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一篇猎奇冒险文[无限] 作者:吃人说梦
——(95)
喵!你可以拒绝她呀!
杜彧:不管你信不信吧,追我的人挺多的。换做你,是选择拒绝她,还是拒绝剩下的一百个人?
喵嗷喵嗷!喵!郁臻咆哮起来。
你这是炫耀!混蛋!!!
杜彧摸着他的圆乎乎的猫脑袋大笑,阳光与疏影落在脸庞,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有女孩掩着嘴与同伴低语,悄声抿笑,跟在她们后方的男生则朝这边投来嫉恨的目光。
那一刻郁臻相信了,如果他和杜彧认识得再早一些,他也是那一百个人之一。
好可恶,他哪里不如杜彧好看了,怎么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
杜彧上了一上午的课,他就在阶梯教室最后排的桌子抽屉里睡了一上午的觉,偶尔被人摸两下,偷拍几张照片。
中途醒来是因为数学课结束了,要换别的教室上政治课。
午饭简单,杜彧去学校餐厅买了一份三明治和芒果汁,再带他到礼堂外的草坪上晒太阳,给他开一个兔肉罐头;一人一猫吃了饭,杜彧仰躺在树下睡觉,他在花丛里撒欢乱跑。
午休结束,杜彧看了眼时间,把他塞进背包,不紧不慢地散步去音乐教室。
今天是每学期一次的音乐考试,杜彧选择的考试项目是钢琴,预约时间为下午2:30.
郁臻读书时从不选修音乐相关的课程,面对任何乐曲他都像个聋子,听不出差异与优劣,更遑论弹或唱了,上帝给他一副好皮囊的同时拿走了他的艺术细胞。
但在学校完全不接触音乐课是不可能的,数次考试不及格的挫败感深深扎根于他的心底;哪怕变成了猫,他依然畏惧这门学科。
杜彧不是第一个带宠物到学校的人,音乐教室里有一个专门的笼子用于安置小动物。
他踩点走入教室,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白猫抱出来放进笼子,动作行云流水,安然自若到目中无人的地步。
刚好念到他名字的老师撇了撇嘴,翻阅他的资料道:你选的曲目很有难度,但你迟到了,希望你能给我们带来比你的猫更大的惊喜。
这所学校设置音乐课程的目的是培养学生的鉴赏能力,让这些孩子日后在相应的场合拥有谈资而不露怯;所以聘请的老师皆是在传统的私人演奏会上颇有名气的音乐家,有高才自有傲骨,他们从不给学生留面子。
选修音乐课的人多少会一两门乐器,考试的内容无非是自我展示、听考官点评。
郁臻在笼子里逛来逛去,有预感这几位老师的嘴绝对毒。
杜彧不回话,他走上舞台,坐到钢琴面前,调整坐姿后问席位上的考官们:你们要听哪一首?
最先说话的老师气笑了,道:随便,弹你拿手的。
杜彧弹了他提交的曲目中的第一首,一段五重奏快板。
郁臻听不懂,他甚至不知道那是谁的曲子,他坐在笼子里,瞅着那四位考官。
还是最先开口的那位老师,他的舌头似乎绞住了,间隔许久叹息道:不错,出人意表。
第二位接过话头说:何止不错,作为非专业学习钢琴的学生,能达到这样的水平实属不易,厉害。
你们太夸张了,他就是在炫技而已。第三位考官不以为意地摇头道,并跟台上的杜彧说,别误会,我不否认你的天赋,但是你根本不热爱你所演奏的东西,你只想耍花招骗过我们不是贬低你,毕竟炫技也得有技可炫,可迎合你的听众只会让你的才华流于低俗
前面的人听不下去了,打断道:不,这段表演很精彩,他才十六岁而已,你身为老师不该说这么刻薄的话。
十六岁不小了,可以听真话。可能我们对于音乐有不同的理解,无谓的争执纯粹是浪费时间,我只是发表我的个人看法,好了我说完了,下一位。
杜彧考完试走出教室,对成绩和方才老师的评价表现得漠不关心。
郁臻伸出一只白色的猫爪搭着少年的肩,喵~你没事吧?
杜彧:嗯,没事。
喵嗷你不用把老师的话放在心上!他们说的又不一定对!
不,他们说得都对。杜彧走下台阶,踢开路上的灰色石子,我不喜欢弹琴。
喵。为什么不喜欢?
杜彧眺望着远处礼堂的尖顶,道:因为它时常提醒我,我一无是处。
喵喵!没有没有!你弹得超级棒!
那就是我的用处吧,表演和展示。杜彧碰了碰右脸颊淡去的抓痕,那道伤疤今早起床后便差不多消失了。
他举高手掌,透过指缝看阳光,道:我妈妈让我学钢琴之前,没有问过我喜欢什么,我姐姐也是,她们从来不问我喜欢什么;我就像她们手上的戒指,是用来向别人炫耀的东西之一,要是哪一天旧了、看厌了,就会被换掉。
第124章 化猫(六) 哼!
