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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一时性起 作者:东南风吹

    分卷阅读7

    一时性起 作者:弄简

    那天未风离开后就再也没来看过他,潘云虽然反复地告诉自己,这样再好不过,可心里却有点难过。

    “潘少爷,吃饭了,您是要在这里用餐还是去楼下用餐?”未风不来,却也没有丝毫怠慢,他在病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被未风移送至此──一栋漂亮的小洋房里。

    洋房里配备齐全,有管家,有菲佣,甚至连门口的保全也有不少人。

    而每到饭点,管家都会来询问他的意思。他今天没什么胃口,于是摇摇头。“我不太饿,你们吃吧。”

    管家也没多说什么,就退出门重做安排了。

    据潘云的观察,他现在所处的房间应该是这栋房子的书房,虽然书架上的书并不多,但也勉强能看出这屋子是作为书房在用的。

    站了挺久的,大病初愈这头还是昏沉沉的。潘云转身,走到长条大理石质的书桌前坐下,靠着椅背放松了一下四肢。

    光坐着不动,潘云是肯定坐不住的。况且潘云还挺喜欢翻人家书房里的东西的,在铁哥们郑二那没少瞎翻他的书房抽屉,不知道,未风抽屉里会藏着什么。

    这么一想,潘云更加坐不住了,但未风不比郑二,要去乱翻他的东西,窥探他的隐私,潘云还是有点迟疑的,毕竟若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以后的相处势必会更加尴尬。

    可是……

    未风会把什么放在抽屉里面呢?会不会放日记本呢?

    嘿嘿,他这个年纪该是情窦初开,是会把写给女生的情书夹在日记本里的年龄吧。

    我呸!看他那个样子会是初开情窦?这黄毛小子的技巧好得不象话啊!

    等等,打住打住!问题不在这里,而在,究竟要不要看啊!

    沉默挣扎很久,潘云的手默默地移放到抽屉的金属制的把手上。心道:要是没有锁我就看,要是有锁……也他妈看不了。

    一、二、三,手上一用力,抽屉刷就拉开了,用力过猛的缘故,抽屉下方滑道的齿轮还发出吱嘎的响声,激起些许的灰尘。

    抽屉里静静地躺着一本厚实的大相簿,封面以简洁不烦的线条作为装饰,虽不华丽,却也不会让人觉得单调,只觉得温馨简单。潘云似乎有了什么联想,稍作犹豫就把东西捧出来看了。

    和想象中的一样,是他自己的照片,从年少到如今的,各个阶段各个神情的都有,真是有心。

    自己点滴的成长就这样被赤裸裸地放在眼前,潘云抽出一张即使在这相簿里也不常见的,他同尚且年幼的未风的合影。

    应该是未风要回法国读书时在机场的合影,自己笑得挺僵硬,看出来心情也不是特别好,小未风则干脆哭红了眼睛,撇着嘴,也很不高兴地样子。

    翻过照片看,后头也有字,“吾爱潘云”。字体稚嫩,下标的日期也是十多年前了。

    不知怎的,就笑了出来。原来这么些年都被这么固执地爱着。幸福感就这么无端地冒了出来,无法遏制。

    但又联想到自己的冷言冷语,和未风的迟不出现,潘云的笑容逐渐收敛了,只剩下酝酿在胸口的有些突兀的甜蜜。

    原来未风和自己是同样的人,能固执地爱一个人这么多年,等待,表白,然后被拒绝,个中滋味只有当事人才知道。或许,应该考虑未风看看才是,又是这样的念头,潘云为这反复出现在脑海的想法所恼,快速合上相册,放入抽屉。

    最后沈不住气的人还是未风,按捺了小半个月,还是来了。房子没什么变化,潘云也没什么太大变化。

    当他到这的时候,潘云就坐在二楼的阳台上,腿上盖着一条薄毯,手里捧著书,默默地看,午后的阳光打在他梳得齐的头发上,看上去让人觉得很温暖。或许是汽车引擎声惊扰了潘云,他反射性地抬头,然后与未风四目相接,相对无言。

    最后的最后,还是未风先做出了回应,他咧开嘴,轻道了一声:“好久不见,我想你。”

