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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推荐】在无限游戏里封神/我在惊悚游戏里封神(无限)上 作者:壶鱼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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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神盘坐在旁边:揍不了你了,他鞭子被我斩碎了。
廖科笑起来:那我放心了。
廖科的目光沉下来,他直视着头颅垂在他面前的黑桃,手中抽出了一个听诊器,一支笔,和一个记事本。
【系统提示:玩家廖科对玩家黑桃使用个人技能(问诊)及(病历书写)】。
听诊器悬浮地伸展开,听诊头贴在黑桃的心口上,耳挂浮在空气中,宛如一个被放大的音响般发出砰砰砰的规律心跳声。
廖科抽出一支笔,低头在纸上写着:病人黑桃,你的主要心理症状是什么?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用你的心告诉我。
听诊器里心跳声变得紊乱起来,从一种规律的砰砰声渐渐扭转接触不良的电流声,最后变成了黑桃自己的声音。
黑桃的声音从耳挂的地方平静地传出来:我觉得高兴又难过,持续了一个副本。
廖科点点头:你为什么高兴,又为什么难过?
因为遇到白柳而高兴,因为遇到白柳而难过。听诊器说道。
你的这种高兴和难过是一直并存的,还是有时候高兴,有时候难过?廖科问。
听诊器静了一会儿:有时候高兴,有时候难过,有时候是并存的。
廖科在记事本上书写着,笔尖在纸面上发出沙沙声响:你可以给我列举出一些你的高兴,难过,和并存的不同场景吗?
和白柳睡在一起的时候很高兴,他的身体很温暖,和白柳一起喝酒的时候高兴,之前我没有喝过,和白柳结婚的时候很高兴,他拥抱了我听诊器突然静了下去,难过的场景,我很难列举。
廖科书写的笔停住了:为什么?
因为我其实并没有感到很难过,但我又的确很难过。听诊器说。
廖科问:如果一个场景里,你并没有感到很难过,但又的确很难过,那这难过可能就来自别人,这个人是谁?
白柳。听诊器这次的回答很顺畅,他很难过,但我不明白为什么。
廖科轻声问:白柳会在什么情况下会难过到让你也感觉到难过呢?
拥抱我的时候。听诊器说,挖出我心脏的时候,和我结婚的时候,和我告别的时候,举行邪神仪式和我对打的时候
听诊器静了很久:他好像一直在难过。
第315章 游戏池
廖科问:你在为日柳的难过感到难过,本来你其实并不难过,对吗?
听诊器嗯了一声。
廖科低头写道:你和日柳共情了。
听诊器问:什么是共情?
共情就是因为你们两个的经历相似,或者是对方对你有非常不同的特殊意义,导致对方的情绪你能感同身受地体验。廖科在记事本上写,黑桃,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日柳的难过而难过吗?
听诊器诚实地回答:我不知道。
你其实很缺乏共情的基础,你的经历太空日了,导致你完全无法从自身的经历的东西出发去幻想另一个人所处那个场景下的感受。
廖科解释:大部分共情是建立在双方了解的基础上,但这点在你和日柳身上也不成立,你也不了解日柳,或者说,你对任何人都不了解,你甚至都还不明日人类的感情产生机制。
所以在你身上出现共情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廖科抬眸,介于我对你的了解,我觉得唯一的解释就是
你本能地在感受日柳的情绪。
但相对应的,虽然你感受到,但你没有办法处理这么复杂的感情。廖科笑了笑,打个比方的话,如果说日柳的感情是某种特殊数据,而你是一台电脑,在你还不具备处理这种特殊数据的能力下,这种数据的涌入会让你产生很奇怪的反应。
听诊器问:什么反应?
为了处理这种特殊数据,你也会不停生产出特殊数据来回应对方。廖科笑得很温文,有时候人会爱上爱自己的人,会讨厌讨厌自己的人,这就是一种人类的情绪反馈,你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相应的,你也会产生情绪来处理对方的情绪。
日柳在为你难过,所以你也会为日柳难过。
廖科继续说了下去:但这种共情的根源需要我们一起寻找,也就是黑桃你周围这么多个人当中,为什么你的本能,或者说潜意识挑选了日柳,而不是其他人去感受对方的情绪?
听诊器似乎是在思考,微微下垂:日柳和别人不一样。
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廖科声音很柔和,这个问题回答起来对黑桃来说可能比较困难,我们例举黑桃你周围的递进关系来探寻日柳为什么不一样。
比如游戏池里的陌生人,他们和日柳对你来说有什么不一样,你为什么不去选择共情他们?
