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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篇猎奇冒险文[无限] 作者:吃人说梦
    ——(80)
    杜彧平淡道:喜欢你嘛。
    郁臻:你别是害怕了吧?要不要我牵着你?来。
    说着,朝后方伸出一只手。
    郁臻的手指细长,骨节处有拆墙时磨破皮肉的鲜红伤痕。
    杜彧放开了对方的肩,去握住那只手,体内好不容易平静的血液再次澎湃奔流进胸腔,他的耳边忽然变得极为安静,仅能听见自己搏动的心跳声,全身所有的触感都系在郁臻微凉的手指尖。
    应该是郁臻说了什么,他没有回应,于是那只手的主人恼了,细白的手指蜷起,挠了挠他的手心。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杜彧?
    杜彧当然没有,他恍然回神,说了句对不起,忍不住了,下一瞬另一只手便按住郁臻的肩膀,施力将人掼到落灰的墙面!
    郁臻一手拿着手电筒,臂弯抱了狗,一手被杜彧拽着;所以这场始料未及的偷袭令他完全处于被动状态。他不知道杜彧发什么疯,当他的背抵住身后的墙时,左手被人含住
    温热湿滑的口腔包裹他的手指,指腹和骨节处的伤口被粗糙柔软的舌尖舔过,一阵刺痛,他倒吸气,半边身体麻了。
    手电光和茫然的小狗一同夹在两人中间,郁臻望着对方低垂的眼睫毛,冷光里红润的唇色,头脑阵阵发懵,杜彧,脏。
    他一手的墙灰,不能舔,很脏。
    *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这里是小郁的梦,杜彧是被他拉进来的,不是他幻想的。
    之前的正文提到过,他人入梦,其实是一种意识入侵,所以在小郁梦里的杜彧的种种行为,和他在自己梦里的表现,会有所不同。
    相当于你来我家做客,我想干嘛就干嘛,但我去你家做客,我就比较拘谨了。
    第104章 看见恶魔(十三) 我尽量
    杜彧不是舔他的手指, 是啃,甚至咬住了他磨破的皮肉慢慢撕开
    刀尖划开头皮般的锐利疼痛感使郁臻变了脸色,他抽手甩掉杜彧, 指腹已止血的伤口再次撕裂, 红颜料似的血珠溢出, 他撞开身前的人, 躲到远处。
    你咬我做什么!
    晃动的手电光照射着杜彧的脸, 黑暗中冷白的光芒圈出一幅画框, 框出对方清冽冷厉的眉眼,两片淡色嘴唇边残留着他的血迹。
    郁臻远在2米外, 搂紧小狗, 说:你别吓唬我,我胆子小。
    杜彧舔掉了唇边的血迹, 走近他,我口渴。
    寒意渗透脊梁骨, 郁臻无论怎么宽慰自己, 内心也无法信服这一理由。
    不至于,他们才被关了几小时而已, 再渴都不至于喝人血, 而且他两根手指能有多少血,杜彧就是想啃他,找的借口。
    不会是食人魔吧不不不
    郁臻赶紧把乱糟糟的想法轰出大脑,拿出平常心和普通态度与人相处。
    出去了我给你买水喝,你别做些奇奇怪怪的举动
    他正说话, 肩膀又让人拿住, 后背贴紧杜彧的胸膛;他一回头, 前额恰好撞到对方凑过来的脑袋嘴唇也被咬了。
    彼此滚热的气息相交, 郁臻耳朵发烧。
    杜彧问:你亲我可以,我亲你不行?
    狭窄的通道内充斥着呼吸声,郁臻转身并推开身后的人,他举起左手展示自己的伤口,你那是亲吗?你是在咬!我流血了诶
    杜彧摸摸嘴唇,低下头掩饰眼底意犹未尽的兴味,抱歉道:对不起,你痛吗?
    郁臻:废话!不然我咬你试试?
    杜彧:好。
    郁臻意识到被戏弄了,反悔道:我不!
    我愿意被你咬,你不愿意让我咬。杜彧指责他。
    郁臻:不是,谁会喜欢被咬啊?你是虐待狂吗?再说我们在逃命呢,谈论这种话题不合适,你也不应该亲我
    是你先亲我的。杜彧说,只要我乐意,什么时候都合适。
    我后悔了,行了吧?我绝对绝对不亲你了。郁臻诚挚道歉,请你忘掉吧。
    然后继续向前走。
    杜彧不紧不慢地跟着他,我忘不掉,我已经在努力控制自己了;在见到你之前,我就想,等我找到你,就把你咬死。
    郁臻后颈一抖,求求你别说了!
