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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危受命 作者:江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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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孩子。”这是诚实的回答:“还在上学的时候就决定以后不会要孩子。”
贺见真失笑:“我以前也这么想过。”年轻的时候都觉得孩子也就那么回事,可到了一定的年纪,想法似乎又有所变化。他以前是不信这一套的,也是自己到了时候才明白。
“你喜欢就养。”唐礼涛觉得他养孩子挺好:“你挺适合当爸爸。”
贺见真是俗人:“有时候还是怕,以后老了身边没有个人。”
餐厅订在江边,吃潮汕菜。唐礼涛喜欢粤菜,尤其喜欢潮菜。这是市里最好的潮菜馆。
小包间半开放对着江景,菜没上来之前还能在江边散步。
“领个没血缘的孩子,也不结婚,家里没有意见?”唐礼涛问。
贺见真露出一个庆幸的笑容:“我家一直比较……惯着我。我爸妈挺喜欢彤彤的,觉得是件积德积福的好事。也算我运气好。”
唐礼涛意味不明地笑一笑,没有马上接话。
“干嘛笑我?”他不想猜唐礼涛在想什么。
男人揉了揉他的脑袋:“不是笑。是高兴。”
三十几岁的人被揉脑袋,贺见真没觉得有什么好高兴。
他也好奇唐礼涛的生活:“您呢?我从来没听您说过家里的事情。”
“都走了,有什么好说的?”他都是这个岁数的人了。
贺见真以为问错了,赶紧去握他的手。
唐礼涛知道他误会了:“都是正常走的,没什么痛苦。”他回忆道:“我很早回国,他们一直在国外,除了逢年过节联系一下,其实不算太亲近。不是说他们对我不好,相反他们挺支持我的,该给的也都给了,而且我们家条件算是好的。但那两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工作狂,我爸快去世的时候还一心搞他的调研,自己的生活很充实,不会为了孩子牺牲事业追求。”
“观念和国内不太一样?”
“其实对孩子来说是有好的影响的,我很早独立,对自己要的东西目标很明确,也很自然地有一个比较积极向上的职业观。”
“我刚进公司的时候,就在饭堂听小姑娘聊您,各个对您都崇拜得不得了。”
“你也崇拜?”唐礼涛调侃他。
贺见真反倒认真地点头:“对啊。”
唐礼涛竟然一时没话接。
贺见真笑得眼睛弯:“我第一次见到您就觉得特别亲切。您记不记得?就是送打印纸那次,是我那时候不懂事,但是您也没介意,还跟我说好多话,安慰我。我本来觉得大领导都应该是很严肃的,您和他们完全不一样。”
唐礼涛也因为回忆而露笑:“你就站那儿,我当时一抬头,心想公司里但凡漂亮的我都有数,这是哪个部门的我竟然不知道,赶紧挖过来。后来我找祝力(行政副总、贺见真直属上司)要人,他不给。”
贺见真还不知道有这一茬:“祝总没和我说过......”
“他是和我赌气,行政招个人不容易,还被我要走了。他要被气死。”
“我们人一直少。总觉得行政就是清闲衙门,不应该养太多人。”
唐礼涛回以深切的、浓热的目光。贺见真不自觉就靠得离他近了一点,再近一点,近得抬头就能交换一个吻。
他们就在清爽的江风里拥抱亲吻。
贺见真吻得有点心动,他把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后头是茫茫的江,茫茫的天,世界这么的辽阔,他就在唐礼涛的肩膀上靠岸了。
安全感推动着一股极大的勇气冲到头上,他收拢了环在男人腰间的手:“其实……我说谎了。”
“嗯?”男人轻轻拍抚他的后脑。
贺见真闭着眼:“我不光是崇拜您。”他嗓子都抖:“我喜欢您。”
唐礼涛低下头找到他的发鬓亲吻下来,亲得他打哆嗦,两条腿发软。
但他没把人推开,反而扬起脖子更方便男人动作。
没关系。他想,一直以来受了这么多照顾,理应回报。只要唐礼涛想要,就算只是想玩玩,只要他还看得上自己……
反正,都是临时的,等新的总经理选上来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结束的。
约会时间顺利拉长,下午到了不得不回家了,贺见真才从酒店大床上爬起来洗澡。
花洒刚打开,有人就从后面抱过来,声音是极其餍足的:“明天我要去一趟北京,九月要航展了,该准备了,要先去见见几个大客户。估计周五能回来。要礼物么?”
话里是报工作,手上却往下三路去。贺见真腰还是麻的,推着他讨饶:“您别……”
唐礼涛接过他的腰给他按摩,一边亲他的嘴:“我周几回来?”
“周……周一……”他哪里还记得周几。
换来唐礼涛的低笑,又刮他的鼻子。
贺总经理有点恼了,一把水泼他脸上:“老不修!”
老东西当情趣呢,从善如流地应和:“嗯,骂得好。”
反正怎么也说不过他。贺见真要把他赶出去:“您别打扰我,答应了孩子回去吃饭的。”
唐礼涛知道不能逼急他,终于把人放开,给他做清理。
澡也洗了快一个小时。两个人一出来就面对着不堪入目的床,贺见真脸上烫着,眼神不敢往床上瞥。情迷的时候再怎么热烈是一回事,事后清醒过来回味又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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