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银光闪过，流芳已然化作人形，他轻抚自己银色长发，不屑地瞥看龙神，完全是刺激龙神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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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神再次化作人形，阴沉着脸瞪视流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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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理解龙神的郁闷，因为流芳曾经也因没有修成人形而抑郁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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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就是根神杖，心玉，我给你拿来。”说话间，流芳已经伸手，神杖立时浮现他的手中，若是常人，看到便是神杖凭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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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能在凡人面前施法！”龙神暴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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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芳冷笑看他：“你管不着，我在我的地界施法，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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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神立时脸面铁青，我接过许久未见的神杖在手中，再次看向芝華：“好了，现在我有要事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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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久久的，芝華没有回声，一直呆立在冰面上，在面具后呆呆看我。面具是巫师的装扮之一，很多巫师会戴上可怖的面具让人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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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起神杖重重往冰面上一敲，“当”一声，芝華回神，我认真看他：“我知道你已感应龙神，所以，下面的每一句话，你要清，龙神说，龙天瀛并不相信他的存在，所以，也不会你的。你可曾给此战做了占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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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芝華在面具后轻轻一叹：“做过，龙神警示不可战，但陛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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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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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深思片刻，说道：“你回去告诉龙天瀛，说巫月女皇巫心玉在此摆宴，请他一起钓鱼饮酒。双方不带一兵一卒，他若无胆，可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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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怔怔看我，晨光已经完全洒落如镜的冰面，金灿灿的光芒反射在冰面上，让天地溶在了一起，美如隔世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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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我转身往回，流芳再次化作狐形跟随在我身旁，我笑看他：“你怎么突然来了，神庙不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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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芳侧过狐脸：“冬天了，山上积雪，来得人少了些，谢谢你，心玉，现在神庙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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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了，拄起神杖踏着满地的金光，在“岑岑”的铃声中，一步一步走回，冰面上只倒映出我一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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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至岸边之时，却看见灿灿的阳光下站着两个身高相仿的男人，我微微惊讶，用手微微遮光，渐渐看清了站在凝霜身边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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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身黑色狐裘，长发用同样黑色的，兔毛发带绑起，暖融融的狐毛之中，是他倾国倾城美艳无双的脸，我怔住了，是倾城，他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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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喜欢你。”流芳用鼻子嗅了嗅空气，“他很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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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经过子律的事件，我对感情怎能再蠢钝？不过是装不知而已，我知道，他心里有我，我也知道，不仅仅是他，还有他人。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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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担心的目光已经远远而来，凝霜站在他身边，同样地担心张望，看见我之时目露安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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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揭下面具朝他们而去，凝霜安心的同时也侧脸轻笑看倾城，似是说了什么，倾城转开脸，双手背在身后不与他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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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霜横白倾城一眼也侧开脸看向了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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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城才慢慢转回脸看我，淡淡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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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他们身前，倾城和凝霜却是同时朝我伸出手，倾城的黑眸中微露一丝尴尬，在黑色的狐裘下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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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伸手拉住凝霜的，他扶我上岸，我看向倾城：“倾城，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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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看落别处：“你知道，我们月氏能文能武，所以，我来了。”他转回目光看落，“你是我的……女皇陛下，我怎能让我的女皇陛下只带一人面对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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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不在多，而在精。”凝霜微微扬脸轻笑冷语，“别忘了当年是谁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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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倾城沉眉不语，比以前更加沉稳内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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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凝霜轻笑，说得月倾城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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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这都哪个朝代的事了，凝霜，你去找辰蓉，让她把帐篷支在湖心，摆上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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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凝霜惊讶，我继续道：“你去拿两个面具，稍后你和倾城与我一起去会蟠龙王，如果……他敢来的话。”我回头遥望因为反射而变得光芒刺目的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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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突然有神杖了？”凝霜疑惑看我，我看来一眼身边的流芳，凝霜惊讶，“狐仙大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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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倾城和他露出一样惊诧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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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凝霜扬唇轻蔑一笑，“狐仙大人，我不在的时候，你可看住心玉，别让她跟月倾城**。”凝霜直白的警告充满杀气，惹来月倾城一声轻笑：“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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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拧眉不看他，直接转身背对他和月倾城，手执神杖遥望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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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是凝霜迅速离开的声音，倾城上前一步站到了我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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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城，我知道你来是为了我。”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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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言，静静站在我的身旁，带着寒冰气息的风带起他一缕发丝，吹拂在了我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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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对不起，你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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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他说，我止住了话音，依然看着前方，他静默了半晌，再次传来话音，“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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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字，却揪痛了我的心，我垂眸一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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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椒萸呢？”他忽然说，我拧起了眉，“他也曾是为你复仇的五人之一，刺杀时，是他在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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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城的话音很淡，淡如水，却字字印入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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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记得我曾经答应椒萸的母亲，说来年春椒萸会有好姻缘，但是，已经不知过去多少个春了，椒萸却一直未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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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园会那天，我问他可有心仪的女子，他脸红地不敢看我，我已知道。我知道，他曾是五人之一，子律，凝霜，瑾崋，怀幽和椒萸，怀幽负责送我的尸体上神山，而比怀幽更加胆小的他却为我在宴席上献曲巫溪雪，助子律凝霜和瑾崋他们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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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五人中的四人已在我的身边，只有他，连和我见面说话的机会，也是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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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再次响起脚步声，士兵们小心翼翼地踏上冰面，扛起大大的帐篷朝中心而去。凝霜回到我的身边，伸手给倾城一个丑陋的面具：“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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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城接过面具戴上，完全遮住了他艳绝无双的容颜。R1152</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