    他快分不清杜彧是跟他开玩笑,还是在说真心话。他其实察觉得到杜彧有那么一丁点不正常,具体表现他不方便描述,需要亲身体验。
    真的,我小时候养过一只猫,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抱着它揉、咬它的耳朵;咬痛了它就挠我,我的脸上总是带伤,我姐姐让我把它丢了。
    墙缝前路出现岔口,郁臻心神不宁,不加思考地直接走了左边,后方跟随的人并未提出异议。
    杜彧继续说:我家附近偶尔有獾和松鼠,但野猫我没见过,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猫会怀孕,然后我就爱上了揉它的肚子,里面有了小猫,变得又肿又硬;它为保护腹中胎儿,讨厌且害怕着我,一见我就躲。
    可是我并没有想伤害它,我只是太喜欢它了,喜欢它软绵绵的爪子、柔若无骨的身体、薄薄的尖耳朵,我希望无时无刻都抱着它。我不在乎它抓伤我的脸和手,我很享受和它度过的时光,但是我也真的想掐死它或者咬死它。
    郁臻悚然。
    看到可爱的生物就想要触摸搓揉的心态他常有,好比他对怀里的小狗;而想要蹂躏和杀死可爱生物的暴力想法,曾经深植于他童年时期的大脑中。但他从未出于太可爱了所以要毁掉这一动机去做过任何伤害动物的事,相反那种偏激的负面情绪会迫使他冷静。
    有一种说法是,人看到可爱生物时,大脑会自动激发反面的暴力情绪中和旺盛的多巴胺,让你的理智不在可爱的操纵下失控。
    显然杜彧的大脑调节功能出了问题,他对猫的所作所为,是极端浓烈的感情和激素分泌所导致;而且杜彧还把这种失控的行为转移到了人的身上!
    郁臻可不想变成对方手里被搓圆捏扁的猫,他试探地问:后来呢?
    杜彧说:后来它为了不让我抓住它,躲进了地下室。我家地下室的通风口开在地面,它从地面跳下去躲我;没想到里面的门窗都上了锁,而通风口太高,没有垫脚的家具,它跳不出来了。
    当两个星期后我找到它的时候,它已经死了,玻璃一样的蓝眼珠子被蚂蚁吃光,肚子里还怀着一胎小猫。
    郁臻:一个悲伤的故事。
    是的。杜彧道,所以我对你尽量忍耐了,我不会伤害你,请你不要躲我。然后补充了一句:也不要随便勾引我,谢谢。
    郁臻无语,他这是勾搭了个什么人啊!
    杜彧: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明白,不管我咬你还是亲你,都是我喜欢你的表现,我对你绝无恶意。
    虽然稍显无力,但郁臻还是说了:我也希望你明白,喜欢的前提是互相尊重,我不喜欢的事,你不可以强迫我做,撒娇和暴力行径都不可取。
    杜彧:我尽量。
    郁臻挠头,实在太荒唐了,他竟然在墙缝里和人正儿八经地聊天,话题还如此一言难尽。
    说话的期间,他们早已离开密室的墙后,拐了七八次弯,进入到城堡隐秘的深处;别说Npc想找到他们俩,连他们自己想原路返回,都得仔细回忆来时的路线。
    狗果然是会被主人气场影响的动物,你镇定自若,它便不会慌乱。
    小灰狗安心地被郁臻抱着,说它不重,却有将近10斤,郁臻抱得右臂酸软,累了。
    就在这里吧。闭嘴了许久的杜彧,蓦然开口道。
    郁臻:什么?
    绕了这么远,外面的人暂时找不到我们。杜彧拽他停下,我们来分析一下,为什么我们会来到鬼屋,那帮人有什么目的。
    Ok.
    ***
    以下是信息交换的时间。
    两人倚墙而坐,郁臻打着手电光,杜彧搜出一把撕碎的照片铺在地面,开始拼凑;小灰狗蹲在一旁舔毛,时而踱步嗅闻,与他们寸步不离。
    照片很快拼好,是乔思涂和丁厌等8人的合影,稚嫩青春。
    这是我在二楼走廊的密室找到的。杜彧指着照片上的乔乔,说,第一点:鬼屋的人,认识他们,并且长期观察着他们的生活。第二点:我玩游戏时,房间里藏了一个戴兔子面具的Npc,他在等待着捕杀我,但我不理解他的动机。
    杜彧问他:你和那对情侣走了那么多关卡,有没有遇到危险?
    真实的危险是没有的。郁臻道,我们遇到的Npc只给了一张纸条作为警告,让我们意识到危险的,是小楠的断指;后面我一个人的过程中也没有遇到埋伏或攻击。
    杜彧:你一个人没有遇到危险,结伴的乔乔和叮叮遇到了;说明鬼屋Npc的优先目标是那两个人,不是你。可能兔子想杀的人也不是我,毕竟走廊里没灯,他们大概率是随便扯了一位玩家进去。
    郁臻:小楠伸手去洞里拿电池被咬,同样是随机,没人能预料第一个摸到机关的是谁;可能一切游戏环节的最终归宿都是落到他们手里。我选择继续玩,就没人赶来处理我,乔乔和叮叮想跑,他们就先解决了那两人。
    杜彧:那么他们设计这间鬼屋,是为了对付这一整拨人,包括不在照片上的我们。
    郁臻:准确地说,和照片无关,这次鬼屋冒险是冲着五个人来的陷阱;乔思涂、丁厌、曲楠、蓝玉、贺凌飞。剩下的人都是无辜的。
    杜彧:为什么?
