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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了,我装的[电竞] 作者:听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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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很快发来语音,是韩国人激动时那种上扬的语调。
具闵皓:devil交个朋友吧!超级喜欢你。
具闵皓:第二局很帅气哦,我都完全没有想到,操作让人很难忘呢。
具闵皓:你也会来韩国吧,到时候可以见面吗?你是不是比较害羞,我看你打游戏都不怎么说话,那我可以单独约你吗?
宁越:
他回头问易柏洵:韩国人都这么自来熟?
易柏洵低头看他一眼,低下来一点直接对着宁越的耳麦回一句:不行。
具闵皓听出易柏洵的声音,哥?接着又道:为什么?
宁越也问:为什么?
易柏洵又看了他一眼,回对面的人一句然后起身走了。
留下宁越愣了好大一会儿。
因为他确定自己没听错他对具闵皓说的那句话。
因为是我的人,你这个没大没小的狗崽子。
语气平静,但他是真的在骂人
宁越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力出了什么问题的时候,对面具闵皓过了会儿又发来一句震惊的话说:啊这样吗?是我以为的那种关系吗?天呐不过就算这样,但哥你也太小气了吧。
宁越大约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真的听见了那种石子投进湖面引发的声响,涟漪一圈一圈荡开,让他的思维出现了一些变化。
他想是上帝听见了他的心声,所以易柏洵其实也喜欢自己?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在感冒被他单独带去医院。
在他带自己见他那群老朋友。
在很多很多个细节里。
但是宁越始终认为他就是那样的人,足够绅士,足够体贴,足够有责任感,对自己就算有些特殊也出于这样或者那样的理由。
但是眼下这种想法冒出来后就再也压不下去。
他的心开始砰砰直跳,他觉得自己一定需要干点什么才能阻止自己冲到他面前问他,因为他担心答案不是自己想听见的。
刚好King泡了一桶泡面端着坐了回来。
宁越侧头:王全超。
King嗦了一口泡面,吊着半截回过头来含糊:叫你爷爷我干什么?
宁越:你觉得队长喜欢我吗?
废话。王全超把泡面吃进去,谁看不出来队长喜欢你?我跟他队友这么长时间可从来没见他对哪个选手像对你这样的,肯定喜欢啊,你打游戏这么厉害。说完还添一句:虽然我承认我一开始挺看不惯你那副样子的,但现在,也还行吧。
宁越无语:谁他妈问你这个,我问的是那种喜欢。
王全超一时没反应过来,哪种?
他问完自己就一脸恍然大悟,噢噢,你想睡咱队长的宏愿还没死心呢。他说到这里想起什么,心里也产生一丝狐疑。
易柏洵都说了自己喜欢男的,再看看眼前这张脸,虽然不想承认但真的也还挺好看的。
王全超:要不你试试?
把自己脱光了躺他床上算吗?
王全超一口辣汤呛气管,又险些把整桶面掀在键盘上。
远处听见动静的崔哥骂:王全超你要死啊,说了多少回别把泡面端训练室里!
王全超堪堪稳住桶面,都顾不上擦桌子,看着宁越一脸佩服说:我现在真想改口叫你爷爷,咱能不上来就玩儿这么野的路子行吗?我是真怕你死床上。
宁越:这么好?
王全超噎得翻白眼。
我是怕咱队长打死你好吗。王全超拖开凳子,坐近了点,认真说:宁越,你看啊,我了解队长为人,他向来不玩儿那套虚的,我以前就和Eve讨论过队长要是有喜欢的人,那绝对毫不留情就下手了,但你看你进队这么长时间把自己送出去了吗?
宁越盯着王全超,缓缓道:我觉得我问你这件事本质上就是个错误。
忠言逆耳懂不懂。王全超说:我是劝你别骚过头,训练期呢,我可不想再体验一把临时换队友的感觉。
宁越站起来。
你干嘛去?王全超当即问。
宁越假笑:你猜。
宁越出训练室的门和进来的Eve擦肩而过,Eve问王全超:你俩刚刚说什么?
王全超直接问:你觉得队长喜欢宁越吗?哦,那种喜欢。
Eve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惊讶地一挑眉,然后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
啊?王全超是真的有点傻,我怎么没看出来?
Eve吐槽:你究竟看出过什么?
王全超看着门口已经没有了宁越的身影。
怔怔:那我刚刚岂不是误人子弟。
你和宁越说什么了?