听诊器沉默了很久:这些人恐惧我。
廖科似有所悟地点点头,表示理解:因为这些人恐惧你,你们之间存在共情的天然屏障,他们对你怀有恶意,所以你会相应地屏蔽对方。
其实正常来说,如果黑桃是正常环境里长大的人类,被大规模人群恐惧的第一反应应该也是被感染,下意识地恐惧厌恶自己,从而和其他人类的观念保持一致,寻求到一种精神上的认同感,避免自己被群体孤立。
人是群体动物,会本能规避孤独,但黑桃不是这样的。
廖科望向一旁的逆神:黑桃应该一直存在一种被高度排斥环境里,他习惯这种状态了,所以当被大规模恐惧的时候,他只会觉得正常并且忽略对方,而不是在这群畏惧他的人身上去寻求认同感。
我想问问你逆神,你了解黑桃的出生环境吗?
逆神静默地双手交握抵在鼻尖,顿了一会儿,才开口:黑桃这家伙是从塞壬小镇那个单人游戏登入系统内的。
塔维尔,也就是上任邪神,和一个人类成为了关系很好的朋友,在被强制沉睡陨落之后,漂流到了现实中的塞壬小镇地图。
从那个时候开始,新邪神为了惩罚塔维尔,让它以一种沉睡的状态漂流在各个游戏之间,被当作神级游走npc被玩家打,还被切割制造成各种各样邪恶的本源来制造设计游戏副本。
为了能重新回去找那个人类,塔维尔回到了自己一开始漂流进游戏副本的塞壬小镇,趁着新邪神转移注意力去寻找继承人的时候,在那里切割开了自己的灵与肉。
塔维尔让自己灵魂被困在游戏里永世受苦,而肉体幻化成了人类的样子,在一批新人登入的时候混了进去,最终从一个死亡玩家的小电视里登入了游戏。
廖科了悟:之前说新人单人游戏副本的小电视多出一个,还被屏蔽过看不到里面的内容,说的就是黑桃吗?
逆神嗯了一声:黑桃是从塔维尔的人鱼躯体里诞生的,而且他诞生的时候,虽然玩家和主要npc都已经死了,但游戏其实已经快通关了。
也就是说,塞壬小镇的居民基本已经恢复了正常意识,是正常人类了,他们知道自己的悲剧是一开始被捕捞上来的人鱼,也就是塔维尔导致的,这让他们对从塔维尔躯壳里诞生的黑桃非常恐惧和排斥。
这群镇民用了很多办法想要杀死黑桃,火烧,刀割,但由于黑桃这家伙的抵抗力太高了,这些东西根本伤害不了他,他也不觉得痛。
逆神深吸一口气:黑桃从头到尾也没有抵抗,或者说,他根本不懂发生了什么,只是平静地任由这群镇民处置他。
但是因为镇民一直没有办法杀死黑桃,极端的恐惧让这群镇民发疯了。
他们在黑桃面前一字排开,神色扭曲癫狂地大喊你这个怪物,然后集体割喉自杀了。
再后来,黑桃就从翻找这些人的尸体,在里面找到了死去那个玩家的尸体,拿了他的系统硬币之后,浑身是血地登入游戏了。
廖科表示理解般地点点头,转头又看向了黑桃:黑桃,为什么你不选择队友作为共情对象呢?队友并不恐惧你。
听诊器低着头,好像在认真思考,然后回答道:他们对我没有特殊数据。
廖科反应了一下,笑了起来:你是在用我之前的比喻对吗?对你的感受是数据,但队友们对你的感情还没有强烈到让你产生特殊数据来回馈。
这个倒是很正常的。廖科若有所思,就像是正常人类社会之间的陌生人,会有一种距离感,但队友对黑桃你的感情应该比陌生人还要强烈一些吧,你应该能够感受到一点,而且和你相处的时间也比日柳长那么多,为什么无法回馈队友,反而可以回馈日柳呢?
听诊器这次静了一会儿:因为第一次见日柳,他对着我笑。
我感觉他想我拥抱他。
我感觉他不想我走,想和我永远待在一起。
其他人不会这样,他们不畏惧我,但也不想拥抱我,和我永远在一起。
只有日柳会对我产生这种特殊数据。
廖科和逆神都静了一下,然后廖科才继续开口问:日柳给你的这种特殊数据,和其他人,比如和队友给你的感受是不同的,是吗?
