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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暗恋顾法医 作者:凡范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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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王岳透露的消息,今天中午有人在何家村的一个桥墩下发现了一具尸体,这个桥墩是何家村通往云杉县的必经之路。
中午的时候,跑面包车的司机忽然内急,就把车停在了桥边,独自一人绕到了桥墩下,想随便解决一下。
还没到桥墩,就闻到一股恶臭味,当时司机的第一反应是,可能死了家畜,被人乱扔在了桥墩下。
他尿完就准备回去开车,发现脚下有很多小虫子在穿梭,隔着茂密的草丛,隐约听见苍蝇嗡嗡翁的声音。
仔细一听,只觉得有成百上千只苍蝇在振翅。
出于好奇,他拨开草丛,往声音的来源处走去,结果看见一具尸体躺在草丛中央!
司机当时吓得腿都软了,连滚带爬的上了桥,跟乘客说自己看见桥下有尸体,乘客也都吓了一跳,好几个胆子大的男性结伴到桥下看尸体,确认草丛里的确有具尸体,于是司机立即报了警。
云杉县公安立即派人去了现场勘察,认为这是一起刑事案件。
墨临一边开车一边说:凶手把死者的胸壁切开了,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又用粗劣的手法缝合了起来,云杉县已经把这个案子移交给了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新案子来了~
第62章 喜欢你的心脏(2)
从岩海市市区到何家村有130公里,走高速也要两个小时,现在刚好下午5点,到何家村应该要晚上7点了,大概率会超过7点。
从导航界面退出来后,顾原给温子涵发了条消息:【何家村有命案,今天晚上不一定回得去。】
温子涵几乎秒回他:【路上注意安全,墨临也一起吗?】
顾原:【嗯。】
温子涵:【知道了,你忙。】
墨临把车停在一家超市外面,侧过头问顾原:要一起去逛超市吗?
不去。
顾原从左手边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
墨临看着对方略微有些泛红的嘴角,眼睛里荡漾着暧昧的神色:嘴角还疼不疼?
反应过来对方在问什么,顾原忽然愣了一下:还好...
他拧紧瓶盖的同时,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下次我轻一点,墨临说:看着怪心疼的。
墨临这么一说,顾原的脸就更红了:你不是要去超市吗,怎么还不走?
墨临弯着眼睛笑了一下,眼睛里荡漾着星河:一会儿可能顾不上晚饭,你想吃什么,我提前买好。
随便,我都可以。顾原对吃的不怎么挑。
那好,你在车上等我。
墨临关门下车,车身振动了一下,等人走远了,顾原把头顶的遮光板翻下来,粗略的看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嘴角的红已经消下去了很多,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他把遮光板翻上去,心情有点郁闷。
墨临回来的时候提了两大口袋东西,他把其中一袋放到后备箱里,另一袋被他提在手里。
他打开副驾驶位的车门,把手里的零食放到顾原腿上:路上有点无聊,你可以吃点东西解解闷。
顾原抱着零食,在塑料袋里翻了一下,发现墨临挑选零食的眼光还不错,大部分都是他爱吃的。
塑料袋底部躺着一支未开封的唇膏,他拿起来看了一下:买这个做什么?
墨临刚坐上车,一边看后视镜一边说:你嘴角有点红...想你快点好起来。
顾原把唇膏扔进塑料袋里:我从来不用这种东西。
墨临笑了一下,开始调整方向盘:以后可能就要用了...
顾原打开一包薯片,闷声吃着,用薯片的脆响声表示抗议。
我的意思是,你嘴唇比较嫩,应该好好保护一下。
墨临怕顾原多想,只好解释了一番。
顾原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比刚才那句还要别扭,他毕竟是个男人,竟然被人说嘴唇嫩...
你的也嫩。
他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却感觉身旁的人肩膀抖了几下,好像在笑。
墨临没能忍住想笑的冲动:那你喜欢我的嫩唇吗?
顾原手里的薯片忽然就落回了袋子里,心说:这家伙为什么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种话?
难道不会觉得尴尬吗?
顾原已经识别了尴尬这种情绪,却愈发的难理解了,为什么有的人可以丝毫不受这种情绪的影响?
只听见墨临仍旧不害臊的说:你喜欢的话,随时都可以给你尝。
顾原吃薯片的时候,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能说出这样的话,应该就是温子涵说的厚脸皮吧?
顾原:我觉得你话有点多,影响我吃东西了。
车正好驶入高速匝道,车窗两边的风声有点大,墨临让四个车窗缓缓升起来后,打开车内空调后,侧过头看了一眼顾原,他正在吃番茄味的薯片。
顾原看起来状态很好,对情绪的识别还算准确,好像已经开始有自己的小情绪了,这样很好。
墨临嘴角含笑,这一次他没有播放车载音乐,因为顾原认真吃东西的声音很悦耳,比任何音乐都要动听......
