,她确实是那串玛瑙珠的原主,莲花珠里也确实含着她的一丝执念的话,谢无虞又不能劝她放弃收回那丝执念。
谢无虞想了想,问:你是只想取回执念,还是想把莲花珠也一起取回来?
婉娘愣了一下,这不都一样吗?她的执念过了那么多年,早就融进莲花珠里了吧?还能单独取出来不成?
谢无虞: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
婉娘:若是可以,自然是只取回执念便好。
周晚林的面容和侍卫有几分相似,婉娘念及故人,倒也不想把能压住周晚林八字的莲花珠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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