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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猎奇冒险文[无限] 作者:吃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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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到此处,郁臻寒毛倒竖。
他们这是遇到了模仿犯吗?还是说
杜彧:我觉得他成功了。
郁臻感到一股幽凉的冷风灌进后背,「他成功了」是什么意思?
杜彧:就是他真的通过这种方式转生到了别人身上,我们遇到的不是模仿犯,是他本人,他又想换一具身体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小郁的灵感来源于他接触过的真实案件。
第115章 看见恶魔(二十四) 恭喜
又想换一具身体。
这听着是天方夜谭。
杜彧:你想, 我能直接通过你的大脑和你对话,那你面前会发生超自然事件也不奇怪了。
郁臻:有点道理。
杜彧:再看看桌上有什么。
郁臻翻了翻,是一堆旧笔记本、宗教神秘学和巫术相关的资料书, 很久没被人动过了, 泛黄的纸页里溜出两只小跳蛛。
他抽出一本手札时, 夹在书缝间的物品意外掉了出来, 他手快地捞住, 没让它落地囊鎽
一个吊坠大小的复活节彩蛋, 用银链子串着,可以当作项链戴;剥开金属蛋壳, 露出内部玄机, 这其实是一部微型录像机,兼备投影功能, 是过去几年校园里流行的数码玩具,价位从低到高分为不同档次。这只彩蛋是最容易买到的大众款, 做工和清晰度一般, 只能拿来玩玩。
杜彧:打开看看。
郁臻:你怎么那么偷爱看别人的隐私啊?
杜彧:Ok,那你别看了, 放下它离开吧。
郁臻:我我不!
杜彧:呵呵。
郁臻暗道:呵什么呵, 我和你能一样吗?我是迫不得己,你是偷窥狂
杜彧:是啦,我是超级坏的偷窥狂,我命令你看的,你赶紧打开。
郁臻垮了脸, 心想和杜彧吵架实在没意思, 对方是个不要脸的人。
杜彧:嗯, 对。
郁臻:不要偷听我的心声!
这款彩蛋的设计简洁, 除摄像头外,就五个按钮:开关、录制、播放、前进、后退。
郁臻从笔记本上撕下了一页白纸,取图钉钉在花花绿绿的墙面,将微型录像机里储存的视频投映到白纸中央。
视频背景是一间卧室,一袭红裙处于画面正中,一条粉白手臂横过来调整彩蛋的位置,摇晃的镜头里出现一张漂亮的脸蛋。
司雅坐在床边,对着录像机,明眸闪烁,她嫣红的嘴唇张合,音量很轻地说:乔乔,你之后会看到这个视频,我要先向你道歉;我不是故意偷用你的东西的但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们。
是她!郁臻立刻集中了精神。
画中人道:我叫司雅,我有一个哥哥叫司弈,我是为了躲他逃出家的。司弈比我大三岁,是我父母的第二个儿子,他是个怪胎,在他四岁那年,我的家人们发现了他的异样,但没有选择抛弃他。
他们不知道,他们把一个恶魔养大了。
司弈从小就聪明得不正常,他学所有的东西,都能无师自通,他不需要父母和亲人,不需要老师和朋友,他只需要仆人;我们全家人,都是他的仆人。从他知道自己身体异常的那天起,他就开始谋划着什么他总是去树林里捕蛇,然后把那些蛇养在自己的房间里,我从小就怕他。
我6岁的时候,他教我和弟弟玩游戏。他带我们去那些偏僻荒凉、但偶尔有人经过的地方,让我们撒谎告诉那些路人,我们迷路了,拜托路人送我们回家。我和弟弟遇到的路人有的像你们一般心地善良,会牵着我们的手送我们回家;也有的人很坏,给我们糖果和零食,让我和弟弟跟他们走。
如果遇到前者,司弈会带妈妈出来感谢好心人,领走我们;但那些坏人,无一例外都被他用药水毒晕,再让爸爸开车来把人载回去,关进了农场的仓库。
有一次我因为好奇,偷钥匙打开了仓库的门,结果里面居然是空的,人都不见了我不知道司弈把关进去的人都弄到了什么地方,但我本能地开始害怕;然后他找到了我,对我说不要怕,他做的都是好事,那些人可全是坏人啊,是想诱拐诓骗我和弟弟的人贩子或恋/童/癖。他这么做,只是在惩罚坏人罢了。
