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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限剧场顶流出道[无限] 作者:半盏烛上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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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什么鬼要打他呢?如果说之前所有的死因都和阮雅在学校里受的欺负有一定关联,难不成她一个女生曾经被拖进男更衣室,被人揍过?
郁燃死死地锁住眉头,这么想倒是有可能,但他直觉事情不该是这样。
他的名牌呢?郁燃转身问,衬衫胸口那的名牌有一道口子,撕破了个洞,没看见法医的名牌。
这时候褚子安刚好在观察尸体,闻言摸了摸尸体的裤兜,这里没有。
郁燃忽然蹲下身,墙边柜子底下有一小条缝隙,他们没有手电筒,郁燃就伸出手沿着下面摸了一圈。
果然指尖在最角落的地方碰到一个凉凉的硬物,太里面了拿不出来,燕时澈将匕首递过去,郁燃接过来,贴近缝隙里向外一挑,哒地一声,像碰到了什么东西,塑料薄片被扫了出来。
郁燃捏着被后面的别针扎了一下,他没顾得上痛,翻过来一看,法医两个硕大的字印在上面,2019级(1)班。
燕时澈听见青年眉头拧得更紧,奇怪地盯着他,趁那两个人不注意,低声在耳边问道:你觉得尸体不是法医的?
郁燃还在沉思,闻言先慢吞吞地抬起头,然后又低下去看手中的名牌,名牌是塑料的,字镶在里面,是什么名就写什么,换不了。
有点怀疑。郁燃将名牌塞给燕时澈,大部分换头的凶杀不都是为了隐瞒身份吗?我就猜测一下,但你看那尸体和法医身形一样,估计是我想多了。
燕时澈把名牌和衣服塞回了原位,尸体那边也没有其他的进展,郁燃嫌脏拎着燕时澈去洗手间洗手,关门之前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小石头样硌脚的东西,郁燃转身看了一眼,地上又什么都没有。
法医的死告一段落,明日还有一天,褚子安看了看现在的人数,苦笑道:还行,明天如若再走两人,也还能留两个,不至于全军覆没。
姓周的演员一听,脸色煞白,这他还不懂吗,在场就他最弱,死亡命运简直板上钉钉,褚子安的技能保证自己不会死,他、燃神还有燕时澈,三选二绝对逃不过。
郁燃也不吭声,褚子安忽地叹了一口气,还想说什么。
也不一定。郁燃打断他,褚子安和姓周的看他一眼,以为他有什么计划,只听他不慌不忙地道,游戏里走到最后一关BOSS还有残血爆发的招数,女鬼在最后一天不一定只杀两个,规则可能会变。
燃神,你别吓我。姓周的演员讪讪道。
没吓你。郁燃瞥了他一眼,之前的规则都是我们根据现有的情况推出来的,但没人能肯定那就是既定的事实,万一女鬼不是每天只能杀两个人呢?万一她只是累了懒得动手呢?又或者万一她就喜欢这种一点一点逼着猎物精神失常的过程呢?
