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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换婚(GL) 作者:摇叁
    ——(102)
    余点语靠在了桑舟的肩膀,昏昏欲睡。她背后的伤口已经快好了,复查的结果也很好,医生说只要坚持涂药膏就不会留疤。
    一个小时的车程,城市的高楼大厦逐渐被绿色的景色取代,这里的空气质量好,适合疗养。
    以养老院为中心的周边,所有生活配套的设施一应俱全,连商业街都有,因为这边配套完善,所以价格昂贵,一般人是住不起的。
    她们到的时候刚好是上午的活动时间,老人们在操场活动晒太阳。余点语和桑舟被护士领着,看到了坐在亭子里发呆的奶奶。
    她微微佝偻着腰,手上的皮肤干瘦,余点语站到她的面前,轻声唤:奶奶。
    老太太没什么反应,好半天才转过头来,谁、谁啊?
    余点语拉住奶奶的手细细摩挲,她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了,起初还会因为奶奶认不出自己伤心的掉眼泪,现在不会了,奶奶,是我,余点语。
    桑舟陪在一边看着,没有过多的打扰。
    老太太和余点语面对面看了好久,突然浑浊的眼里亮起光来:娇娇!娇娇,你终于来看我了,我想死你了娇娇。小鹤还好吗?最近他有没有惹你生气?
    娇娇是余点语妈妈的小名,从她母亲嫁过来之后,婆媳关系很好,奶奶一直将她妈妈当自己亲女儿一样对待。
    没有,小鹤对我很好。余点语轻声说,您放心。
    其实余点语觉得老太太这样也挺好,她忘记了儿子儿媳的离世,不必承受这份痛苦。
    那就好,那就好啊老太太欣慰的拍了拍余点语的手背,孩子到时候打大了,又聪明,你还是得让她知道还有个外公的事,听妈的,你不要倔强
    奶奶,你在说什么?余点语惊愕的睁大了眼睛,什么外公,什么倔强?
    老太太似乎听不见她说的话,自顾自地说着,那笔钱你为什么要存到外面去?我知道,你不放心公司的那些人,小鹤也不放心,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桑舟从老太太嘴里听出些端倪,连忙上前:老太太,你能再具体说说吗?
    她隐约感觉到里面有内情,可老太太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谁也不知道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余点语和桑舟对视了一眼,余点语说:奶奶?
    老太太忽然皱眉道:你走开!你走开!我不认识你!
    她还招呼旁边的护工:让她走让她走,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快点!
    余点语在这里只怕会继续刺激老太太的情绪,可是老太太并没有让桑舟离开。
    那我先出去一下,你在这陪一下我奶奶,等她情绪稳定了我再过来。虽然心里难过,但余点语更加不想让老人因为自己而心情不好。
    桑舟说:好,你放心,我再陪你奶奶聊聊天。
    余点语只好去外面等。
    桑舟坐到了老太太的身边:老太太,我叫桑舟,是余点语的朋友。
    余点语走后,老太太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她又听见了余点语的名字,看到桑舟的眼神一下就亮了:点语来看我了?!快给我看看我的乖孙女,她现在是不是已经上高中了?
    娇娇不让我告诉她,可是我觉得这孩子懂事,一定会接受的。老太太神色苦恼,那些钱又怎么办?等点语成年还有那么久,她们就不怕律师拿着钱跑了吗?
    桑舟道:您可不可以具体和我说说,是什么钱吗?
    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儿,娇娇和小鹤,给点语准备了一笔钱,说是遗产。我当时还说他们两个晦气,好端端的说什么遗产?!钱存在国外,只有等点语成年了才能拿到,被一个信得过的律师保管着。
    桑舟仔细观察着老太太的神情,正常而严谨,不像是在说假话。
    当她还想要问事情的时候,老太太已经玩起了手指,嘿嘿笑个不停,嘴里还在说着:棉花糖!棉花糖!给我棉花糖。
    余点语刚好拿着棉花糖走了过来,奶奶,吃糖糖。
    老太太就像是几岁的孩童一般,撕扯着棉花糖丝放进嘴里,被甜的弯起嘴角,露出笑容。
    奶奶,你慢点吃。余点语一边拿着手里的棉花糖,一边用另一只手帮老太太擦嘴,照顾的无微不至。
    桑舟在边上看着,眼神很复杂。
    我奶奶年轻的时候就爱吃棉花糖,老了之后爷爷不让她吃了,说对牙齿不好。后来奶奶有不开心的时候,我就偷偷买一个棉花糖和奶奶分着吃,奶奶就会带我出去透透风。余点语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声音轻轻,越老越小确实是真的,她只要吃到棉花糖就开心了。
    爷爷去世了之后,我也没再看奶奶吃棉花糖了。后来我才知道,当年我爷爷追奶奶的时候,经常带着棉花糖去见她。
    余点语说完,棉花糖就吃完了。她找护工拿了湿纸巾来给老太太把嘴擦的干净。
    老太太确实是开心了,看着余点语拍起手来,兴奋得像个孩子,想要和余点语玩拍手游戏。
    余点语自然和她玩,玩了一局又一局,不知疲倦。知道老太太打了个哈欠,知道她今天累了,她们也该走了。
    桑舟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并不出声打扰。
    奶奶,我下周再来看你。余点语起身,牵住了桑舟的手在老太太面前晃了晃,语气柔和道,奶奶你不用担心啦,我有人照顾,这是我的准女朋友,我们以后还打算结婚。
    桑舟讶然,随即握紧了余点语的手,给予她无声的力量。
    老太太大概是没听懂,只挑着自己喜欢的词汇笑着拍手:结婚好!结婚好!
