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马甲魔改地球 作者:羊羽子
——(62)
几乎在克雷斯尼克落地的一瞬间,那个昆虫女人就朝她扑过来,几乎是像能够预测到她的动作一样,那双手布满绒毛的手臂伸出来,指甲寒光闪烁,手指上有着尖利的倒刺,朝克雷斯尼克抓去。
克雷斯尼克之前踩到的东西就是一只虫卵,暗红色的黏液糊在地面上,还有一团絮状的不明物体还在蠕动。
她的眼睛结构与昆虫一模一样,每个复眼就相当于一个瞳孔。一路行进的轨迹被复眼上的诸多小孔捕获到,也就形成了人体行动的前进的一个一连串的过程。复眼让她能够看清克雷斯尼克一瞬间的高速移动的轨迹,从而预判她下一步的行动。
克雷斯尼克凭借丰富的战斗经验迅速闪身躲开,赤红的火焰在她身上燃起又以她为中心爆裂开来,逼退了那个飞蛾人。
她不敢于这个东西轻易进行接触,那双寒光闪闪的手与口器一看就与正常的昆虫不同,被这个伤到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状况。正常的飞蛾没有咀嚼式口器,是用吸管式的长型口器吮吸,但是这个东西咀嚼式口器如此发达,更像是某种昆虫与人变异结合而来,说不定还有毒性。
燃烧的火焰不止逼退了怪物,而且还点燃了地上的虫卵,地面上满是那种椭圆形的卵,一颗一颗紧贴在一起,堆积在地上密密麻麻像是蜂巢的孔洞。
火焰在克雷斯尼克身上流动,她笔直的站在地上,双手持刀,就像是一面飘扬飞舞的火红色旌旗,亦或者是一把标枪。
那个飞蛾人发出尖锐的鸣响,口器摩擦之间将那股声音推向顶峰。
该死的,自然世界里的飞蛾应该是不会发出声音的。
她头痛欲裂,同时四周都传出窸窸窣窣的密集的响声是虫卵感受到高温,或者是某种呼唤,提前孵化了。
火焰进一步扩展,像是流动的熔岩一样,它安静的燃烧,焰火已经接近发白,看上去温柔又平和,实际上这种高温不光扭曲了附近的空气,同时也使它流淌过的地面都呈现出灰白色的龟裂纹路。
所有虫卵在接触火焰的瞬间都被化为灰烬,火焰流水一样进一步流淌,照亮了旁边更多的空间。
那上面悬挂着风干腐烂的头颅,她们都属于女孩,长发垂落下来,但是嘴巴和眼睛大张着,像是一个古怪的飞蛾人,但是里面倒不是复眼和口器,而是塞满了未孵化的幼年的蛆虫,蛆虫们纠缠着,蠕动着,一条一条组合在一起。
这些头颅里面俨然是一个幼虫的成长基地!