身为小孩子的我信了,还把他当成我的哥哥,虽然他的身体不正常,但他是毒晕坏人保护我的哥哥啊还有,他确实太聪明了,我弟弟非常崇拜他,他的学习能力和所掌握的知识,根本不是儿童智力能达到的水平,家里人一致认为他是神童、是天才。
其实我去过学校念书,但学校老师的学识完全不如他,他给我买了好多的书,还教会我认字读写。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家里的事都由他作主了爸爸妈妈对他言听计从,弟弟把他奉为偶像和神明,他操纵了我们全家人。
幸亏他给我买了那么多书,我读得特别认真,我13岁那年,终于明白了他在控制我们,利用我们做他的帮凶,帮他杀人,完成某件他一个人做不到的事。我不知道他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但绝不是他所说的惩罚坏人。
我尝试过逃跑,结果每次都会被家里人找回去,然后他们打我,我身上的伤其实是这么来的对不起蓝蓝,我不是故意骗你。我跑出去找过陌生人,请求他们帮我报警;但警察到了我家,却找不到证据,没有凶器、没有尸体我的父母不停地向警察道歉,说我患有精神分裂,经常胡言乱语、撒谎骗人,他们会尽快送我去看医生
警察走了,我就挨打,他们说如果我再跑,就真的把我关进疯人院,跟一群精神病人共度余生。我没办法靠自己逃出这个地方,我需要求助陌生人,我试过无数种办法,可是他们要么报警,要么不相信我,没有一个人愿意帮我离开;还有的人想骗我跟他们回家,我跑掉了
乔乔,你们五个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人,我很感激你们;但我想这一次我依然逃脱不了。那只死鸟是司弈扔的,他找过来了我不想连累你们,他真的是很坏很坏的人。
司雅垂下眼睫毛,苦笑道:我呢,从小就十分擅长骗人,非常抱歉我欺骗了你们,我以性命保证,我前面说的全是真话。乔乔,谢谢你送我裙子;这个微型录像机,我会趁你不注意时放回你的包里。希望你们了解我身上发生的事后,永远不要再来这里。
谢谢你们。
播放到这里,视频里的司雅不再说话,她默然地低着头,静止了两分钟,又道:如果可以的话
雅雅!蓝玉的嗓音突然闯进安静的画面。
镜头急剧晃动颠倒,是司雅慌忙地将彩蛋藏进了胸前。
她装作整理衣领似的,想关掉录制按钮,却因紧张而总是按错,摄像头抵着她的皮肤,一片雾蒙蒙半透的红。
快走,外面小楠拿了刀,和小飞打起来了!只听蓝玉焦急道。
司雅:哦、这样吗好的马上,我弄下衣服,跟你去。
录制中断,视频结束。
郁臻关掉投影按钮,捏着彩蛋,道:按时间线司雅这段视频正好录制于曲楠和贺凌飞吵架前。
杜彧:那两人倒没事,她死了,留言变遗言。
郁臻:你有没有同情心啊?
杜彧:比较稀缺。
微型录像机应该最后也没有物归原主。司雅死后,乔思涂和其他人将房子彻底打扫一遍,她们在打扫过程中没发现彩蛋,所以从始至终不解真相。
而这枚彩蛋出现在此,是因为它一直放在司雅的衣服里,和她的尸体一同沉入湖底;后来司雅的尸体被她家人捞起,彩蛋就到了她哥哥手里。
这样理逻辑才通顺。
若转生一说成立,那么司雅的哥哥司弈就是转生后的连环杀手蛇面。
乔思涂他们今年21岁,司雅和他们的年龄差至多不超过2岁,如果司雅还活着,年纪在该1923岁之间;司弈年长她3岁,现在2226岁。而蛇面杀手的尸体被打捞于20年前,尸体由于长期在潮湿缺氧的水底浸泡,形成了蜡化现象,所以实际死亡时间更早。
如此一来,时间也对上了。
司雅说她哥哥是一个恶魔,竟不算夸张;司弈自幼残疾的身体里住着的是一个残杀了27条人命的恶魔医生,一个50岁男人的灵魂。
郁臻决心揪出的幕后策划者,这场事件的主谋,居然是个已经死了20多年的连环杀手。
这一荒谬怪诞的结论却使整件事完美地串联了起来,一切不能解释的地方,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设计他们来到这个地方,一是要惩戒误杀了司雅而不敢承担责任的五个年轻人,二是要将他们堕落的生命献祭给邪神,换取下一次转生。
因为司弈的身体是残疾的,所以凶手想要换一具健康的新身体,他让无辜的人共同来到这里参与游戏,是想从这样的人里,挑出一个他满意的躯壳?
郁臻的手背冒出一层细疙瘩,他把彩蛋放回桌上,大叫道:都怪你跑了!
杜彧:干嘛怪我
你在的话我就安全了啊你有钱,长得又高又帅,重生到你身上是最佳选择。
杜彧:听这意思,你是想和老不死的连环杀人狂谈恋爱?
