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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不驯(GL)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81)
    明舒认真地说:可以再想想。
    似是看穿了她的顾虑,宁知直接点明:我本来也没准备这些,早都跟家里商量过了,不打算继续读,准备以后有需要、到了一定的时间再专门去学,不是因为最近的事。
    明舒问:跟老太太商量的?
    嗯,宁知点点头,她为我安排了另外的学习,之后应该是直接进公司。
    学习的方式多种多样,不一定都得在学校里才能完成,对于极少部分人而言,课堂上学到的内容始终是书面形式,太基础了,到了一定阶段后这些东西便不再适用,这些人必须寻求另外的方式继续向前,而不是一味地追求高**。
    宁知就是少数人之一,在宁老太太的帮助下,她已经接触并学习过一些关于管理公司等方面的知识了,这几年也是一边学习一边接受家里边的专人培训,实操更是更是不在话下。崽儿表面上只是个爱惹事的富三代,其实私下里的历练很多,都是宁老太太手把手带出来的
    宁老太太宠爱这个孙女是有原因的,早就为宁知做好了相应的规划,不然也不会想办法留下她。
    明舒问:你想去吗?
    宁知直白说:无所谓,都行。
    兼职呢,以后还做不?
    看吧,可能会保持。
    明舒说:肯定没有那么多时间。
    宁知想得比较开,不太在意地回答:可以当兴趣爱好培养,偶尔走一次。
    明舒不知道该咋说,不好评价这个。
    宁知随机就问:毕业后我要是回公司了,店里的兼职能为我保留不?
    明舒颔首,可以。
    宁知:那你记得跟凡总说一声,我怕她把我解雇了。
    不会,明舒说,她挺欣赏你的,巴不得能长期留着你。
    宁知故作轻松:凡总没这么跟我讲。
    明舒:她不爱夸人,嘴硬。
    这样。
    她们又一次聊了许多,头一回讲到以后的职业规划,提及未来两三年的展望。多数时候是明舒在问,宁知是回答问题的那个。
    今晚的明老板话有点多,不仅关心宁知以后会做什么,连宁家的现状也问了,包括问到宁老太太怎么安排宁家后辈等较为私密的事。她放心不下,好像多了解一下这些就能看到宁知未来的生活一样。
    二人没把话说透,宁知明白自家女友这是什么意思,能感觉到这隐隐在为自己的后路参谋了,她不大愿意讲这个,认为明舒这是在交代后事,担心她未来会过得不好,可到底还是顺着对方了,自始至终都不挑明。
    她们谈了快两个小时,到后面嘴巴都干了,眼看着时间真不早了才各自睡下。
    像是了却了一桩心事,明舒这晚睡得很安心,一觉睡到天亮。
    宁知夜里又没怎么睡,心里堵得慌,难受得很。
    但不管这晚上啥样,一时的情绪到了翌日还是会渐渐消散,不值一提。
    大早上的,老曹领着田卫源来了医院,到这边探望明舒。很久不见了,田卫源过完年结结实实就胖了一圈,脸上的肉都多了不少,他还是往常的乐观模样,见到明舒也不会流露出哀伤或惋惜的神情。
    这小子一如既往的热心肠,典型的小太阳性格,很招人喜欢。
    几个人凑一堆聊了半个多小时,十点左右萧何良过来了,不久凡楚玉有空也来了。
    中午,萧老师带着大家伙儿出去吃饭,宁知则留下来陪着明舒吃药。
    明舒吃药已经不咋会吐了,今天亦一样,先来半碗饭菜,接着一大杯水配药干完,再是继续吃饭。
    温允教授趁午休那会儿来了一趟,告知明舒她的检查结果很好,各项指数都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另外,除了吃靶向药带来的副作用外,明舒身上出现的慢粒病症依然减退了很多,这全是治疗后的正向结果。
    医生们对明舒的病情进行了预估,一致认为照这么下去她应该可以长期稳定下来,往后的用药效果估计会较为不错。
    这是喜讯,好消息。
    宁知和朋友们听着就高兴,明舒也高兴。
    但正向的发展仅限于医院内,另一方,明义如那边的进展却接连受挫,一面向人求助,一面屡屡碰壁。
    明女士放下尊严联系了前夫,那个男人非但对此无动于衷,还言辞激昂地骂了她一通,让有多远滚多远,不要前去打扰他的休闲生活。
    说来也是讽刺,当年造成这对旧日夫妻分道扬镳的原因并不在于明义如,错的那一方明明是这位前夫,可如今却是老天不长眼,受祸害的还是母女二人。
    也怪明义如那时候太果断了,孕期内发现枕边人出轨后就态度坚决地踹了对方,宁肯自己多受点罪,也不愿意女儿生下来后受这个烂人影响,不想在畸形的家庭环境中继续下去,便使了点手段逼迫那人自己灰溜溜地离开了。
    许是那会儿做得太狠,都这么多年了,前夫对明义如依旧怀恨在心,对明舒这个名义上的女儿更是一丝感情都没有,他在得知明舒生病的消息后还冲着电话啐了口唾沫,骂这就是报应,活该。
    然后再是拉黑处理,丝毫不犹豫,真不打算再管母女俩的死活。
    明义如女士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待遇,被骂了也淡然处之,继续换号码再找前夫。
    前夫便换着花样咒骂这个曾经的妻子,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大董事,您当初要挟送我去坐牢的时候就没想到这些?前夫阴阳怪气地问,咬着牙从缝里蹦出这段话,真是风水轮流转,也有你明义如反过来求我的一天!
