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父吗？我装的[无限流] 作者:古墨墨
    ——(61)
    他说的话变得复杂起来。
    吴良德不奢求鹿栖可以一下子明白。
    我有时候看到的未来是这样的，例如说，有一个小偷，因为偷了东西，所以被警察追赶。为了躲避警察的追赶，他躲在一个集装箱里，没有想到，外面正是一群黑帮在做交易，他看到了交易的场景。
    有时候他看到的未来是因果相反的。
    但是我还看到，那个小偷因为发现了黑帮在做交易，所以躲在集装箱里。结果，被警察发现，想要问他在这里做什么。因为他是小偷，所以看到了警察后，下意识跑起来，接着，在被警察的追赶过程中，他因为一些事情，偷了东西。
    一样的场景，一样的结论，只是因果完全相反了。
    因为这一些完全相反的梦，我有段时间快要崩溃了。吴良德说，我总是能看到不同的未来。然后，沈适侑应该和你介绍过流星光辉吧。
    伊甸园的老大。
    他从我的身上窃取了我一半的能力。从那以后，我就只能看到一种未来。
    吴良德为什么能看到两种不同的未来，流行光辉看到的也是未来吗？
    在众多的谜团当中，鹿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日记本。
    他小时候做的梦，梦的内容如下：
    5月1日，我得到了一笔财物。
    5月2日，我进入了名为进化论的游戏。
    5月4日，我的家里人死掉了。
    而他长大后，根据自己经历的现实，写下了如下的日记：
    5月1日，我的家里人死掉了。
    5月2日，我进入了一个名为诺亚方舟的游戏。
    5月4日，我从律师的手中，拿到了我家里日留给我的一笔遗产。
    两份除了时间顺序颠倒外，内容几乎一致的日记本。
    和夜光杯斯的人的见面到此为此。
    鹿栖回到家，不断整理自己得到的讯息。
    鹿栖在认真思考，季青临几次打搅他，都被轰走。末了，季青临终于放弃了。他打开了公寓的窗户，往外看。
    外面，挂着黑色的太阳。
    季青临盯着天上的黑洞，双手紧握。
    他的伤口在慢慢复苏，他就快要得到自己完全的力量了。
    季青临不声不响望着窗外的风景，偶尔转头，看着脑袋搅成了浆糊的鹿栖。
    小露西。季青临喊他。
    嗯？鹿栖顶着一头毛燥的头发，抬起头看季青临。只此一眼，他被吓得睁大了眼睛。
    季青临坐在没有护栏的窗户上，双手撑着窗户的边框。
    下来，很危险。鹿栖说。
    季青临没有听他的话，他坐在窗户上，背景是如同闪耀的太阳一样黑暗的洞口。季青临指着黑洞，露出笑容。
    你是不是觉得，天空开了一个洞？季青临问他。
    鹿栖看他不听自己的话，干脆站起来，不着痕迹地往他靠近。
    或许，你有没有想过，不是天空开了一个洞，而是我们从黑漆漆的洞中。我们以为的太阳，才是我们从洞口往外看到的风景
    季青临的话没有说完，因为鹿栖靠近他后，伸出手，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和腰。季青临一愣，鹿栖立马把从窗台他抱下来。
    太危险了，掉下去就变成肉酱了，到那时候，就轮到我被人怀疑故意谋杀了。鹿栖说道。
    季青临伸出手，用力抱住他的后背。
    鹿栖没有站稳，被季青临扑倒在地板上。
    什么都不不必想。季青临在鹿栖的胸口上蹭来蹭去，像是撒娇的大型动物一样，既然世界末日迟早会来，那么为什么不干脆享受最后的生活，然后坦然迎来死亡。反正大家是一起死的。
    可是鹿栖并不想死，也不想见到世界末日。
    更重要的是，自从他知道这个游戏的背后还存在一个大BOSS后，他的好胜心彻底被点燃起来。
    他是一个好战的、好胜的、骄傲的游戏参与者。
    想要获得最后的胜利，想要解答出所有的问题。
    季青临看劝阻无果，只好任由鹿栖去忙活了。他拿着菜刀，粗鲁地在解开肉块，准备做饭。他很享受做家务的时光，一边哼着歌儿，一边切肉。
    鹿栖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我小时候的日记到底是在什么情形下写下的？我小时候就有写日记的习惯吗？
    他想要找回小时候的记忆。
    为此，鹿栖又一次去找他的精神科医生。
    医生看他进来，立刻让人把所有的值钱东西都搬走，只留下两张椅子。
    医生，我忘记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我现在想要找回那些记忆，有什么办法吗？鹿栖问。
    医生点头道：有的，但是第一步，依旧是需要你逐步把药物戒掉。