郁臻:啊啊啊不是,总之我好烦躁,事情跟我想的不一样。
这时一串脚步声靠近了门外,郁臻惊觉房门没关!他跑出去,只见楼廊里一道黑影掠过,房门被推得关上,那人朝门缝里丢了什么进来。
房门喀嚓关上,郁臻临时刹一脚,掩住口鼻,被丢进来的物体释放出淡蓝色烟雾,化学药物刺鼻的气味侵占了呼吸。
完了,我要晕了。
杜彧:再坚持一下啊。
郁臻努力坚持,但他的意志力无法阻止毒素入侵。
他身体一偏,撞到了爬缸和架子上,引起玻璃和金属的摇晃震动;他慢慢滑倒在地,意识迷糊但尚存,只是浑身无力,胃部和呼吸道泛起烧灼的疼痛感。
然后房门被人打开了,亮光里站着一个高瘦的人影。
看不清脸,但郁臻直觉那人很年轻。
恭喜,你是第一个走进这间房间的人。那人说。
第116章 看见恶魔(二十五) 不要放弃
郁臻被冻醒过来, 冷得一个激灵。
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蓝汪汪的水面,他周身泡着刺骨的清水, 只露出头在水面外;水波轻荡, 温柔地抚摸他的脖子, 皮肤因低温血色尽失, 白得发青。
咳、咳郁臻昏迷期间被丢到水里, 呛了不少水进肺部, 一开醒来便是咳嗽,咳到鼻尖眼尾晕红, 眼眶酸涩。
他惶然地一扭头, 胃部和呼吸道的灼痛感也苏醒了,扯得五脏六腑一齐抽痛。
这是一方蓝色游泳池, 池底亮着幽幽的灯光,四面的岸上漆黑, 他双臂拨动池水上浮, 试图游到岸边,脚踝却被什么拉扯住
郁臻低头, 透过涟漪水波纹, 他看到水中扭曲成像的自己的腿;鞋不见了,两足被池底的镣铐锁紧,只能堪堪漂浮,无法游走。
水牢?
他再仰头望去,昏暗的房顶垂下无数的绳索, 距离他两米的上方, 悬挂着长条形重物;池底的灯光与粼粼水波映照中, 他慢慢看清那些被吊起来的东西。
是人, 他头顶挂的,全是倒吊的人。
有的是尸体,还有的是奄奄一息的活人。
郁臻安静地观察着,通过辨认衣物,他看见了丁厌和乔思涂等人。
乔乔!他呼喊道,你们醒醒啊!
没人回答他。
空旷的室内回荡着他一个人的声音。
这一喊催动了郁臻逃跑的想法,他深呼吸闭气潜进水底,查看困住他的脚铐如何解开。
上锁的,需要钥匙。连接镣铐的铁链末端被钉在池底的砖缝里,用水泥浇筑过,不能强行挣脱。
郁臻的眼睛刺痛,朦胧间他看到池底的砖有异色闪烁,仔细一看,是用喷漆绘制的奇怪的线条,蜿蜒曲折,划过每一块砖,组成一幅神秘图腾;而他恰好被铁链锁在图腾正中央的月形图案里。
这里是要举行什么邪恶仪式吗?他是祭品还是?
你被选中了,成为他的新躯壳。
郁臻浮出水面,抹了把头发,甩掉水,脸庞晶莹湿润,沾满剔透的水珠。
杜彧!?
在呢。
郁臻:你刚刚怎么不说话呀?
杜彧:我在打量这个地方,很遗憾地告诉你,这里只有一扇门,还上锁了。
郁臻:那我怎么办?
杜彧:有人来了。
郁臻:啊,我要假装自己没醒吗?
杜彧:晚了。
有人推开门,脚步轻悄如猫般靠近。
郁臻注视着来人的方向,却没有见到预想的对象。
一个矮小的身影走出黑暗,来到荧光浮动的水池边,那是个小男孩,穿着深蓝色连帽卫衣,正蹲在岸边望着他,小小的一团。
男孩脸蛋窄小,眼睛亮,鼻子嘴唇端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端详水里的他。
郁臻:你是谁?
男孩不说话。
郁臻被看得发毛,往水里沉下去些,他说:我跟你说,只要你放我出去,我保证
话未说完,又一人走进来。
对方个头和郁臻差不多高,样貌年轻且面熟,下半张脸和司雅极为肖似;男孩与后来的青年对望一眼,站起身跑掉了。
郁臻问青年道:你是司弈?
对方扬起眉毛,笑了;笑起来的模样和照片上的少年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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