    潘云一怔,直愣愣地盯着未风,不知道这话里有何深意,他反反复复把立场挑明,不相信,骄傲如未风还能忍气吞声,若无其事。

    但未风的一切出乎他的意料,未风站在楼下,依旧笑眼盈盈,“我试过了,我也想不喜欢你,可是我失败了。”

    他这么坦然,这么直接,让潘云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得保持沉默,眼看着未风从环形的楼梯上慢慢踱步上楼。

    “我爱你,戒不掉了。”这全然是电影里抄袭的甜言密语,潘云却被骗得一愣一愣,他实在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真的可以做到越挫越勇。

    “留在我身边好不好,你没有试着接受我,怎么就会确认我不好呢?”未风说得太温柔了,低沈的嗓音,加上午后暖意充盈的阳光,潘云一时有些怔忪,像是在梦里一样的胡涂。呆呆地点了头。

    未风嘴角的笑意扩大,缓缓地低下头,轻啄潘云的嘴角,然后伸出舌头,像猫一样地慢慢舔潘云的嘴唇,连声音都带笑,“你是甜的。”

    “唰”潘云的脸涨得通红,像是纯情的小女生,无法自己,只能僵直了脊柱,双手紧紧扣住手中书的硬皮封面,以纾解紧张感。

    然后,未风温度略低的手指,灵活地解开潘云的衬衣,游走在潘云平坦的胸膛。然后缓缓向下,整个人跨坐在潘云腿上,一手环着潘云的脖子,低着头用另一只手去解潘云的皮带,潘云腿上的毯子慢慢下滑,直到完全掉在地上,此时已经露出白色的底裤。

    未风爽朗一笑,漂亮的猫眼眯成一条略有弧度的线,看上去既可爱又性感,“真巧,我今天也是穿的ck的底裤呢,唔,云的这款应该是odal金属钢标纪念系的裤子吧,有眼光,不愧是我喜欢的人!可惜穿了件乳白色的,太保守了,我有一条大红色的哦,特地买的云的尺寸哦!什么时候穿穿看吧!”他笑得烂漫,说得确实让潘云脸变更加红的调情之语。──谁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和你讨论这种事情啊!

    前戏漫长,却让人无法赶到餍足,潘云觉得热气从小腹一直向上充,下身涨得有些发痛,未风却迟迟不肯让他解脱,他艰难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未风却坏心眼地用嘴去,小巧的乳头。弄得他更是欲火焚身。

    终于到了关键的时刻,未风的手开始伸到潘云的身后,细长的手指开始替潘云身后的入口做最基本的扩展,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潘云惊醒,才发现自己竟然伏在桌案上睡着了,接通电话的时候脸都还是红的,这是一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潘云吗?”潘云头脑正昏,想着那个莫名其妙色情情色的梦,随即就“嗯”了一声。也没想对方是谁。

    “我是温陌。”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压得低低的,吐字却还算清晰。

    潘云心里一紧,坐得端正了一些,“嗯。我知道,有事吗?”

    温陌又是欲言又止,潘云的眉头忍不住就皱起来了。“有事直说,我还有事。”这种烦躁不是针对温陌的,只是讨厌温陌面对他的时候的犹豫,他只是喜欢温陌,单纯的喜欢,没抱什么其它心思,温陌对他,不必这样,吞吞吐吐,未免太过伤人。

    这次潘云是真的错怪温陌了,温陌不知道潘云为什么这么怒气冲冲,但是却没有生气,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是来道歉的。”

    潘云抿着嘴,接着像是妥协了叹了口气。“有什么好抱歉的,不过是不喜欢罢了,没什么错。”

    那头的温陌有点尴尬,“我……我不是指的这个。”

    潘云比他更尴尬,在这种时候鸡同鸭讲真的很丢脸,“那你想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装作不耐烦。

    “其实,我和陆离之间没什么问题,上次去找你是未风拜托的,陆离和未风是旧识,未风通过陆离找到我,拜托我这么做。”温陌不打算给潘云任何插话的机会,接着说:“你先不要生气,我和你坦白是因为,觉得未风真的很可怜,他这么好,而且,还这么喜欢你,所以就忍不住帮了他。”

    潘云没有生气,听到温陌这么说,他倒是觉得自己也有点可怜,温陌那家伙!明明就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他!