郁燃一连三个问题问得他哑口无言。
如果以为女鬼只杀两个,就觉得自己掌握了主动权,那未免太天真了。说这句话的时候,郁燃盯着褚子安,毕竟活下来的还不一定是谁,是吧。
一路无言。
晚上回到宿舍,燕时澈想着下午的对话就笑了起来。
你发疯啊?郁燃从浴室出来就看见一大男人坐在床上含笑望着空气,鬼附身都没他可怕。
燕时澈偏过头望着青年,老板,你报复心真的好强。
郁燃知道这家伙在说什么,盯了他半天也勾了勾唇角,谁让褚子安明里暗里咒人死,我说了能一起出去就一定能。
他走到窗前唰地拉开窗户,将半湿的衬衫晾在风口,道:毕竟是你的老板,得对员工的生命安全负责。
青年紧绷的肩胛骨舒展开,腰后裤子往上的地方有两个凹下去的窝,晃得燕时澈头晕目眩。
男人喉结轻微滑动,忽然起身,我去洗澡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后天见~
095 # 毕业典礼 纽扣
阿阮。
阿阮。
阿阮
睫毛倏地割开黑暗, 怦怦的心跳声轰如雷鸣,剧烈喘息从干瘪的肺部呼出,又勉强地吸进去。
郁燃全身痛得要死, 感觉骨头都被辗过一遍,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在睡梦中开启了死亡演绎法。
郁燃能感觉到自己这次演绎的身体绝对不是阮雅的,短发、视线高度和他自己差不多,应该是一个男生。
他所在的这具身体撑着痛楚,眼皮微微搭开一条缝隙, 抬不起来,好像是肿了。
视线模糊不清,泛红, 有血从破开的额角流进了眼睛里, 身体被人推攘了一把, 重重地摔在墙角, 发出了嘭的一声。
郁燃的余光瞟到了熟悉的东西, 角落里一张单人弹簧床, 刚才倒下撞上的巨响是金属的柜门发出的。
这里是室内体育馆的男更衣室。
现在时间应该是晚上, 更衣室内阴沉昏暗, 只有窗口隐隐约约洒进来一些昏黄的路灯。
视线缓慢地向上挪动,说实话这具身体应该被打得不轻, 郁燃感到脑袋晕眩,太阳穴也一胀一胀的痛, 模糊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小黄毛是在阮雅的演绎中出现过的那个, 郁燃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欺软怕硬的小混混。
黄毛的后面还跟着几个人, 身体恍惚地望过去, 强撑着想从地上起来。
傻逼!黄毛充斥着恶意笑起来, 还想着阮雅呢?呵呵, 你不知道吧,那婊.子
嘭!
这身体忽然爆发出一大股力量,握紧的拳头狠狠地砸进了黄毛的脸,在他脸上啐了一口血,黄毛痛嚎着被人扶住,紧接着他身后几人瞬间蜂拥而上,手里握着棍子的、赤手空拳的,都死死地往郁燃这边招呼。
死亡演绎法只能被迫共情共感,无法行动,一个闷棍直接敲在郁燃脑袋上,郁燃直接被砸蒙了,滚烫的血从后脑勺的破口流出来,不知轻重的拳脚还在往他身上招呼,一时差点分不清楚这是演绎还是酷刑。
黄毛手背抹了把脸上的鼻血,亲自走来蹲在了身体的面前。他抬头左右示意了一下,立刻上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反手摁住了身体的肩膀,胳膊生生往后拽着,郁燃感到了轻微脱臼,这个姿势让他无论如何都动不了分毫。
你还有心思替.人.打.架,就为那婊.子?黄毛原本怒火中烧,盯着郁燃的方向半晌,忽然笑起来,他嘿嘿地笑了两声,被打出来的鼻血还没干透,糊在脸上,狰狞得像鬼。
黄毛伸出手侮辱性地在这身体的侧脸拍了拍,让我来告诉你吧,秋鹤。
秋鹤?原来是他的死亡演绎法。
果然如此的念头在郁燃心中闪过一秒,紧跟着黄毛抓住了这身体的头发,将他的头狠狠一扯,拽向了一旁,咬牙切齿道:看见那边的床了吗?
