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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妥协 作者:竹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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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把接住她,安棠像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她抱着贺言郁的脖子,笑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等我过去吗?”
“我说等你过来,是指在机场外面等你。”他的鼻尖抵着她的,说话间,呼吸暧昧的缠绕,“棠棠,你想到哪去了?嗯?”
安棠:“……”
她微红着脸,心虚的撇开视线。
男人在她耳边轻轻的笑了,嗓音溢出喉咙,性感得要命。
他亲了亲安棠的嘴角,“害羞了?”
“懒得跟你钻字眼。”安棠蹬了他一眼,见路过的人都向他们投来视线,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拍了拍贺言郁的肩,说道:“你快放我下来。”
贺言郁把安棠放下来,伸手拉过她的行李杆,一手牵着她往停车的地方走。
去酒店的路上是贺言郁开的车,安棠坐在副驾驶,点了首最近常听的俄语歌。
两人抵达酒店不到十一点半,服务生拿着车钥匙去泊车,贺言郁带着安棠坐电梯回套房。
“棠棠,你肚子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吃了,我先坐着休息会。”
安棠靠着沙发,舒展双臂,做了个伸懒腰的姿势。
从今天傍晚开始到现在,她一直奔波,都没有机会好好歇息。
“行,那你先休息,我去处理手头的事。”
“嗯。”
贺言郁继续办公,安棠瘫了会,回过劲后,起身去衣帽间取衣服准备沐浴。
等她从浴室出来,贺言郁也恰好做完工作,拿着睡衣去洗澡。
卧室里开着空调,冷风将夜晚的闷热隔绝在外,安棠穿着丝质顺滑的吊带裙,躺在被窝里睁着眼不睡觉。
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贺言郁躺在她身边,伸手把人圈进怀里。
他的掌心摩挲着她的手臂和肩膀,“这么晚了还不睡?”
“睡不着。”安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感觉很困,可是就是无法入眠。
感受到贺言郁在捏她,安棠拍开他的手,“你怎么这么喜欢捏我,我又没有很多肉。”
潜台词的意思是我很瘦,捏起来硌手。
贺言郁浅笑,捏着她手臂的手抬起,放在嘴边亲了亲,“捏习惯了。”
话音刚落,男人注意到她右手的手腕上,戴着一根老旧的红绳。
那根红绳,他化作灰也认识。
而且他还记得,自从他车祸苏醒后,安棠手上就再也没戴过这条红绳,而如今她又翻出来戴上……
贺言郁不免联想到今天傍晚的时候,贺景忱把她叫去老宅。
所以,他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安棠见他盯着她的红绳看,问道:“怎么了?”
她也在悄悄观察贺言郁的表情,或许是因为贺景忱今天对她说的话,让她心里不可避免起了疑心,企图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然而,男人的神情很正常,没有一丝破绽。
“棠棠,我以前怎么没见你戴过这条红绳?”贺言郁好奇的看了几眼,笑道:“这都已经很旧了,要不扔了我再重新给你买一根?”
安棠下意识捂住手腕上的红绳,“不用,这条红绳陪伴我很久了,我已经戴习惯了。”
“陪伴?看来它对棠棠而言意义非凡。”贺言郁抱着她,问道:“我突然很好奇,这是谁送给你的。”
对上他灼灼的视线,安棠怔了怔,那张五官深邃冷峻的脸因为带着温和的笑意,渐渐与温淮之的脸重合。
这一瞬间,安棠都快分不清,躺在她身边的男人,究竟是贺言郁还是温淮之。
安棠抬手覆上他的脸颊,贺言郁垂眸望着她,见她眼神涣散,显然已经沉迷进去。
他搂着腰的手臂不自觉收紧,语气听似温和至极:“棠棠,这根红绳是谁送给你?”
“是你……”她轻轻开口,语气轻飘飘的,像是没有实质,如同一阵风很快就散了。
这条红绳当初是由十八岁的安棠求来的,本是一对,她的那条系在温淮之的手腕上,而温淮之的则系在她这里。
所以这样算来,红绳是温淮之送给她的。
而现在,她却对着贺言郁说出这样的话,显然已经把他当做温淮之。
虽然这种情况他都已经习惯了,可真当发生的时候,贺言郁的心难免还是会痛,就像被针扎了一样。
他没有说话,就这样抱着她,仿佛在无声的默认。
默认安棠说的话。
默许她的错认。
*
安棠来到南城的第六天,逐渐意识到自己好像被贺言郁坑骗了。
他几乎每天都要忙着开会,跟进集团在南城新开发的重要项目,忙着和不同的人应酬,根本抽不出时间去什么古城。
她一个人待在酒店无聊,去了一次附近的景点后兴致缺缺,便想着收拾东西回港城。
毕竟南城七月份的温度可比港城高多了。
贺言郁知道后,连忙把人留下来,抱着她好言好语的哄:“我明天就带你去玩,怎么样?”
“你还是先忙工作吧。”安棠笑道:“我只是开玩笑让你浑水摸鱼,可没真的让你不务正业,你别胡来,到时候你手底下的员工,指不定要在背后给我冠上‘妖媚祸主’的名头。”
“明天反正也没有太重要的事,正好可以陪你。”男人直接一锤定音:“就这样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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