    “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你确定是那种喜欢吗?”温陌似乎知道潘云所想,“我想了很多,关于你,关于陆离,关于未风,关于我自己,我觉得你确实喜欢我,但是我也喜欢你啊,就是对兄弟的那种,为你两肋插刀,也在所不惜的那种,但却完全没有办法想象自己和你共度此生。”温陌说得很坦诚,这也是温陌第一次对他在这件事情上这么坦诚,“我喜欢你,但我不爱你,我对你的感情太平淡,太简单了,只有温馨,没有激情,你懂吗?这不是爱。”潘云一句话都插不上,只能安静地听。

    “爱是有起伏的,会患得患失,会恍恍惚惚,不可能是一味的喜欢,不可能一成不变。”温陌站在过来人的立场上,说得很直接。

    潘云有点难以接受了,但是却还是什么都没说,脑海里隐约地浮现未风的脸,比亚洲人要更加深邃立体的五官,碧色的猫眼,还有常常有的孩子气的撒娇,不比温陌年轻时的张扬,更不是温陌现在的沈稳,却让人觉得青春逼人,这种活力和风发的意气仿佛能感染周围所有的人,包括他──潘云。

    “我和你说这些不为别的,只是知道了个消息,陆离说这对于你或许是个好消息,但以我对你的了解,我觉得这是个坏消息。”温陌的语速放慢了一些。

    潘云稍微清醒了一些,“什么消息?”但心情还是有点复杂,头脑也仍旧乱成一团。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更不知道温陌又想说什么。

    “听陆离说未家正逼着未风订婚。”这消息太突然,也太戏剧性了,潘云一时更是难以接受。

    “他才十八岁,这未免也太早了一点吧!”况且,未家对未风的胡来不是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吗?像上次未风提出要娶自己这种疯话,未家不也还是做了帮凶吗?!

    “我也觉得太早了,但是这是事实,你很在意对吗?”温陌试探的语气让潘云有点接不上话。

    却死鸭子嘴硬地争辩道:“才没有呢!我只是……只是觉得太早了而已。”他心里很乱,自己也理不出头绪来。

    温陌沉默了一些时候,叹了口气,“别人不了解,我还不知道你么?永远都是这样,否认得越快,就是承认,你很在意,潘云。”

    潘云更是语塞,在温陌面前他没有办法撒谎。他确实很在意,虽然他自己也困惑,为什么这么在意,但答案似乎就隐约在那里,只是他还不想承认。

    “自己好好想想吧,我是趁陆离睡着的时候才电话给你的,毕竟我也只是个局外人,没办法说太多,只能点到为止,不要再固执了,潘云回头吧,一直站在原地等你的是未风,不是我。”温陌突然笑了起来,“说到这个,我记得好像,十多年前你有带过一个小不点参加斗牛比赛吧!听说那个人就是未风?”又像是联想到了什么,他继续笑了几声,然后就说要睡了,就兀自挂了电话。

    留潘云在电话这头发呆,等缓过神来,电话那头已经忙音很久了。

    潘云真的迷茫了,动摇了,他自恃在感情上没有这么容易被动摇,可是就这么短短十多天,他就有点动摇了,他好像,好像……并不讨厌未风。可到底是不是喜欢,他真的不知道。

    他继续伏案,枕着右手手臂,侧着脸盯着手机屏看,直到屏幕暗下去,还是盯着发愣。

    未风,再次念这个名字。小风,在印象里永远小小的,喜欢笑的混血小男孩,现在长高了,变得更加有魅力,却依旧执着地爱着他?

    这太荒谬了,不是吗?但是这种心脏发痛,头皮发麻的感觉又是从何而来的呢?潘云迷糊了,却又记起那个令他羞愧的春梦,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想要什么?未风现在又在做些什么呢?