一说这个王全超又来劲了,宁越说要爬队长床,我看他那样子这次绝对是想过要来真的!我打赌他要么被扔出门,要么就要挨揍,所以我让他不要去。
Eve无奈摇头。
我告诉你吧,这事儿确实有两个结果。
什么?
宁越要么没有爬成功,要么就是下不来,只有这两种,再没有另外的可能。
事实就是,宁越确实准备了一点东西。
他在紧张的训练日程中还不忘弄坏了自己浴室的淋浴头,打算先来一场小小的洗澡到中途没水的□□,看一看易柏洵反应。这是网上搜来的,他为计划中间的小细节整整两个晚上没有睡好觉。
王全超的话还是埋下了一点怀疑的种子,所以就算失败,也没什么影响。
淋浴头的锅,跟他有毛关系。
但是这条大计在他终于决定行动的那个下午,被一通电话打断了。
彼时他正接了一盆水把自己浇透,洗发水都还没抹在脑袋上,房间里的手机就嗡嗡震动起来。
这种计划被猝不及防打乱的时候,人会从心底里有一种想法。
这不是个好预兆,而且多半都会应验。
电话是吴真禹打的,在他告诉宁越自己提出分手后的第三天,那个男人追到了他的出租屋。
宁越听着对方那声哭腔,在六月的天气里霎时手脚冰凉。
他那天的确是湿身出去的,因为当天下午没有安排训练赛,所有人都在自己房间。
宁越三两步跳下楼梯,手机已经按了电话。
他什么废话都没有,只说了一句:齐宇,叫人。
宁越是第一个到的,热气蒸干他身上的衬衣,看起来皱巴巴的,打散凌乱的头发让他走在杂乱的巷子里显得戾气横生。
他第一次来吴真禹的出租屋,彼时那个男人还没离开。
宁越撞门前正好遇上对方拉开门要出去。
那是个没有宁越想象中那么老的男人,甚至长得还行。他穿着简单,给人第一印象就是走在大街上那种普普通通的男人,但是这也掩盖不了他在见着宁越那一瞬间眼里的慌乱和逃避。
宁越上前就一拳砸他脸上。
男人痛吟一声,砸倒门旁边的一个木头架子,上面瓶瓶罐罐倒了一地。
宁越不管男人,从他身上跨过去直接往里面去。
这个出租屋一共也没有二十平,卧室虚掩着,宁越一推开就看见躺在被子里不省人事的吴真禹。
宁越那一瞬间甚至生出了极其可怕的念头。
吴真禹。宁越快速趴到床边,才发现自己声音其实都没有喊出来,他没有揭开被子,伸手拍吴真禹的脸:吴真禹!真禹!
发现吴真禹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宁越才发现自己出了满背的冷汗。
他差点跌坐在地上,问他:你怎么样?
吴真禹没说话先哭了,他逃避一样缩进被子里,说:身体里有东西。
宁越在那一刻什么都想明白了。
他几乎是暴力冲出了门,见着正爬起来想往外跑的男人,揪着他领子给拽回来。
男人不算高大,但对比宁越身量还是要宽一些。
他喊:我们是正常交往关系,谁让你闯进来的?!你再动手我不客气了!
客气你大爷!宁越把人摁地上就照着肚子先砸了几拳。
宁越经常打架这话不是开玩笑的,他打架打出过不少经验,之前和RTS起冲突那次真的是不算什么。
男人当场痛得蜷缩起来。
宁越又把他领子拎起来照着的他脸砸。
宁越在情绪冲击耳膜,全身血液都倒逆的感觉中听见了杂乱上楼的脚步声。门口有阴影挡住光线的时候,宁越头也没抬冷声道:齐宇把门关上,我今天要弄死这个垃圾。
你要弄死谁?
那并不是齐宇的声音。
宁越脑袋嗡的一声,抬头看见了扒着门喘气的易柏洵。
他看起来脸色很差,眼里有风暴卷起。
易柏洵的身后探出王全超那张脸。
他看见屋内宁越压着人,而地上那个已经满脸血的场景,咽了咽唾沫说:队长,我觉得你找他是对的,不然咱们以后说不定得去监狱里找队友。
易柏洵没理后面的人,他走上前两步把宁越提起来。
单手扣住宁越的手腕,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
宁越嗓子干得冒火,哑声说:人在屋里。
易柏洵皱眉看向门口:叫救护车,然后报警。
宁越一听报警,瞬间看向易柏洵。
而易柏洵扣着他手腕的力气却加大了两分,他看着宁越说:放心,崔哥知道怎么处理。
而此时楼道里再次出现连串脚步声。
齐宇带头,十几个人冲了上来。
宁越!你他妈在哪儿呢?齐宇边跑边喊,在看见走廊里另外的那些人时,一时停步:操!什么情况?