那些死去的女孩,她们丢失的头颅都被凶手带来了这里。
飞蛾人尖锐的鸣叫了一声朝她扑过来,这个进攻动作虽然很快但是毫无章法,更像是出自野兽的常识般的乱扑。
克雷斯尼克轻巧地跳起,棕黑色的头发因为剧烈的活动在空中散开。她以腰部为轴心,在半空中转身,还未落地,就接着身体向下的力量双手的猎刀下劈,猎刀如雷霆一样,在空气中带来尖锐的鸣响。火焰附着其上,照亮了下方飞蛾人扭曲的面庞。
同时,克雷斯尼克也就看清了飞蛾人脸上全部的细节。
那果然是之前在台上演唱声如夜莺般的蝴蝶夫人,她现在面容狰狞,獠牙暴突,复眼从眼眶里延伸出一个半圆的形状来。
刀势已至,呼啸凌厉,刀上附加了她以全身力量跳跃而下的动能,如果是一个普通人被这一刀劈中,会直接从头盖骨开始被双刀劈开,直到腹腔都被分成三份。
加上她在刀上点燃的火焰,就连那些中世纪里凶名赫赫的黑暗生物都不一定能接下这一刀。
鲜血喷溅,一双畸形的手臂在空中扬起。
那一刹那的时间,飞蛾人凭借她出色的视觉,扭动身体,避开了致死的一刀,只是被砍下双臂。
它受到疼痛的刺激,张开嘴巴,没有发出那种尖锐的叫声,而是响起了像是舞台上一样,美妙至极的歌声。
歌声在这个空间里回荡,因为回声效应的原因,被放得很大,就像是百灵鸟在耳边清唱。
那些死去的少女的头颅垂下的发梢轻轻摇晃,好像在为它应和。
克雷斯尼克脸色冷凝,忍住听觉的不适,挥动手腕,长刀呼啸投出,将飞蛾人钉在墙上。
长刀穿喉,歌声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她的身后传来一声闷响。
有几颗子弹从克雷斯尼克的身后射来,在接近她的时候,飞速的子弹被几乎发白的火焰加热,火药提前爆开,然后金属的外壳熔化,落在地上。
克雷斯尼克转过身去,她的身后,从暗门钻出来一个中年的邋遢男人,双手举着一把□□,眼睛赤红,全身颤抖着。
她认出来,这个人就是在门口的检票员。
之前在入场的时候,她就在考虑过在什么情况下,凶手能够准确地锁定目标,从之前的受害者来看,那些女孩特征鲜明,一定都是在精挑细选之后得出的结果。
所以他必须要一个能够光明正大观察全场的位置,一切观众都尽收眼中,这样,他才能在所有人中慢慢挑选。直到比较出他想要的目标。
舞台上的演员是一个不错的位置,但是往往在强光的台上,向下望去都是模糊而黑暗的,陆翊之前判断亚历珊德拉如果没有那些蛾子,那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她根本不可能在舞台上从容的看清每一个观众的样子。
更何况,从现在来看,私下里这位美丽的蝴蝶夫人根本就是一个狰狞的怪物。
这件事克雷斯尼克思考了很久,现在看来,这只是因为,凶手从来不是一个人而已。
还有谁见过所有观众的脸呢,在这个剧场中,还有一个往往不被关注的角色,就是最开场的检票员啊。
你......怎么敢......怎么敢这样对待我的蝴蝶夫人!检票员双目赤红,嘶哑地咆哮。
他看向被钉在墙上,基本已经失去生机的飞蛾人,眼泪和鼻涕糊了满脸:你可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蝴蝶夫人重新歌唱......贱人,我要杀了你,为蝴蝶夫人报仇!
他索性扔下枪,从外套里抽出一把菜刀,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
克雷斯尼克根本不用费力气对付他,只是侧身躲开,左腿侧踢到中年男人的手腕,对方手一抖,刀就掉在了地上。
接着检票员就感觉下巴一痛,脑子里嗡嗡作响,他被一阵巨力掀翻在地,一只鞋踩上了他的头。
他在地上挣扎着,嘶吼着: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不知道蝴蝶夫人意味着什么!你这个恶魔!我的蝴蝶夫人啊!我的灵魂,我的生命!
克雷斯尼克半蹲下去,揪起他的头发,那双蓝绿的猫眼看着他,鲜红的血液从她睫毛上滑落:我没兴趣知道,也完全不想听。我只想知道,你什么时候下地狱去。
她抬头环顾那些死去的少女的头颅,她们美丽的摇动的长发还在诉说着主人生前的活力。
然后,克雷斯尼克毫不犹豫地用刀柄撞上了他的脖子。
......