*
昨天晚上何家村下过一场雨,虽然雨下得不是很大,但是水往低处流,现在桥墩下还是有些潮湿,加上有腐烂的尸臭味,空气变得异常闷臭。
梦兰带着两层口罩,站在桥头吹了一下口罩,感觉下巴的痘痘被捂得隐隐作痛。
刚才看尸体的时候,她有好几次差点吐出来,她不是没见过恐怖的尸体,只是没办法习惯那个味道...实在是太臭了!
臭得令人头晕!
她侧身的时候刚好看见墨临把车停在桥头,现在是晚上7点半,天黑了大半,光线有点暗了,她给顾原和墨临准备了两个手电筒。
墨临走到后备箱前,把银白色勘察箱拿出来,后备箱里还放着解剖服、口罩、手套、鞋套等一次性消耗品,他在自己车上放了很多顾原可能会用到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顾原带着口罩,站在桥头穿解剖服,耳朵有些发红,墨临跟在他身后帮他系后面的系带,低头的时候眼神里充满宠溺。
梦兰忽然愣了一下,脑子里莫名的接收到一种奇怪的信号,于是她自动脑补了一些比较唯美的画面,心里隐隐感觉到这可能是一对cp。
天哪,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梦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让自己别去想这些奇奇怪怪的事,她走上前,跟两个人打了声招呼,简单的说了一下现场的情况:群众没有保护现场的意识,现场被破坏得很严重,光是脚印就有好几十枚,痕检组的人还在收集证据...尸体味道有点大,你们最好多带几层口罩。
她说完把手电筒递给两人。
顾原已经全副武装了,接过手电筒:尸体在哪?
桥下,泥土有点滑,下去的时候当心。梦兰细心的提醒。
谢谢梦警官,你要不要去车上休息一下,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
墨临虽然带着口罩,却遮不住眼尾的笑意,说话的时候总是让人听着很舒服。
不要紧的,队长和王岳都在下面,我就不下去了。梦兰指了一下桥墩下面拉起的黄色警戒线:他们在那里。
尸体在桥的另一头,他们要穿过这座长约20米,宽约3.5米的桥面。
桥看上去比较老了,是很原始的拱桥,桥面被水泥加固过,为了防止车辆掉下去,两侧分别修了一排水泥柱子,桥的两头是土坡,土坡上种满了嫁接过的梨树,树枝都很矮,看着光秃秃的。
顾原低头看了一眼桥下的风景,桥底已经没有水了,长了很多植物,因为秋天来临的缘故,大部分植物已经枯萎成了金黄色。
因为土质肥沃的原因,桥底的植物都长得很高,即使枯萎了,也还保留着茂盛时候的大致形态。
如果不是因为这股尸臭味,很难让人发现桥底藏着尸体。
快走到桥头的时候,顾原低下头,正好能看见桥墩下的警戒线,好几个技术组的刑警在下面拍照,尸体周围很远的地方也能看见几个警察在搜寻线索。
桥头也用警戒线拉着,群众被挡在警戒线外,除了看热闹的村民,也有打算坐面包车去云杉县的村民。
大家都在激烈的讨论,其中几个村民被警察叫到一旁问话。
咱们村最近没听说过谁失踪,有两个办白事的,现在都已经下葬了。村长说:应该不是我们村的人。
桥墩下的泥土被雨水冲刷过,走起来有点滑,越往前走,尸臭味就越浓烈!
顾原带着手套去看尸体,肖泽站在他旁边说:尸体应该是被人从桥头扔下来的,泥土有明显的凹陷。
整个尸体面朝上躺在草丛中,呈现出高度腐烂的状态,面部肿胀发黑,眼球凸出眼眶,眼球结构不明显,已经腐败液化,大量暗红色腐败液体从眼眶里溢出,嘴唇肿胀外翻,因为腐败严重,无法辨认五官,只能看出是一名男性。
尸体的耳软骨有明显被啮齿动物啃过的痕迹,左右不对称,右侧的耳软骨缺了一大块。
尸体呈大字型,身上没有衣物附着,大部分表皮已经剥离,真皮层呈现出深褐色的皮革样化,尸体肿胀严重,已经发生了位移。
尸体面部和腹部有大量蠕动的白色蛆虫,集结成团块,因为数量比较庞大,甚至能听见它们在尸体上蠕动时发出的细碎沙沙声。
由于昨晚下过雨,大部分蛆虫被冲到了尸体周围,导致尸体周围的枯草上攀爬着很多白色的蝇蛆。
苍蝇的嗅觉非常灵敏,它们能在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里找到尸体,而且破坏力非常惊人,警察到来之后应该对苍蝇进行过驱散,不然现场的苍蝇数量应该很壮观。
顾原大致看了一下尸体上攀爬的苍蝇幼虫,最大的幼虫已经达到了三龄,地面上落着很多蝇蛹,这些蝇蛹在尸体周围排开,表皮收缩成棕红色硬壳。
从苍蝇到达尸体开始,经过产卵、孵化、成长等一些列的过程,最终潜入土中,经过约12周的蝇蛹期,最后破壳而出,变成平时人们看到的苍蝇。
尸体周围散落的红棕色蝇蛹中没有发现空壳,也就是说,最早的一批蝇蛹还没有破壳。
现在的温度不算高,桥底湿度还是比较高的,按照《法医昆虫学》的推算,尸体放置在这里的时间应该已经超过了5天。
之前王岳只说尸体的胸壁被切开过,实际上尸体的腹部也被剖开了,由于尸体肿胀,缝合线被撑开,中间有蛆虫来回穿梭,腹部大量腐败气体从刀口溢出,产生强烈的尸臭味。
作者有话要说:下饭的小可爱在哪里......