下午的课4:50结束, 杜彧最后一个走出教室,奥拉正倚着门廊的圆柱等他。
她拿了一罐宠物零食,将小饼干摇晃得嚓嚓响, 看样子等得没耐性了, 不过碍于面子没发作, 假装依恋地牵住他的手。
郁臻钻出书包拉链, 在重心不稳情况下两爪按着杜彧的肩立起来, 尾巴乱甩。他嗅到奥拉耳后的香水味, 清淡甜蜜的少女款。
她仰头,发梢轻荡, 侧脸秀丽可人, 笑眯眯道:人家都是让男朋友等,只有我每天这么积极地来等你, 你该不该表示点什么?不然别人都以为我倒贴呢。
杜彧说:马上要放滑雪假了,不然我送你机票, 你想去哪儿?
你是存心想气我?奥拉问。
杜彧:我认真的。
奥拉目视前方, 顺水推舟道:好啊,那我不客气了, 二十张飞苏黎世的机票, 感谢小王子请我们全班去滑雪。
杜彧:可以,不用谢。
喵嗷!喵呜!他后背的郁臻挥舞着爪子,挠他的耳朵,嘶吼。
你那么大方干嘛!败家子!万恶的有钱人!
杜彧偏开头,躲避猫爪的攻击, 听懂了却不理会。
奥拉注意到愤怒的猫咪, 右手挽指弹它的小脑瓜, 和杜彧说:你这只猫脾气很差诶。
郁臻:喵嗷嗷嗷!你这个小姑娘太坏了!
***
学校背后有座小山与湖, 湖泊的水色碧蓝如宝石,翻过山即是城市的绿洲中央公园。
这一片景色优美,日落后尤显得冷落僻静,学校在山脚,山顶有一栋城市博物馆,可惜除假期以外的日子不常有人光顾。
杜彧和奥拉刷了学生证和ID卡坐上缆车去往山顶,博物馆的西面划了一块地作为花园,里面养了两头鹿、三只猫、四条狗。
奥拉的零食就是给这些动物们准备的。
上了缆车,郁臻待的位置就从书包换成了杜彧的怀里,他趴在少年的肩头望着窗外的夕阳,霞光冉冉下沉,延绵无尽的城市犹如萤火虫的巢穴,碎星般的灯光稀稀落落地亮起。
真美。
他也在这座庞大广阔得仿佛没有尽头的城市生活了多年,但他从未见过这般风景。
它太大了,每换一个区就像去了不同的世界,以至令人误以为,整个世界便是如此。
杜彧抚着小猫的背,手指梳理它顺滑丝柔的毛发,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奥拉转身背对他,选择手环的拍照功能,最前面的自己露半张脸,镜头不多不少地框入他和猫的身影,做好表情拍下一张照片,然后编辑一段文字信息发送给朋友。
郁臻对摄像头极度敏感,他在奥拉拍照时就扭过头看她了,一不小心瞄到她和朋友的对话框投影。
看不见奥拉说了什么,只显示她的朋友发来一大串感叹号和文字:你是我们所有人的福星!!!!代表全班感谢你!!!!(当然也感谢人美心善的杜同学。)
郁臻一看,登时来气了,他的额头抵着杜彧的下颌骨磨蹭,拱来拱去,喵嗷
你都成冤大头了!杜同学!
杜彧被猫蹭得脖子痒,笑着睁开眼,还是不说话。
喵呜呜呜!郁臻狂怒。二十张机票啊!他的心在滴血!
好了好了。杜彧轻拍猫咪的头,哄着它说,你想要什么?我也送你啊。
喵嗷喵呜!我也要去阿尔卑斯山滑雪!
滑雪有什么好玩的又累又冷。杜彧小声和它商量,我们去溜冰怎么样?
呜喵嗷!我不要,溜冰不好玩。
郁臻才不会说,他根本不会溜冰呢。
他擅长滑雪,因为那是工作后常有的户外集体活动,非去不可;但溜冰是呼朋引伴的娱乐项目,他从小到大一个人惯了,没有人约他去过溜冰场,他不会。
杜彧知道了肯定要嘲笑他,他不去。
好玩的。少年揪着猫咪的一绺小胡子,将它圆润饱满的脸蛋扯得变形。我知道一个很棒的地方,绝不让你失望。
喵呜小白猫的叫声委屈极了。
一旁的奥拉仿若见鬼,忍不住问:打扰一下,你是在跟它说话吗?