    余点语和护工打了声招呼就准备走了,临下台阶的时候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呼唤:点语。
    余点语惊诧地回头,之间老太太神情清明,眼睛明亮,看着她笑:我孙女儿长大了。
    余点语冲过去抱住老太太,眼泪不停地流,奶奶,奶奶。
    老太太用手轻轻拍着余点语的后背,柔声道好孩子,是奶奶拖累你了
    她的目光又到近处的桑舟身上,微笑道:这也是个好孩子。
    钱,你要记得取老太太才说完这一句,就好像卡壳一样,眼神又变得迟钝起来,一下把余点语推开,整个人都不像之前柔和,我不认识你。
    桑舟过来把红着眼眶流泪的余点语抱住:我们走吧,乖。你的好奶奶都记在心里的,她生病了而已。
    别哭了。桑舟用指腹擦去余点语滚落的泪珠,心疼地叹气,奶奶肯定也不想你哭,是不是?
    余点语哽咽地点头,含着哭腔说了奶奶再见,才一步三回头地和桑舟走了。
    桑舟为了让余点语平复情绪还在外面的商业街走了一圈,等小姑娘完全平静下来,才带她回到车里。
    闻岚赶紧把自己的手机往边上一丢,从后视镜里发现余点语的眼眶有点红,还以为是两人吵架了,战战兢兢地开车。
    余点语在后头平复着情绪,她的手还被桑舟紧紧的牵着。桑舟虽然没有说话,但一直在给她传递着安心的能量,让余点语脑海中的那些乱麻渐渐的解开。
    奶奶说的话到底只是随意还是真的?
    钱和别的亲人。
    这么些年,她被夺走的东西太多了。现在眼睛的视力恢复了,身上也有了一点点的小积蓄,也成功的通过了艺考和高考。桑舟在自己身边之后,幸运女神仿佛开始降临下光芒,把她以前缺失的一切都还了回来。
    姐姐。余点语轻轻喊了声。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桑舟捏着余点语的手放在自己腿上,一点点揉捏着她的小臂帮人按摩放松,我觉得奶奶说的话是真的,你应该也是这么认为,对吗?
    从小到大妈妈没提过这些,我是真的不知道,现在我该怎么找他们?余点语现在还是有理智的,她分析了奶奶给她的那些讯息,猜到父母可能在国外为自己留下了很大一笔遗产,她觉得这就和做梦一样。
    你不需要去找他们。桑舟转头看着余点语,思索片刻道,他们会来找你的。
    闻岚是知道内情的人,听到两人在后面说的话都不敢吱声。
    认真开车,开车不认真,亲人两行泪。
    老太太的情况时好时坏的,大多数时候都不认识人,也不知道能知道多少有效消息,只能用这么一点点的线索去想去找。
    桑舟说:我会帮你留意的。
    余点语道:怎么说?
    你父母都是艺术圈里的人,能培养出你母亲那么优秀的艺术家,必定也是艺术世家,不管当年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不来往,可以确定的是你们同在一个圈子里。桑舟按完了余点语的一只胳膊,又拉过来另外一只按,你以后是一定会在艺术圈里大放异彩的人,他们一定会注意到你。
    桑舟低低的加上一句:而且,我也会帮你。
    这种事情,由余点语自己去发现才是最好的,旁人最好不要随便插手,桑舟清楚这个道理。
    这一路上余点语都在胡思乱想。
    到了家,她还有点闷闷不乐。桑舟把电视节目开了,抱着余点语坐到沙发上趴着,先把药擦了。
    伤口都已经结痂了,但药还是得擦。最近因为结痂,余点语总是会觉得后背痒痒的,但桑舟不让她抓蹭,说这样必定会留疤。
    连续一周都是这样,余点语已经习惯了让桑舟给她上药,没有以前那么紧张,虽然还是会有心跳加速的时候。
    她没脱衣服,就把后面掀了上面,露出了细细的内衣带子。
    桑舟想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但不可能。
    那根细带刚好在一个需要擦药的地方,桑舟的声音紧了紧:我帮你解开?