    鹿栖的口袋里面装着他的精神药物。
    你必须戒掉，这样才能一步步找回丢失的记忆。办法就是这样，不会有错的。医生相信。
    鹿栖说：我会尝试的。
    药物有戒断反应。
    在一开始减少药物后，鹿栖开始睡不着，脾气暴躁。
    季青临听到他的房间传来了扔东西的声音，倒了一杯温白开水，进到他的房间，拿给他喝。
    鹿栖迷迷糊糊，接过水就喝。
    大半夜的，季青临也困了。他坐在鹿栖的床上，倒下、闭眼，很快就睡着。
    鹿栖盯着床上的人，慢慢爬上床，抱着季青临。
    温暖的身体治愈了鹿栖，鹿栖渐渐有了睡意。
    有一件事情，鹿栖不敢告诉季青临。在那一次见吴良德的时候，鹿栖单独和他相处了一会儿，再问了一个问题，其中一个问题就是，吴良德是否看见过季青临的未来。
    吴良德点头。
    他见过季青临的下场，其中一个是他死在一座荒山上。不过他梦见的季青临和他现在看到的季青临不一样，那个季青临有一头乱糟糟的短发，更像电视上播出来的通缉画像。他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山中，雨水拍打在他苍白的脸上，电闪雷鸣。
    无人知晓的时间和地点，从不被任何人爱过的青年，死在荒无人烟的山中。
    那么另一个未来呢？
    他依旧一个人，但是是活着的。
    只有一个人活着。
    第57章 斯坦福监狱实验
    鹿栖在减药,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减少药量了。因此，他开始失眠多梦、脾气暴躁。
    梦里面出现最多的就是他的家里人。
    场景分外熟悉，依是他原本的家的大厅。他的母亲穿着红色的吊带裙, 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父亲坐在正位的椅子上, 大哥在看报纸，二哥在打电话。他们忙忙碌碌, 散发出一股精英家庭的感觉。
    鹿栖站在旋转楼梯的中央, 向下俯视这一幕画面。
    只有他不存在他的家庭构想中。
    过几天刘婶会过来帮你们做饭, 我需要去隔壁市谈一个重要的合约。林柳翘着脚坐在椅子上，美艳的脸庞露出高傲的表情。
    随便你。鹿立德很冷漠，旁边的人仿佛不是他的妻子，而是合作伙伴, 反正我最近也忙, 应该没有什么机会回来吃饭。
    鹿淇表示：我会和爸爸一起出门。
    那么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家里。鹿苑冷哼, 也好。
    如出一辙的讨人厌脸庞。
    鹿栖被无视, 看着他们在楼下忙活着。
    突然, 林柳抬起头，看到了鹿栖。
    冷冰冰的视线，这才是鹿栖熟悉的眼神。他在第一个副本中遇到了和林柳长得一模一样的NPC, 不管外表是如何得相似, 内在的差异天差地别。如果是真的林柳，一定不回有人能利用她、恐吓她、捆绑她。
    你想要来和我们一起吗？林柳朝他伸出手，动作优雅。
    她注意到了来到的鹿栖。
    鹿栖在台阶上坐下，摇了摇头，道：我从小就和家里人合不来，算了吧。
    林柳不勉强他。知道吗？林柳开口, 我本来早对所谓的世界末日不再相信了，是你又引起的。
    我？鹿栖觉得好笑。
    我会有后续的所作所为，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林柳好整以暇，靠在椅子上，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
    鹿栖盯着她。他很小的时候就被送进了医院，林柳对他说，是因为你太奇怪了。鹿栖完全不记得，他现在很想要问，他究竟是哪里奇怪？
    林柳看了一下挂在墙壁上的时钟，说了一句：时间差不多了。
    鹿栖醒来了。
    他睁开眼睛，季青临躺在他的旁边，头发披散在身后，侧着身子，一副恬静的模样。鹿栖皱眉，慢慢从床上坐起来。放在枕头下面的手机在震动，提醒他该去上课了。鹿栖起身，把被子留给季青临，然后出门。
    他背着书包，打开门。
    天空挂着的黑色太阳在欢迎他的到来。
    鹿栖无视了变大了的黑洞，迈开脚步。
    如果世界真的会迎来末日，那么这个世界就没有未来。那么，他其实也没有必要去上学。
    鹿栖没有犹豫过，脚步依旧迈向学校。
    对于他来说，目前所得到的信息还不足以判断世界一定会完蛋。他仍旧不可以冒险放弃自己在这一所学校的学历。
    今天要上的是选修课，社会心理。
    鹿栖坐在课堂上最后的位置，认真地上课。他有超乎常人的专注力，所以比起一般人，更容易沉浸某样东西的学习当中。