齐宇对电竞圈可谓是很熟悉,自然认识DK的人。
他小心翼翼看着门外的莫神,甚至来不及感叹一下子遇见了这么多只能在比赛时看见的大神。
小心翼翼问:那个请问谁看见我们少爷了?
King冲他挤了挤眼睛,手指着屋内。
齐宇一脸古怪地走过去,然后看见了站在里面的宁越已经易柏洵。
易、易哥。齐宇打了声招呼,才小声问宁越:什么情况?
你他妈还来慢一点。宁越同样咬牙小声说。
两个人明目张胆递着话,被脚底下一声□□打断。
男人刚刚从剧痛中清醒了一点,好像看见满屋子人。
还没来得及开口,膝盖就又被踹了一脚。
宁越说:叫你妈!
他动作快得连旁边的易柏洵都来不及阻止,虽然他看起来也没有要阻止的样子。
事实上除了最开始那两句话,易柏洵什么都没有说。
地上的男人还算聪明,看得出来这里谁最能做主。
他指着宁越对易柏洵道:是他先跑进来无缘无故动手的,我要告你们!
易柏洵垂眸淡淡瞥了他一眼。
你最好先祈祷屋子里的人没事。易柏洵说:剩下的留着慢慢跟警察交代吧。
第59章
等发现警察真的来了的时候, 那个男人才慌了。
一开始还振振有词是,我是结了婚,可我跟妻子早就没有关系了, 只是一直没拿离婚证而已。再说谁规定婚内出轨犯法了。
什么叫我侵犯未成年人?我没同意分手,我和他可是正常交往关系, 我们一开始在一起也是经过他本人同意的。
未满十八?未满十八又怎么了,现在年轻人谈恋爱的多了去了。
种种无稽言论在看清法律条款的那一瞬间彻底偃旗息鼓。
男人在医院经过简单包扎后就被警察带走。
崔哥跟着去处理了,宁越动手伤人这一点是事实,但崔哥保证会处理妥当, 甚至没让宁越跟着去。
吴真禹因为易柏洵打过招呼,特地安排住在一间单人病房,取了身体里塞进的东西就是撕裂伤,好在未曾有更大伤害。
病房里医生走后只剩下宁越一个人没有出去。
dk的人并没有进来, 而齐宇叫来的那些人也早在警察到来之前就散了。
宁越站在床尾怎么样?还难受吗?
吴真禹脸色苍白, 睁着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滑下。
我是瞎了眼吧?他声音很轻, 并不像是在问宁越,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说我上班没时间吃早饭,他给我送过一回白粥我就觉得这人真好啊。他说他生活很简单, 除了工作基本都在家我信了, 还想这人挺踏实。他说他喜欢男的, 从读书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个同性恋, 但一直不敢公开, 直到遇见我,我当时还想自己遇见他真幸运。
他说我知道自己从小就跟别人不一样, 很多骂我死同性恋, 孤立我, 连周围邻居都不让他们家孩子跟我玩儿。我以前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但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大约是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吧。
宁越还穿着那身皱巴巴的衣服,他的手背和衣摆还有那个男人的血。
但是此刻他没有打人那个时候的戾气,他甚至没有对吴真禹的丧气言论发表任何看法。
他只是拖了个凳子坐到吴真禹旁边。
然后说我跟你讲讲我遇到过的一些人吧。
吴真禹侧过头来看着他。
英国南部的一个小镇,有个长着雀斑和金色头发的男孩儿,十四岁那年他到伦敦上学遇上了他的初恋,一个五官深邃的英俊男人。
家世很好的高二年级男生,在酒吧遇上了身世不太好的酒保先生。
贫民窟的男孩儿爱上了自己的同班同学。
吴真禹都会问宁越一句,后来呢。
后来就是雀斑遇上的英俊男人其实是个瘾君子,宁越再一次见到雀斑的时候,他和一群人围在一起吸大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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