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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食 作者:生菜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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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饭后没多久两人就离开了, 大家都有些不舍, 可工作室下午还有得忙, 留下来多少会影响大家的工作, 只好先行离开, 说改天休息要约着一起去高梨的书吧看一看。
    颠颠哒哒走到车前时高梨还有些意犹未尽。
    何煦衍先行一步为高梨拉开车门,“请吧, 我的公主。”
    高梨回道:“嗯~谢谢~我的骑士~”
    本以为工作室是今天唯一的行程, 上车才知道何煦衍并不打算马上送她回家, 见自家瓜瓜精神得很,当即决定带她去十四里外的母校看一看。
    视觉艺术大学。
    视艺大虽然不是985、211, 但其摄影专业再圈里也算得是名流高校,学校的荣誉墙变成荣誉馆大半功劳都得归给摄影学院。
    刚刚在工作室时高梨听得那么认真, 想必对自己的学校也会有些兴趣, 看看一个人时的过去。听故事只听创业期的可不完整,学期的故事自然也要听一听。
    学校一共三个大门, 一个地标性正门,一个车来车往供学生们收快递的西门,还有一个本地高校圈著名‘打卡地’南门, 学生们赐名‘视艺南天门’。
    称号可不是随随便便得来的,毕竟在神话故事中南天门可是连接人界和仙界的大门,这样的‘仙境’可不是一点小花小草可以伪装的。
    两侧门柱所刻花纹具有高重复性, 纹路排列整齐, 像一张张麻将牌被排成盘旋向下的多米诺骨牌, 使得它看起来并不只有‘严肃’一种视觉效果。
    两侧夹道都立着切割成宽波浪纹的玻璃板,每隔一米立一个,底端插入泥土,顶端用金属细管与对面对应玻璃板相连,支成‘篷’状。日光穿过顶篷、撞上玻璃板会经过数道折射,有时随便瞥一眼,眼中就会有一闪而过的七彩光斑。
    走到一半时何煦衍蹲了下来,指着距离草皮三寸高的位置说:“我被《OKASHII!》的老师选中,那张照片就是在这里拍的。”
    他勾起手指,用指关节在玻璃板上敲了两下,“晴天彩虹。”
    机缘巧合让他碰到一只失了壳的蜗牛,奄奄一息,可就在端起相机准备拍微距作业时,他看到一道淡淡的彩虹掉在了蜗牛的背上,刚好和后面弯曲的叶尖形成半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何煦衍感觉蜗牛好像又‘活’了。
    修片时他特意在图片加了一笔,把漩涡圈画到半弧之下,那道彩虹便真的成了蜗牛的新家。
    “二次生命……”高梨小声嘀咕着。
    “没错。”
    “嗯?”
    “照片搬上杂志对它进行了重命名,日文写作第二の生命,意思是第二次的生命。”说到这里何煦衍笑了,那对于他亦是一个新的开始,“我原本取的名是‘新家’,因为觉得壳就是蜗牛的家,但当我把它看成一次新生,我画的那一笔就有了更大的意义。”
    “所以后来喜欢抓拍不太容易保持的瞬间,然后……分解重构?重新写一笔故事?”
    何煦衍忍不住揉了揉高梨的头,又顺着发丝向下捋了两下,微微颔首:“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听起来跟分子料理似的,”高梨说,“彩虹不是彩虹,云不是云。”
    因为一句话他突然就想到和高梨初遇的那一天,长长一条街一眼望不到头,正犹豫要不要打道回府先歇一段时间,扭头就看见斜前方被柳条花草遮遮掩掩的门脸,走到正前方才把门脸看得清楚完整。
    通透敞亮的落地玻璃窗,店前延伸出来仅有一米多点的鹅卵石路,哦,那其实都不是很重要,他一眼就被店牌吸引。用高梨自己的话说,影子不是影子,名不是名。
    那或许就是冥冥之中命中注定,我们总会相互吸引吧,何煦衍这样想。幸好他没有错过。
    视艺大是他的老地盘,说成‘回家一样’完全不过分,况且他拿过不少的奖项,个人发展也不错,路上碰到老师和留校的同学有很多,走两步路就要打一个招呼。借着如此便利,何煦衍带着高梨去了很多禁止参观、非本专业不能入内的场所。
    今天高梨可是开了眼界,在她曾经的认知中,摄影已经是一个非常具体的专业,不管拍摄主体是什么,本质不都是拿着相机拍拍拍?摄影师只要用到镜头,那什么都会。甚至连摄影、摄像的概念都很模糊。
    何煦衍并没有多解释,走过‘南天门’的落地花廊,随手拍了几张风景,穿过朵朵水荷亭立的丹青湖,借学弟学妹的面包屑喂喂小鱼。
    时间赶得巧,路过操场正好遇上每学期必开的跳骚市场,两个人掺着挤进去逛了一圈。还进到当年班主任自建的暗房,在幽暗闭塞的环境里险些走了火……
    最后一个去的学校荣誉馆。
    馆前有一条长长的柏油路,道路两旁栽满了树,而树上总是挂着横幅,是一个在考场外最具竞争的地方。学生会专门有办公室成员负责统计,按照获奖、表彰、祝贺的时间、等级核算积分进行排序,每有一件新的横幅挂上去就会顶掉当前‘上树’时间最早的一件,共有18个幅位。短有一日,长有半月。
    “真是个充满玄学和命理的地方啊……”高梨想象着如果换作是自己走个狗屎运上了树,会不会刚挂上两分钟就惨遭撤幅,那可真是太惨了。
    幸好何煦衍打断了她的‘可怕猜想’,邀功一般地说:“我挂了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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