    在潘云回想温陌的话,并试图看穿自己的心的时候,未风来了。

    看上去风尘仆仆,满脸的倦容,人也瘦了一圈,进屋也不说话,就只是坐着。

    管家看他这个样子,连忙冲了杯咖啡给他提神,他也没说什么,端起来就喝掉了。

    潘云此时刚吃完饭,正打算上楼小憩,看见突然憔悴这么多的未风,心蓦地就痛了,虽然觉得自己此时去关心显得有些别扭,但还是没能控制自己,走到坐在沙发上的未风面前,踯躅了很久才开口:“你气色看上去不太好,最近都没好好吃饭睡觉吗?”

    未风没答话,头慢慢地抬起来,往日流光溢彩的碧眸里黯淡了许多,咬嘴唇咬了半天,才挤出一句,“没有的事情。”

    这样的未风,潘云是真的心痛了,手自然就放在了未风的肩膀上捏了捏,“这都是骨头了,还嘴硬。”

    未风倏地站起来,紧紧拉住潘云的手,就把他往楼上拖。潘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手被抓得生疼也没说什么话,只是任由他拖着走。

    管家也没立场说什么,收起未风刚喝完的咖啡杯,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意料之中地被拖到楼上主卧室,门被狠狠地关上后,未风把潘云摔在床上,说话也恶狠狠的,“其实,我做了一个决定。”

    潘云手上很痛,但表情没什么变化,事实上,他觉得心里那个寻求很久的答案,呼之欲出了。

    “我要囚禁你!”要不是未风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潘云几乎就要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了。

    “得不到心,得到身体也是好的!”未风疯了,潘云有点无语。

    觉得未风的确是孩子心性,刚想要说什么劝阻未风这个疯狂的决定,未风就压了上来。

    不该做的事情最终还是没有做完,未风中途停了下来,因为潘云的反抗,他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慢慢移开自己的身体,让潘云坐起来,而他自己则坐得远远的。

    “呵呵,现在你应该是彻底讨厌我了吧。”未风笑了几声,不知道是在嘲笑谁,“潘云,我是真的很爱你,我爱得足够久,从五岁到现在,整整十三年。可却爱得不够早。”他从收敛在一旁的上衣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然后熟练地点上,“我不怪你,谁让我不够幸运,生得太晚,太晚认识你”他深深地吸一口烟,烟灰一点一点地被抖落。“我不怪你,你不爱我,我纠缠只会让你更讨厌,不如学得聪明,干干脆脆放手。”

    潘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领子被扯乱了,思绪比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更加乱,他嘴张开闭上,反复了多次,才说出了“你……我……”两字,他恨自己突然的拙舌,心里明明有了确切的答案,舌头却就是转不过弯。原来拒绝的话说多了,会变成坦诚时候的阻碍。

    未风也在沉默,一根烟这么抽着,逐渐变短,潘云也在沉默。

    说他和未风之间不可能,或说他不爱未风的时候这么简单,现在一切却变得这么难。

    空气在这看似无止境的沉默中也变得沉重,两人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沉默到连烟都灭了,未风重新抬起头,眼睛依旧下垂,潘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未风走过来,紧紧就抱住了潘云,潘云瞬间就有了心跳加速的感觉,整个脸都红起来了。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不点也通吗!未风,我发现我好像点喜欢你这小鬼头了。这件事你也发现了是吗!

    哈哈,这样本大爷就不用开口了吧,毕竟前几天才对你说不可能在一起这种话,现在立刻说喜欢似乎显得太没有立场了,我好歹比你年长这么多,面子也是很重要的!

    潘云原本放在两侧的手,渐渐抬高,试图放在未风背上,回应他的拥抱。

    未风却在这个时候松开了手,抬起潘云的下颚,在潘云唇上轻啄一口,然后就没了接续的动作。

    等潘云缓过神来,未风已经在推门。

    “喂,你!”潘云意识到事情和自己想的似乎不太一样,未风推门出去的动作停了一停,用略有鼻音的声音说了句“保重”。

    这小子是在哭吗!潘云开始头疼起来,怎么有这么乌龙的事情,刚刚那一吻,那一句保重,是这小子从哪个肥皂剧里看来的分手剧情!!

    潘云立刻起身追出去,未风的车却已经发动了引擎,飞速地开走了。

    他妈的!潘云咬牙,暗自骂道:在这种时候,动作有必要这么快吗!!

