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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那只淡定君 作者:狸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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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出那些话的自己到底有几分真意,连他自己都有些分不清。所以,在母亲问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时春的时候,他心里或许又有几分动荡,无人知晓。
    只是在她说出离婚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不该是这样的,一种被丢弃的挫败感从心底升起,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所以,我们离婚吧。”
    不等他说话,时春已经站起来。她脸上坚决的神情让他心里一怔,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伤口不大,却扯得周身酸酸地疼。
    “这样,你也就没必要刻意避开沈柔,没必要在我面前撒谎。”
    这一晚,牧休言将自己关在书房,一夜未睡。
    自卞和自杀以来,他就眼睁睁地看着她照顾别人,尽心尽力,他却只能在一旁,不能阻拦,不能生气。
    她回家的次数寥寥可数,在家停留的时间更是少到可怜,上次一起回牧家似乎已经是半个多月前,爷爷已经为此问过好几次,他只能说她有事在忙。
    前几天,沈柔打来电话,说正好在桑大附近,问他有没有空一起吃顿饭,他拒绝了。他并不认为听她说完那些话后,两人还有联系的必要。
    时春临走时的那几句话,足够他洞察到些什么。
    他明明瞒得很好的,决定此后再不会发生的,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让她知道了?
    牧青禾说过让他早点想清楚,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为什么偏偏还是出了错?
    第九章 ///
    时春,浮冰化了,也许会是春暖花开也不一定。
    01
    办理离婚是在紧接着的周一,牧休言没有像普通丈夫一样挽留,他知道时春并不需要这些,何况她能够说出来,必然是已经深思熟虑,他再多说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时春轴起来,没有人能够驯服。
    为了不给彼此造成困扰,牧休言再次搬出了卧室,两人似乎又回归到了最初的状态。
    不,有一点改变,他们已经不是夫妻。
    时春拿到离婚证的时候,忽然有些恍惚,在刚满二十岁的她早早结婚,毫无预兆,现在,当上面那个字从结变成离的时候,除了忽然松懈,竟然还有些失落。
    明明早在一开始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却在真正到来的时候,还是会隐隐有些难受。
    卞和顺利出院是在他俩离婚的一个星期后,关薇率先知道时春离婚,虽然什么都没有问,但也知道时春心里其实并不轻松。
    为了安抚时春,大家借着庆祝卞和出院的由头聚会了,地点定在了卞和的家里。
    在厨房只剩下时春之后,关薇才犹豫着开口:“你和牧休言真的离婚了?”
    “你知道我从来不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时春一边择着菜,一边回答,看上去好像很平静。
    “为了什么?”关薇有些不理解,如果要离婚,两人根本不需要拖到现在,在这种时候离婚,究竟是为了什么?若说是因为卞和也说不过去,时春现在对他的态度,就像是个尽心尽力的妹妹,再无其他。
    时春温婉一笑:“你就当我是为了自己吧。”
    是的,为了自己所以不能再有任何犹豫,先前的顺从,不过是觉得这段婚姻不会长久,所以什么都无所谓,而现在,她想要从浮冰搬到大地上,那么率先要做的,就是离开浮冰。
    关薇没有再问下去,这句话已经足够让她知道时春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牧家的电话在周五的中午直接打到了牧休言的手机上,电话里大伯母焦急的声音让两人直接回家,虽然听清了话里的意思,可牧休言并没有带上时春。
    既然已经离婚,就没有必要再麻烦她。
    虽然在接到电话后多少做了些心理准备,可这么盛怒的爷爷,牧休言还是头一次看到。在看见他的那一刻,牧爷爷一句话都不说,手里的拐杖就直接打在了他的小腿上。
    不明所以的大伯见状,本能地过去拦,被牧爷爷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给我去书房跪着。”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牧休言因为什么而惹恼了爷爷,却也知道这种时候,多说什么都只会让他的火更大。
    牧爷爷的书房不是小辈们可以随便进去的,被喊进去的唯一可能就是犯了错。在此之前,牧休言只进去过一次,就是当初不愿意和时春结婚时,在里面跪了整整一个晚上。
    “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混账事!”拐杖敲击着书房的木质地板,散落在地上的白纸黑字,是在离婚当天早上他才签上字的离婚协议样稿。
    原来今天一早,牧爷爷本来想趁着身体好些,去茶馆和一些老友下几盘棋,结果无意间得知牧休言和时春离婚的事,他怎么能不生气?
    牧休言深埋着头,纸划在脸上带来些许的疼,他却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似的,一句话也不说,默认着这一切。
    “时春呢?”牧爷爷问。
    牧休言不情愿地说:“在学校,她下午还有课。”
    “现在给我带回来!”
    “爷爷……”牧休言神情担忧。虽说爷爷向来宠时春,可他并不保证在这种事情的冲击下,爷爷还能如此,他不想把时春牵扯进来。
    “我让你把她给我带回来。”地板像是要被牧爷爷敲穿似的,他一字一顿地说着,语气里也多了几分严厉。
    明知道爷爷已经动怒,牧休言却连头都不曾抬一下,更别说多余的动作,他并不想让时春知道这些,至少不是现在知道,他害怕时春真的从那间房子搬出去,就不可能再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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