    郁臻给杜彧简单地讲了那段关于司雅的故事。
    最后他说:乔和丁认为,这间鬼屋是想为司雅复仇的人策划的,目的是惩罚真凶。
    杜彧安静地听完,问:你相信那对情侣的话吗?
    郁臻摸着下巴道:百分之七十五的内容可信吧,那俩人没什么说谎的天赋,但他们很可能考虑过东窗事发的那一天,于是事先演练过多次,隐瞒了百分之二十五的真相没有告诉我;比如抛尸的详细过程,丁厌一个字都没提。
    嗯,凭目前掌握的信息量,我们无法推测谁是真凶,但替司雅复仇的策划者的身份我有眉目了。
    谁?
    她的家人。
    在那对情侣讲述的故事里,受害者没有朋友和恋人,她一直被家人拴在身边,而且她家离抛尸地点很近,亲人极可能最先发现她的尸体。不过我做出的判断是基于我在那间密室里见到了一些照片,我拿了其中一张杜彧摆出一张全家福合影,他从密室一共带走了两张关键照片。
    郁臻接过照片一看。合照里共有11口人,两位年迈的老人,四位分不清亲属关系的中年人;小辈有两名青年,一名少年,一个小男孩,以及站在男孩身旁的少女。
    少女微卷的柔顺黑发垂在胸前,唇红肤白,身材纤秀,穿着一袭红色连衣裙。
    尽管她的眼睛被剪烂,只留下两枚黑窟窿,但那不妨碍她的美丽透过照片烙印在人心中。
    不止是她,照片上所有人的眼睛都被剪掉;即便拿给知情人看,也无人敢百分之百断言这是司雅一家。
    然而结合现有的事实,这名少女不是司雅,还能是谁?
    我们就当她是好了。杜彧说,当前条件有限,推理做不到万分严谨。如果是我,无论再亲密,我都不会让非血缘关系的人拥有我与家人的合影相片,所以我猜想,持有这些照片的,就是照片上的人之一。是她的亲人想帮她复仇,惩戒杀害她的凶手。
    小楠在黑暗里摸电池的时候,手被故意咬伤了,牙印属于7岁以内的儿童。郁臻指着全家福里的小男孩道,不出意外,就是他了。
    杜彧:所以是全家人集体作案?
    郁臻扶额凝视照片,道:我们可以找到他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吗?
    他的话音未落,先是一边端坐的小灰狗立起四肢,竖起耳朵面朝他们的后方;随即杜彧关掉了手电筒的光,四周陷落黑暗。
    郁臻一动嘴唇,身旁探来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嘘有人来了。
    他的心一跳,立即噤声聆听
    事实证明人的听力不可与狗耳朵的灵敏度相比,郁臻还没听出什么声儿,那只狗突然狂叫起来!小狗戒备机警的吠叫声清晰地贯穿了整条墙缝
    汪汪汪!呜汪!
    郁臻和杜彧同时崩溃,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跑,两人拔腿奔向狭长幽深的黑暗。
    *
    作者有话要说:
    郁臻:我小声问一句,假设怀的是你的孩子,你还揉吗?
    杜彧:猫为什么会怀上我的孩子?假设不成立。
    第105章 看见恶魔(十四) 青蛙
    郁臻自认为记性不错, 但那是在有声音画面的视听辅助下;如果置身于无光的暗处,连东南西北、路和墙都分不清,还谈什么记忆力。
    有路就跑, 有洞就钻, 全凭求生意志做主。
    为了不分散, 他拉住杜彧的手, 两人一前一后在夹缝中狂奔;前面的杜彧伸出一只手探测出路与阻碍物的距离, 避免撞墙和晕头转向。
    然而最大的阻碍物即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黑暗里视觉的迷失会使人的肢体本能地僵硬迟缓, 加上过道狭窄,需靠手丈量前路, 一路难免磕磕碰碰。
    后方追来的人打着照明灯, 很快赶上他们逃跑的速度
    他们像落入地下洞窟的老鼠,见不得一丝光明, 流窜于各种阴暗的夹缝与密道;可那一缕刺目亮光如死神的眼珠般牢牢锁定着他们,形影相随, 穷追不舍。
    耳边是彼此粗重的喘息和心跳, 郁臻心说,再这么下去, 被抓住之前他会先窒息而亡!暗中捉迷藏不止是消耗体力, 还有精神的压力激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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