米兰的大街上,看完歌剧的人们还在零零散散向外走,霓虹迷乱的灯光让街上的人们惬意又放松。
忽然,地上的一个井盖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从里面爬出来一个一身是血的美貌少女,衣裙凌乱。
路人正在为这幅猎奇的画面目瞪口呆之际,少女没有完全爬出来的左手又扔出了一个怪物的尸体,形状狰狞,还滴落着鲜血。
她随手将这个死去的怪物扔到街上,不顾路人的尖叫,随手抓住一个最近的男人。
报警吧,就说找到了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既然你们选择逃避这些恶魔,粉饰太平,那就让我亲手把这层血糊的幕布揭开。
不然到时候,真正的危机来临之际,就不是现在这样小打小闹解决得了的了。
第90章
艾伦坐在大巴上, 行李背包放在脚下,他的背包拉链上还挂着一个可爱的橘黄色的猫玩偶,憨态可掬。
弯下腰。艾伦小心翼翼地放低脑袋, 用尽量不引人注意的姿势捂着嘴:你确定伦道夫让我来耶路撒冷?来干什么?之前过海关可了我好多力气和时间, 我还忙着跑路呢。
他面对的地方,那只橘猫挂件, 也就是肥猫亚瑟,同样用轻轻的像是蚊子叫一样的声音回答:不知道,你自己问他去,我帮忙传话。
艾伦跑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他因为天使梅塔特隆与西蒙斯家族的关系被发现,不想惹上麻烦事而连夜跑路,一路上东躲西藏。原计划是以欧洲大陆为跳板, 在中亚伊斯坦布尔用假身份中转一次,再飞到南美去, 最后回到纽约。
至于这边的事情,西蒙斯家族的事,和我一个私家侦探有什么关系?
他从小在家里的环境里长大,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父亲对于那些古旧的荣耀的执著和这个国家的内阁对于力量的渴求有多么偏执。
原计划很完美,但是中途执行又出了点差错,肥猫突然告诉他,伦道夫要求他立刻转道去耶路撒冷。
他说十分紧急、情况严重、不来就会出世界毁灭一样的大问题。肥猫如是转告。
艾伦没有办法,只能又费了大力气, 经过层层安检, 来到这里。
这时候,艾伦听到他身后的小孩在用英语问她妈妈:妈妈,这个人为什么对着玩偶说话?他也喜欢看小马宝莉吗?
艾伦飞快直起身体, 装作四处看风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隐隐约约听到身后那位妈妈回答:当然了宝贝,没有人不爱小马宝莉。
艾伦望着前面纹丝不动的车流叹了口气。
现在他正在被堵在前往耶路撒冷的大巴上。
大巴前面,是浩浩荡荡的车流,后方来的车也将整个公路挤满了,他们乘坐的大巴像是沙丁鱼罐头一个样被夹在中间。
耶路撒冷附近最近的机场是阿塔洛特国际机场,现在已经停止民用。要想到达这座城市,大都是乘坐巴士或者火车。
现在临近这里最喜庆的普珥节,车上的人很多,还有更多的车辆在往这里赶。在普珥节当天,人们会穿上化装舞会的服饰,伴着音乐纷纷走上街头在各大城市庆祝这个节日。
这也是犹太最喜庆、热闹的节日,你可以尽情的放纵自己喝酒、歌唱、舞蹈。
所以在这样的时候,普珥节临近,突然对沿线的公路进行交通管制,将车辆拦截在城外,这是很不合理的。
艾伦思忖着,这可能就和伦道夫紧急将他叫过来的事情有关系。
他侧面的乘客在窃窃私语,听说是有大行动要开始了,我朋友的表哥的同学在阿塔洛特机场上班。他说,来了很多军用飞机,还有很多集装箱被运进来,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整个机场附近从昨天开始就被封锁了,很多外国人来来往往的。