    余点语现在这么趴着也不方便,只好把头埋到沙发的柔软坐垫里去,闷声应了句。
    啪嗒。
    桑舟还是单手解的。
    余点语:
    微凉的药膏被柔软的指腹很温柔的抹在伤口上。
    桑舟的手法一向如此,有好几次晚上桑舟给她抹药膏自己都睡着了,一点也不疼,很舒服。
    现在背上的这些伤已经不会疼了,淤青也已经散去,人类的自愈能力很强,只要没有伤到筋骨。她的感官很敏感,感受到桑舟的手指在上下滑动。明明不带任何欲望的动作,却让她的脸迅速地烧了起来。
    脑袋里有一些旖旎的想法在发酵,余点语不再是以前那个思想单纯的小女孩之后,对这种情形变得很敏感,她心里是又怕又期待的,因为对方是桑舟。
    涂完了。桑舟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也就是勉强控制住自己没脸红而已,先这样别动,等药膏吸收了。
    余点语又嗯了声。
    有片刻的时间里,空气里有暧昧的味道,两人都刻意没有说话。
    桑舟不知道怎么开始整理起家里的卫生了,明明也不乱,她就把那些已经摆好的东西拿出来擦一擦,又重新摆到原地去,眼神飘飘忽忽,妄图用这种行径来遮掩自己的心乱。
    结果越收拾越觉得心里乱七八糟,一直在想自己解开扣子的那一幕,不知余点语会怎么想她呢?
    她就这样走来走去。
    直到余点语叫她:姐姐,药膏干透了吗?
    桑舟去迅速看了一眼:干透了。
    她们还没吃饭,余点语在平台上让人送菜回来,桑舟从卧室里出来,在客厅和阳台走来走去,一副想抽烟的样子。
    余点语已经好久没见到桑舟抽烟了,答应她戒烟之后就真的做到了。
    余点语觉得桑舟有点奇怪,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说:姐姐,你坐我边上来。
    桑舟这才顿住步子坐过去。
    你很奇怪。余点语作势要摸一摸桑舟的额头,没有发热,为什么要走来走去?
    桑舟面无表情说:没有为什么。
    余点语仔细看她的表情,企图从这张漂亮的脸寻找一些破绽。因为她现在离桑舟特别的近,呼吸喷洒在对方的脸上,温热而湿润,眼睫毛太长了,眨动的时候桑舟都能感觉到自己脸部皮肤会一点点的发麻。
    她居然在余点语的注视下不太自然地别过脸。
    我知道了。余点语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就好像是夜晚明亮的月亮,你是因为刚刚给我擦药害羞了,对吗?
    余点语一开始没有往这个方面猜是因为桑舟每一次给自己擦药都很正常,没表现的像今天一样。
    今天到底是为什么不一样呢?
    桑舟立刻否决道:我没有害羞。
    你有的。余点语又想了想今天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之前每一次涂药都是在早上换上正式衣服之前,或者是晚上洗完澡之后。只有今天多了个步骤
    解开内衣带子。
    原来是因为这个。
    看来想歪的人不止是自己而已。
    是因为你解开了我的内衣扣所以害羞了吗?余点语一定要问到底才行,她的表情又这么无辜,让桑舟觉得自己像是对她做了某种禽兽之事,更加觉得自己过于的污浊不堪。
    她眼看着自己在沾染这张白纸,让白纸染上浓墨重彩。
    然后再深陷其中。
    桑舟不说话。
    余点语又问了一遍:是不是?
    她没有面对面看桑舟了,移开了一点点,但空气里属于她的那种甜香味还在,让桑舟觉得怅然若失。
    是。这次桑舟只好乖乖的承认了,是我想太多。
    余点语笑起来。
    桑舟道:你真是个小混蛋。
    但余点语知道桑舟就喜欢这样,她展开双手,软着声音说:想要个抱抱。
    桑舟将她搂紧了,让她如愿以偿。
    余点语一直都很贪恋桑舟的怀抱,有让她心动和安心的力量。就好像只要被桑舟这样抱着,自己就可以什么都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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