视线跟着头顶的剧痛转了过去,是更衣室那张废弃的弹簧床,上面铺着跳高的器材绿垫子,垒了厚厚一层。
最下面那张垫子,看见了?黄毛在他耳边恶意低语,你以为为什么上完体育课找不到你的阿阮,那婊.子就在这张垫子上被我们弄得叫唤,一边哭一边叫着秋鹤秋鹤,给老子肩膀都咬破了
嘶哑的怒嚎从嗓子里吐出来,秋鹤的身体往上重重一顶,脑门直接怼在了黄毛的鼻梁上,听得咔哒一声,黄毛痛苦地捂住鼻子,鼻血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艹你丫!黄毛大骂一声,秋鹤立刻被旁边的同伙撅住了肩膀,脱臼的失力感让他没办法起身,被当胸踹了一脚。
衬衫纽扣弹飞在空中,滚进了金属柜的夹缝里。
秋鹤大口喘着粗气,绝望和愤怒的情绪充斥着他的大脑,让他几乎感觉不到痛楚。他不顾断掉的双手,肌肉抵住墙角,咬紧牙关抬腿就踹到黄毛的裤.裆上。
黄毛整个人痛苦地蜷缩起来,又有两人上前抬起棍子杵着秋鹤的腿窝,两三下给打到不能动弹。
过了半晌,黄毛从疼痛中起身,他又羞又恼,怒火直接蹿上了脑门,举起手中不知从哪个地方摸出来的铁棍,狠狠地砸了下去。
郁燃连疼痛都没感觉到,直接被这棍子砸醒了。
他此时还在床上,系统时间凌晨03:03,月光从窗口投进来,将挂在窗口校服衬衫的影子投在墙壁上,影影绰绰像个人形。
夏夜的凉风吹过郁燃额头上的冷汗,梦里的疼痛仿佛还遗留在后脑勺。
那棍子对准脑袋砸下去,秋鹤绝对是没命了。
郁燃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的睡意被一棍子敲没了,他转头瞄了眼在那头床上睡得正沉的男人,轻手轻脚地起了身,走到窗口前摸了摸晾着的衬衫,已经被热气和风烘得差不多干了。
郁燃尽量没发出声响,将衣服穿上,扣子一颗一颗扣好,手掌掐着胸口的位置比了一下,刚好在第二颗扣子处。
这下他终于知道自己白天离开更衣室时踩到的东西是什么了,那是秋鹤曾经遗落在柜子缝下的纽扣。可能是因为没有直接触碰,所以死亡演绎法才没有当场触发,而是化作梦的形式发动。
这也意味着,他白天的推测并没有出错,法医的死亡并不是阮雅这只女鬼干的,而是在男更衣室死亡的秋鹤所为。
同时也能解释清楚,法医的死亡方式为何与众不同的问题,以及为什么体育馆没有防鬼的储物柜阮雅作为人类时在男更衣室遭受了非人的虐待,这导致她即便成了鬼也无法面对那种地方。
郁燃站在窗口默默梳理了一下目前得到的线索,大概能够还原阮雅和秋鹤两人在这学校里遭遇所有事情的始末。
你大半夜不睡觉,站窗口装鬼啊老板?
郁燃转头,燕时澈一只胳膊搭在床沿外头,侧着脑袋看他。
他的衬衫还挂在窗户的另一头,月光大片地洒在男人结实的臂膀和胸肌上,勾勒出让人眼馋的阴影。
郁燃目光在他身上一扫,忽然唇角勾出了一丝笑容,正好你醒了,起床吧,该干活了。
燕时澈眯起眼睛:?
穿衣服,出去一趟。郁燃将他的校服取下来扔到他床上,跟我去找个东西。
什么东西?燕时澈一边低着头系扣子,一边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老板,你这么任性是要给加班费的。
知道了。郁燃催了一声,快一点,找到了能让我们都活着离开这个剧本。
燕时澈看了一眼窗外浓黑的夜色,幽幽地叹了口气,两人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清醒一下,就拉开了寝室门。
凌晨的宿舍真的就跟鬼片拍摄现场一样,整栋楼断电熄灯,没有一点光亮。
下楼的时候有一节高低不一致的楼梯,郁燃差点踩空,被燕时澈拽着腰扶了一把。青年的衬衫没穿好,燕时澈摸到一手光滑的皮肤,人鱼线的沟壑处在他指尖勾了一下,男人紧紧抿着嘴,确认他不会摔倒后立刻放开了郁燃。
两人走到楼下,宿管处的灯已经熄了,估计那老太太也回去睡觉了。宿舍区出去有一扇铁栏杆门,不高,只有两米多,有了猎鬼人剧本翻实验区大门的经历,这个简直算轻而易举。
出去后,燕时澈才问:你要去哪儿找东西?