    在这种时候光暗骂生气显然是没有用的,咬牙切齿后,潘云转身就进了屋。

    “什么!你别告诉我这么大的一个宅子没有一辆能用的车!”潘云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发脾气。见鬼的,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刚刚确认心意,对象就走了,还留下个颇为伤感的八点档的吻别。按照八点档的发展,这种时候他是不是应该找辆比未风的车更拉风的跑车去追,然后来个大结局呢!

    但是没有啊!别说是豪车这么大的宅竟找不出一辆可以代步的交通工具。

    “司机今天休假,唯一的车也被负责采购的小晴开出去了。”管家也很无奈,这么多天潘云从来没生过这么大气,刚刚看未风出门时的神态也不太自然,八成是两人吵了架。

    还有没有其它办法?管家突然想起了什么,“用电话可以吗?潘少爷?”

    电话么?潘云皱着眉头,他原本是想当面给那小鬼说清楚的,电话里太多东西不确定了。当自己说“喜欢”这种台词的时候,对方会是什么表情呢?震惊?喜悦?即使是细微的表情变化他都想知道。

    可当下,似乎没有什么比电话更加方便快捷的方法了。虽然心有纠葛,却还是拨通了未风的电话。

    接通后该说什么好呢?

    喂,小鬼,我喜欢你?这会不会太直接了一点,毕竟几天前才赌咒发誓的说两人不合适,说自己的心铁在温陌那,不会因为未风而做任何温柔的动摇。

    未风,虽然你反复无常,个性恶劣,但是我发现我不讨厌你,还挺喜欢你的?

    这话说得会不会又太恶毒了?况且现在的状况怎么看,反复无常的都是自己,个性恶劣的也不是未风吧。

    就在等待电话接通的短短数十秒里潘云想了不下十种开头,要么把自己恶心到,要么觉得心意表达的不够明确。

    不过,事实在此证明,潘云和未风之间并不是那么顺风顺水,或许是两人上辈子没积好德──电话没通。

    并不占线,只是电话那头的人不肯接通。

    他妈的!潘云觉得自己的脸色应该是青黑的。未风是猪吗!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不接电话!

    最后的希望也渐渐地黯淡下去,两个人之间一定要这样吗?

    之后的几天潘云终于肯出门了,多日赖在未风给他安排的地方,从没想过有一天他自己会主动出门,不是为了出门玩乐或是躲避未风从来无端的抑或撒娇抑或告白,而是去找未风。

    找,真的是一个让人很讨厌的词。不知道对方会去哪里,从何找起呢?

    潘云像是被人掐了头的苍蝇,在偌大的城市里瞎兜圈,虽然,未风住处的司机有坚持要跟着,他却比对方更加坚持,不想让任何人跟着。

    假想如果遇到未风,他不敢确认自己有勇气在旁人面前表明心迹。

    曾经他有勇气告诉全世界他爱温陌,现在却对自己的感情羞于启齿,他不知道这算是进步还是退步。

    又或许,未风是未风,温陌是温陌,他对两人的“喜欢”始终不同。

    “可恶!”兜转了大半个城市,却没有找到一点与未风相干的东西。除了公司和几处自己去过的未家的住宅,他甚至不知道能去哪里找。要是温陌,他至少有地方可去,不一定找到,却能够准确地列出对方可能的去处。对未风,却是无处可寻。

