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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与风息共缱绻 作者:三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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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遇点头,依旧是那个评价:“真傻。”这次她嘴角上的笑容勾得更大一点了。
    川昱随口接了一句:“人是靠得住的,不过腼腆了点儿。”
    “那不随你。”她将手上的种子放回他手掌里。
    川昱隐约觉得这个“随你”的意思在后半句,果不其然,她开始毫不避讳地盯着他看。
    有点儿坏,也狡黠。
    川昱将草籽放下,正准备起身,碰上辛干跟眼镜闹腾完了走回来。
    辛干一把搭在了川昱肩上,无意将他摁回了原位。
    大鸨怕人,扑棱着翅膀在院子边上“哈哈”叫。
    何遇将手伸进口袋里去抓草籽,正巧碰上川昱为了缓解尴尬动了喂鸟心思也伸进袋中的手。饱满的小颗粒在布口袋里如同一大抔被拢住的流沙,袋口大小有限,伸入了两只手后被挤压的种子如水流般涓涓往边上淌。
    丝滑、沙软,她一本正经地在袋子里用手指轻抠他的手背,跟昨天夜里他抓住她的腕子之后做的动作一模一样。
    “这下好了,既不浪费又能喂好大鸨。”
    “是,有用处了。”
    围在一旁的人看不到布袋中的情况,都在为闲置的东西发挥了用处而高兴着。
    川昱想将手缩回来,被何遇反手扣住了,他看了她一眼,低声说:“别闹。”
    何遇撤了手,很自然地从口袋里带了一把草籽撒到院子里。
    两只大鸨警惕地挪过来,川昱侧了一点儿脸偷瞄它们的进食情况。
    大鸨白灰色的头仰起,爪趾稳稳地扣着地,好一会儿,精黑的眼珠子一动,弯颈啄走了两颗草籽,还没完成吞咽,又放哨似的仰起了头张望着。
    看到大鸨愿意吃东西,川昱松了口气,只是他舒缓的表情刚露出来,趴在他背上看热闹的辛干却突然惊讶地叫了一句:“咦,何遇姐,你的手怎么了?”
    几人同时看过去,川昱一时忘了自己的手早已抽了出来,以为两人的小动作被人发现,有些慌张。
    何遇觉得川昱这样子有趣,多看了两眼,撞上他的目光后,一边将袖子往下拉,一边说:“擦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川昱的嘴唇动了一下,眼镜已经赶在他之前说:“看看看看。”
    见他们不放心,何遇索性老老实实地撸起袖子给他们瞧。
    约莫七八厘米长的一块擦伤在手臂上,没有进沙子,没有红肿,破皮的地方也已经结了薄薄的痂,再过个三四天也就全好了。
    问题不大,眼镜他们不由得各自舒了口气。
    何遇觉得这细微的声音比自己听过的最殷勤的话都温暖,不由得笑了一下,将袖子往下翻。
    “等等。”川昱凑过去。
    何遇跟他对视了两秒后咬了下唇,收回手扭头跟辛干他们开玩笑:“我看你们队长多半是想挂旗行医,在我这儿挣个发动机。”
    一堆人笑,川昱却没笑。
    他神色如常,只说这个天气破皮了容易得冻疮,最好还是用药膏擦一擦。
    辛干跟着点头:“对,何遇姐,那我一会儿拿了给你。”
    何遇说好,川昱却看着何遇讲:“你跟我来,现在就擦。”
    (二)
    何遇跟着川昱走,院子里其他三个人也散了各自忙活去了。
    川昱的屋里,前一天晚上给林夏亦处理伤口的消毒水味还没完全散,何遇单纯觉得呛鼻,停在了门口。
    川昱进去了,但没急着给她找药膏,背着身,自顾自地坐在了一条长凳上。
    何遇没催,目光往里面扫了扫,他的卧室布局跟自己那间没什么两样,只是多一些手电筒、沙铲,以及固沙手册之类的杂物,只是收拾得十分整洁。
    “挺不错。”她评价道。
    川昱扭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有点儿严肃,但不凶。
    何遇觉得这个动作释放了一种他特有的信息元素,让她想抽根烟,但她的烟已经被川昱扔了,于是她很慵懒地倚在门上随口聊:“怎么从我们回来到现在都没见着尤金?他干什么去了?”
    “去送那些租客了。”他的声音淡淡的,依旧没给她找药。
    何遇盯着他的脊背看了一会儿,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没别的话了。
    气氛静默了几秒,川昱说:“你进来啊。”
    何遇笑了笑:“我想着在这儿等你拿给我就行。”
    她还是没动,川昱哑口无言,只好起身走到门边拽了她一把。
    何遇觉得好笑,用鼻子嗅了嗅他,又闻到了那股很好闻的味道:“你身上有香味,是什么?”
    一般疑问句,但从她嘴里说出来语气不大正经。
    川昱:“……”
    “你替我擦药?要关门吗?”她问他,自顾自地把袖子挽起露出了那块擦伤。
    川昱盯着她看了两眼,锁上了门,走到床头弯腰,从一旁的矮柜里找了点凝血消肿的药。
    他回头,何遇已经坐在了他之前坐的那条长凳上。
    川昱走过去,她做作地将自己的胳膊伸向他。
    “你轻点儿。”她扫了一眼伤口,咧起一点儿嘴角用大有歧义的话调戏他。
    这一次川昱不反驳,坐在长凳的另一端,一手握着她的手腕,一手给她撒药。
    动作轻缓、细致,以至于直到他说“把衣服放下吧”的时候,何遇才发现已经敷完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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