    明义如面无表情地应对,说着那些离婚时都没讲过的话。
    大人不记小人过,孩子是无辜的。
    前夫又呸了下,讥讽道:那是你的女儿,又不跟老子一个姓,她是你明家的人,关我什么事?
    明义如捏紧手机,可还是沉着面对,语气轻缓。
    明舒跟我们之间的事无关,我的错是我不对,她那时候还没出生,什么都不知道。
    前夫自是不信这些话,得寸进尺地又骂了几句,骂明义如狠毒,骂她蛇蝎心肠,咒她早晚也不会有好下场。前夫离婚时被明女士搞得太惨了,差点就身败名裂,几乎是净身出户才能保全自己,而如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早就过了追诉期了,他哪里还会怕明义如,气得都想从明义如身上咬一块肉下来了。
    烂人永远不会反思自个儿的过错,老了也还是那个衰样,良心发现是不可能的,仇恨才能长长久久。
    也是,那时离婚后的明义如事业蒸蒸日上,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后来又经历再婚,二婚的丈夫也是一表人才的知识分子,再之后女儿也出息了,一家人过得甭提多美了。
    而前夫在那之后就惨了,离开了原来的圈子后怎么都起不来,与他那位出轨对象结婚后也过得不怎么样,不仅没东山再起,还因为后几年的再一次离婚而被分割走了一大笔财产。他的第三任婚姻亦不怎么样,重组家庭矛盾多,前阵子他老婆又在闹离婚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在跟他过下去。
    前夫本来也不想过了,但为了不被分走财产便百般不答应,死守着手里仅剩的那点钱坚持,无论如何都不同意离婚。
    前夫算盘打得响,待骂够了,觉得舒坦了,这才开始与明义如商谈。
    这不要脸的东西挺会算计,他直接明码标价要求交换,愿意帮明义如说服那五个儿女去做配型,但前提是明义如得给钱。
    做一次配型五百万,成功一个再给五百万,要做移植再另谈,一个亿两个亿还是多少,咱们到时细说。他毫不知耻地狮子大开口,反正明董事您家大业大,最不缺的就是钱了,这点小数目对您而言就是洒洒水。
    明义如没答应这无赖的要求,可也没立马就挂断电话。
    前夫哂道:你考虑考虑,我给你点时间。
    一条路不好走,明义如便换了一条路,她径直找那个破坏过自己婚姻的女人谈,找女人的两个儿子谈。
    女人恨明义如,把自己的不好遭遇都怨在她身上,认为是她害了前夫并把前夫推给自个儿才会导致后来那些事。女人这些年过得不咋样,离婚时分到的财产都花得所剩无几了,而今时常被大儿媳妇嫌弃上不得台面,便愈发偏执地认为是明义如阻碍了自己当富太太的计划。
    女人的两个儿子就更厌恶明义如了,由于亲爹亲妈那档子人尽皆知的破烂往事,他们小时候没少被嘲笑是小三的孩子,如今二人好不容易过上了勉强体面的新生活,哪还愿意再掺和进去,便赶明义如走了。
    再之后,明义如又找到了前夫的现任老婆。
    现任老婆与前夫是相亲认识而结婚,对前夫的过往也不是特别了解,毕竟都是多少年前的旧黄历了。现任老婆近两年对家庭那叫一个心力交瘁,对前夫早已失望透顶,本来就被离不了婚拖得无可奈何,现在一听明义如是谁就要撵人,听到明义如讲明来意后反应就更大了。
    现任老婆气得要死,认为明义如没安好心,坚决不让家里的孩子帮助明舒。别说是捐献骨髓了,献血都不行,没门儿!