    天下起了蒙蒙雨,汽车挡风玻璃上很快模糊,自动雨刮器启动了,“刷刷”发出令人厌烦的规律声音。潘云不死心地再拨了一次未风的电话,依旧没通。

    潘云实在没了办法,索性把车子熄了火停在路边。开了车里的音乐,放倒座椅,躺着。

    这车的司机看起来古板,听得音乐却还算流行,是当红多栖巨星陆离的上张专辑的主打曲,也是不久前闹得满城风雨,搞得万人空巷的电影同名主题曲,《温不抵寒》

    时光的伤口

    不比你温柔

    我没想过要放手

    尽管等到最后没结果

    你笑着沉默

    模糊的软弱

    没把分手说出口

    看着青春倔强 独自走

    徒然相爱,温不抵寒

    感情不是机器能说开就开

    真心喜欢

    不敢承认不甘

    想把你偷偷藏口袋

    徒然相爱,温不抵寒。

    岁月用残酷手段填补空白

    输给失败,信命运的安排。

    信仰是骄傲的悲哀。

    时光的伤口

    不比你温柔

    我没想过要放手

    温不抵寒或许只是杯酒。

    在这种时候,潘云才不得不承认,陆离的歌唱得确实不错。这歌声里,没有大悲大喜,没有跌宕起伏,并不深情,甚至有些称得上漫不经心的冷淡,若即若离,不缥缈也不亲密。

    爱,被称列在面前。曾经触手可及时,他视若无物,如今鞭长莫及,他趋之若鹜。

    潘云的心一点一点地皱起来,生疼生疼的。

    找不到未风,那么他的解释,他的心意,就将要在以前的死鸭子嘴硬的决绝里死掉了。然后,未风的生命里会走进其它人,而他则会渐渐地淡出。这是他原本再希望不过的事情,可到现在,光是假想,胸口就闷得厉害。

    潘云就躺着,睁着眼睛看着灰白的车顶,车外的雨一下就没个停歇,淅淅沥沥。一张专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播到了结尾。

    “大家好,我是陆离,这是我出道六年来的第十三张专辑,是从开始到现在做得最用心的一张。在准备这张专辑的过程中,我追回了我数年前弄丢的爱人,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感情。酸甜苦辣,有起有伏,在一起的日子不一定轰轰烈烈、多姿多彩却是此生最幸福的记忆。爱,与被爱,都比不上彼此相爱……”

    陆离那小子还真敢说,要不是温陌那家伙死心眼,你能追得回?

    潘云撇撇嘴,关了音响,却想起了陆离与未风私交不错的事。是不是可以……

    愚蠢的想法!用力地摇头,想把这荒唐的想法从脑子里剔出。

    你是嫌还不够丢人吗!怎么可以去向前情敌求救呢!太蠢了!不行的潘云,有骨气一点,不要想这么白痴的主意!

    喂喂!潘云你的手在干什么!不要拿电话!不要拨号!住手!潘云!住手啊!

    虽然有“小小地”挣扎,但是还是做了,潘云拨通了陆离的电话,不是为了温陌,而是为了未风,为了自己。

    开场有点尴尬,结巴沉默过后,硬着头皮直奔主题。“你知道未风在哪吗?”

    陆离没说话,潘云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些莫名的愤怒,陆离的沉默对于此时的他来讲过于沉重。

    是在心里狠狠嘲笑我吧,是故意不说话吊我胃口吧,还是明明知道消息却闭口不言恶劣的作弄呢?潘云满肚的委屈无处宣泄,却也明白这种时候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不能爆发。“你知道的吧,未风在哪!”潘云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无缘由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你。”陆离终于说话了,不是像潘云想象中的那样用无比嘲讽的语气,而是有些欲言又止,似乎在防备些什么。“未风他回法国了。”

    潘云的头嗡嗡的响,只觉得一口气往上冲,胸口的微闷感被放大。

    电话那头的陆离似乎没有料想到这头潘云的反应,继续往下说:“他要结婚的事情我相信你也有听说了,婚期也定下了,就在十几天后,未家的大部分亲戚都在法国,而新娘也是个漂亮的法国姑娘,所以未风就被押解回国准备婚礼了。”

    “可电话是通的呀!他怎么可能回到法国!”电话只是未接,但是信号却是正常的,在这么短时间之内要回法国的话,一定是要上飞机的吧!

    “电话?是说行动电话吗?”陆离轻轻皱了皱眉,身后的门被推开,是温陌。

    “他的电话应该是留在中国了吧,反正也没什么特别留恋的人了,他走前有电话给我说让我要联系他的话直接打他在法国的手机。”温陌走到陆离身边轻声问他在和谁通电话,陆离用唇语答道:潘云。

    温陌知道了也没再打扰,顺势就在离陆离不远处的床沿上坐下,仰着头看陆离说电话的样子。

    陆离接着说:“你想要他法国的电话吗?”潘云说了句要,陆离却轻笑一声,“未风在回去之前告诉我,如果你要他的电话就给你。”

    潘云有些惊讶,他原来有再提到我?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潘云下意识地就接了:“代表什么?”