    我们今天的学习内容是，环境给人带来的恶。老师站在讲台上面，他的背后是一片大屏幕。
    屏幕上面放映着一张照片，穿着囚犯衣服的人和穿着警察衣服的人。
    你们相信一个风度翩翩的绅士，可以在一周，不，甚至是三四天的时间内，就变成一个嗜虐的变态吗？
    可以。
    鹿栖在心里回答他。
    如果他想要操作的话，只需要鹿栖一个人，就可以把一个自认为好人的人逼疯。
    今天我来和大家讲讲一个被人所诟病的，但是极具有研究意义的实验。斯坦福监狱实验。老师点着大屏幕，在1971年，斯坦福大学有一位心理学家，名叫菲利普津巴多。他和同事在斯坦福大学的地下室构建出了一个模拟监狱，并且用不菲的报酬，从社会征集了24名身心健康的年轻人。他有一个非常有趣的实验，需要借助这一些年轻人。
    实验的内容是让26名年轻人，一半扮演囚犯，一半扮演监狱官。
    人物是扮演的，但是过程完全是按照真实的情况来处理。
    囚犯的演员要住进监狱，大家不用名字称呼对方，只有一个数字代号。包括吃饭、活动，一切都按照实际有的流程来做。而扮演监狱官的人不能使用暴力，但是他们可以用体罚来惩罚不听话的囚犯。
    原本这只是一个扮演游戏。
    但是渐渐的，扮演囚犯的演员们，为了找乐子，开始故意反抗监狱官。监狱官意识到自己无法靠语言交流的方式来安抚囚犯，于是开始渐渐地使用了自己身份带来的特权。
    时间仅仅过去了三天，这里变成了一所真正的监狱。
    会有看起来好欺负的囚犯被故意孤立，然后被其他凶悍的囚犯玩弄至崩溃。原本正常的监狱官们变得暴戾，用自己的权力让囚犯苦不堪言。而囚犯们，互相伤害，挑衅监狱官。
    这一群身心健康的年轻人，被一个实验摧毁，变成了凶狠的、毒辣的、阴沉的可怕人类。
    在这样的环境中，没有一个人觉得奇怪，没有人觉得有异议。
    直到，另一位教授来观摩实验，看到了犯人们的脚镣被连在一起，脑袋上套着袋子，被监狱官使唤着在厕所里跑来跑去，她十分震惊，像心理学家抗议这样的行为，心理学家才如梦中醒，停止了实验。
    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老师朝他们伸出一根食指，仿佛在指着他们的良心，千万不要高估自己。
    那是因为那一群人是普通人吧。一道声音在安静的教室响起。
    众人望过去，是周逸阳。
    周逸阳双手插在裤袋上，不屑地盯着大屏幕上的照片。
    如果是有能力的人，一定不会被影响。他抬起下巴，坚毅地说道。
    老师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的学生，没有接话。
    无聊。
    鹿栖想着，然后瞥过头。
    下课的铃声响起。
    鹿栖背起书包，照常离开。
    鹿栖。周逸阳追上鹿栖。
    什么事？鹿栖一向冷淡但是有礼貌。
    周逸阳看着鹿栖，换做是以前，他可能会在他这种态度下败阵下来，但是他现在被游戏选中，并且在里面赢了好几局。现如今的他，得到了一笔大钱，还差一步，成绩也会追上鹿栖。综上所述，他没有必要再在这个人的面前感到自卑了。
    只要他继续赢下去，他得到的东西会更多。
    到那个时候，鹿栖也会不如他。
    没有。周逸阳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和陈龙他们约好了这一周出去玩，现在人还不够，你要不要一起来？
    鹿栖惊讶地看着周逸阳。因为鹿栖一向不冷不热的态度，大部分人就算一开始想要靠近他，最后也会对他敬而远之。在大学的最后一学期，他不明白为什么周逸阳会突然心血来潮，想要和自己搭讪。
    谢谢，但是我这周末有重要事情。鹿栖有礼貌地拒绝了他。
    周逸阳收起表情，停住脚步。
    鹿栖朝他点了点头，随后毫不留恋地离开。
    周逸阳盯着鹿栖的背影，愤恨地握住拳头。
    少年人意气风发、骄傲自满，年轻气盛的周逸阳不服气总是被鹿栖忽视。他看着鹿栖离开的背影，他再一次拿出勇气，冲了上去。鹿栖走得太快了，他几乎追到了学校的门口，才追上去。
    鹿周逸阳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个够不到的虚影。
    突然，鹿栖停下了脚步。
    周逸阳一下子就笑了，他以为鹿栖注意到他了。
    鹿栖伸出手往上。
    这时候，周逸阳才看到鹿栖的旁边站了一个高挑的男人。鹿栖伸出的手冲着男人带着鸭舌帽的脑袋，他使劲揉他的头顶，一直到那个长头发男人挣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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