第63章 喜欢你的心脏(3)
殡仪馆派来拖运尸体的人很专业,整个搬运过程都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的情绪,他们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在去除掉尸体表面的部分蛆虫后,尸体被装入裹尸袋中,送往云杉县殡仪馆解剖。
顾原跟着王岳上了警车,后视镜里,墨临的车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尸体送进殡仪馆的解剖室后,通风的设备全部被打开了,但是更多的人还是选择躲得远远的,毕竟现在是法医的舞台,他们用不着凑热闹。
尸体躺在解剖台上,仍旧有很多蛆虫从尸体的腹部和五官里源源不断地爬出来,即使有通风设备,作用也不是太大,尸臭味越来越浓烈,很多人都在解剖室外等结果。
站在解剖室里的人不多,痕检组拍照的严吉和肖泽站得比较近,墨临找了个凳子坐在离解剖台不远的位置旁观。
这种尸臭味的附着性很强,在尸体周围待一段时间后,衣服上就会带点那种味道,而且很久都散不去。
顾原皱着眉头,站在尸体旁准备一会儿解剖要用的器械。
在国外的时候,导师曾毫不吝啬的夸赞他的专业能力,尤其是面对尸体时的淡然。
即便是法医,在面对一些高度腐烂的尸体时,也会表现出紧张,有的人害怕闻到某种特定的气味,有的人触觉比较敏感,害怕触到滑唧唧的尸体,有的人情感比较丰富,甚至难以直视死者的眼睛......
但这些对顾原来说,似乎造成不了太大的影响,因为他一直都是一个解剖尸体的工具人,没有感情,何谈恐惧?
此时解剖台上的蝇蛆在顾原眼里只是一堆会蠕动的优质蛋白,他认为这堆还没有分化完整的生命,要比人类的胎儿强大许多。
人类的胎儿还在母亲子宫里吸取养分的时候,这些蝇蛆就已经开始自己寻找食物了,从一龄到三龄,迅速生长,生命力顽强,它们把自己结成蛹,再次破壳而出的时候已经能够飞翔了,而出生的婴儿还要继续依靠母亲的哺乳才能存活。
但很不幸的是,解剖结束后,这些生命将和尸体一起火化,他只能允许他们再活一小会儿。
他比较好奇的是,凶手切开尸体的胸腹部后,都对尸体做了什么?
头颈部和四肢都没有发现明显的外伤,顾原沿着正中线切开尸体的颈部,刀口和凶手留下的刀口汇合,正好形成一个一字型切口。
手术刀划开粗糙黏腻的缝合线后,尸体内部的东西就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但令人惊讶的是,里面并没有看见死者的任何内脏,涌出来的东西里除了一堆白花花的蛆,剩下的全是黏腻腻的石块。
站在一旁观战的肖泽忽然骂了一声:草,我说怎么这么重,原来肚子里全是石头!
刚才抬尸体的时候,他累得够呛!
尸体的内脏全部被人摘除了,可以想象出凶手有多丧心病狂!
严吉按动相机的快门,记录下令人惊讶的一幕。
顾原的眉头动了一下,把石块全部装进物证袋中:拿去分析一下,看看石块上有没有残留凶手的DNA。
严吉很不解:凶手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猜凶手可能想把尸体沉到河里,但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途中忽然改变了计划。坐在一旁的墨临神色轻松的分析道:根据近埋远抛的规律,凶手应该不是何家村的村民。
肖泽点头表示同意,随即对严吉说:这个石块得好好分析一下,看看是从哪里弄来的。
顾原用镊子提取了几只活的三龄蝇蛆,打算继续培养,之前他在现场也收集了一些蝇蛹,等里面的苍蝇破壳而出,就可以精准推算出第一批蝇蛹孵化的时间,从而更加明确死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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