体育馆。郁燃道,白天我在男更衣室里踩到了一颗纽扣,刚才做梦触发被动技能了,得去捡回来看看。
燕时澈好奇地挑眉,那东西能保命?
能。郁燃轻笑,你等着看吧。
夜间的校园太过死寂恐怖,这个时间点就算是保安也不会巡逻,整个校区只有蟋蟀的虫鸣和他们的脚步声,昏黄的路灯几十米一个,亮得很敷衍,许多还坏了,灯丝一闪一闪地苟延残喘着。
虽然环境不佳,但两人好歹一路无事走到体育馆,大门被锁上了,郁燃站在一旁等燕时澈撬锁。
门打开里面阴沉沉的一片,郁燃看不清路,只能被燕时澈牵着走,等进了男更衣室,外面的路灯才洒进来,和梦中的场景相差不多。床上法医的尸体已经消失了,就像过去几天里所有的尸体一样,在不知不觉中被处理掉,否则在黑魆魆还有尸体的房间里找东西,就算是郁燃也心里发毛。
郁燃蹲下身,循着自己的记忆在地上摩挲,他记得自己是最后和燕时澈一起离开更衣室的,当时他感觉脚下踩到了小石头,没有在意,现在想起来应该就是秋鹤落下的纽扣,在衣柜里的衬衫或许根本就不是法医的,而是秋鹤的。
老板。燕时澈出声,对着月光举起了指尖捏着的东西,很薄很小的一片,在光下隐隐透明,你找的是这个吗?
郁燃看了一眼,点点头,是这个。
他接过男人递来的东西,确认和他们衬衫上的纽扣是一个型号,揣进兜里,走,回去睡觉。
体育馆内并没有发生诡异的事情,两人出去后,燕时澈极有素质得把刚刚撬开的锁扣上,转身又问了一次,这纽扣真能保命?
我说过阮雅和秋鹤是恋人关系吧。郁燃反问。
男人点了点头,这个信息郁燃之前给他讲过,只不过那时候青年说的是恋人未满。
郁燃盯着保镖先生那张漂亮的脸蛋,指尖弹了弹他衬衣胸口,转身向宿舍区走去,先回去吧,我有点困了,至于纽扣能不能保命,明天毕业典礼你自然会知道。
*
作者有话要说:
替.人.打.架为什么会被口口?!离谱!
下一章完结这个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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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 # 毕业典礼 郁燃,闭眼。
郁燃半夜出去晃了一圈, 凌晨四点才又躺下,六点半宿舍铃声响时,震得他痛不欲生。
青年用枕头捂住脑袋, 被燕时澈掀起来的时候眼睛都困得睁不开, 拽住枕头又要往下倒。
燕时澈叹了口气,往郁燃嘴里塞了一块柠檬糖,故意用指腹蹭了下他的唇角,郁燃晕晕乎乎地下意识就想拍掉男人的手, 一股极酸的味道在口腔里炸开,他头皮一麻,彻底被搞醒了。
一个柠檬糖引发了郁燃极大的起床气, 直到吃完早餐他都没和燕时澈说过一句话, 最多也就是高冷地抬抬下巴, 让保镖先生给他递一杯热橙汁。
今天是毕业典礼的最后一天, 最初进本的十三人只剩下了最后的四人。昨天郁燃又和褚子安闹得挺不愉快, 吃饭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说话, 小周战战兢兢地夹在三位大佬中间, 表情难看的仿佛随时准备奔丧。
奔自己的丧。小周埋着头喝完一碗豆浆, 连指尖都在抖。
郁燃侧眸瞥了他一眼,用纸巾擦了擦嘴角, 几人吃饱喝足准备去最后还没有探索的两栋楼看看,正好是举行毕业典礼的小礼堂和后面的行政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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