能有什么大事发生呢?马上就要庆祝节日了不是吗?就算是想要开战,也不该选择在这个时候吧。
他们说的是英语,说话那位有点异域口音,旁边的人倒是标准的美国腔调,应该是本地人在接待他的朋友。
艾伦在心里分析着这些信息,同时为了这拥堵的路况心焦。
这个时候,他感觉到头边的窗户被什么东西击打了一下,发出咚一声。玻璃没碎,但他反射性的弹起来,腰背蜷缩,双臂挡在身前。
接着,艾伦放下胳膊,嘟囔了一句脏话。后座那位带着孩子的母亲对他怒目而视。
抱歉,女士。
艾伦盯着窗外,那里伦道夫正在满脸欢欣的向他大幅度的挥手,顺便还蹦了两下,像一只草丛里发癫的兔子,刚刚就是他拿着石头砸了车玻璃。
伦道夫又恢复了艾伦之前见到他的时候的不修边幅的模样,半新不旧上面一层灰的棕色夹克,边缘磨损的牛仔裤,胡子拉碴,就是那双绿眼睛依旧明亮。
那位女士看见伦道夫这幅街头小混混的打扮,很是警惕地看了艾伦一眼。
wtf,艾伦心说,自从认识这些奇怪的家伙,他都快被正常的人类社会排除在外了。
伦道夫这样站在马路中间明显是违背交通规则的,就算是拥堵的马楼中间也不行。远处执勤的警察很快注意到了这个行为奇特的男子,吹着口哨快步跑来。
伦道夫飞快地给艾伦比划着,手指几乎可以舞出残影。远处的哨声越来越急促,还伴随着激烈的呼喊。
艾伦看明白了他的意思,跳车,跟我走。
交警马上要赶到了,艾伦一咬牙,拉开车窗,在其他乘客的尖叫声中长腿一迈,弯腰跳了下来。
伦道夫上前一步,一把托住他的手肘,帮着他站稳身体。接着猛拽他一把,交警来了,跑!
伦道夫的力气大的吓人,艾伦自己一直坚持健身,而且身强体壮,但是还是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公牛扯着飞奔,耳边有尖锐的风飞驰而过。
我错了,他根本不是发癫的兔子,而是一头看见红布的疯牛。他在奔跑的途中,抽出最后一点力气想。
伦道夫带他跑到附近的小路上,那里停了一辆摩托。交警还在身后紧追不舍,哨声尖锐,警灯亮起,天空传来碰的一声,这是鸣枪示警。
伦道夫充耳不闻,他启动摩托,发动机发出暴风雨一样的轰鸣。
坐上来!
他启动油门,带着艾伦飞驰了出去。飞驰中,艾伦感觉自己好像隐约听见了装作是挂饰的肥猫的呕吐声。
所以你叫我过来,到底有什么事?你知不知道我们刚刚差点就被当场击毙了。艾伦问。他心说要是没有什么世界要毁灭的大事,我半夜绝对要找个时间往你杯子里放点狗屎。
现在是管制时间,加上这个国家特殊的地理情况,那些警察真的会开枪射击。
伦道夫斜靠在车上,吨吨吨灌了一整瓶纯净水。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电影里才能拍出来的飞车追逐战。伦道夫凭借他出色的反应神经与发癫的胆量带着艾伦左拐右绕钻进了小路,甩脱了追兵。
他一条腿搭在车上,另一条腿斜着撑地,半个身体都懒洋洋的靠在摩托上,有一种别样的成熟随性的魅力。就是艾伦总想给他一脚。
肥猫首先付诸实践,他终于从小挂件变回了那只体重二十多磅的肥猫,冲出来首先给了伦道夫一爪子。
伦道夫一伸手拎住他的后颈皮,肥猫短小的四肢在空中挥动着。
他嘶声大喊:你TM就不会好好开车吗?!
伦道夫发出了一声不屑的气声,手一甩,肥猫就被扔了起来,只能自己在空中艰难地翻转四肢着地。
听说过苦路吗?他问艾伦。
缘起于耶路撒冷的朝圣活动,重现模仿耶稣被钉上十字架的过程,他身背十字架,走向加尔瓦略山。由方济会最开始宣扬,后来教宗克勉十二世最终确定了14处地方为苦路地方和敬礼仪式。
恋耽美
——(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