    明义如坚持拜访了现任老婆三次,几乎是拉下脸求人。可现任老婆一次比一次更生气,最后一回还抓东西砸她,让不要再来祸害这个家了。
    为人母亲的想法也能理解,不能怪人家不够通情达理,天底下有哪个女人肯让自家孩子做这个?
    明义如自知理亏,清楚这么做不对,之后还是回去了,请程医生和温允教授她们在骨髓库里找配型。
    骨髓库配型需要一定时间,比亲人做配型出结果的时间要长,需要做非常多的检查以便尽可能降低排异的几率。
    明舒目前还没匹配到合适的骨髓,机会渺茫。
    秉着为病人负责的态度,温允教授还是建议明义如再找那些人试试,尽量争取争取。
    相对于生命的重量,那些错综复杂的过往真的算不得什么了,一点不重要,是是非非不过是过眼烟云,人能好好活着才是硬道理。
    明义如都懂,二话不说又折回去找那个现任老婆了。
    明舒不知道这些内情,她还沉浸在治疗之中,每天都坚持听从医嘱,该干嘛就干嘛。
    有一次抽血期间,温允教授特地过来检查她,顺道送一份药到病房里。
    那时宁知也在,不过小崽中途下楼去了,到下面帮忙缴费办手续。
    温允教授眼尖,瞥了下宁知离开的背影,轻声问明舒:你女朋友?
    明舒大方承认:对,我女朋友。
    挺漂亮,人也还行。温允教授说,少有的夸人。
    明舒眉眼柔和,有来有往地回问:温教授结婚没?
    温允教授回道:没有。
    明舒:那谈对象了吗?
    谈了,温允教授说,嘴角微微上扬,我也有一个女朋友。
    明舒有点意外,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单身。
    温允教授笑笑,不是单身,二十岁出头就正式谈了,打小就认识的那种。
    明舒说:那还是挺久的。
    温允教授破天荒主动讲起本人的私生活,说:一个多年冤家,打打闹闹的。
    明舒问:本地人么?
    是。温允说,还讲起对象的名字,叫赵十余。
    明舒自然不认识这个人是谁,只感觉对方的名字还怪有特点,没听过重名的。
    温允教授问:你们谈了多久了?
    明舒说:确定关系没一年半年都没有。
    温允教授惊讶,这么短?
    明舒如实说:正式认识也才八。九个月。
    真的假的?温允教授一脸不相信,怀疑她这是在讲假话,我怎么感觉你俩应该认识很久了才对,最起码五年六年那样。
    明舒反问:有吗?我们真像认识这么久了?
    温允教授说:她看你的眼神就不同,压根不是才认识的样子。
    明舒好奇:这还有什么区别么?
    那当然了,温允教授说,回想了下再解释,她看你的眼神,就像我家里那个以前看我,神态都差不多。
    明舒还是不信这个,认为是温允教授发散太多了。
    这事比较有趣,等到宁知再回来,明舒便提了一嘴。
    然而宁知的反应却不是预想中的那样,也不是上回所说的只是通过萧老师而认识,这人转头看看明舒,莫名其妙就说道:本来就认识,但是你忘了。
    明舒疑惑:我忘什么了?
    我们怎么认识的。宁知说,你记不得了。
    明舒问:不是在我家里?
    宁知摇头,不是。
    明舒:那是哪儿?
    宁知说:学校。
    那也差不多,反正都是因为萧叔。
    不是。
    明舒愣了愣,啊?
    宁知一本正经地说:那都是之后了,咱俩不是因为萧老师才认识。
    你跟我讲讲。明舒坐起身来,我听一听,试试能不能想起来。
    宁知不乐意告诉她,你已经忘了。
    明舒说:我争取回忆起来。
    宁知很轴,回忆不起来了。
    知晓这是故意的,明舒也不介意,好声好气地哄哄,磨着让说。
    宁知不为所动,老半天才扭头望着她,不情不愿地问:你还记得你救助过秋天不?一中后街那个宠物店,它那时候还小,一岁都没满,有印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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