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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瘾 作者: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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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是想象一下小姑娘眼皮都困得耷拉着,却还是强撑着精神坐在茶几前一个个认真地给他折小星星的画面,他心里就软得一塌糊涂。
    段昂打开保险箱,把这个小玻璃放了进去,和公司的各种重要文件锁在一起。
    他轻手轻脚地躺到小姑娘身边,要关灯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亮。
    他以为是秘书有什么找他,拿起来解锁看了眼。
    第一条消息让他的心一沉。
    【徐易】:抱歉。我研究了她的病例,暂时也想不出什么别的有效治疗手段。
    这人是他多方打听,联系到的一位才回国,在脑细胞损伤方面很有研究的脑科医生。
    紧接着,又一条消息发了过来——
    但我在美国的导师比我要有造诣多,正好他这几天要来C市开个学术交流的会议,我和我导师沟通过了,你可以带她去给我导师亲自看看。
    第65章 晋江 晋江文学城独发
    段昂被徐易带着去见了他美国的教授导师。
    他的导师叫David Jone, 在世界顶尖的约翰.霍普金斯医院行医任教了数十载,专攻的就是脑内神经科研究。
    David看过纪因的核磁共振,颅脑ct和脑电图, 又让徐易问了她几个问题,便开始和自己的学生交谈起来。
    两人左一句右一句, 用的自然是英语。
    段昂现在的英语水平很不错了,可他们的对话涉及到相当多的专业学术名词, 他听得一头雾水。
    他没有放弃,哪怕每句话只能听懂一两个词,仍然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听着。
    纪因更加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 她坐在椅子上, 大眼睛一会儿看看段昂, 一会儿看看那个头发花白的外国老教师。
    终于, 两人谈完了。
    David教授这几天还要参加一个国际学术交流会议, 是抽空过来的,说完就要走了。
    徐易和导师告别后,把导师的意见如实转告给了段昂:“老师说了, 依照她现在的情况, 采取保守的药物治疗和康复训练很难让她彻底恢复。要想完全恢复,唯一的办法就是开颅手术,进行干细胞移植。”
    段昂听到有办法时, 并没有马上高兴,世上根本没有万无一失的手术, 连小小的阑尾炎手术都有风险,更何况开颅。
    “做手术的话,成功几率有多少?”他问。
    “百分之六十。”徐易坦诚道:“如果手术失败,轻则脑积水, 重则颅内感染,导致死亡。”
    段昂下意识紧紧攥住了握着的那只小手。
    “你捏疼我了。”小姑娘轻喊了声。
    他马上松了手上的力道,然而一直到家,眉间还笼着沉沉的郁色。
    纪因抬头望着他,手指头戳了戳他好严肃好紧绷的脸,担心地问:“怎么啦?你看着好不开心呀。”
    “……”段昂:“没什么。”
    为了增强说服力,他扯起唇角,对她露了个笑。
    她见他笑了,放下心来,想起什么,兴高采烈地问:“那个外国的医生是不是能治好我的病啊?”
    她眼眸亮晶晶的,仰脸满含期待和希望地望着他,他只能先骗骗她:“那个外国医生暂时也没有办法。”
    纪因蹙起眉头,有些困惑:“可我听见了,他说让我做个什么手术。”
    什么开颅啊,风险啊,她都不懂。可她知道有的病吃药吃不好,就得去做手术。
    如果她能做那个手术,那她的病一定也能很快好起来。
    “我想去做那个手术,你让我去做手术吧。”她抓着他的手,撒娇般地晃啊晃。
    “不行。”
    他的语气冷硬到不容拒绝,和从前什么都依着她的人截然不同,纪因委屈地红了眼眶。
    她不想理他了,噔噔蹬踩着拖鞋跑回房间,又把门一关,扯着被子把自己蒙头盖住。
    段昂随后拧开门走了进去。
    看着被子里鼓起的一小团,他叹了口气,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反应太过激了。
    段昂坐到床边,手去扯被子,然而被子下的小姑娘也拽着被子不让他拉开。
    “因因,对不起。”
    纪因就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听见他这声,拽着被子的手松开了,他顺利扯开了被子,看见她泛着红的眼睛。
    “那个手术不好,特别危险,失败的可能很高,要是失败了的话。”他声音艰涩地说,“因因可能会没命的。”
    纪因愣怔地睁大眼。
    他安慰道:“我们不做那个手术,就按照原来的那样,吃药,每周去做康复训练,一样能好转。”
    她低下头,心情闷闷的,没再说话了。
    房间一时变得很安静。
    这一晚上,纪因罕见地失眠了。
    “段昂,我想去做手术。”她想了好久,小声又认真道。
    段昂身子一僵,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姑娘,声音温柔又耐心地哄道:“我们刚才不是说好了,不去做那个手术的吗。”
    纪因咬了咬唇,抬起眼望着他:“可是你之前说吃药我的病就会好的,我吃了好多好多天的药,病还没有好。”
    “每次出去时,只要我开口说话,别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哪怕他们不说我也知道,他们心里都觉得我很傻,不正常。”
    出事以后,她第一次一口气说这么长的一段话,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带上了细细的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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