咳杜彧洋装看风景似的转开了脸。
***
博物馆西边的花园是一处视角宽阔的观景台,可一览繁华璀璨的城市夜景。
高处风大,奥拉的长发和裙摆翻动,她跑在前面,让杜彧给她录一段慢速视频。
于是郁臻又趴回书包里,对人家多姿多彩的高中生活满是艳羡。
两人一猫跑去无人看守的花园,园子里散养的鹿和猫狗到了饭点,自觉守在食盆边,等待喂食。
鹿是梅花鹿,猫是普通的短毛猫,狗是三条杂交的小型梗犬。
奥拉带的一罐零食不够分,她的书包里还有大袋的肉干和酸奶。
杜彧对鹿和狗兴趣不大,他只喜欢猫,不过今天带了自家的猫来,没有功夫逗别的野猫。
郁臻本来决定要给外面的野猫一点教训,告诉它们不准抢他的饭票;然而一看到那三只猫都还是四个月左右的小奶猫,他突然又下不去爪子了。
奥拉把所有食物平均分配给9只动物,给它们拍照,发到社交账号的主页,如同完成每日爱心任务。
郁臻想,原来杜彧每天回家晚,是放学跟奥拉一块儿跑到山上关爱动物了,真有闲情逸致。
一只奶牛色的小奶猫舔完了零食,钻出栅栏扒杜彧的裤腿边,冲他喵喵叫,想和他怀里的大猫玩。
郁臻不理它,两爪环着主人的脖子,打呼噜。
你这猫好粘人。奥拉的手指戳着白猫的后脑勺,薅它的头毛,要不你把这三只一起收养了吧?一只猫会寂寞的。
她跟杜彧说。
喵!对方怀里的白猫竟回头朝她叫唤。
郁臻:我不寂寞!
奥拉惊讶道:它吃醋了?听得懂人话?
杜彧:我家养不了那么多猫,一只我姐姐已经很反感了。
奥拉:你说是我送的咯,那她一定高兴。
我不想。杜彧拒绝道。
奥拉早知他不愿意,摸着他的猫,轻轻柔柔地说:小乖啊,你的命真好,竟然有个对你一心一意的主人。
喵。郁臻:哼!
***
8:00杜彧终于出校门,在路边等他的人却不是司机,是邹策。
一只猫每天要睡18个小时,郁臻白天没睡到囫囵觉,正困着,本想到了车上安静舒服地补觉,可耳边有人叽叽喳喳说话,害他强撑着眼皮听杜彧和邹策聊天。
邹策语言表达能力较差,一个小时里主要说了两件事:一、你姐姐生气了;二、你帮我劝劝她。
杜彧回答得更简单:嗯,我试试吧。
郁臻后来睡着了,是杜彧抱着他软绵绵的身体进了家门。
霓娜做好晚餐,在餐厅等他们,但她不让杜彧吃饭,而是叫他先上楼看望杜玟。
杜彧没问原因,他在家话少得可怜;沉默地放了包和猫,慢悠悠地去了二楼。
杜玟在她卧室的沙发上躺着,盖了层薄毯,头部和小腿受了轻伤,一个男人正在照顾她。
杜彧前一步到,郁臻后脚跟来,临了想到杜玟说她不想在房间里看见任何一根猫毛,他及时止步,喵喵两声蹲在门外。
这是怎么了。杜彧走到沙发旁,问候道。
杜玟没动,她阖眸揉着太阳穴,平心静气道:遇到个疯子,说我害死了他父亲;没大碍,已经交给警方处理了。
杜彧拿开抱枕,挤着她的腿坐到沙发里,掀开薄毯查看她小腿的伤势,皮外伤,涂了药水包扎过,确实无大碍。
他说:你让我学一大堆防身术,自己却偷懒,这下吃亏了吧。
杜玟拽出身后的抱枕砸向弟弟,道:你还有怨言了?
枕头打人不痛,杜彧也像被砸惯了,不稀罕挡;等抱枕掉到地上,他靠向沙发椅背,额前的头发被弄得微乱,眼睛望着天花板,说:我饿了。
杜玟抬起没受伤的腿轻轻踹他,神情脸色比以往活泼些,叫霓娜把菜端上来,健全人负责照顾伤患,你得先服侍我吃完。
杜彧眼尾的余光瞟向那名拘谨的年轻男人,这儿不是有个人专门服侍你吗?
不超过30岁的男青年瞬时脸部胀得通红。
你别乱说。杜玟瞪他,随即换上一副温柔的眼神,介绍道,这是我遇到的好心人,那个疯子扑上来的时候他就在现场,是他替我报警然后送我回家的;而且他是外科医生哦,我的伤口也是他帮忙清洗包扎的。
杜彧闻言站起身,向杜玟的救命恩人鞠了一躬,他伸出手,诚恳致谢道:您好,我叫杜彧,感谢您救了我姐姐。
杜玟的目光与青年相碰,她淡然笑道:我亲弟弟,十六岁。我们真的很感谢您,南医生。
恋耽美
——(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