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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日丹符师 作者:日耕黄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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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川钦满身狼狈,脸上挂起和煦的笑,也许是学识的积累,使他看上去依然有种从容不迫的气度。
    他走过来,不赞同地看了眼小霖,然后温言细语地对封尧说:“劳烦了,哪怕无法捎上我,只要能救我的学生也是很好的。”
    封尧面无表情,良久,给出了一个反应。
    他点点头:“学生是国家的未来,救你的学生,我同意。”
    第83章
    雪, 冰,雨过后,又是雷电和尘暴接踵而来的全面席卷。
    真是应了丁一旭的预言, 秘境里各类狂暴气象轮番上阵,一副誓要将贺景一行全部坑杀在此的架势。
    普通的雨伞哪里承得住这样的汹汹来势,伞骨几乎根根折断,伞面上沾满泥土雨雪, 乱七八糟地耷拉着,又无计可施地继续顶承风雨。
    所有人的身上此时都再无一处干爽。雨雪拍打在贺景的额头上,融成水液,自他的面颊上蜿蜒着流淌下来。
    末世以来, 贺景的日子过得算是一直都很安稳顺遂, 连风餐露宿的经历都寥寥无几。如此狼狈窘迫, 还是头一回。
    只是他也没想到,这种体验不是邪物带来的,而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无形存在。
    观察, 戏弄,折磨。这个未知存在的姿态摆得高高在上,俯瞰众生,视人为微不足道的蝼蚁, 玩弄控制于股掌之间。可谓是十分了不得。
    但人命贵贱,向来由自己决定。
    贺景拥有前世记忆,此生如此宝贵难得,怎会听天由命,让恶念得逞?
    万物长于大地, 万灵源于大地, 每一个秘境都是独立整合的小世界。既然秘境之内的气象景观都可以按照心念随意变换, 用以操控掌控,那他就要破了这秘境,毁了这脚下的方寸天地!
    贺景挽起湿透的袖口,转头跟其余三人嘱咐:“接下来,你们尽可能离我远些。”
    这种一看就是要爆大招的态势,没人会不要命的凑去跟前。在急忙退出好远之后,三人又忍不住地隔着老远的距离观察探看。
    贺景拿出了他第二批炼制的益灵丹。丹方在一定的改良后,如今即使是普通体质的修者服用它,也不需再特地调息吸纳。
    这样就不用担心药力过猛,令人即刻昏睡。
    而当贺景吞服完两颗益灵丹,他体内的灵力在一刹那连番暴涨,随之而来的,就是全身经脉的紊乱逆行,暴裂刺痛。
    超量的服用不仅对经脉损害极大,还会迫使服用者在清醒的情况下疼痛难忍。
    贺景咬紧了牙关,青筋凸起的双手在眨眼之间变幻了无数动作,奇奥复杂的手势被不停歇地演练掐使出来。上百张爆破符篆听召而动,从背包内涌然飞出,数目繁多却井然一律,伴随着玄奇的气韵在地面上依次盘旋排列,短刻之内组成一座庞巨的阵盘。
    刹火符在阵盘上方翩然作舞,每张都对应着下方的重要阵点。
    贺景双目炯炯,一颗益灵丹又入口中,他一指弹出,数根焰丝在同一时间点燃激发所有悬空飘浮的刹火符篆,亮眼的橘光恣意迸射,十数个火团向下直坠,齐齐陷落进阵点之中。
    许久没有存在感的桃木剑以剑尖直指苍穹,在吟啸声中自贺景身后冲天疾射,又猝然回旋,对准阵盘中心,挟磅礴之势急坠而下。天地失声,亦失色。
    由此,这座用以“捅穿”秘境的阵法终于形神俱备。
    贺景浑身汗水淋漓,脸上除了沾血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他勉力站立,一双尤其亮的眼睛紧紧盯着阵发之后的结果。
    布发此阵费心劳力,耗费是育光阵法的十倍之多,几乎抽干了他被益灵丹填满灵气的丹田。过量的益灵丹撑坏了他的经脉,今后若要调养恢复,肯定要花不少工夫。
    所以,成功的机会,也仅有一次。
    炽烈的火焰在炸裂声中急剧爆发,熊熊的烈火铺天盖地地燃烧,大片雪原余剩狼藉,地表爆破不断传来,以阵盘区域为中心,强烈的地动山摇向外延漫溯,震颤得无休无止。
    贺景身形摇晃,在关键一刻被丁一旭死死拉住了臂膀,往外缘移动。
    只见他原本站立的那块土地猛然下陷数米,无可阻拦。
    地,真的要被“捅穿”了。
    不仅是地表,还有远方灰色空蒙的天空,正如幕布一般片片碎裂消逝。
    秘境被强行击破,一切景观不复存在,从满眼的白,变成了无尽的黑,最终天地间就只剩下了四个人。
    “我们在消失。”华子看向所有人的双脚,只见它们被微光包裹,渐渐化为细沙,浮散于无形。这种不痛不痒的变化还在不停延伸,但所有人冥冥之中自有体悟:这是可以出秘境的预兆。
    “多亏了贺小兄弟,我才能活下来。”老杨十分感慨,他和丁一旭一人架着贺景的一边肩膀,预防他在虚弱状态时滑落。
    贺景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可意识之中却还能看见东西。
    他在与其余三人一齐离开秘境前,一颗白珠从虚无处突然显现,神气活现,蓦然以惊人的速度跳跃着没入自己的眉心。
    郑川钦的脸面险些因为封尧的话而挂不住。面具似的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痕,转瞬被他迅速补上。
    他彬彬有礼地点头,笑着看向一脸不忍的小霖:“那真是太好了。”
    小霖眼睛和鼻子都哭得红红,又是感动又是不忿。在泗霖市聚居地的日子里,她这样无亲无故、十六七岁的女孩儿,是最易受不良分子骚扰的,何尝不想去更安全更有法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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