    陆离站得笔直的身子稍微倾斜一手抱臂,做出十足嘲笑的姿态来。“这代表他是真的放下你了,放弃你了。”

    温陌没想到陆离会说这么直接的话,拉了拉陆离的衣摆,陆离低头看他,温陌皱着眉头摇头,让陆离少说两句,陆离却只是握住了温陌的手,示意让他不要多管。

    “未风那个人我了解他,他不在意的事情就会处之淡然,他很懂得帷幄。有出乎年龄的人际交往能力,不会轻易结敌。所以他特地告诉我说可以把电话给你,就说明他可以像对待普通的任何人一样对待你了。对他而言你不再是什么特别的人了。”

    不再是特别的人吗?潘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眯拢了些,然后迅速模糊。他是潘云啊!怎么会为了这种事情掉眼泪呢,这连潘云自己都觉得惊讶。原来真正的落泪,不需要大悲大喜做铺引,只是一句话,甚至一个词。

    真的要和那个会黏人,霸道恶劣的未风变成点头之交了,这种认知让潘云觉得真的很可怕。

    “怎么?你还想要他的电话吗?”陆离嘴角噙笑无比嘲谑地问潘云。

    潘云一口回绝,话说到这个程度上,他怎么可能还有脸要呢?陆离没想到潘云会有这样的反应,有些惊讶地“喔”了一声。

    “老子要那小子的住址!”潘云爆发了,压抑了许久的愤懑爆发出来震得陆离耳膜嗡嗡地响,下意识地就把手机举远了些,一手堵住了耳朵。“听到了,等下发短信给你。”随后不想再听任何话,也不想再触潘云的霉头,直接挂电话。

    “没想到你竟然会对他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温陌的眉头还是皱着紧紧的,似乎对陆离的行径很是不满。

    陆离却低头发着短信,说了句:“这哪算是什么恶毒的话呢?”潘云对未风说的那些不可能在一起的话对为他特意从法国跑回国的未风而言才是真正的残忍。

    潘云绝对、绝对是行动派的,刚得到未风的地址,便立刻电话给公司的秘书,火急火燎地办起签证定起机票来,而他自己则尝试打探未风在法国的情况,这个时候才真正觉得有个秘书挺好使唤,并且庆幸自己是潘融的儿子,至少有个未家世交之子的名号在头上挂着,打探起来总不是这么困难。

    直截了当去未家公司了解情况是肯定不可能的了,潘云想了很久,不是没想过通过父亲那边去探探情况,但最终还是决定干脆磊落些,买了些水果,直接登门拜访。

    开车的时候,头有点晕,嗓子也有点痛,喝了点冷水也就没太在意。

    下车的时候,潘云对这后视镜看了看,除了眼圈稍微黑了点外还算精神。

    实话是这是他这么些年第一次到未家拜访,最近的一次拜访也似乎在十多年前了,潘云早已记得不真切。虽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在按洋房外铁门旁的门铃时却还是有一些紧张,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好。

    按门铃后,许久都没人来应门,干站着的潘云有一点小忐忑,考虑是不是要回车里坐着等,但还是站着没动,伸手又摁了次门铃。

    这回过后,门旁的监视器灯闪了几下,有个女人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心情不佳的样子,问“是谁”时的语气很差。

    潘云有点惊讶于对方的语气,却没有过分纠结于这细枝末节的小事。“我是潘氏的潘云,是来拜访未伯伯的。”

    那头的女人没好气地说:“我爸回法国准备参加我弟的婚礼,现在不在,你改日再来吧。”说罢便准备挂。

    潘云有点急了,顾不上婉转:“那么你就是未风的姐姐了吧!那我找你也成!”潘云是真的顾不上什么含蓄了,只想着能够见到未家的人,了解现在法国那头未风的情况,虽然签证很快差不多几天就能下来,但是他可是一点都不想含糊,想立刻知道未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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