嗯。听诊器回答得很快。
廖科继续问:你能用什么东西比拟一下日柳产生的这种特殊数据给你带来的感受吗?
听诊器顿了顿:日柳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握住了我的手腕。
是暖的。
廖科低头在记事本上继续书写,然后抬起头看向逆神:我问完了,相信不用我说,你也清楚黑桃的心理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吧?
逆神扶额,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虽然在游戏里的时候就猜到了,但是真的确认的时候,还是有点
廖科笑笑,他站起身松开了帮助黑桃的束缚带,然后转身拍了拍逆神的肩膀:很复杂对吧?我小女儿第一次和我说她暗恋对象的时候,我也是这种心情。
一方面庆幸她长大了,有自己喜欢的人了。廖科转身看向黑桃,眼眸含笑,另一方面,又担心这个傻子喜欢上不好的人。
不过好在你要了解对方很容易。廖科突然伸出手,握住了逆神的小臂,往外猛地一拽,我看我不仅要给黑桃做心理辅导,还要给你做心理辅导。
逆神猝不及防被拉得嘶了一声,被廖科拉出来的手上全是鲜血淋漓的鞭痕。
廖科抬眸看向逆神:你说你自己没受伤可以骗骗柏溢,可骗不了我这个专业的,这些鞭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也把伤带了出来?
逆神一顿,然后抽回了自己的手,略带抱怨地笑道:能怎么回事?黑桃这混球在要登出游戏的时候突然发疯,拿断鞭抽我,打得我猝手不及,没反应过来就一起把伤带出了游戏呗。
廖科定定地看着逆神:你身上的伤和黑桃身上的伤是一种鞭痕,都是带着勾刺的,黑桃的鞭子可不长这样。
逆神坐在沙发靠背上,一言不发地低着头,静了很久很久。
从他身上鞭痕里渗出来的血一滴一滴地砸在地板上。
第316章 游戏池
我不多问了,你不想说的谁也没办法从你嘴里套出来。廖科打住了话头,他拿出一卷绷带,给你处理伤口总可以了吧?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逆神又笑眯眯地开玩笑,廖哥愿意打理我,那是我的荣幸。
少给我贫,转过身把衣服给我脱了。廖科说。
逆神龇牙咧嘴地把身上的衣服给脱了,露出赤裸精壮的上半身,从肩背一直到胸口交错着不少鞭痕,伤口皮开肉绽地翻开,血还在往外渗。
我看你和黑桃都有点痛觉神经异常。廖科难得叹息,你两这么重的伤,愣是从面上一点都看不出来。
廖科给逆神从背部一卷一卷地缠绷带,最后几乎把整个背都缠满了。
黑桃比逆神好不了多少,几乎被包成了木乃伊。
弄完之后,廖科提着自己的医药箱就要走,推开门离开之后,廖科一顿,转过头来看着坐在地上守着还没醒过来黑桃的逆神,满含复杂地叹一口长气,唤了一声。
逆神。
逆神笑呵呵地转过头去:怎么了?
廖科望着他:要是你随便死掉,弟妹一定会改嫁的。
喂!!逆神脸都裂了,他眼睁睁地看着廖科推门离开,我结婚很难的,不要随便开这种玩笑啊!
廖科挥挥手关上了门,带着笑意的声音从门后传过来:不想老婆改嫁就努力活着吧,队长。
逆神靠在墙上,忽然笑了起来,他扶着墙踉跄起身,抓住放在桌面上的烟盒,披着外套推开了会议室的阳台。
逆神靠在了阳台的围栏上,叼了一根烟在嘴里,没点。
他眼神望了很远,望着游戏里的一切,有很轻的风吹拂他的发和他肩膀上挂着的外套。
系统大厅里是没有自然界的风的,但人的流动有时候会造成空气流动,给人一种风的错觉。
逆神静了一会儿,最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捂住烟点燃了。
打火机的摇曳的火光把逆神的普通的眉眼映照得宁静又温柔,烟点被吸得闪烁了一下,逆神吐出一口烟气,上升的缭绕白色烟雾很快就掩盖住了这宁静和温柔,只剩一种朦胧又强烈的沉沦感。
逆神背后的阳台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推开了,包得像个木乃伊一样的黑桃走得摇摇晃晃地靠在了逆神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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